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醬絕贊複活中

第32章 章

第 32 章

霧矢凜唰地一下冷汗就出來了，這個時候難免也覺得自己有病——明明承受不了卻還非要招惹一下。

她忍不住往後縮了縮，第一次開口都沒能說出話來，重新屏住氣深呼了一口才順利說出：“我遇見了夏油傑的屍體。”她的聲音都在顫抖。

“如果被調查到我進入過高專我肯定會被弄死的。”霧矢凜看向最強企圖得到庇護，“所以我只能過來看看五條先生是否還願意做冤大頭。”

摯友的屍體被玩弄讓五條悟怒火中燒，但眼前這個未成年眨巴着眼示弱地看着自己，是有幾分像凜醬想吃甜品時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模樣，他強行将沖上來的憤怒壓下去：“都尋求庇護了就不說點好聽的？五條老師可不做冤大頭。”

霧矢凜略顯失望地低下頭。

當真正尋求庇護的時候她自然會低下頭顱，和相熟的朋友玩笑似的求助也不會吝啬好言好語。

可這種對她來說死不死無所謂的時候卻不是很想低頭，大概是哥哥可以認出相識不到三年的五條悟，而對從小長大的她無動于衷吧。

霧矢凜細細想了一下：憑什麽要求哥哥對她另眼相看呢？她一直處于被照顧的地位，就算是提供情緒價值也不見得比同處一個世界觀的五條提供的多。

啊，原來她是個不付出只伸手的渣女啊。

這次霧矢凜真心實意地感到難過了，眸子也暗了，愧疚自責。

就在五條悟以為她至少會說點什麽來争取一下獲救的機會，霧矢凜說了聲“打擾了”就往外走。

“……回來。”五條悟真的覺得不要說他難搞，這個未成年比他難搞一萬倍好嘛？！

“你把傑、那個竊賊的事情詳細說說。”

這幾天霧矢凜已經構思好了一套還算完整的故事，主要是為了那個不知為何漲漲跌跌的進度條。

世界認知度……是什麽對什麽的認識呢？聯想到最終目的是穩定文野if線世界，那應該是咒回對文野if的認知？

“五條先生調查過我，發現什麽了嗎？”

五條悟沒想到霧矢凜願意将一切坦白，他還以為最多就詳細說一下這次遇到的問題呢。

“一月二十日，你前後變化蠻大的，問題是沒有任何特殊的事情發生哦~”

該怎麽透露另一個世界的信息才顯得可信的呢？

“五條先生聽說過異能力嗎？”霧矢凜決定先把這個設定甩出來。

“哇，你是要和老師說世界上存在不用于咒術的超能力嗎？”五條悟明顯是不相信。

但霧矢凜也不要求他一下子相信：“異能力與咒術還是有一定差別的，雖然同樣是天賦技能，但後者還有鍛煉提升咒力的可能，前者最多是變換使用方式。”

“我之前說我看到未來，那不是我的能力。”霧矢凜着重強調，“我是‘被’看到的。”

咒術回戰她剛開始可沒有追番，是在短視頻無意刷到，刷多了才感興趣的，怎麽能不算是“被”看到呢？

六眼判斷出她呼吸、脈搏、血壓都無異，五條悟沒有直接打假。

霧矢凜繼續自己的表演：“五條先生知道我的身體素質，我毫無反抗能力。但這不意味着我要按照指示做下去，更何況我早已聯系不上他了。”

“他是誰？指示是什麽？”

“不知道，他是在夢境中和我見面的，夢境中的他是一個光團。”沒錯，就是書！

“他也沒有明确指示，只是說一句‘努力去做吧！’我便來到了這裏。”一個進度條算什麽指示？當然後面那句是虛構的，但書不就是那個意思嘛。

含含糊糊的幾句話五條悟覺得自己被騙了：“凜醬，五條老師可不是傻子哦~”他危險的眯起眼，幾遍礙于繃帶霧矢凜看不見但她也能感受危險氣息。

“事實就是如此。”霧矢凜攤攤手，“因為沒有懲罰措施，我就沒放在心上。”

“改變一個人的未來需要承擔的東西太多，誰知道會變得更好還是更槽糕。而且我做過的決定永遠無一例外都将事情發展推向更糟糕的結局，所以我選擇旁觀。”這就是她不插手夏油傑選擇的原因。

夏油傑的每個選擇都是深思熟慮，是他會做的決定。不要對別人指手畫腳，她不能把自己的意願想法強加在別人身上。

可是霧矢凜沒意識到，如果真的按照她所想的那樣她做的決定都是最糟糕的，那麽她袖手旁觀這個決定就是最糟糕的。

“那你現在是？”五條悟指霧矢凜跑到高專求庇護的事情。

霧矢凜被問得一臉莫名其妙：“我當然可以對我的人生指指點點啊，因為我的舉動而間接對其他人造成的影響并不算對別人指手畫腳，那算是因果循環了。”這點東西在霧矢凜的認知觀裏還是能做到邏輯自洽的。

所以她會在夏油傑情緒不對勁的事情黏着他讓他轉移注意力，她會在夏油傑對她下殺手時問自己難道不是最重要的嗎。

“行叭，那個偷屍賊你看到了多少？”雖然總感覺不合理，但這樣确實能解釋霧矢凜為什麽知道那麽多了。

但傑死了，她哭得那麽傷心幹什麽？她和凜醬到底有沒有關系？凜醬如果看到傑的結局會袖手旁觀嗎？

怎麽看凜醬都不會把傑歸為別人吧？

“它叫羂索，是一個長着嘴巴的腦子。通過掀開頭蓋骨來換身體，表現為腦袋上有一圈縫合線。”霧矢凜先詳細介紹了一下羂索。

“它盜取……”霧矢凜把快要脫口而出的“哥哥”咽回去，“夏油先生的屍體目标是為了對付五條先生。我在碰到他的時候不小心表露出認識他的神色，他如果查到我和高專有聯系一定會把我毀屍滅跡杜絕他計劃失敗的。”

霧矢凜真的覺得自己倒黴，什麽事都能碰上。

五條悟想象到一個腦子長着嘴就覺得惡心，但為了傑他還是忍耐着聽了下去：“嘛，如果這是真的，那可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了。”

“總而言之，大Boss羂索通過夏油先生家将五條先生您踢出戰場，放出兩面宿攤肆虐屠殺其餘咒術師。”霧矢凜兩句話結束這個話題，眨巴着眼等着五條悟回複庇護與否。

“傑死的那天，你為什麽哭？”五條開始詢問從一開始就很在意的點。

“這個重要嗎？颠覆的大義難道還不允許我掉幾滴眼淚？”霧矢凜不想掉馬。

“你知道凜醬嗎？和你同名同姓的傑的青梅。”

霧矢凜疑惑地皺起眉頭：“我沒有看到哦。”咒回裏哪有霧矢凜的存在啊。

“詳細說說你怎麽知道那什麽異能力的。”連續兩個問題都沒有提供情報，五條悟只能返回到最開始的那句“異能力”。

“一個偶然，我以為我要死了，但沒想到睜開眼看見了從未進入過的世界。”

霧矢凜當然還記得自己遭遇車禍之後意識清醒後的迷茫。

“遠處是高樓大廈，近處是烽火四起。矮小破舊的房子門窗好着的沒幾個。”

她在死亡之後意外地獲得了重生的機會，但複活點卻離火拼現場一步之遙。

“槍聲讓我從亂象中回過神，找到一個隐蔽的角落躲了進去。”

霧矢凜不會忘記那天看到的殘肢斷臂，血的顏色鋪天蓋地地強行湧入她的眼睛。

“地上堆砌的是屍體，突突突的聲音持續了好久好久。我從不敢走出來到沒有力氣走出來，嘭嘭嘭的心跳聲告訴我，我和那些一動不動的屍體不一樣，我還活着。”

當最後一聲槍響，贏家搜刮戰利品互相攙扶着回去，敗者永遠地留下來。她甚至不敢立刻出去，等了好久好久才彎着腰離開那片血腥味沖鼻的地方。

“我不知道要去哪，因為目之所及皆是一片荒涼。我完全沒有去擔心食物或住所的問題，我只是害怕看到人的身影。”

那時的她還沒有意識到這是文野世界，她還在懷疑這會不會是類似《天使的心跳》中的死後世界。和平年代成長的她恐懼于将敵人用子彈貫穿後臉上張狂的笑。

“我離開被血浸潤的土地，在偏僻沒有人煙的地方找到一屋頂漏風沒有門窗的掩體，躲了進去。睜着眼從天黑到天亮。”

紅血絲挂滿她的眼球，霧矢凜抱膝坐着，不敢合眼。會不會有人一直在她身後看着她，就像貓捉老鼠那樣，等着她不經意地回頭然後欣賞她驚懼的醜态？

“一夜無事發生，幸好無事，可惜無事。”

霧矢凜當時既覺得慶幸又覺得還不如發生點什麽不用思考接下來該怎麽辦。她知道在這樣一樣地方活下去要多難有多難。

“然後我跌跌撞撞，驚險的躲過幾次危險，最終成功在一家便利店就職。”

那家便利店老板人很好，盡管不是最黑暗的那幾年，但也很少有人會願意将工作機會給予像她這種從鐳射街裏走出來的孩子。

“很不可思議，就職的第一天下午，有人找來了。他不容拒絕地帶我走。”

霧矢凜看了一眼五條悟，她一開始留在高專也是因為沒有拒絕的實力。

“我才發現這個世界擁有異能力。他們有人可以操控重力，可以具現想象，甚至可以對隊友進行增幅。”

不同能力體系表現形式有些相仿不足為奇。

“我還沒待多久，就被指派任務踢出來了。再然後的事情五條先生應該知道了吧？”

霧矢凜清楚地知道五條不知道，但她這樣一個問句又沒有說謊,能不能反應過來就看五條悟自己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