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合理
合理
「那我問你,我伯父和你弟弟掉海裏了,你先救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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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這兩天的千手柱間非常忙,連帶着宇智波斑的工作也變得十分繁重。
宇智波神奈無聊得只能玩家裏的狐貍和來串門的千手拓真。
起因是土之國岩隐村向木葉隐村發出了文書,提前告知木葉方,岩隐村預備派遣忍者前往木葉,意欲同五大國最強的忍村木葉隐村結成同盟。
千手柱間覺得可行,暗搓搓地搓着手等着人來,卻遭到了來自摯友和弟弟的雙重沉重打擊。
宇智波斑本人的意見是不存在同盟,所有忍村都屈服于木葉的力量之下。這樣的理念順理成章地和千手柱間産生了分歧。
千手扉間對和談這件事情意見不大,但是相較于千手柱間用白給換取和平,合理主義的二把手還是更傾向于雙方在利益上做出一定的讓步,在雙方都有顧慮的情況下最大限度維持住和平。
三個男人一臺戲。
她阿爸要還在村子裏,就變成了四個男人一臺戲。
木葉現如今勢力最大的家族莫過于宇智波斑領導的宇智波一族和火影一派系的千手一族,當情況變成三個男人一臺戲的時候,其餘人眼觀鼻鼻觀心,一時間也不敢擅自做出決策。
于是最近特別忙的千手柱間悄咪咪地摸到了宇智波大宅,不用說,這人又雙叒叕翹班了,趁着宇智波斑在火影樓批文件,想要摸走人家閨女,來到目的地卻發現宅子裏空無一人,繞了一圈只發現了趴在茶室墊子上打盹兒的狐貍。
千手柱間摸了兩把狐貍柔軟的毛毛,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狐貍醬,你有沒有看到奈奈呀?”
夏油狐貍趴在被太陽曬得暖烘烘的墊子上,癱着張臉看着他。
在宇智波大宅住久了,這人來得次數多了,牆翻多了,他想不知道這貨是千手柱間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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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就不說了,你指望一只狐貍回答你的問題,你是不是傻?
狐貍偏頭,目光落到了忍者學校的方向。
今天不是休息日,熊孩子這個年紀還沒有從忍者學校畢業,當然是在上學了。
千手柱間恍然大悟,動作無比麻溜地翻出了宇智波大宅的牆。
狐貍耷拉着眼皮,看着空無一人的庭院,心說堂堂火影,你就不能走正門嗎,這都什麽毛病?
于是摸到了忍者學校的千手柱間背着老師,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小孩兒劫走了。
小姑娘打了個哈欠,張嘴吐出了一口朦胧的霧氣。
秋日午後的陽光溫暖又暖和,塗抹在玻璃窗戶上的玻璃金燦燦恍若甜膩的蜂蜜。
濃郁的秋色将環繞木葉的森林悉數染上金黃色,枯脆的黃葉落滿了甘栗甘的屋檐。
作為擅自把小孩子從學校裏劫走的糟糕大人的賠禮道歉,千手柱間把小姑娘帶到了甘栗甘,作為建村以來的招牌老店,甘栗甘推出了新款的巴菲,綴上這個季節鮮豔亮麗的草莓,淋上黑乎乎的巧克力醬,再插上一支巧克力棒,漂亮得讓人不知道從何下口。
甘栗甘的老板娘認得千手柱間,見他帶着小孩來,還給他打了個八折。
有人說夏季是最适合吃冰的季節,可是宇智波神奈覺得比起夏季,冬季吃冰會更棒,感覺也非常不錯,她可以一勺一勺慢慢挖着吃,不用擔心吃完之前,杯子裏的巴菲就化成軟趴趴的一團。
時間越發地朝冬季靠近,氣溫跟着往下掉,張嘴吐口氣就能變成一大片水霧。
千手柱間看着坐在對面的小孩,拿着勺子,先是挖走了巴菲上的冰淇淋尖尖,而後一勺一勺挖着冰淇淋往嘴裏送,半點牙酸的感覺都沒有,腮幫子一動一動,像是進食的倉鼠。
察覺到對方目光的宇智波神奈挖冰淇淋的動作一頓,把杯子往自己的方向一撈,伸出小舌頭舔幹淨了嘴唇上的奶油,“到了我手裏的就是我的了,不給你。”
“不跟你搶,你慢慢吃。”千手柱間發自內心地露出一個溫和又明朗的笑容,咧開嘴唇露出一口大白牙。
小家夥歪着腦袋,咬了咬勺子。
“感覺心情都變好了。”千手柱間托着腮,笑容柔軟得像是清早潑在樹梢上的陽光,“小孩子果然是這個世界的珍寶。”
宇智波神奈咬着勺子眨巴了兩下眼睛。
前提是你說的是真正的小孩。
她可是世界的大毒瘤。
但凡四百年前她想不開去跟兩面宿傩組隊,他倆一個「堕天」一個「天災」,保不齊就是後世并駕齊驅的遺臭萬年二人組,嗯……中間再加個裏梅,也許應該改名叫做……火箭隊?
——咦惹,好惡心。
宇智波神奈差點把嘴裏的勺子咬得變形,果然還是不想跟那狗東西扯上關系。
“有什麽煩惱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小家夥臉不紅心不跳地說着狗話。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千手柱間自動自覺地忽略了小孩子的狗言狗語,黑長直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周圍沒有什麽特別的異樣後松了一口氣。
宇智波神奈耷拉起了眼皮。
「靈視」從對方腦內攝取到的信息告訴小姑娘,這人就是怕他弟或者老婆半路突然殺出來,把他逮回去。
宇智波神奈咬了咬勺子,你還說你在家裏有地位。
确定千手扉間和漩渦水戶不會從周圍殺出來後的千手柱間重新坐好,頓了頓,壓低了聲音開口,“我有個朋友。”
宇智波神奈挖了一口冰淇淋送進嘴裏。
“然後我朋友還有一個朋友。”
宇智波神奈又挖了送進嘴裏,冰涼甜膩的味道在口腔裏彌漫開來,小丫頭咬着勺子,含糊地開口,“原來是伯父和你呀。”
千手柱間當場把嘴裏的茶噴了出來,宇智波神奈的頭穩如老狗地往旁邊一側,躲過了宛若豌豆射手吐豌豆一樣砸過來的茶水。
小家夥穩如老狗地把勺子從嘴巴裏拔出來,老神在在地轉了個圈兒,“通常拿我有個朋友和我有個朋友的朋友的說事兒的,就是自己和自己的熟人。”
千手柱間眼角抽搐了一下,而後當着她的面兒,喪氣不要命地往外冒,空氣一瞬間變得冷飕飕的。
而後破罐子破摔地趴在桌子上,喪裏喪氣地開口,“我和斑最近在一件事情上。嗯……意見産生了分歧。”
“那不是很正常嗎?”宇智波神奈穩如老狗地挖了一勺冰淇淋送進嘴巴裏,“意見有達成共識的情況,同樣也會産生分歧。”
“一千個人心目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一千個人眼中也有一千個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吃空了杯子裏的草莓櫻桃還有奶油冰淇淋的宇智波神奈把巧克力棒咬在了嘴裏,咔嚓咔嚓咬着嘴裏的棒子,“決定一個人的理念的,是人的認知。”
“每個人都是獨無一二的人,經歷、成長、心理,即便有很高的相似度,那也不可能完全一樣。”
“意見分歧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宇智波神奈把嘴裏的巧克力棒啃了個幹淨,用勺子戳了戳半死不活趴在桌子上的千手柱間的腦袋,“你這個最高領導人,心理素質怎麽這麽差勁?”
千手柱間消沉得更厲害了,頭頂上直接冒出了小蘑菇,兩只腳直接踩到了椅子上,當着小孩子的面,旁若無人地抱着膝蓋消沉。
宇智波神奈把蘑菇從他頭頂上揪了下來,扔到了桌子上。
“我知道人與人之間達成共識是非常困難的事情。”千手柱間抿了抿唇,“這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夢想,也是斑的,為什麽現在的斑不能理解了呢……”
宇智波神奈翻了個白眼,“那你說你想怎麽實現夢想?”
“唔……扉間提過一個建議。”千手柱間從桌子上爬了起來,朝宇智波神奈眨巴眨巴眼睛,“說來這個建議被泉奈駁回了。”
宇智波神奈擡了擡眉頭,落到千手柱間的眼中,小姑娘擡眉頭的樣子跟宇智波斑多少有點相似,不僅僅是相似的眉眼,還是神态,驕傲又恣意。
“你不會是想把尾獸平均分配到各個忍村裏去,平均戰鬥力,消減木葉在其餘四國眼中的‘威脅性’?”宇智波神奈嗤笑一聲,“還是白給。”
雖然前面是千手扉間提出來的,但是後面是千手柱間想要做的。
千手柱間怔楞了一下,眉頭蹙起又松開,“尾獸的事情……斑……”
“伯父沒跟我講。”宇智波神奈打斷了他的話,“只要是我想知道的,我都會知道,我不想知道的,也會知道。”
「靈視」就是這麽不講道理,本身越是強大,「靈視」的範圍越大,讀到的心聲便會越多,流入心中的負面情緒便會越發強大,一千年前的麻倉葉王會死,暴走的「靈視」無休止地将他人負面情緒彙入麻倉葉王的心中,以及從「靈視」裏生出來的鬼,便占據了很大部分的原因。
她沒瘋,大概是因為……她神經比較大?
麻倉葉王的心很溫柔,他的無法放棄他的愛,也無法釋懷他的恨,愛與恨是相連的,愛得太深也會成為恨的根源。
她和麻倉葉王不一樣。
她的愛寥寥無幾,無感的話,連恨意也不會産生。他人的死活,他人的憤怒、悲傷、憎恨,自然無所謂于心。
宇智波神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邊這個有時候精得一批,有時候又天真到傻逼的家夥一遍。
從千手柱間心中讀出來的想法很有趣,充滿溫暖愛意的同時帶着堅定到冰冷的執着,為了某個宏大的理想目标甚至可以不惜将自己化作燃料,哪怕是将自己燒得一點也不剩,估計千手柱間的眼睛也不會眨一下。
為了理想會選擇毫無保留地對宇智波斑付出信任,也會為了得到和平做出讓千手扉間都想揍他的白給式談和。
那麽問題來了。
他會為了大多數人的利益舍棄掉自己,那麽總有一天,宇智波斑和這個村子背道而馳的時候,被他放棄的那一方,宇智波神奈不做多想就能知道是誰。
千手柱間是個理想主義者,理想又多美好天真,為了抵達那個美好的未來,實際行動就會有多殘忍。
被放棄的那一個方,會是宇智波斑。
這是個無私大義到近乎殘忍的人。
“你沒從物質層面考慮過和平的問題嗎?”宇智波神奈滿臉嫌棄。
“欸?”千手柱間老老實實坐好,突然變得正襟危坐起來,而後又是一副上課被老師發現開小差的心虛鬼樣,小心翼翼地開口,“達成共識……不夠嗎?”
“你這流氓倒是耍得理直氣壯。”宇智波神奈翻了個白眼。
“欸?”千手柱間傻眼了,表情懵逼又迷茫,“我沒有啊!”
腦袋看起來也不聰明的樣子。
宇智波神奈把勺子扔進了空了的杯子裏,指着吃空了的杯子開口,“你賄賂一下我,我就告訴你。”
千手柱間手腳麻利地掏出自己的小金庫。
人一輩子不自私的話,會很難受。舍棄太多的東西,最後甚至會毫無知覺地将本心一同舍去。
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舍棄到宇智波斑後,最後被他舍棄的,一定會是他自己,友情、年少時候的真誠、乃至自己的性命,真正意義上的把自己燒得一幹二淨。
淡金色的陽光透過垂在屋檐底下的布簾縫隙,澆到了奶白色的冰淇淋和烏黑的巧克力上,宇智波神奈抽||出冰淇淋裏的小勺子,優哉游哉地挖了一小勺冰淇淋送進嘴裏。
“脫離現實空談理想的夢想,就是在耍流氓。”小姑娘把勺子從嘴裏抽||出了小勺子,“不以現實論意義,就是在耍流氓。”
“你兩個全幹了,你就是個超級無敵大流氓。”
宇智波神奈拿着從嘴裏拔||出來的小勺子,目光犀利地指着坐在她對面的黑長直。
千手柱間滿臉的懵逼。
“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宇智波神奈開口,“從這個村子建立起來的那一刻開始,就不再是只屬于你自己一個人的理想,也不是只屬于伯父一個人的理想,一同彙聚在這裏的還有其他人。”
“你的白給式談和,讓出的不僅僅是你自己一個人的東西,還有其他人的東西。”宇智波神奈說。
“人類是最貪婪最不知道滿足的生物。”小孩叼着勺子,耷拉着眼皮,眼神平淡到冷漠,“所以豎起高樓,拿起刀劍,創造國家的不是比人類更強大的獅子或者老虎,如果哪天喪失了貪婪,那麽人類的未來也就到了終點。”
“貪婪是不可能被舍棄的。”宇智波神奈輕聲說,“欲望會無休止地膨脹。”
這是人類的優點,驅使着他們走出荒野,創造文明,也是向自然無休止地掠奪的動力。
“如你所願,把尾獸平分出去後,和平降臨了,但是和平的條約時有期限的。”宇智波神奈若無其事地挖着杯子裏的巴菲冰淇淋,“靠着你的命吊着的和平。”
宇智波神奈托着腮,沾上了冰淇淋奶油的嘴唇冰涼,吐出來的語言也是冰涼的,“假。”
“可是……”千手柱間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
“一張紙而已,想撕掉什麽時候都可以。”宇智波神奈拿着小勺子,戳了戳綴在冰淇淋上面的草莓。
反正如果是她自己的話,不以立下「束縛」為前提的條件,就算不會明目張膽地反悔,多半會實行點暗箱操作。
宇智波神奈張嘴吞掉了一口冰淇淋,發散的思緒像是不斷張開的蜘蛛網。
她阿爸應該是知道了什麽,所以才會堅決駁回這個提議。
尾獸不是随意就能收割的大白菜,如果選擇捕捉,那麽宇智波斑的力量是不可缺少的,在他本人持反對意見的情況下,捕捉尾獸計劃,就算不會被完全取締掉,也會被擱置在一邊。
“你知道嗎?”
宇智波神奈托着腮,垂眼将目光落到了勺子上,潔白的奶油粘在木質的勺子上,木材粗粝的紋理在小小的勺子上蔓延開來,宛若古樹的紋理。
“人在一件事上重複二十一次之後就會形成習慣。”
忍者和忍者之間解決問題的方式早就重複了不知多少遍。
從某個時間段開始,不斷地重複,一遍一遍将滾燙的人潑濺這個世界。你殺了我的族人,我變殺了你的族人,你屠戮我的兄弟姐妹,我就以你兄弟姐妹的血撫慰他們的在天之靈。
宇智波神奈挖掉了巴菲上的草莓,送進了嘴裏,酸甜冰涼的果汁在口中炸開,“不合理的事情重複多了,也會變成合理,甚至是,常識。”
孩童的眉眼柔和,帶笑的唇角上沾了潔白的奶油。
枯脆的落葉打着卷兒在窗外落下,沙沙的風聲萦繞在耳畔。
千手柱間其實有很多個兄弟,多年前的戰國時代,孩童也必須要上戰場,今天坐在一起吃午餐,明天可能就坐在兄弟的墓碑前失聲痛哭。
他接連失去了兩個弟弟,瓦間和板間。
在父輩的眼中,男人為家族戰死是充滿榮耀的事情。
但事實是,他們都還是兩個小孩兒,這個年紀應該在父母懷裏撒嬌,而不是被迫去戰場上殺人,以及被殺。
這是不對的。
但是沒有人覺得這是不對的。
人在一件事上重複二十一次之後就會形成習慣,不合理的事情重複多了,也會變成合理,甚至是,常識。
千手柱間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手裏的布料直接皺成了一團。
“你們把忍者從無休止的戰争裏解放出來了,這是事實。”宇智波神奈說,“但這只是暫時的。”
“很好用的工具、替死鬼、引發動亂的災禍。”宇智波神奈說,“這就是忍者目前的對外形象,當然在忍村裏除外。”
“不考慮解決一下這個問題嗎?”宇智波神奈歪了歪腦袋。
“人類喜歡對自己除外的人或事物打上标簽,無關緊要的人打的标簽當然是無關緊要啦。”宇智波神奈繼續說,“但是給忍者打上标簽的是大名和貴族,那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千手柱間愣了一下。
“如果這是一個獨立的村子,那麽你完全可以拒絕這類無禮的請求。”宇智波神奈眯起眼睛,像是一只狡黠的貓,流露出的目光帶着惡劣的戲谑,“但是你們非要跟大名扯上關系,那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替死鬼去送死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工具去殺人再合理不過了吧?”
聲音柔軟輕和得像是擦着皮膚飛過的羽毛,留下的卻是蛇鱗一樣的冰冷。
木葉隐村不僅僅是千手柱間領導下的忍村,并且是火之國軍事力量的代表,村子建立之前同大名簽訂了契約。國與國之間一旦爆發戰争,首先需要奔赴戰場的必然是木葉的忍者。即便是沒有戰争的時期,火之國大名或者貴族有任何的需要,無論是帶血的還是不帶血的,他們都沒有辦法輕易拒絕。
“所以,忍者需要另外一個定義。”宇智波神奈一字一句地開口,“由你們自己為自己下的定義。”
改變忍者在外界的社會印象,讓忍者的存在和工具這類名詞脫鈎。
生而為人,便無法逃出人類群聚的社會,即便是她這種長期游離在社會邊緣的人也一樣。
話已經說得這麽明白了,千手柱間也不是真的蠢,他是只缺少了一扇窗戶,可是無論是周圍的人還是自己的弟弟,或者是宇智波斑,都沉浸在忍者世界太久,無法跳出忍者的視線。
小家夥心滿意足地拿着小勺子,專心吃巴菲,中途卻被一只手指抵住了額頭。
宇智波神奈擡頭,千手柱間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枕着下巴,另外一只手伸出手指抵在她的額頭上。
小家夥拿着勺子,撇了撇嘴。
“斑說的沒錯,你的腦袋裏裝了好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像是有細碎的陽光落進了朝她笑的那個人的眼睛裏,明亮的眼瞳裏熠熠生輝。
“你的眼睛裏,有我們看不到的東西。”
千手柱間的聲音溫暖又厚重,像是被太陽燙得暖烘烘的毛毯,冬天裹在身上,身心都會一起變得暖烘烘的。
宇智波神奈心說廢話,老子是陰陽師,看到的東西當然跟你看到的不一樣。但是她沒說出口,她知道千手柱間有個毛病,天不怕地不怕的忍者之神,除了怕老婆,還有億點點怕鬼。
宇智波神奈挖了一勺冰淇淋,“我只是不想伯父被人背刺而已。”
“欸?被我嗎?”千手柱間指了指自己,瞪大了眼睛。
眼角的餘光飄到了甘栗甘店鋪門口的一雙忍鞋上,宇智波神奈面不改色地吃掉最後一勺子冰淇淋,“那我問你,我伯父和你弟弟掉海裏了,你先救誰?”
千手柱間一拍大腿,毫不猶疑地開口,嗓門兒賊大,“我當然是先救斑啊!扉間他會游泳!游得還比我好嘞!”
宇智波神奈笑到肚子痛,當場從板凳上滾了下來。
門外預備掀開門簾的千手柱間他白毛親弟弟臉色黑如鍋底,合着他是個假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