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林清蟬臉上一熱, 下意識想要推開他,然而蕭世恒的手腕一緊,卻是根本推不動。
“……你放手。”林清蟬咬着唇, 心髒跳得有些快。她不是真正的十幾歲小姑娘,對方在想什麽, 她自然的明白的。
“你都即将成為我的王妃了, 我卻有一件事一直沒做, 這讓我總覺得有些愧對于你。”蕭世恒柔聲道。
林清蟬心中一跳,有些驚訝的擡頭看向對方。
不會吧?想幹什麽?!
蕭世恒背對着燈光, 眼中的的情緒看不清楚,只能捕捉道零星的起伏。林清蟬有些緊張, 她拿不定主意是該推開對方, 還是…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蕭世恒聲音仿若化了蜜的微風, 帶着抹不開的情愫,“清蟬, 這就是我想與你說的真心話。”
林清蟬:“……”她擡頭看着對方,忍不住眨了眨眼睛,“你要做的, 就是說這個?”
蕭世恒微微一愣,好笑道:“不然呢?莫非…”
他突然眸光一閃, 仿佛剛剛對某件事情了然,他的眼中笑意更濃,手腕不自覺的在林清蟬身後又緊了幾分,迫使林清蟬的身體更加貼近自己。
“別鬧…”林清蟬擰着身體掙紮了幾下, 有些艱難道, “玉蓉的事兒還沒查清, 你哪來的閑情逸致…”
話一出口,蕭世恒微微一頓,果然松開了手。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清蟬,道:“既然你已經幫我理順了思路,剩下的事情,我自然會去料理。”
“這些日子,玉蓉就拜托你了。阿影我會留在府中,保護你們的安全。”
“那怎麽行?!”林清蟬直接開口拒絕,“阿影是你的護衛,你不帶着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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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世恒還要說什麽,林清蟬卻先一步伸出食指抵住他的唇:“不用說了。我的武力值比你差不了多少,保護玉蓉的事兒,就交給我吧。”
“可是…”蕭世恒看上去還是有些不放心,他猶豫了下,半晌,才緩緩點頭,“也罷,留下阿影也許還會引起某些人的懷疑,不若便裝作什麽也不知道一般。”
他擡頭看向林清蟬,近些時日她恢複了女裝的打扮,眉眼也不用再描繪成男人的模樣,喉結處也沒了那薄片的遮掩,胸前更是恢複了些許的起伏。
蕭世恒突然想起早上在朝堂大殿上,遇見了剛剛上任的柳長曦,他應該已經聽到了皇帝賜婚的消息,看向自己的眼神十分的…不爽利。
蕭世恒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這幾天,柳參将的狀況如何?”
林清蟬聽到他問自己師父的情況,眼神一下子暗了下來:“還是老樣子,不好不壞。”
蕭世恒知道林清蟬對柳參将的師徒感情很深,他不善勸解別人,此時也只能擡手輕輕撫了撫林清蟬的秀發。
如瀑的黑發光滑如絲,仿佛拂過綢緞一般。
“前日,我已經寫信飛鴿傳書寄于你們望北的裴老先生,請他來京城,也許他能治好柳參将也說不定。”
蕭世恒是好意,但是林清蟬知道就算裴老先生來了,也效果不大。她垂眸說了聲“多謝”,便再沒了言語。
“柳長曦,最近可曾來過?”蕭世恒轉了個話題,問道,“早上我在殿上見了他,他已經正式入職兵部。”
“沒有。”林清蟬被他這麽一提醒,也想起似乎好幾天沒見到柳長曦了。
從接風宴之後,便沒有見過了。
柳長曦已經從衡王府搬了出去,住進了兵部幫他安排的臨時住處。
他走的那天正好是接風宴的那天,原本他想跟沈青,啊不,是林清蟬告個別,但是當她一身女裝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時,他什麽都忘記了。
只是腦子有些空白的看着眼前之人,一時間有些恍惚。
直到林清蟬跟着蕭世恒離開,他才再度清醒過來,驚訝的轉身看向自己的姐姐,想要求一個答案。
柳綿綿将自己所知統統告知了他,柳長曦聽後默然不語,半晌,才起身獨自走了出去。
他突然有些憤恨自己,這麽多年,居然沒有發現對方是個女人!
可是發現了又能怎樣呢?他有些理不清自己的思緒,只是覺得不甘心,十分的不甘心。他寧可她是沈青,是自己的兄弟,可以永遠跟自己習武打架,可是,當她恢複女兒身的時候,這一切就仿佛被風吹散的沙粒,再無蹤影。
柳長曦不想這樣。
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林清蟬,那不如,索性不見。
柳長曦的這些情緒,林清蟬自然是不知道的,要不是蕭世恒提起,她甚至都沒注意到柳長曦已經多日沒有出現了。
可能是她習慣了與他聚少離多?更或者是她忙于看護玉蓉和師父,無暇念及其他?
蕭世恒深深的望了一眼低頭陷入沉思的林清蟬,心中的感覺卻有些發澀。
也許,有的東西,連她自己都沒有真正察覺吧。
第二天清晨,蕭世恒去林清蟬的房間探望了一下玉蓉公主。這些日子公主離不開人,林清蟬索性就讓她一直住在自己房間裏,每日像照顧小貓一樣給她順毛安撫,眼看着她的精神漸漸好了許多,卻依然偶爾會發癔症,突然目光無神,茫然的四處游走。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所以當她從自己的宮中走失後,宮裏居然沒人覺得異常,耽誤了發出警報的時機。
蕭玉蓉對林清蟬越來越依賴,與她幾乎形影不離,一會兒見不到就會顯得緊張又焦慮。
林清蟬經常想,要不是那天自己誤入了倚蘿宮,真不知道玉蓉公主現在是如何凄慘的模樣。必然又像書中寫的那般,變成了一個沉默寡言的木讷女子,嫁給了那個該死的國舅兒子。
不過,那個國舅兒子有幫兇嗎?林清蟬曾經懷疑過林家,但是很快又自我否決了。
如果林家有參與,林宛若怎麽可能弱智到把她帶到案發現場去壞事呢?
可是冥冥之中,她始終覺得,這種事情,必然不可能是孫家一家所為。
孫皇後的背後,必然還有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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