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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太子妃第四十天(抓蟲)

第四十章 太子妃第四十天(抓蟲)

“恭喜殿下, ”雲裳才為裴良玉梳完了頭,就遇上了被齊瑄特意遣來報信的內侍,待聽完了來龍去脈, 忙給裴良玉道喜。

有了汾陽王的大捷,這命格之事, 誰都會相信, 必是應在裴良玉身上,誰真誰假, 內裏有沒有隐情, 都不能再動搖裴良玉的地位。

邊關大捷之喜, 還恰好在她大婚之日, 這讓裴良玉不得不将昨日母親提過的, 汾陽王賀禮一事聯系到一處。

若所料不錯, 那汾陽王這賀禮,送的可就重了。一封捷報,将天生鳳命安在了裴良玉身上,傳揚出去,怕還能讓她在民間收攬不少名望。

但汾陽王這樣做, 為的是什麽呢。

被父親教導了半年, 裴良玉的眼界比之從前, 開闊了許多, 自然不會天真的以為,汾陽王這麽幫她, 僅僅只是出于愧疚,別無所求。

或許, 汾陽王是看出了皇帝對待勳貴的态度,又或是, 看中了她如今的身份有利可圖。

不過現今汾陽王不在京中,倒不必考慮這麽多。眼前這樁,才是主要的。

從前和範文晏接觸得多,讓裴良玉對邊關的捷報,有了更多的認識。那不止是一份捷報,更是捷報背後,永遠埋骨邊關的一個個名字。

幾乎是從天而降的名望,裴良玉不會放棄,卻也不會心安理得的收下。

“恭喜本宮做什麽,邊關大捷,是将士們在戰場拼搏,奮勇殺敵得來,如今只歸為玄而又玄的運道,豈不是抹殺了他們的功績,”裴良玉說着,喊了姜寸寸來,“你與他同去,将本宮的話,告訴太子。”

“殿下,”等姜寸寸跟着一并走了,雲裳才道,“奴婢聽得此事,只看到了眼前,對殿下有利,卻不曾想到捷報背後。”

雲裳與她身邊的女史,看着裴良玉的眼神都帶了幾分崇敬:“有幸服侍殿下,是我等的福氣。”

雲裳在長平殿中又呆了一陣才走,姜寸寸卻已跟着到了宮中。

彼時皇帝正在與衆臣議政,姜斤斤瞧見自家兄弟來,還以為是東宮出了什麽事,忙悄悄将人喊到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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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太子妃有什麽吩咐?”

待寸寸将裴良玉的原話說了,伺候齊瑄多年的姜斤斤敏銳的察覺到,此事不能拖,忙尋了皇帝身邊的內侍,要求見太子傳話。

那內侍跟随皇帝多年,也是個人精,聽了寸寸的轉述,當機立斷,入了殿中。

皇帝瞧見內侍進門,便問了一句:“何事?”

“陛下,太子妃使人來尋太子。”

殿中正說起朝堂事,陡然聽說裴良玉遣了人來尋太子,不少大臣都皺起了眉頭。

皇帝雖有些不悅,可今日才誇過裴良玉,他貼身的內侍也不是莽撞之人,便道:“哦,太子妃遣人來?傳他進來。”

等姜寸寸進殿,齊瑄忙問:“可是東宮出了什麽事,太子妃才遣你來?”

姜寸寸小心翼翼的答道:“非是,太子妃遣奴婢來,是要向太子傳一句話。”

只為了一句話,還打斷了議政?一些勳貴出身的大人輕哼出聲,毫不顧忌的議論起來。

齊瑄知道,裴良玉不是無理取鬧之人,不然,也不會叫人來傳話,便問:“什麽話。”

“太子妃聽聞宮中将邊關大捷與命格相連,特遣奴婢來見太子,傳一句話,”寸寸頓了頓,才繼續道,“邊關大捷,乃将士奮勇拼殺之成果,非吾之功。”

這話出來,殿中不管是勳貴還是寒門出身的官員,甚至是皇帝,都愣了愣,方才曾私下議論的幾個勳貴,更是老臉通紅。

但很快,衆人便将方才裴良玉派人打擾政事的不滿都去了,反倒對裴良玉生出了許多好感。

不等齊瑄開口,皇帝便追問道:“此乃太子妃所言?”

“回陛下,一字不差。”

“好,”皇帝大笑道,“果真佳媳。”

見皇帝興致如此好,大臣們也樂得說上幾句,便都齊聲恭喜。

姜寸寸打紫宸殿走過一圈回來,為裴良玉帶了不少賞賜,而裴良玉讓他去傳的那句話,和當時的場景,也很快傳出了宮中。

“做的不錯,”裴良玉誇了一句,才将皇帝賞下來的東西一一過目。

裴良玉留了幾件适合小孩子用的東西,才讓文栀将剩下的東西登記造冊。

“打發人去綴錦院瞧瞧,福盈福瑜課業上的如何了,再把這些給他們送去。”

“是,”霜芯應了一聲去了,又問過幾句福盈福瑜的事,回來說與裴良玉聽。

到了午間,齊瑄沒回東宮用飯,裴良玉正要傳膳,就看見福瑜領着有些不情願的福盈進來了。

“拜見母親,”福瑜行了禮,見福盈沒動,伸手拉了一下。

福盈這才行禮:“拜見母親。”

裴良玉将兩個孩子的舉止看進眼中,卻并沒拆穿。

“你們來得巧,母親正要傳膳,不如今日就在長平殿用飯?”

福盈聽了這話,警惕的看了裴良玉一眼。

福瑜卻認認真真道了一聲是,又說:“多謝母親的禮物,我與姐姐都很喜歡。”

“本宮也只是借花獻佛,你們喜歡就好,”裴良玉說着,又吩咐雪蕊趕緊去加幾樣小孩子愛用的菜色。

裴良玉轉過頭,就發現福瑜正看着她幾上的茶盞。

“母親,您桌上這茶盞,可是前朝官窯出的永安瓷?”

裴良玉眼中驚訝一閃而過:“福瑜怎麽知道?”

“先生上課時曾提到,”福瑜認真道,“兒臣瞧着有些像。”

“不錯,學以致用,”裴良玉笑道,“母親這裏還有一套不曾使過的,過會兒你帶回去,日後也要如此學習才好。”

福瑜眼睛都亮了:“多謝母親。”

見福瑜高興,裴良玉也不至于舍不得那點東西,看向蹙着眉的福盈:“福盈這幾日學得如何?若學得好,也有的。”

福盈撇了撇嘴,不理裴良玉。

裴良玉不好和個孩子計較,只當無事發生一般,看向福盈的傅姆,等她回話。

福瑜見狀,碰了碰福盈。

“不要!”

福盈有些尖細的聲音響起,她氣惱的看向福瑜:“不要壞人的東西!”

壞人?裴良玉微微挑眉。

福盈傅姆忙跪下請罪:“禀太子妃,今日郡主在花園玩耍時,聽見兩個宮人提起穎侯被彈劾之事。奴婢未能好生照顧郡主,請太子妃責罰。”

“兩個宮人?”

“是,”傅姆道,“奴婢已命人将那二人當場拿下,送去了錢掌正處。”

那兩人說的是事實,頂多也就是犯了口舌,重要的,是傳信的人才是。

“起來吧,”裴良玉說完,和文栀對視一眼,等她點頭,方叫了殿中人都退下,只留了兩個孩子在。

福瑜忙道:“母親,姐姐她、她容易聽信讒言。”

“我才沒有,”福盈氣鼓鼓的瞪了福瑜一眼。

“福瑜放心,母親只是想和福盈說幾句話,你留在這裏,就當做個見證好不好?”

等福瑜點頭,裴良玉才看向福盈:“若母親沒猜錯的話,福盈你,是聽說了李禦史彈劾穎侯,而後穎侯被罰之事?”

福盈見裴良玉面色溫和,言語輕柔,鼓着臉,悄悄看了她一眼,才點頭。

“撇開本宮與李禦史的親緣不提,福盈可知道,你們外祖為何會被彈劾?”

見福盈不答,裴良玉又将視線投向了福瑜。

“外祖不尊宮規,”福瑜道,“先生說了,外祖不尊重父親!”

“什麽!”福盈睜大了圓圓的眼睛,“你先生騙人!”

“我沒有,”福瑜也不高興了。

難怪,兩個孩子一母同胞,性情卻完全不同,這個教導福瑜的先生,倒有些說頭。

裴良玉眼珠子轉了轉,道:“福瑜,母親同你們講個故事好不好?”

“不聽,不聽!”福盈背過身,捂住自己的耳朵,竟是連福瑜都不理了。

“從前,有個人叫齊瑄。”

福瑜驚訝道:“和爹一樣。”

裴良玉含笑點頭,看見了在齊瑄二字出口後,福盈微微撤開的手。

“齊瑄住在一金屋中,門前有重重守衛關卡,不論是誰要見他,都要先遞上拜貼,得到準允,方能入內。”

福瑜眨眨眼。

“突然一日,齊瑄不在家中,有個人言說,吾與齊瑄有親,遂不遞拜帖,長驅直入,事後也不了了之,未得任何責罰。”

“自此,有一有二,就有三,到了某日,”裴良玉看了一眼福盈,“有個藏着兇器的人,走到了門外。你們說,守衛會攔他,還是不攔呢?”

“要攔!”福盈轉過身,“他有兇器,拿下!”

“可他的兇器藏起來了,別人不知道啊,”裴良玉的聲音裏,帶着幾分引誘,“別人都不攔,難道還偏偏只攔他?”

見福盈考慮得眉毛眼睛都使了勁,裴良玉只伸手拿了個小瓷盞,準備倒茶,就聽見福瑜開了口。

“不能有一,”福瑜道,“規矩不能亂。”

裴良玉面上露出笑來,飲下杯中茶水。一個簡單的故事,便能看出,其實兩個都是聰明孩子,已能聽得懂簡單的故事,還能有自己的考慮,只是福瑜的确被教的格外好些。

裴良玉擱下杯盞,對兩個孩子的性子,也有了幾分了解。福盈天真,容易被旁人話語左右,福瑜雖也重情,卻更重規矩,還有一個不錯的師長。

講完故事後,裴良玉特意離開了片刻,緊接着,便聽到兩個小家夥在裏頭叽叽咕咕的說了起來。

“殿下,”傅姆見裴良玉出來,面上帶了幾分忐忑。

“沒有下一次,”裴良玉道,“過幾日便是中秋宮宴,福盈是東宮郡主,也是東宮臉面,到時福盈在宴上若出了什麽失儀之事。”

傅姆忙道:“奴婢必會好好引導郡主。”

傅姆向裴良玉立下了保證,之後便目光不錯的盯着福盈,再不肯叫她獨自離開一會兒。

不知是裴良玉的故事,還是傅姆的關注起了作用,接下來的午膳,用得算是安靜,甚至在離開時,不用福瑜提醒,福盈自己就乖巧同裴良玉道了別。

等兩個孩子走了,裴良玉才長舒口氣,揉了揉眉心。

青羅見狀,笑道:“殿下還是這樣不擅長應對小孩子。”

“小孩子想法千奇百怪,總是難以揣測,”裴良玉道,“好在福盈福瑜還算能聽得進去話。”

“到底是宮中精心教養。”

“這就夠了,”裴良玉道,“我一個做後娘的,管得多了,也不合适,總歸不是一個院子住着,只要大年節上沒什麽出格之舉,旁的,叫他們老子操心去。”

待到遲些,文栀回來了。

“殿下,那兩人送去錢掌正處後,初時都是一問三不知,只說她們也是從別處聽來。後頭錢掌正命人上了刑,才問出個名字,一路往上,查出了程司閨身邊女史。”

“她們打量着本宮像傻子?”裴良玉便想再看幾日,好尋兩個能補上司閨之位的人,也忍不得了。

既然程司閨要跳出來,那便先從她開始就是:“告訴錢掌正,把人看好了,這幾日不急,待到中秋之後,本宮騰出手來,再好生料理她們。”

此後幾日,算得上風平浪靜,非要說有什麽叫裴良玉覺得不滿的,便是齊瑄了。

“你放着自己的寝殿不睡,倒日日來分我一半的床鋪,”裴良玉随手挑了一枝玉簪,點綴在瓶中,“是什麽意思?”

齊瑄在桌案邊,落下最後一筆,仔細端詳,才道:“太子夫妻相合,你不願意?”

“我是無妨,一人占一床被子,各睡各的,”裴良玉掃了他一眼,“倒是你,後院裏千嬌百媚的柳承徽獨守空房,可舍得?”

“怎麽忽然提起她來,”齊瑄仔細端詳了裴良玉面上神情,尋不到半分在意,才落到了她面前的花上,“你這插花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看來當初将後頭園子多種了花給你,是種對了。”

裴良玉見齊瑄一副不大想說的模樣,微微挑眉。便也順勢将話題轉到了花上。

齊瑄悄悄松了口氣:“過幾日就是八月十五,這可是你進宮後頭一回宮宴,可緊不緊張?”

“我若是緊張,你待如何?”

“不是有我在?我與你同坐,你還能緊張?”齊瑄從桌案後走到了裴良玉身邊。

“突然湊這麽近做什麽,”裴良玉瞥他一眼,站起身,親自将剛插好的花,擺在了外間。

“離得遠了,沒看清你的花,”齊瑄道,“你用的什麽頭油?”

“個人秘方,概不外傳,”裴良玉勾了勾唇角,“做什麽突然問起這個,莫非……”

齊瑄慌忙道:“莫非什麽,不過是方才聞着,覺得味道不錯罷了。”

“你想什麽,就是什麽,”裴良玉沒繼續把話說下去。

“我什麽也沒想,那你就什麽也沒想?”齊瑄見裴良玉不想搭話,道,“說起來,你這幾日,可是出了大風頭。”

“我能出什麽風頭,”裴良玉用帕子擦了擦手,看向齊瑄。

“還是日前你讓姜寸寸來尋我的事。”

齊瑄稍一提起,裴良玉便明白了:“都說了我什麽好聽的?”

“那可多了去了,”齊瑄笑道,“明年正是會試之年,除了百姓,不少文人士子,也替你寫了詩,有幾首還寫得挺不錯,聽說,都傳到京外去了。”

“寫詩?”裴良玉倒沒想到,竟還能有這待遇,“叫我瞧瞧。”

齊瑄見了,便讓姜寸寸去取了來。

數量還真不少,足有數十頁。裴良玉随手翻了翻,便無趣的擱回了桌上。

“怎麽,都不喜歡?”

“與其說寫的是我,不如說寫的是他們想象中的人,”裴良玉指着一首詩道,“瞧瞧這個,你覺得可像我?”

齊瑄将裴良玉挑出來那詩讀了一遍,皺起了眉頭。詩中女子弱質芊芊,從父從夫,和裴良玉……

齊瑄擡頭看了面前的人一眼,忽然打了個寒顫,玉兒就是玉兒,總是鮮活的,若真成了那模樣,和偶人又有什麽區別。

他喊來姜斤斤:“胡編亂造,都燒了去。”

而後又看向裴良玉:“原是想尋了來叫你高興高興,是我沒認真看,倒讓這樣的東西,污了你的眼。不過也有人借着這事,排了戲出來,待過些日子,我帶你出宮去看。”

裴良玉看他一眼:“那日大朝上到底怎麽回事,內侍說的太過簡單了些,我都還不大清楚呢。”

齊瑄便把那日大朝之事,原原本本的說了,末了又道:“那日後,小舅舅往禦史臺走過一回,但後頭,就再沒去過。”

裴良玉輕笑一聲:“你瞧我小舅舅,能是那等受拘束的人?只要正經事辦的妥當,你管他去不去官署呢。”

齊瑄搖了搖頭:“只怕有人要借此參他。”

“那就參,”裴良玉毫不在意,“能不能叫人瞧見,還不是得看父皇的意思。你信不信父皇今日敢叫折子念出來,明兒小舅舅就敢辭官回家?”

“我信,不過父皇不想理會,自然不必管那些人,”齊瑄看着裴良玉,眼中帶着些許欣賞,“我日日在朝中,還不如你看得通透。”

“那你是該好好反省反省,”裴良玉随手扔了一枝桂花到齊瑄懷裏,“我怎麽聽着你方才所說,二皇子三皇子都幫着穎侯說了話?”

齊瑄拿起桂枝,在鼻下輕嗅:“先開口的是老三,而後才是老二。”

“這是想來挖你的牆角?”

“猜得不錯,”齊瑄将桂枝擱到小幾上,“那日大朝散後,三弟特意去尋穎侯說了會兒話。”

齊瑄特意等了等,卻沒等到裴良玉說話:“你怎麽不繼續問了?”

“有什麽好問的,”裴良玉白了他一眼,“有福盈福瑜在,至少三年內,穎侯不可能明目張膽的支持旁人。只要福瑜位置穩當,穎侯頂多态度暧昧,卻不會真的和你鬧翻。”

“有了這些條件,我還問你什麽呢?”

見齊瑄不說話,裴良玉道:“與其說這些沒用的,你倒不如早些想想,若穎侯和我小舅舅鬧起來,你要幫誰。”

“自然幫你,”齊瑄下意識脫口而出,而後趕忙描補道,“你小舅舅,我也要叫一聲表叔的,我幫誰,難道還用想?”

果真如此?裴良玉盯着眼前的齊瑄看了一陣,若有所思。

齊瑄被她看得心裏有些發虛:“這麽看着我做什麽,是不是覺得方才我答得合意,喜歡上我了?”

“你還是到夢裏去想,來得快些,”裴良玉收回視線,喚來青羅替她卸妝。

齊瑄坐在她背後,撐着下巴看着,一時入了神,竟就着這樣的姿勢睡着了。

中秋宮宴來的很快,長平殿的喜慶裝飾還沒拆完,便已經到了。

裴良玉還在梳妝,齊瑄便已從紫宸殿回了東宮。見裴良玉正要畫眉,一時技癢,道:“我來吧。”

女史将手中螺子黛遞了出去。

裴良玉見狀忙問:“你從前畫過沒,可別給我畫壞了。”

“沒畫過眉,我還能沒畫過畫嗎,不都是一樣的?”

齊瑄這話說的,叫裴良玉心裏擔心不已,卻到底給了他這個機會,許他為自己畫一次,卻也道:“若是畫不好,以後都別碰我的東西。”

“你倒是別說話,”齊瑄被她說的,手心都冒了汗,只仔細端詳着裴良玉的眉眼,又久久落不下去筆。

等雲裳給裴良玉梳好了頭,往上插發釵了,齊瑄方輕柔的落了筆。

裴良玉不自覺閉了眼。

“好了沒?”

“別急,”齊瑄眸色溫和,把眼前的裴良玉看了又看,才補了兩筆,道,“成了。”

裴良玉睜開眼,對着妝奁邊的鏡子看了看,意外的發現齊瑄畫的還不錯。不知道是不是他會畫丹青,底子好,畫出來的眉,比雲裳的手藝還好幾分,全無呆板之相。

齊瑄見她滿意,方也換衣裳去。

雲裳此時才開口:“到底是太子殿下,頭回畫眉,就能畫得這樣好看,奴婢日後,可怎麽敢再把那點子微末伎倆,拿到您面前呢。”

“本宮也沒想到,”裴良玉伸手在眉上輕輕拂過,又很快被放在一旁的玉簪花勾去了心神。

“殿下若喜歡,不如奴婢使人剪兩枝差不多的,用在鬓邊?”

“不必,”裴良玉道,“今日只用皇後賜下的釵環便夠。”

雲裳這才沒再說,專心調整釵環在裴良玉發髻上的位置。

而後,裴良玉又換了一身錦衣,挽了一條與腰帶顏色相同的藕色繡花披帛,才将蝶戀花禁步佩在腰間。

待裴良玉裝扮好了,福盈姐弟也到了。

原本福盈還板着個臉,但等瞧見難得盛裝打扮的裴良玉時,一時有些移不開眼,連不高興都給忘了。

還是之後齊瑄出來,福盈聽見動靜,邁着步子三兩下撲到齊瑄身上:“爹,福盈要抱。”

等齊瑄随手将她抱起來,她還向着裴良玉示威一般的擡了擡下巴,卻不知這樣的動作被她做起來,全然達不到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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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心三分:日、月與你。日月贈你,卿盡(靳)天下!——傅九卿。
    ★鑽石每200加一更!
    ★鹹吃蘿蔔淡操心,架得很空莫考據。
    ★男主是大尾巴狼,女主原是母老虎!
    更新準時準點,麽麽噠!!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90.7萬字
  13. 重生燃情年代

    重生燃情年代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0.9萬字
  14.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1.5萬字
  15.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3.5萬字
  16.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閨蜜給夏曉雨看了一本,超時空宇宙霹靂無敵無聊的小說,剛吐槽完這本書有多菜,結果竟然穿越到了這本小說裏!這比喝了假酒更讓人難受好吧!雖然穿越到女配身上,而且還是必死的那種女配,但是夏曉雨可不認命!不就是嫁給了一個惡魔王爺嗎...只是奇怪了,為什麽男主還是對她窮追不舍,難道非殺她不可嘛?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16.3萬字
  17. 君寵不休:夫人要爬牆

    君寵不休:夫人要爬牆

    夫君,我有身孕了。”
    某女摸着小皮球一樣的圓肚子,笑眯眯道。
    “……誰的!”某男咬牙切齒,臉黑成了夜。
    “……君子修,我要跟你和離,敢質疑我!”
    “不可能,我都三年沒碰你了!”
    “好巧,我正好也懷了三年了……”
    标簽:寵文、君主、專情、寶寶、權謀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92.7萬字
  18.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本王救了你,你以身相許如何?”初見,權傾朝野的冰山皇叔嗓音低沉,充滿魅惑。
    夜摘星,二十一世紀古靈世家傳人,她是枯骨生肉的最強神醫,亦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全能傭兵女王。
    素手攬月摘星辰,殺遍世間作惡人。
    一朝穿越,竟成了将軍府變人人可欺的草包四小姐,從小靈根被挖,一臉胎記醜得深入人心。
    沒關系,她妙手去胎記續靈根,打臉渣男白蓮花,煉丹馭獸,陣法煉器,符籙傀儡,無所不能,驚豔天下。
    他是權勢滔天的異姓王,身份成謎,強大逆天,生人勿近,唯獨對她,寵之入骨,愛之如命。
    “娘子,本王想同你生一窩娃娃,我們什麽時候開始實施?”某人極具誘惑的貼在她耳後。
    生一窩?
    惹不起,溜了溜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42.0萬字
  19. 天下謀妝

    天下謀妝

    【正常簡介】
    一場宮廷陰謀,将太醫楚家卷入其中,滿門獲罪。
    父親枉死,又親眼看着母親被殺,昔日好友露出真面目,對她施加非人折磨,而那與她傾心相愛的男子卻轉身娶了害她之人……
    楚清含恨而死。
    可一睜眼,她卻從小小的太醫之女搖身成了言國公的私生女——言清漓。
    天未亡我,這一次,她用盡手段,也必要讓那些害她滿門的仇人血債血償!
    【一句話簡介】
    一個小太醫之女在全家被害後又重生,使用了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的手段完成了複仇的NP文╮( ̄⊿ ̄")╭
    【友情提示】
    1.這篇文的劇情占比會多一些,肉肉都是慢慢炖熟。
    2.男主六個,這次男主全處。
    (非強行處,是這次男主們的性格設定所致,我寫文對于男女主是不是處完全看他們各自的性格與經歷,我前面也有寫男女都非處的,也寫過男非女處的,一切設定都為劇情服務,不上升到現實層面的道德三觀哈)
    3.女主不是傻白甜不是聖母,性格屬于古代女子中比較異類的,對三綱五常和男尊女卑的思想不太能認同。
    NPHNP古代爽文重生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8.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