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沈織推開浴室門, 恰好和從座位上起身的秦淮撞了個滿懷。
alpha剛洗漱完,臉頰還還沾着濕漉漉的水汽,額角的劉海濕噠噠自然垂落, 削減了臉部骨骼帶來的銳利感。看見秦淮, 她先是彎起嘴角,用毛巾擦着濕發,眼睛清澈到像是含了一汪水, “特意在門口等我呀?”
可能因為得到回應, 剛才的敲門聲已經停止。
秦淮垂着眼睛, 松了口氣, “我出去一趟。”
“出去幹嘛?”alpha将毛巾搭在腦袋上, 眼睛下垂時,竟然像只濕漉漉的小狗。
秦淮最見不得她露出這種表情,撇過頭,倉促道:“出去吃個飯。”
這是她能想到最合理的理由了。畢竟現在已經到了飯點,再加上兩個人折騰了一個晚上,還都沒吃早飯,出去吃飯很正常。
“那為什麽不帶我?”沈織問。
秦淮:“?”
沈織:“所以你也覺得我見不得人嗎?”
秦淮:“沒有。”
沈織:“所以你也覺得我們的關系難以啓齒?”
alpha聲音沒有很大,更像是在向人訴委屈。秦淮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 在她說完之後, 薄唇微啓,聲音平緩穩定地發問,“我們是什麽關系?”
沈織:“。”
秦淮眼皮向上掀起, 掩藏在眼眶裏的情緒毫不掩飾地暴露出來,冷淡而疏離, 這是她的底色,“我們的關系只是脫了衣服見面的關系,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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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織可能有受虐傾向吧,眼前的omega越是流露出這種厭世的負面情緒,她越是覺得開心。
因為這樣的秦淮是別人從未見過的。
人只有在最親密或者自己面前,才會釋放出所有的情緒。
而秦淮正在她面前将自己所有的情緒全部釋放出來。這種情緒是外人不知道的,那個會厭世,厭己的秦淮是鋼琴上的黑白鍵,在白色摁下去時,黑色才會露出來。
她不介意,一點都不介意。
沈織向前進一步,正想垂下腦袋親親自己的omega時,一陣清脆的敲門聲從外面響起。
被人打攪的alpha皺着臉,眉宇之間閃過一絲不悅,腦袋往後撤了撤,喃喃自語道:“誰這麽煩人。”
這個疑問其實只持續了幾秒鐘就得到了回答。
和秦淮參加交流會的一共有兩個人,一個是導師,另一個就是韓以霜了。
她弓着腰,右手摁在秦淮的下颌角,在說話時肅冷的檀香味正在一圈圈放大,“你出去吃飯?”
這一刻的沈織褪去了表面上的嬉笑,變得難以捉摸。
秦淮喉嚨動了動,卻不知該說什麽。
“是和她一起嗎?”沈織逼問道。
秦淮嗓子略微有些發幹,酸澀感自胸口蹦到口腔,擠的她連咽下一口唾液都困難。她正想說話,alpha的唇便靠了進來。
韓以霜在門外站了很久,直到她忍不住要打電話時,裏面的人終于開了門。
酒店的走廊上不見一點自然光線,好的窗戶都被房間占據。厚重的花紋地毯就算是行李箱轱辘壓過,也不會發出一絲一毫的響聲,橘黃的光線因此被襯得格外局促。
秦淮打開門時垂着腦袋,一頭長發自然蓬松地從頭頂垂落,她穿着一件吊帶長裙,細長的肩帶經過鎖骨時微微凸起,白皙的脖頸肌膚是遮不住的齒痕。
更讓韓以霜驚訝的是秦淮身上的味道。
檀香味在某些時刻代表着嚴肅的氣氛,但此時卻變了味,更多的是一種壓迫和睥睨的感覺。
辛辣的味道像一杯白酒般燒喉。
韓以霜幾乎在瞬間就明白過來,秦淮的房間裏藏着一個alpha。
而那個alpha是誰,她也就一清二楚了。
畢竟小師妹身上的味道太明顯了,一個omega身上帶着一個alpha的味道,是什麽意思旁人自然清楚。
只是這個omega好像并不知情。
韓以霜眼底滑過一絲玩味的笑,舉起買好的飯遞給秦淮,“我來找你吃飯。”
秦淮舉起一只手,手背抵着唇,冷淡拒絕道:“不方便。”
韓以霜:“今天下午會議正式開始,你難道不緊張嗎?”
這種場合去的都是業界知名人士,不是家裏家底厚,就是後期努力出人頭地,每一個都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對于omega來說緊張很正常。
韓以霜怕秦淮緊張特意找她聊聊。
卻沒想到秦淮拒絕了。
秦淮不僅拒絕了,而且拒絕的很徹底,“不用了,屋裏有人不方便。”
空氣一陣沉默。
韓以霜放下舉起塑料袋的那只手,眼底閃過一絲受傷的情緒,“師妹,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韓以霜說的是周天下午。
秦淮擰着眉,不懂她忽然扯這些是什麽意思。
韓以霜繼續道:“師妹,師姐向你道歉。對不起,我不應該說那些傷害沈織的話。”
“師姐,你向我道歉沒用。因為我并不是沈織。”秦淮松開眉頭,一旦提起沈織她的話就多了起來,眼神裏的冷淡勁兒可能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我希望師姐你道歉,并不僅僅是為了道歉而道歉,而是在沈織的态度上。她挺好的,并沒有你說的那麽不堪。”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這些吃的你自己帶回去吃吧。”
秦淮目送韓以霜的背影在走廊盡頭消失後,這才阖上門。在門鎖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時,她的後背跌進了一個滾燙的懷抱裏。
alpha的骨骼大于omega,這不僅僅體現在身高上,更多的是身型上。沈織的肩膀略寬,肩頭到腰部的線條尤其精巧,她從後面抱住秦淮時,深深吐了一口氣。
同款牙膏味萦繞在秦淮的鼻翼間。
以至于讓她分不清這是誰的味道。
“韓以霜說的什麽意思?”沈織眨着黑漆漆的眼睛問。
秦淮自然說不出那天下午的情況。她看着木頭色的門板,任由alpha将鼻尖湊在自己的耳廓。
“原來姐姐也有不誠實的時候。”沈織語氣天真,頰邊的酒窩淺淺一陷,像是醇酒引人陶醉,“那确實應該好好罰一罰了。”
說完,alpha的手沿着秦淮的髋骨向下,摸到大腿時一個用力,将omega像是抱小孩一樣抱起。
“一會兒姐姐可不準哭哦。”
比起夜晚,白天的沈織實際上更要猖狂,她很喜歡陽光灑落地面,秦淮坐在桌上阖着眼睛,被欲望支配時露出的神色。
就像現在,窗簾半遮半掩,滿室昏暗被陽光替代。omega抿着薄唇,一張臉在陽光下白色透底,她的裙擺被掀起至腰部,肩帶因為時而緊繃時而放松的狀态而滑落,像是洗不掉的黑色紋身,惹得沈織想要一探究竟。
這次直到會議開始的前一個小時才停止。
秦淮已經沒有力氣,被alpha抱着洗完澡後就躺在床上養精蓄銳,中間不管alpha如何讨好賣乖都沒用。
秦淮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她。
會議開始的前半個小時,秦淮才從床上下來。忽視沈織的視線,她随意撿起一件外套披上,外套很大,大到秦淮穿上後才反應過來,這是誰的衣服。
其實也沒有什麽好尴尬的。
外套布料粗糙,摩擦在某些地方時及其不舒服。秦淮皺着眉頭,彎腰從行李箱拿出一套西裝和布料舒适的內衣去了洗手間。
沈織就跟在她身上,在玻璃門合上的那一秒,她眼巴巴地問:“學姐,需要我幫忙嗎?”
“滾。”
得到的是一個簡短的回複,沈織也便偃旗息鼓,開始在角落反思剛才是不是太過分了。
明明秦淮都哭了。
也已經願意幫她......
可她還是不知足,想要的也就更多。
在秦淮那張冷淡的臉上沾上她的東西時,她竟然用食指揩了一點放在秦淮的嘴邊。
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浴室內,秦淮拉下外套拉鏈時很輕地“嘶”了一聲,臉上的表情都變了。
那塊皮膚本就脆弱,經不起一點折騰,更何況是沈織那樣力度,在某些時候秦淮就覺得要破皮了。
可和沈織做起來她不得不承認,很舒服。
身體上的那點痛感在沈織的折騰下暗暗變成了興奮感,搞地她已經完全忽視。
結果現在受苦的是她了。
秦淮擰着眉,手臂穿過內衣,在扣上排扣時,疼的差點眼淚都掉下來了。
沈織聽到聲音,“唰”一下推開門,“怎麽了?淮淮,需不需要去——”
醫院兩個字還未說出口,下一秒,一個東西就丢到她面前。
是酒店的一次性梳子。
沈織一把接住,神色緊張,“淮淮,你沒事吧?”
秦淮早已疼的蹲在地上,眼眶紅紅的,眼尾都透着股易碎勁兒。
她只穿着內衣,在alpha進來後,她收斂起那股勁,擡起下颌,眼尾輕飄飄地掃過去,仿佛高高在上的領導發揮指令。
只是這指令的內容及其不正經。
“進來,”秦淮語氣淡漠,态度像是對待一只小狗,“給我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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