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萬字一章)
第64章 (萬字一章)
笨蛋,人家是想請你去看電影約會啦~
“我、我今天回來的太匆忙了。”薄夙抿唇猶豫的出聲, 心想現在這個時間估計也沒法帶容香出去挑禮物。
“沒事,我知道你平時很忙的啦,要不你直接給我開支票吧!”容香絲毫不慌切入主題。
薄夙迎上容香明亮眼眸, 才看出來她純粹就是想要錢而已。
“上回支票你花完了?”薄夙暗自收拾自己多餘的心思,心想自己還是太高看她了。
容香誠懇的點頭應:“對啊, 上回泡溫泉租借滑雪裝備都花了不少錢,再來我又買了很多零食,你懂的, 我一向很能吃!”
“那你今天想要我給你多少金幣做為新年禮物?”薄夙深呼吸的看着就像貪得無厭小孩讨要糖果似的容香出聲。
“嘿嘿, 我要的也不多,你看着心意給就行啦。”其實容香是想套薄夙一筆巨款,自己今天給她送上這麽一份大禮,怎麽她也得給個三五萬金幣吧!
薄夙哪能看不出來容香是在以退為進,擡手緩緩合上手裏的文件漫不經心道:“既然是按心意,我想你的這份心意,它的價錢一定不尋常。”
說罷,薄夙打開簽字鋼筆緩緩在支票本落字。
容香期待的小心髒都在止不住的砰砰加速, 心想薄夙該不會爽快的直接給10萬金幣吧!
一想到漫天的金幣就像外面的雪花即将嘩啦的落下, 容香面上的燦爛笑容大概用癫狂二字來形容都不為過。
“我想這個數目, 應該會遠遠超出你的心意。”薄夙故作神秘的将支票放在茶幾上,并未去看容香, 緩緩起了身, “夜深了, 我要回房休息,你也早點睡吧。”
“好的!”容香故作矜持的應着, 直到薄夙出了客廳, 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地拿起放在茶幾上的支票, 可面上的笑容卻在一瞬間破碎虛空。
“嘩啦”地一聲響起時,心口就像突然打開的水龍頭迅速流淌溫熱的鮮血,容香整個人惱羞成怒咬牙道:“薄夙,你個大騙子!”
這麽大一張支票,她竟然只給了一枚金幣!
果然是名副其實的奸商!
大抵從天堂掉到地獄也不過如此感受,容香癱到沙發緩和好一陣子才回血,心想幸好沒把那條圍巾送出去,否則真是虧得血本無歸。
“容小姐,這時候您是否需要回客房歇息?”薄管家溫柔的出聲。
容香連忙端正坐姿矜持應:“好的,麻煩帶路。”
“請,往這邊走。”薄管家淺笑的應着,“對了,您的行李箱已經由傭人送進房間。”
這座薄家大宅容香來過幾回,自然知道裏面很大,長廊甚至都有些看不到盡頭。
兩人腳步聲交替響起,容香有些困的打着哈欠,好奇的出聲:“過年夜大宅怎麽都空蕩蕩啊?”
“因為大宅多是待客辦宴會,這會客房并沒有客人留宿,再加上大小姐給傭人們放了假,所以才顯得冷清。”薄管家細心解釋。
容香一聽,想起薄夙曾說過薄母不住這座大宅。
今天過年夜薄母也沒露面,這兩母女的關系真的是給人一種說不上來的生疏詭異。
“那薄夙往年也都是一個人在這裏過年嗎?”
“是,大小姐從四歲起就住在這座大宅,薄夫人平日裏很忙,大多時候都在首都和西海島城之間往返。”
薄母真是個相當不稱職的母親啊,容香心裏默默的吐槽。
只見薄管家打開客房門和電燈停在長廊說:“今天容小姐能來陪大小姐過年,大小姐心裏一定是很高興的。”
“我怎麽沒看出來呢?”容香一想起那張支票就覺得薄夙是在嘲諷自己的心意一文不值!
“大小姐只是不擅用言語表露自己的心思,所以才顯得有些嚴肅,好在容小姐性格開朗活潑,想來正式結婚以後慢慢相處會感受到的。”
說罷,薄管家知趣的帶上門離開。
容香整個人倒在大床,心想結婚以後自己沒被薄夙氣死就不錯了!
夜幕深深時,容香因為怕鬼,所以果斷選擇開着燈,将洗漱幹淨的自己結實的裹在被褥裏呼呼大睡。
而這方卧室裏的薄夙剛審閱手裏的文件,擡手揉着眉眼,打算關燈時,視線停留在床頭櫃上那一對擺放整齊的小奶兔吊墜,微微側身躺下看了會。
窗外風雪交加隐隐還能聽見呼嘯聲響,薄夙指腹輕觸微涼的小奶兔吊墜,而後蜷縮手指躺回被褥。
不一會薄夙才将床頭燈關掉,眼前随即陷入黑暗,閉目時心想容香大概氣壞了吧。
看來明天還是帶她去選一份心怡的新年禮物,否則她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天光大亮時,容香洗漱從客房出來,還有些不太習慣薄家大宅的寬敞。
早起去吃個飯都得穿過長廊階梯,光是門都得過幾道,這估計是有錢人才能感受到的煩惱了。
容香一身粉色絨毛睡衣出現在用餐室時,視線落向薄夙,頓時來了精神!
“呦,小氣鬼今天怎麽起的這麽晚?”昨天被騙的那麽慘,容香怎麽可能不記仇!
薄夙微愣的聽着她給自己起的稱呼,緩緩放下茶盞正經出聲:“看來你也知道自己起的有多晚啊。”
容香一下被怼的無話可說,只好不情不願的落座她對面的餐桌,視線瞥見過來備餐的薄管家,才稍稍收斂面上難堪臉色。
“容小姐早安,昨晚睡得好嗎?”
“早啊,我昨晚睡得挺好。”
等薄管家客氣的退出用餐室,容香面上立刻沒了乖巧,憤憤的看着毫無愧疚的薄夙,生氣的張嘴咬住奶黃包險些被燙的流淚,“啊,我的蛇、舌頭!”
完了,被燙成大舌頭了。
“你先喝點涼水含着。”薄夙看了眼容香疼的神情擰巴成一團的模樣,好心倒了杯水遞給她,“平日裏看你吃東西那麽謹慎,怎麽今天這麽不小心?”
容香擡手接過水杯灌了口在嘴裏含着,有苦說不出的看着薄夙,不一會吐出水應:“還不是被你氣的!”
“我可沒催你進食。”薄夙看着惡人先告狀的容香,心想看來她的舌頭多半沒什麽事,否則她就不至于這麽精神了。
“別裝蒜,你明白我指的是什麽?”
“如果你指的是昨天那一枚金幣的支票,那只不過是我逗你玩的而已,真正的新年禮物今天随你挑。”
容香半信半疑的看着吃雞蛋羹的薄夙出聲:“你會有這麽好心?”
“我想你尋回薄家玉璜應當花了不少心思,于情于理都應該答謝你。”薄夙眼眸迎上容香探來的目光認真說着,“所以待會你要跟我去拍賣行,還是想去逛珠寶店?”
“拍賣行,幹嘛的?”容香小心翼翼的掰開流心奶黃包吹了又吹也不敢下嘴,便好奇的問着。
“主要是拍賣一些國內外珍稀少見的收藏品,從字畫古玩再到一些珠寶印章之類的。”薄夙抿了口牛奶應答。
容香細細一聽,張嘴咬了小口奶黃包嘟囔:“怎麽感覺不好玩的樣子?”
薄夙見她不懂其中門道出聲:“那你是選擇去逛珠寶店?”
“可以,不過說好你要親自陪我去不能反悔哦。”容香心想到時非得挑最貴的讓薄夙買單!
“好。”
很久以後容香才知道論坑人,拍賣行裏的收藏品才是最貴最燒錢的玩意。
兩人用完早餐,薄夙品着茶水欲言又止的看向容香,打量她一身粉色絨毛睡衣懶散裝扮出聲:“待會你确定要以這一身裝扮出門?”
“當然、不是啊。”容香思路一轉,心想跟薄夙出門逛街,自己要不打扮漂亮點,豈不是很容易變成她的丫鬟!
不行,容香絕對不能在大年初一就遭受這麽沉重的打擊。
于是當薄夙在客廳等了近一個小時,才終于等到盛裝打扮的容香露面。
只見容香将長發紮成丸子頭露出白淨臉蛋,紅色修身短款毛衣搭配束腰格子式秋冬款長裙,整個人瞧着俏皮可人又不失溫婉可人,着實令人眼前一亮。
就連薄夙都很難把眼前的容香跟先前懶散邋遢的少女視為同一個人。
不過唯一不足的就是薄夙不明白容香從哪來搭配一根大金鏈子環繞複式挂在她頸間,還有那一幅放哪不好非得挂在衣領處的墨鏡。
怎麽看都有些稀奇古怪的違和感。
“你覺得怎麽樣?”容香轉着圈在薄夙面前炫耀,為了能夠跟薄夙比身高,甚至還偷偷加了自制版增高鞋墊!
薄夙看着就像只花蝴蝶似的在自己身旁轉繞的容香,面上跟着動容欣賞道:“嗯,不錯,只是、你這根金鏈子有些奇怪。”
容香不以為然的應:“你不懂,這是時尚潮流。”
“好吧。”其實薄夙是想說容香這根金鏈子的材質瞧着有問題,有點不像純金,更像是鍍金類似的廉假材質。
對于薄夙心裏的困惑,容香如果能夠聽見的話,當然會告訴她,這本來就是假貨呀!
酒吧裏酒客們出來招搖撞騙的不少,自然好些都喜歡買些次貨來裝有錢富婆騙無知少女。
容香看的多了,自然也知道些辨別門路貨色。
兩人一塊出薄家大宅,容香坐在車裏無聊的都想打哈欠,偏頭看着一動不動的薄夙出聲:“哎,我怎麽感覺你除了學院校服,常服都是基本類似的款式,就連顏色都是淺灰深色系列。”
薄夙困惑道:“不好看麽?”
“好看是好看,但是不符合你這個年齡階段的氣質,你才十八就該穿些亮人眼球的顏色。”
“可我不喜歡那麽靓麗的衣物,這樣挺好的。”
容香見薄夙顯然不聽勸,這才停了勸她改變形象的心思。
車內恢複安靜時,薄夙眼眸打量映在車窗的自己,而後視線輕移向容香,心想其實她就很适合靓麗顏色,就像薄夙從來沒有見過有人能夠把紅色穿的像容香這麽自然好看的。
好像容香天生就更适合閃閃發亮,仿佛熠熠生輝的珠寶,稍加整理就足以引人注目。
等車輛停下來時,容香歪動着脖頸嘟囔道:“終于到了啊。”
車門被打開,容香從一側車門出來,傻眼的看着出來迎接的店員大排場,心想這些人難道都是來迎接自己的?
看來今天的打扮是正确的!
“歡迎薄小姐光臨!”那珠寶經理滿面紅光的上前問好,“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輝啊。”
容香被冷落一旁時,面上燦爛的笑容凍結成冰,偏頭望着珠寶經理,心想這人難道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嗎?
喂,自己好歹也是個大活人啊!
算了,眼不見為淨,容香果斷戴上高貴的墨鏡以免自己被氣死。
薄夙察覺到容香的動靜時,完全是因為她突然擡手挽住自己的手臂,哪怕她的小臉被墨鏡遮掩大半也依稀能夠感覺她的不耐煩。
“還是先去看看珠寶再說吧。”薄夙簡短的停了談話。
珠寶經理跟着識趣領路,不再攀交。
“哼,你不是說陪我逛珠寶的嘛,怎麽才開始就把我晾在一邊了?”容香挽住薄夙的手臂低聲數落。
薄夙視線望着湊近過來壓低墨鏡露出哀怨眼眸的容香,竟然覺得她這般模樣有些過分小鳥依人,心間沒來由的局促道:“我沒有,只是基本的客套而已。”
雖然冬日裏兩人穿的衣物不至于導致什麽肢體接觸,可薄夙以前從來沒有被人這般親密的挽過手臂,因此多少會有些不太習慣。
“你分明就是有,剛才耍酷都不帶我一塊,真是不夠意思。”容香一邊念叨着薄夙,一邊眼神不忘掠過這些金燦燦的櫃臺飾品,心想難怪有錢人都愛穿金戴銀,真是太容易看花眼。
薄夙忍不住嘴角上揚,原以為她是不樂意自己冷落她,誰想她只是怨自己沒帶她出風頭。
嗯,還真是個小孩脾氣。
珠寶經理領着貴客耐心從各樣飾品櫃臺穿過,本想着能夠賣出大單子,可誰想這位薄大千金好似一點都不感興趣。
“薄小姐,這類是今年Q國最新款式的黃金飾品,從材質到款式都很受國內貴族千金夫人們喜愛,而且在國外也很熱銷啊。”
“更何況也很稱您的高貴典雅氣質,若是您有看的上眼,可立即讓人送上貴府。”
薄夙對于飾品一向不怎麽感興趣,除卻生意了解的需求,平日裏基本不碰金銀飾品。
一旁的容香看着珠寶經理費力讨薄夙注意都覺得心累,這人難道看不出來今天真正的買主是自己嘛!
但凡珠寶經理多看看自己,容香都不至于如此郁悶。
難道自己身為窮鬼的本質,從哪裏一不小心暴露出來了?
“咳咳,薄夙她不喜歡金飾品,不如你向我推薦啊。”容香挨不住安分的出聲。
珠寶經理遲疑的看了眼薄大千金身旁帶着墨鏡的少女,乍一看一時沒認出來是西海島城哪家千金,只想着既然能跟薄大千金如此親密,想來不是密友就是小三!
“那您想要什麽樣的款式?”珠寶經理試探的出聲。
容香清了清嗓子自以為霸總的說:“我要你們店裏最貴的那種。”
畢竟容香可沒忘記,自己是要狠狠宰薄夙一筆。
“好嘞,您稍等。”珠寶經理一聽,心想看來是個小三,否則也不至于這麽張狂啊,連忙安排人員把珍品展示出來。
很快兩人坐在貴賓區,面前擺放各樣繁雜的金銀飾品,容香好奇的拿起一串銀手鏈給薄夙戴上觀看效果。
“你,給我戴做什麽?”薄夙困惑的出聲。
容香打量薄夙纖細白皙的手出聲:“這買飾品總得看看戴上好不好看嘛,而且我發現你的手還挺好看的哎。”
說着,容香還上手摸了摸,又白又滑,真是讓人羨慕啊。
薄夙并不明白自己的手好看跟容香買飾品有什麽關系,只見她似新奇貪新鮮的擺弄,不過一會轉頭又看上一對耳墜。
“哇,我這樣戴好看嗎?”容香掌心撥弄着耳旁亮閃閃的耳墜問薄夙。
“嗯,好看。”薄夙心想容香其實戴什麽飾品都好看,因為年輕漂亮的少女根本就不需要什麽華麗飾品裝扮修飾。
容香對着鏡子左右照了照,一旁的珠寶經理趁機出聲誇贊:“這對耳墜是本店新推出的精品,這位小姐戴着更顯漂亮大方,真是很相襯啊。”
“是嘛,這套多少錢啊?”容香被誇的嘴角止不住上揚。
“不貴,才二十萬金幣而已。”珠寶經理笑眯着眼,心想大年初一就能賺到這麽一筆大單子,這不得賺發!
容香一聽,視線透過墨鏡瞥了眼黑心珠寶經理,心想這人的心真是比自己還黑啊。
薄夙見容香似是喜歡,便打算開口買下,“那就……
“不行!”容香強行打斷薄夙的話,心想怎麽能讓薄夙在自己眼前被別人坑呢!
要坑薄夙怎麽也得是自己親手坑才痛快,絕不能讓別人搶了先。
兩人四目相對,薄夙有些困惑不解,心想她又要搞什麽幺蛾子?
“乍一看是好看,但是仔細看吧,又好像沒有那麽好看。”容香說着,便自顧自的解下耳墜慢悠悠的放回原處。
“算了,我們再看看別的吧。”
這話說出口,珠寶經理差點繃不住,心想這位少女逗人玩呢。
“不好意思,本店所有的熱銷珍品都在這裏了。”
“哦,那我們就換家店咯。”容香心血來潮的打算讓薄夙多帶自己去轉轉。
很明顯薄夙也感覺到容香的興致盎然,不免想起上回她帶自己去露天商場,那時她也樂此不疲的逛了許久。
于是薄夙最不想發生的事上演了。
短短一個上午兩人逛了八家金銀鋪和兩家珠寶瑪瑙店鋪,可容香硬是一件飾品都沒有買。
12點左右,兩人進入一家海鮮餐廳用餐,容香還滿是興致的說:“下午還有什麽店鋪可以推薦的啊?”
薄夙艱難的咽下喉間的溫水說:“今天大年初一,城內開業的首飾店鋪并不多,你還想看什麽?”
容香吃着鮮嫩的魚肉有些意猶未盡道:“當然是看珠寶飾品啊,我都沒看夠,而且一件都沒買呢。”
“剛才你試戴那麽多飾品,其中有些明明挺喜歡,為什麽不買呢?”
“只能說喜歡,但是又沒那麽喜歡,再說我發現那些珠寶價格跟平日裏我在報紙珠寶廣告刊上看到的銷售價位完全不一樣,很顯然他們在趁機加價坑你呢,我才不上當。”
薄夙有些意外容香的“勤儉持家”,畢竟昨天那麽戲弄她,自己以為她今天會狠狠坑自己一筆。
容香有些得意的吃着蝦說:“怎麽樣,我是不是很聰明?”
“其實珠寶生意本來就是要價頗高,你要是真喜歡不用顧忌價位的。”
“那我也不接受那些珠寶經理把咱兩當做二傻子似的坑啊。”
對于容香突然的正義凜然,薄夙雖然不太習慣,但是又想她好像也不是所有時候都那麽刁蠻任性。
容香低頭吐着蝦殼,有些不樂意道:“哎,海鮮吃起來可真麻煩。”
薄夙回神問:“你不喜歡吃海鮮麽?”
“倒也不是不喜歡吃,主要這些蝦殼太難處理,海魚的話味道還是蠻不錯。”
“那不如我讓服務生給你處理蝦殼?”
容香搖頭應:“算了,我還是自己啃吧。”
主要是容香覺得這種餐廳一定會收取額外費用,沒必要把錢花在這種地方。
薄夙看着容香連肉帶殼的吐蝦,她這性子想靠自己吃蝦肉真是有點難度。
平日裏薄夙吃海鮮都會有傭人處理蝦殼之類,而出門一般不會點蝦類。
說起來,這家餐廳還是容香随便看見就進來了。
“哎,要不你給我剝蝦殼呗?”容香眼眸轉動閃露狡黠的望着微愣的薄夙,心想她昨晚捉弄自己,這不得好好使喚她解氣。
“我?”薄夙隐約感覺容香的不懷好意,視線迎上她亮晶晶的眼眸,又有些不好意思拒絕。
容香故作肉麻的念叨:“人家好不容易給你送了那麽大一份禮物,你就不能給剝蝦蝦吃嗎?”
薄夙禁不住容香做作姿态,只得面熱的應下:“好。”
外面的漫天大雪并未消停,從餐廳向外眺望,這些街道棟仿佛變成蒼茫雪山,容香吃着碗碟裏剝好的蝦肉,一邊眉眼彎彎的笑着誇贊:“哇,好吃。”
這種使喚薄夙的感覺,真的超爽哎!
午後兩人從餐廳出來,容香撐的走不動道,才只好打消繼續逛街的念頭。
薄夙不由得松了口氣出聲:“我讓司機先送你回薄家大宅吧。”
容香不解的問:“哎,你要去幹嘛?”
“主要是生意上的事,所以我要去赴宴會。”
“哎,那你豈不是不能陪我玩啦?”
對于容香毫不掩飾面上貪玩的心思,薄夙只能佩服她的精力,心想跟人談生意恐怕都比較輕松,擡手拿出一張支票,“你要是想起買什麽,不如拿這張支票去買,如果數目不夠再打電話給我。”
容香心有餘悸的并沒有擡手去接支票,為防二次受騙的先探頭看了眼數目,“二十……萬!”
“好吧,我勉為其難的收下了!”容香嗖地将支票揣進口袋,心想自己收錢的姿勢一定很酷。
薄夙倒沒有多想容香的心思,出聲:“那好,司機開車吧。”
車門關上時,容香看着薄夙站在大雪紛飛的車窗外,不知為何竟然覺得她的身影孤單又可憐,擡手向她揮了揮出聲:“哎,你今晚記得早點回來,我可不想再餓到12點才開飯。”
“嗯,我知道了。”薄夙有些無奈的應着。
“還有,不許喝酒!”
車輛緩緩行駛而過時,不多時雪花淹沒遠處車輛,薄夙才收了視線,心想宴會哪有不喝酒的呢。
大年初的宴會多是些重要政商界人物會面,薄夙露面引來一些人的目光,而薄母的視線卻從來不曾停留。
“怎麽這麽晚才來?”薄母端着酒杯出聲。
“路上風雪太大,耽誤了些時間。”薄夙不動聲色的推脫着。
薄母并未多說任何一句關切話語,只是輕描淡寫的留下句:“下回早點出發,否則容易耽誤事。”
“是,母親。”薄夙早就習慣薄母公事公辦的态度。
當薄母同西海市長交談時,薄夙知趣的退離一側,卻不料迎上一位熟面孔。
“薄夙,好久不見。”迎面而來的女人面上是挑不出瑕疵的笑容,眉目妝容精致而眼熟,細一看她的發型衣着打扮都與薄夙極為相似。
或許落在旁人眼裏,兩人都有幾分照鏡子的意味,
“你,怎麽會在這裏?”薄夙眼眸輕轉的看着女人僞裝的溫和漫不經心道。
“老師,讓我從首都轉學回西海島城,所以我就回來了。”女人友好的伸出手探向薄夙。
薄夙礙于宴會場所,才不得不輕握住女人的手應:“我以為你不會再回西海島城了,”
女人并未立即松開薄夙的手,緩緩靠近距離道:“真是絕情啊。”
“你的腿傷看來恢複的不錯。”薄夙不為所動的冷冷松開手。
“還行,勉強能夠正常行進。”女人面上仍舊如常,視線與薄夙交接,“對了,怎麽不見你那位漂亮的小未婚妻呢?”
薄夙最不喜她的虛假客套,面上微冷警告道:“薄尹,你最好給我安分點。”
女人淺笑道:“放心,我只是随便問問而已,你不用這麽緊張。”
宴會上的熱鬧讓人們完全沒有察覺到這處異常,直至夜幕悄然落下時,一切都洋溢着熱鬧氛圍。
而此時薄家大宅裏的容香坐在沙發磕瓜子看連環畫,大廳內薄管家安排傭人打理一處客房念叨:“今天另一位薄小姐從首都搬回來了,往後大宅裏會熱鬧許多啊。”
“另一位薄小姐,誰啊?”容香好奇的詢問。
薄管家耐心應着:“薄尹小姐是夫人私下收留的養女,因為未曾對外公布,所以一般人都不知道,她比大小姐大兩歲,早些年去了首都讀書,現如今才回來。”
“原來這樣啊。”容香回想這個名字,好像沒什麽印象,難道是自己沒有刷過的劇情線?
畢竟游戲世界每個角色都有多條劇情線,內容相當豐富多彩,不過容香本來很少接觸薄夙相關的單線劇情任務,所以不熟悉也很正常。
容香翻着連環畫随口嘀咕:“我怎麽從來沒聽薄夙提起過啊?”
薄管家備着茶水猶豫的應:“兩位小姐關系似乎不太好,所以夫人早些年就将兩位小姐分別養在兩地生活。”
“這樣啊。”容香磕着瓜子,心想以薄夙的性格,一般人合不來,那才正常。
時間一點點到9點的時候,容香磕瓜子磕的口幹舌燥,便打算打個電話給某人催飯。
結果電話筒還沒拿起來,大門緩緩打開,容香從沙發仰長脖頸探望出聲:“你怎麽這麽晚才……”
話語戛然而止的原因并不是因為容香被瓜子卡到喉嚨,而是因為看見薄夙身旁的女人太過震驚。
倒不是女人有多漂亮,主要是因為她的穿着打扮風格太像薄夙了。
兩人乍一看不說一模一樣,至少也有七八分的相似度。
不過薄夙的臭臉還是無人能及,而那位薄尹小姐面上挂着無懈可擊的溫柔笑容,落落大方的邁步走近上前出聲:“這位漂亮小姐想來就是容家小姐了吧?”
“你客氣了啦。”一向厚臉皮的容香被誇的居然有些怪不好意思,心想這位薄尹女士是個八面玲珑的主。
薄尹淺笑的伸手說:“不知我能否有幸索要容小姐一個擁抱作為見面禮?”
容香覺得沒有人能夠受的住這種溫柔攻勢,擡手簡單的回應一個擁抱,腹诽這兩姐妹差的也太遠了吧。
“大小姐,飯菜已備好,不如用餐吧?”薄管家上前出聲。
“好啊,我都餓了。”容香從沙發起身。
沒想薄夙卻冷着臉出聲:“我不餓。”
說罷,薄夙就自顧自的上了樓。
容香困惑道:“她,這是怎麽了?”
“也許是宴會上太忙了吧,不如我陪容小姐一道用餐。”薄尹淺笑的順着。
親娘嘞,這位女士熱情的都讓容香懷疑自己到底是誰的未婚妻來着?
兩人落座餐桌用餐,容香更進一步的感覺薄夙跟薄尹的差距,這位薄尹簡直就是行走的中央空調,噓寒問暖的讓容香都禁不住紅臉。
“容小姐皮膚這麽好,平日裏都用什麽保養?”
“其實也沒用什麽,主要是防曬,注意清潔就行。”
容香心想同樣是女的,薄夙就從裏不提這種話題,難怪薄母會把薄尹送去帝國首都念書,這強悍的交際能力簡直爆表!
好不容易兩人結束晚餐,容香委婉拒絕薄尹的夜談,才終于得空去找某位自閉症兒童。
“咚咚”地房門被敲響,容香端着熱乎的海鮮粥側耳貼着門卻沒能聽見聲音,只好自己進入屋內。
這層樓迷宮般的設置,容香早就親眼見識過,剛才還是特地問了薄管家,視線望着眼前空蕩蕩的卧室,發現床頭櫃上的小奶兔吊墜,還有些稀奇嘟囔:“原來她還留着呢。”
沒想背後忽地另一側房門打開,薄夙身穿着浴袍面色沾染紅暈潮濕,整個人将清冷和熱欲融合在一處,詭異卻又無比驚豔。
“你來做什麽?”薄夙略微低啞的聲音帶着些許郁悶。
容香花癡的慢半拍回了神,将海鮮粥放在一旁桌臺,随意的坐下招手:“喏,快來吃吧。”
薄夙看都沒看容香自顧自的扯下頭巾,将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落在身後,擡手端起水杯喝着水,平複心境的出聲:“我不餓,你端走吧。”
“好好的,你生什麽氣啊?”容香邁步走近薄夙,視線面前打量着她的冷淡神情狡猾道,“難道你因為我抱薄尹,所以你吃醋啦?”
“吃醋?我才不會這麽無聊。”
“那你就吃東西,否則你就是在吃醋哦。”
薄夙看着胡說八道的容香,竟不知該如何回怼,只得悶聲坐在一旁不搭理她。
容香見薄夙沒了聲,只好主動盛了份海鮮粥遞到她手裏好心勸:“看在我親自送上門來的份上吃些呗。”
說罷,容香又盛了一份海鮮粥自顧自的往嘴裏塞嘟囔:“真好吃!”
安靜的卧室裏充斥着容香進食的細碎聲響,薄夙低頭看了看手裏的粥碗,隐隐察覺胃部的蠕動,方才握着湯匙吃了小口熱粥,低聲悶聲道:“你不是剛才吃過了嗎?”
“是啊,可是薄尹太熱情,我都不好意思再添飯。”
“我不想聽到她的名字。”薄夙神情嚴肅的看着容香,嗓音低沉道。
容香并不明白薄夙的厭惡從何而來,只好改口道:“好吧,我就用那個她來指薄尹?”
薄夙這才面色舒緩的吃着熱粥,暗想母親讓薄尹從首都回來肯定是有什麽事。
“哎,你跟那個她到底怎麽結仇了?”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這話說的容香差點就想翻白眼,有些不樂意道:“哎,你不告訴我,那就算了呗,幹嘛給我臉色看?!”
“你最好不要對薄尹産生好奇心,她不是什麽好人。”薄夙抿唇看着容香禁不住提醒。
容香吃着粥不以為然道:“哦,不過我在你眼裏好像也不算什麽好人吧。”
薄夙見容香不把自己的話當回事,心下一沉道:“你出去。”
這兇巴巴的模樣讓容香都摸不着頭腦,視線望着薄夙臭臉模樣,心裏也有些受不了她沒來由的脾氣,手裏端着粥碗憤憤的起了身應:“走就走呗,我還不稀罕受你氣呢!”
說罷,容香推開一道門走了出去,沒想竟然是書房,不由得尴尬的退回卧室,視線打量好幾道相同的門,只能去問薄夙:“哎,哪邊是出口?”
“右邊第二道。”
容香這才順利出了卧室,止不住嘟囔:“早晚有一天得把這些門都标上門牌!”
待長廊沒有腳步聲時,薄夙低頭望着仍舊冒着熱霧的海鮮粥,突然沒有什麽胃口。
夜裏風雪直到天光朦胧亮時,才得以消停,從厚厚雲層裏透出的日光不算溫暖,只不過勉強增添幾分亮度。
薄家大宅壁爐的火燒的很旺,清晨的大廳內裏無比安靜,薄夙坐在客廳飲茶,視線望着早報。
“早啊。”薄尹端着茶盞坐在一旁,手裏翻閱着報紙,面上笑容幅度控制的剛剛好。
可薄夙卻沒有給予任何回應,恍若無聞的仍舊看着報紙。
薄尹顯然并不介意,偏頭看了看窗外脆弱的日光,自顧自的出聲:“首都比西海島城要冷的多,大雪有時要下到二三月才停,我的腿上落了舊疾,真是不太習慣冬天。”
“不過首都的消息還是要比西海島城靈通許多,就比如你手上的早報今天才登出Q國皇太子繼位新推出的經濟政令,我早些時日就已經聽議會大臣們議論紛紛。”
薄夙緩緩合上手裏的報紙,并未去看薄尹的面容,卻已經能夠想象她的神情姿态裏的傲慢和得意,“你說完了嗎?”
“嗯?”薄尹偏頭困惑道。
“如果可以,請閉嘴好嗎?”薄夙冷眼迎上薄尹的目光。
薄尹并未錯過薄夙眼眸裏的厭惡輕蔑,面上神情卻不慌不忙,甚至不帶任何羞惱的應:“當然,不過我待會想要邀請容小姐去電影院看電影,你不會介意吧?”
薄夙指尖微微握緊着報紙,眼神冷冽的就像冰刀一般鋒利,面上卻故作平靜道:“随你。”
話語如同沉湖的石子一般消無音訊,看似就像終結兩人的對話,可實則湖水中心卻已然掀起驚濤駭浪,仿若要将一切卷入危險的漩渦。
容香打着哈欠下樓吃早餐時就敏感的覺得兩人之間不太對勁,擡手握着刀叉吃三明治,心想這感覺怎麽像是戰場開戰前的虛假和平呢?!
“最近西海島城引進國外一種最新型的投映影像娛樂活動,很多年輕人都喜歡去嘗試,不知道我能否有幸邀請容小姐一道呢?”薄尹露出讓人難以拒絕的笑容極為禮貌的詢問。
“這個活動叫啥啊?”容香喝了口牛奶好奇的問。
“電影,一般在電影院看影片故事,氛圍感會很不錯的。”薄尹緩緩放出誘餌期待對方的上鈎。
可惜容香作為二十一世紀的人類,看電影早就習以為常,所以神情表現的出乎意料的平靜出聲:“哦,這樣啊。”
如果是平時,容香湊熱鬧也就湊了,只是一想薄夙昨晚那個兇巴巴的模樣,心裏又摸不準調調。
畢竟薄夙雖然性子怪,但是容香從來沒見她對別的人像對薄尹這般反感厭惡。
說句不客氣的話,容香覺得自己最差的時候都沒得到薄夙這等嫌棄待遇,可想而知薄尹對薄夙肯定做了不一般的事。
“夙夙,想去看電影嗎?”于是容香只能将話題甩給一旁木頭人般的薄夙,心想她再沒眼力見,未婚妻都得被人拐跑啦!
這一聲夙夙叫的薄夙突然有些食難下咽,眼眸迎上容香明亮目光悶聲道:“你,想去就去吧。”
容香險些心如死灰,面上挂着僵硬的笑容靠近過去,擡手出氣式的一把捏住薄夙臉蛋嬌羞喚:“笨蛋,人家是想請你去看電影約會啦~”
拜托,大小姐你再不給點正常反應,傻子都能看出咱兩的聯姻關系岌岌可危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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