第21章 晚風⑦
晚風⑦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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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還在繼續。
顧時缊并沒有在樓上停留太久, 他将空間都讓給她們自己安排。
走之前只說了一句需要幫忙就來叫他。
他先下樓去給她做飯。
當然，也順便問了一下化妝師和小助理想吃什麽，他可以一起做, 小助理剛開始還有點扭捏不安。
總覺得讓這樣的大佬給自己做飯吃有點不好意思，怎麽都沒提出想法。
最後還是姜吟說：“放輕松，再牛逼的男人回家都是要給老婆和她的朋友做飯的, 你現在只需要把他當成一個傭人。”
化妝師笑得不行，但還是拍拍小助理的肩膀, 說：“學會了嗎？對男人不能太善良，這是你家吟姐教你的。”
小助理似懂非懂, 猛點頭。
直播關掉以後，因為不需要處理直播間的事宜，效率都變高了。
顧時缊做好飯，她們的拍攝也剛剛接近尾聲，他上來看情況，三個人正圍在一起看素材。
剪輯還要後期再處理一下，但能直出的生圖還是有的。
顧時缊剛來, 就被化妝師抓着問：“妹夫看看哪套好看？我個人更喜歡貓咪這套, 很貴氣，當然可能是你送的高定立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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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吟不服氣：“明明是靠我的臉在撐！”
顧時缊聽聞, 跟着笑了笑。
他低頭看着化妝師遞來的平板，在前後幾張照片上滑動, 把這兩組照片的對比看了一遍又一遍。
“是問我喜歡貓還是喜歡狗嗎？”顧時缊嘴角含笑, 問道。
“是的。”化妝師電梯，“貓貓狗狗, 你選一個，哪個好看咱們先發哪個呗？”
顧時缊将平板遞回去, 語氣無奈：“那只能一起發了。”
化妝師：“？”
他的語氣随意又認真，好像是真的思考過，說着：“都很喜歡。”
化妝師輕嗤一聲，眼神睨着姜吟：“你老公這嘴也太甜了，這一天天的給你泡在蜂蜜罐裏，是我，我也不想出去挨罵了。”
雖說“炒作風波”的大部分路人已經倒戈，但陳俊澤的粉絲可是持續戰鬥力。
人一個好好的小公主，出去兢兢業業幹活還要被罵，那真的不如在家讓多金且嘴甜的老公誇誇。
姜吟對此不回應。
倒是她們兩個比較來勁，一唱一和的。
小助理：“呀，姐夫直接說喜歡我姐不就好了，我看你的都喜歡，還不是因為…”
因為是姜吟所以才喜歡。
俗氣，但令人受用。
顧時缊對這個說辭不曾否認，笑着：“行，你們挺懂的。”
姜吟輕哼一聲。
他的确入戲，有時候比她還入戲。
在膩歪這件事上，做得很自然。
姜吟準備卸了妝稍微重新洗漱一下再下樓吃飯，她讓他們幾個先開飯，不用等。
她這個人有些“壞習慣”。
去吃飯之前一定要洗好澡，最好是美美泡澡，所以每次都要處理很久。
這壞習慣拖累自己、拖累顧時缊還行，沒必要讓小助理和化妝師都挨餓等她。
她們已然是很熟悉的關系，也不講這些禮，姜吟讓她們先開飯，也就先開始了。
姜吟這個飯前澡确實耽誤得久，久到那兩個人都吃完飯先離開了，她才洗好出來。
下樓以後才發現她們都已經走了。
也好。
家裏沒其他人的時候，心理狀态總是要松弛一些。
顧時缊還在廚房收拾，姜吟走過去，靠在門邊輕聲說了句：“她們都走了？”
“嗯。”顧t時缊，“放心，沒有虧待你的客人。”
姜吟自然知道他不會虧待自己的客人，只是嗯了一聲，随後便問。
“那我今天吃什麽？”她這會兒還挺餓的。
下午不餓的時候說随便，但現在腦子裏就有食譜了。
顧時缊聽她這麽問，猜到一二，轉身又問了一遍：“想吃什麽？”
“想吃西餐，想吃酸酸的番茄意面，想吃牛排，還想吃鵝肝、牛油果薄餅，還要一杯奶昔。”姜吟直接報菜名。
她覺得自己現在餓得能吞下一頭牛。
顧時缊倚在廚臺旁邊，微微挑眉，調侃她。
“下午問你的時候說随便，現在飯做好了倒是還是挑剔起來了？”
還是熟悉的姜吟。
從小就這樣，一會兒一個想法，一會兒一個臉色。
小時候做得最多的事情是從顧時缊手裏搶雪糕吃，每次她自己不知道吃什麽口味，随便拿一個。
買回來還沒吃，又想吃他手裏的。
每次都把自己的強行塞給他，然後把他手上的搶走。
姜吟覺得他的語氣苛責，一副不願意的樣子，輕哼道：“不願意算了！我自己出去吃！”
她轉身，作勢就要上樓去換外出的衣服，剛微微側身，手腕倏然就被人抓住了。
顧時缊總是用這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力度抓着她。
兩個人沒有肢體接觸的時候，總是帶着若即若離的距離感，但只要有接觸…
他的力量，她就無法掙脫。
姜吟有些不開心，試圖甩開他的手：“幹嘛啊，你松手！煩死了！”
顧時缊非但不松手，甚至加大了力道，把她整個人往他懷裏拽。
他抱住了她，手指摁在她的後背蝴蝶骨上，力道足夠禁锢她在懷中。
“急什麽？”顧時缊問。
姜吟又是掙紮：“你…你抱我幹嘛，現在又沒有其他人…”
不需要展示他所謂的愛和熱情。
她感覺到跟他緊貼着的溫度，穿着單薄睡裙的肌膚相親，也能感覺到顧時缊說話時。
他整個人産生的微弱的顫動。
顧時缊摟着她，笑：“怎麽了？沒別人就不裝了？”
姜吟沒回答。
在被他抱住的時間裏，呼吸裏全是他身上的味道。
顧時缊又說她。
“那你下次再遇到下午直播那種情況，露餡兒了怎麽辦？”
姜吟：……
也是，她下午還是差點沒反應過來。
顧時缊說完這句，終于松開手，他摁着她的肩膀，微微低頭看着她的眼睛。
他的眼睛漂亮，且幹淨。
姜吟的注意力被他的鼻梁痣擾亂，像是一種催眠術。
“再認真一點。”
“吟吟。”
…
家裏食材不夠，本身沒有備那些，姜吟想吃的東西只能出門吃。
顧時缊打了個電話，叫餐廳那邊提前做好，他們等下就過去。
姜吟又重新換了件衣服。
雖然今天是吃西餐，但她猶豫之後，還是從衣櫃裏挑了一件新中式旗袍。
走之前，不忘戴上顧時缊今天給她的那只翡翠手镯。
她匆匆下樓，去門口換鞋，期間還不忘嘟囔着跟顧時缊說：“不許開你那個綠色輪胎的騷包跑車…”
顧時缊在門口等她，臂彎裏搭着她晚上加冷的小外套。
他挑眉，問：“怎麽了？”
“你自己看看你那騷包車，跟本小姐的穿搭配嗎？！”姜吟想起那次就覺得丢人。
還好沒有被人拍到。
但現在她跟顧時缊的關注度高，出門吃飯指不定還會被偶遇，會被拍。
不能再這樣丢人了…
顧時缊輕聲笑，沒回答，就聽姜吟在數落他。
“誰家好人銀色跑車搭熒光綠的輪胎內側啊，感覺我應該打扮成一個亞比而不是江南美人。”
“你小時候不是挺…高冷的。”
“去美國到底發生了什麽啊，變得這麽騷包…”
姜吟換好鞋，因為在念叨他，起身的時候一個不慎，有些沒站穩。
踉踉跄跄之間，就将手搭在了顧時缊的手臂上。
她抓着他的小臂穩住身形。
“那姜吟小姐，穿得這麽中式典雅，去吃西餐嗎？”他故意說道，“按照你的搭配學，不穿小西裝麽。”
姜吟：……
她翻了個白眼，又在顧時缊的手臂上狠狠用力一掐。
“你懂什麽叫中西結合！！”
他明明被她掐着手，卻沒覺得痛，在笑：“好好好。”
在姜吟的再三強調下。
顧時缊今天确實沒有開那個騷包車，出門的座駕是姜吟挑的。
她說之前那個庫裏南太高調了，今天就開這輛保時捷卡宴，稍微低調點。
盡量減少被人看到的可能性。
但當她挽着顧時缊的手一起走進餐廳的時候，還是引人注目了。
他們定的是包廂，但從外面走進去那段路，也足夠被人看得清晰。
剛進門，姜吟就壓着聲音問顧時缊：“你覺得我們剛才看起來，像感情很好的夫妻嗎？”
顧時缊眼睛都沒擡一下：“只要你自己覺得是，那就是。”
姜吟：……
又開始了。
顧時缊言論，只要騙過自己，就可以徹底地騙過其他人，只要她自己這麽認為，別人也會這樣認為。
她懶得在跟他扯這事，拿起旁邊的熱毛巾擦手，姜吟以前不會那麽細致，總是胡亂地一起。
但現在因為無名指上的戒指，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單獨擦每一只手指。
她的餘光掃着自己和顧時缊手上成對的婚戒。
“顧時缊。”姜吟忽然開口。
坐在對面的男人擡眸看向她。
西餐廳的燈光總是有一種浪漫的昏暗，像是中世紀的油畫。
“戒指。”她頓了頓，“我們演完這出戲以後，你會收回去嗎？”
雖說是匆忙的結婚，但這枚對戒，姜吟有所了解。
意大利設計師Rola的作品。
寓意是“Eternal First Love”
永恒的初戀。
全球只此一對，是獨家設計定制款，當初Rola只在自己的社交平臺上發過一次設計手稿。
四年前被人訂出去後，毫無音訊，沒有人知道這對婚戒落到了誰手裏。
很多這種高定設計幾年後會出現在拍賣場，但這款完全沒有。
姜吟之所以對它這麽了解，自然是因為——
這款戒指的設計完全在她的審美上，看到手稿的時候就想買，好不容易問到Rola。
她卻告訴姜吟，這款戒指早就訂出去了，而且對方買斷了類似款的所有設計。
大概意思就是讓姜吟斷了這念想。
當初顧時缊把戒指拿出來，她一眼就認出來，根本沒等他反應，迫不及待地就戴上了。
顧時缊切着手邊的牛排，擡眸：“喜歡？”
姜吟難得坦誠點頭：“嗯。”
她期待地看着他。
或許期待的，也不僅僅是關于戒指的答案。
顧時缊低頭半晌，唇抿着，神色不明，但他将手邊切好的牛排給她推了過去。
“喜歡就一直戴着。”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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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用餐後。
他們倆出來，還碰到了在門口蹲着等待的小粉絲。
“姜吟！寶寶！”其中一個女生率先看見她。
姜吟還愣了一下，下意識往顧時缊身上貼了貼，這段時間沒出來活動，連跟粉絲互動都變得不自然了。
當她很快反應過來，沖女生微笑：“你好呀。”
“那個…我知道你不太喜歡被人打擾三次元生活，但是我真的特別喜歡你，今天好不容易偶遇了…”
姜吟微微颔首，“沒關系，你想簽名還是合影？”
“可以都要嗎？”女生舉了舉手上的拍立得，“就用這個拍好簽名就可以啦，如果覺得打擾就算了…你可以拒絕的。”
姜吟并沒有拒絕：“沒關系。”
她從女生手上接過拍立得，自然地遞到顧時缊手上，指揮他：“你幫我們拍，拍好看點！”
顧時缊輕嗤一道，随後說：“這邊光有點暗，去亮點的地方吧。”
旁邊有一家燈光明亮的甜品店。
顧時缊站在店外的暗處幫她們拍照，看到甜品店明亮的光落在她身上。
和以前一樣。
姜吟永遠在明亮燈光下的。
幾張照片拍起來快，這次偶遇的人算不上特別多，也就是那個小姑娘跟她的好朋友。
幾個人一人拍了一張，找姜吟簽好名。
姜吟簽好最後一張後，收筆還給粉絲，正打算道別，小姑娘眼神一閃，看了看姜吟後，又将目光挪到顧時缊那裏。
“我幫你們也拍一張照吧！”她說。
姜吟本想謝絕，但身旁的顧時缊卻應了：“好，謝謝。”
她還沒理解顧時缊為何要接受，就被他自然地拉過手，顧時缊牽着她站t在這裏。
拍立得的閃光燈閃過的時候，她感覺到顧時缊摟着她的肩膀，兩個人的肩膀靠得很緊。
帶着那密不可分的親昵的此時此刻。
他們被同一束光照亮。
小粉絲将照片送給了姜吟，又道謝好幾次後，跟她說：“姐姐，你們真的很般配喔，要永遠幸福下去！”
跟她們合影結束簽完名，姜吟和顧時缊這才上車，她系着安全帶，就聽到顧時缊又在笑。
“沾到大明星的光了。”他說着，竟然還從旁邊抽出一支筆來。
姜吟撇開頭：“就你長嘴了。”
很難說顧時缊這句話是什麽含義。
顧時缊沒說什麽，只是将剛才拿的那只筆給她遞過來：“一視同仁，是不是也該給我簽個名？”
姜吟：……？
這真的不是在洗涮她嗎！
雖說不情願，但看着顧時缊遞過來的那只筆，她還是接了，并且在上面的空白處，給他簽了個專屬“TO”。
【TO顧時缊：下次不許再犯賤了^ ^】
狗男的。
老是喜歡對她貼臉開大。
…
姜吟沒想到自己晚上出去吃飯偶遇粉絲的事情，很快就上了熱搜。
小姑娘本身只是在自己的社交平臺上發了發照片，順便誇了姜吟和顧時缊。
-【嗚嗚嗚今天是全世界最幸運的小女孩兒，跟朋友出來吃飯碰到我家吟寶了，特別溫柔的一個寶貝，主動問我要不要簽名和合影，有要求全都應了！！
PS：她老公确實很帥，見過本人了，各位螢火蟲請放心！
我們家寶貝沒有喜歡醜男人。
帥帥的很安心！
而且她老公也超有禮貌的，幫我們拍照，感覺也很溫柔，對我們吟寶很好…
最近沒有出來活動應該是因為要新婚度蜜月啦，他們感情挺好的，進店也是手挽手，超甜！】
姜吟确實一直不溫不火，沒擠上頂流之位，偶爾靠美貌上熱搜還要被罵是營銷姐。
所以她也沒料到，這次偶遇會突然在網上成為爆點。
看來最近她确實是關注度很高。
這消息一出，晚上姜吟的抖.音賬號又發了最近很火的變裝，熱度繼續直線飙升。
還有人在評論區嗑她跟顧時缊的CP。
-【錯過直播的人真的有難了，你們都不知道直播間裏這兩位有多好嗑…】
-【媽媽，我也是吃上國宴了！！這麽絕美的CP，能不能給我出個三百集戀綜？】
-【想多了，她老公可是新悅集團現在的掌權人啊，人大佬哪兒來的時間給你錄戀綜，真以為是某些需要靠炒作CP艹熱度的糊逼啊。】
-【樓上直接報陳俊澤身份證號得了。】
姜吟在網絡上的讨論度就這麽持續了好幾天，一直居高不下，公司那邊終于開始坐不住了。
一通電話打進來的時候，姜吟正在跟爸媽視頻，而顧時缊恰好在洗澡。
她這邊忽然來電話打斷，還挺不爽的，姜吟接電話的語氣自然也就不怎麽好。
“喂？”姜吟從床上起身，去房間陽臺站着透氣。
之前打電話給她的都是下屬秘書，今天竟然是CEO親自打過來的。
“姜吟呀，最近休息好了嗎？身體怎麽樣？”接起來就先是一套噓寒問暖。
他們現在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但為時已晚，本以為顧時缊絕對不會為姜吟撐腰，只可惜，賭錯了。
“什麽都挺好的。”姜吟輕笑，“你們早點把解約合同給我寄過來，更好。”
以她的性格，根本就不可能跟這樣的公司繼續周旋。
一方面是因為對方之前的态度差，另一方面是姜吟覺得他們沒有對抗風險的能力和大局觀。
她會找顧時缊結婚，自然是考慮到了跟他結婚的價值。
一個顧時缊擺在這裏，公司高層竟然還能無動于衷，并且繼續給她施壓。
蠢得沒邊兒了，這世界果然是一個巨大的草臺班子。
姜吟的态度一向強硬，對方跟她周旋一番，卻發現她怎麽都不松口。
就是不肯繼續合作，堅持解約。
最後實在沒辦法，對面才裝作為難地樣子開口：“可是…姜吟，你也知道，解約是要按照合同流程來的。”
姜吟一聲冷笑，笑聲還沒溢出嗓間，忽然感覺到一陣從身後吹來的風，随後就是男人靠近的溫度和氣息。
她回頭看過去。
顧時缊剛洗完澡，整個人還沾着一種濕潤感。
他垂眸，先幫她把散亂的頭發往後撥弄了一下，随後示意她：“我來聽。”
他們現在是命運共同體。
顧時缊自然有參與她的事的權利。
姜吟将手機給他遞過去，顧時缊順手開了免提，單手拿着手機，另一只手偶爾撩一簇她的頭發在指間把玩。
整個人一副閑散慵懶的模樣。
電話那邊的人根本不知道這邊換了人，還在繼續說着。
“按照我們的合同規定，除非是公司這邊的重大失誤，你是無權随意解約的，身上還有那麽多公司替你簽下來的代言和合約，這些都是要賠的呀，這錢可不少。”
“做藝人的嘛，總是不可能順風順水，一些這樣的輿論事件很正常，不算公司失誤…”
CEO說到這裏，顧時缊突然笑出聲，語氣輕蔑。
“是麽。”他淡淡開口，“但我偏要她順風順水。”
即便知道顧時缊的話只是某種情境下的說辭，姜吟的心還是跟着猛顫。
對面這才意識到接電話的是顧時缊，語氣又變谄媚了幾分。
“哎喲，顧總，失敬失敬。”他說，“您是識大體的人，也知道解約流程多複雜，這兩敗俱傷的事情…咱們也都不樂意看見吧？而且你看，就算解約打官司，那違約金也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顧時缊又輕嗤一聲。
語氣中盡是嘲諷和輕蔑，輕飄飄地就給人的脖頸處架上一把利刃。
“首先。”
“你們要贏。”
“其次，這幾個億的違約金，我不至于給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