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第 16 章
考試結束，就這樣告一段落了。
期末考試完她們也迎來了她們第一個寒假，第一個新年。
寒假前最後一個班級大會，老師站在講臺上滔滔不絕的講着放假後的注意安全事項，也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呀老師。”
“老師你新年要不要發個紅包獎勵我們呀？”
“就是呀老師，過年了不得發個紅包？”
“還紅包呢，成績別給我考砸了我就謝天謝地了。”話是這樣說，但老師還是笑着說：“紅包除夕晚上發，大家注意看群消息。”
“好诶！”
“謝謝老師！”
“老師新年快樂！”
老師點點頭笑：“你們也是，新年快樂。”
正式寒假時間。
大家也都回了家準備過新年，今年的天氣比往年要刺骨，中旬時間還下起了雪來，雪中帶風，這應該是她們最害怕的時候了，因為是真的很冷！
析榆生也很怕冷，每年這個時候她都是要出去上班，但今年馮叔叔提早給析榆生放了假，他說：“今年你就在家好好陪陪奶奶吧，每年這個時候店裏沒什麽人，一個人看着店就夠了。”
析榆生本想拒絕，但馮叔叔卻說：“你奶奶身體不好一個人在家也不安全，至少你回去可以陪陪她老人家，再說難得你放假了就好好在家休息吧，過個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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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叔叔的這一番話讓析榆生不知道要怎麽接了，馮叔叔硬要讓她回家去，析榆生也沒有在拒絕點了點頭：“謝謝馮叔叔。”
“客氣了。”
析榆生在要走的時候，馮叔叔從後面喊了一聲：“17歲生日快樂！”
析榆生聽見這句話愣了一下停住腳步，原來她的生日到了，她笑了一下嗯了一聲走了。
回到家後析榆生快速開了門走了進去，她哆嗦了一下打了一個噴嚏，今天這個雪下的格外大。
“奶奶，我回來了。”析榆生換好鞋子走進屋，看了看四周：“奶奶？”沒有找到奶奶，她又進了廚房去找，奶奶也不在裏面。
奇怪了，去哪裏了？
她先進了奶奶的屋裏開了門看了一眼沒有找到，又進了自己的屋也沒有找到。
“人呢？”直到她走進衛生間這才發現奶奶倒在了地上：“奶奶！”析榆生快速跑過去看奶奶，立馬撥打了120。
因為除夕，每條道路都在堵着，救護車堵在了路上。
救護車趕到的時候已經過去了20分鐘，到達的那一秒護士幾人擡起奶奶放在車上，推上了救護車。
析榆生跟着上了救護車，奶奶的心律一直往下掉，護士急慌急忙的處理。
在路上又開始堵車，沒有辦法救護車停了下來。
“為什麽不走了？”析榆生看着救護車停下不走，她問道。
護士也開始問道：“什麽情況，為什麽不走了？”
前面開車的司機說：“前面嚴重堵車，救護車開不過去！”
“堵車？”析榆生搖了搖頭看向護士：“我奶奶……”
“小妹妹你別慌，我們都在這裏會救你奶奶的，你別害怕。”護士安慰了一下析榆生，又跟司機說到：“後面這位病人不能在等了，你快想想辦法怎麽過去！”
“我盡量！”可是等了有好一會，車就動幾步。
“嘀嗒！嘀嗒！”病人的心律開始失調，快的不行。
“奶奶，奶奶……”析榆生着急的等着，看着。
護士兩個開始慌亂了起來，一位護士直接大喊：“快開車，病人快不行了！”
司機也着急，他一直按着喇叭，救護車上面的鈴一直響着，就是沒有一輛車讓路。
司機開窗戶喊着：“你們前面車輛能不能讓出一條道路來？車上的病人快不行了！”
司機喊的很大聲，大家聽見了，可就是沒有一個讓路，司機有人也着急的不行，眼看不行，他下車去敲了敲前面的一輛車，那輛車上開車的是一位女生，她還沒等司機開口說，她先罵了一句：“你是不是眼瞎啊？前面這麽多車輛，你關敲我的有什麽用？是我不讓你走的嗎？敲你媽的敲！”罵完直接關了窗戶。
司機有些不知所措，但想起車上那位病人他又走向前，一個個敲着他們車窗說。
一些車主好說話可以幫他，但是前面車輛不走，他們卡在中間的也走不了。
有一位車主不知道是怎麽了，下了車就開始罵司機：“你他媽吵什麽呢？你沒看見現在高峰期走不了嗎？不敲是會死嗎？”
救護車上護士着急的不行，一位護士受不了開了車門下來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她跑過去到司機面前問道：“什麽情況這是？”
“他們不讓路……”司機被他們罵的都不知道要怎麽說了。
“你他媽是不是沒聽懂我說話？都說了現在高峰期，高峰期聽得懂嗎？！”
“這位先生，請你先好好說話。”護士姐姐說到：“我知道現在高峰期大家都走不了，難免有些情緒在身上，我是海城醫院的護士，現在我們車上有位很嚴重的病人，我們出于着急才下來詢問。”
“病人？什麽病人？高峰期我走不了，你們也別想離開這裏，怎麽？嚴重病人，多等一下會死嗎？”
“這位先生，你這麽說話就不對了吧？什麽叫多等一下會死嗎？我們醫院司機因為着急下來詢問，一沒有罵你，二沒有打你，你不但辱罵人，現在還辱罵我車上的病人，就憑這一點我就可以去告你的！”
“你去，看我怕不怕你！”
“嘀嗒，嘀嗒……”心律開始消失了。
護士注意到立馬放下手裏的東西，拍着患者的肩膀喊着：“奶奶，你有沒有聽見？奶奶？”
患者無意識，頸動脈搏動消失，胸廓無起伏。
“完了……”護士立馬給她做按壓心肺複蘇。
“奶奶！”析榆生全程一直拉着奶奶的手，她注意到奶奶眼淚已經止不住的一直掉下來。
“奶奶你堅持住！”護士一直給她做心肺複蘇。
“小錫你快回來，病人快不行了！”做到後面她快沒有力氣做新心肺複蘇，可是奶奶的心律一直沒有回來。
析榆生注意到跑下車要去找另外一個護士姐姐，剛下車她就聽見“嘀……”的聲音，這個聲音她知道。
她停住了腳步，這個聲音一直“嘀…嘀…嘀…”的響起，車上的護士姐姐一直按着心肺複蘇：“奶奶，你堅持住，堅持住！”
這個聲音還是一直持續着，護士姐姐也累的停住了手，她知道時間已經晚了，救不回來了……
“奶奶！”析榆生不敢相信的轉身看去，她看見護士姐姐停下了手，奶奶的心律成一條直線。
奶奶離開了她。
那邊的護士姐姐注意到什麽，來不及反應就跑向了救護車，這位吵架的車主還不讓她們走，一旁車主看不下去走過去攔住了他：“你幹什麽！”
司機也注意到什麽跑向了救護車邊。
叫小錫的護士姐姐跑來的時候已經晚了，車上的病人已經走了。
析榆生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怎麽可能呢……
車上的護士姐姐也盡力了，但她也沒有辦法了，她轉頭看向析榆生：“對不起，我真的已經盡力了……”
“我不聽這些！”析榆生爬上車跪在奶奶身旁拉着奶奶的手：“奶奶你起來看看我……我回來了。”
奶奶聽不見聲音了。
小錫護士姐姐也看向了析榆生：“對不起，我們……”
“奶奶說好今天給我過生日的……”
今天早上出門前奶奶還笑着看向她說：“小榆，晚上早些回來，奶奶給你好吃的。”
剛剛她去廚房拿東西的時候打開冰箱看見裏面有一個包裝蛋糕，很大一個。
析榆生直到奶奶要給她過生日，她笑着點了點頭：“知道了奶奶，我不在家你在家注意安全，重的東西等我回來弄。”
“我記住了。”奶奶點了點頭。
“可是現在什麽都沒有了。”析榆生眼角的淚水一直留得不停，她擡起頭拉住護士姐姐說：“姐姐我求求你在救救她，她只是睡着了累了，她還活着的。”
護士姐姐也很無奈，她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可就是……
“對不起……”
析榆生要的不是這句對不起，她要的是奶奶。
這個除夕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有人開心，有的人卻失去了她生命裏最重要的人。
永晨安家。
屋內，永晨安坐在沙發上看書，他的電話響起，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笑了一聲接起電話喂了一句。
文藝萱笑了一下：“在幹嘛呢？”
“在看書。”永晨安問：“你呢？”
“剛結束比賽在回家的路上。”
“你一個人嗎？”
“沒，我爸媽陪我一起去的。”文藝萱伸了一個懶腰說到：“本來是我要自己去的，但我爸媽不放心就開車送我過來了。”
“比的怎麽樣？”從放假那天文藝萱就去了北京，一直在忙鋼琴總賽的事情，他們兩個只有現在才通上電話。
“你猜猜？”文藝萱似笑了一下。
永晨安也笑了一下沒有回答，他聽文藝萱這個笑就知道一定是拿了一個好成績。
“好了不逗你了。”文藝萱認真說到：“已成功拿下鋼琴總賽第一名。”
永晨安：“那就好。”
文藝萱：“在不多誇一句？”
“嗯……”永晨安想了半天只想到一句回到：“很不錯。”
文藝萱啧了一聲：“說一句你還真說一句。”她嘆了一口氣：“好吧好吧，我還在路上，等我到家在給你打視頻。”
“好。”
文藝萱：“那就這樣，拜拜。”
永晨安嗯了一聲：“拜拜。”
挂斷電話，永晨安擡頭看向窗外。
文藝萱放下手機靠在車窗前擡頭看向天空中的月亮。
今天的月亮真圓。
文藝萱：“新年快樂，永晨安。”
永晨安：“新年快樂，文藝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