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娛樂圈送錢送資源的導演「5」◎
殷緩歸張了張口,試圖想要抓住些什麽,但她的尊嚴卻不允許她率先認輸。
她冷笑了一聲,“好,晏非翎,你好樣的,我希望你不要後悔……”
就在她放狠話的時候,情緒緩和了過來的殷音幽幽的開了口。
她望着有些面目猙獰的殷緩歸,眼中含着淚,“緩歸,你知道嗎?我曾經真的好羨慕,好羨慕你。”
殷音垂在身側的兩條手臂死死地攥成了拳,圓潤的指甲都快要掐進了肉裏,原本她并不打算和殷緩歸為敵,想要兩個人和平相處。
但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殷緩歸這個人如此的作賤于她也就罷了,竟然還會對她的妹妹招娣出手。
這是殷音無論如何也忍受不了的事情,她不想要再顧忌殷家的顏面,她要把殷緩歸臉上的那層假皮給扯下來,讓所有人都看看殷緩歸真實的面目究竟是怎樣的。
殷音長長地吸了一口濁氣,在心裏給自己鼓了鼓勁,然後按照謝無咎交代好的繼續開口,“我真的很羨慕你。”
“羨慕你可以上學,坐在寬敞明亮的教室裏,不用每天天不亮就起來打豬草,不用洗衣服,做飯,打掃衛生,不用帶弟弟,可以光明正大的做作業,而不是晚上獨自一個人躲在廁所裏,用一根蠟燭照着光。”
殷音低垂着眼眸,無聲的落着淚,卻是比殷緩歸的歇斯底裏更讓人心疼,“蔣家人不讓我念書,說女孩子念書沒有用,要不是因為九年義務教育,我可能連初中都上不起。”
“我拼了命的學習,想要告訴他們讀書有用,努力考第一名,想要拿獎學金,因為我知道,高中不在義務教育的範疇以內,他們是絕對不會給我花錢,讓我繼續讀高中的。”
“可我沒辦法,只能咬牙堅持,我恨不得把每一分鐘掰成一個小時來用,我承包了所有的家務,每天晚上只能睡四個小時,努力讓自己的學習成績優秀,優秀到他們不得不讓我上學。”
“我成功了,我中考的時候取得了我們縣裏第一名的成績,學校給我發了一萬塊錢的獎學金,縣一中不僅錄取了我,還免了我的學費。”
“可是你知道嗎?”殷音不斷地抽泣着,“即使是這樣,我還是差點上不成學,因為上學要買書買筆買作業本,可是我沒有錢,獎學金全部都被蔣家人拿去給蔣天賜買東西了,就因為他是個兒子,可以為蔣家人傳宗接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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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音幾乎泣不成聲,“你知道嗎?這一切原本都應該是屬于你的生活,你這十八年幸福快樂的日子,全部都是偷來的,原本都應該是屬于我的。”
“可是結果呢?”殷音目光掃視了一圈,收起了抽泣聲,語調平靜地說道,“你們說我是飛上枝頭的野雞,即使是拔光了所有的毛也變不成鳳凰,你們嘲笑我帶有口音的普通話,可是我又有什麽辦法?有人教過我嗎?”
說道這裏,殷音發出了一聲冷笑,“你們覺得把我接回來,補償了我物質方面的需求,把整棟別墅裏最大的房間給我,給我買許多的衣服,還給我用不盡的零花錢,就可以補償我這十八年來受的苦。”
“可是啊……”殷音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語調中沒有絲毫的情緒,她只是淡淡的詢問,“你們調查過我曾經過得怎樣的日子嗎?你們問過我的需求嗎?”
“你們考慮殷緩歸一下子接受不了這樣巨大的落差,所以任由她鬧絕食,還想給她在學校旁邊買房子,你們心疼你們養了十八年的女兒,心疼和自己最親近的姐姐,但是,你們有心疼過我嗎?”
“心疼……”殷母臉上遍布淚痕,既愧疚又心疼,“你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我怎麽會不心疼你呢?”
“是嗎?”殷音擡頭望着她,神情出奇的平靜,語調中充滿嘲諷,“那你們知道我的腿是怎麽斷的嗎?”
“你調查過嗎?你們詢問過我嗎?”
殷音一聲一聲的質問,仿佛是一道道九天玄雷劈在了殷家人的頭頂,直劈得他們頭昏腦脹,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
殷霆一顆心重重地沉了下去,壓的他幾乎快要無法呼吸,他猴頭滾動了半晌,才哽咽着開口,“那你……怎麽不告訴我們呢?”
“我怎麽說?”殷音滿臉嘲諷的望着他,“就算我說了,你們會信嗎?”
殷霆身形踉跄了兩步,幾乎快要跌倒,他只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仿佛都在這一瞬間被抽幹淨了,雙腿都快站立不住。
他在心裏問自己,如果在沒有看到殷緩歸這般猙獰的面孔以前,他會相信殷音的話嗎?
不會。
殷霆自己做了回答。
他十分清楚地知道,在自己的心裏,殷音這個遺落了十八年的親姐姐,完全比不上和自己朝夕相處的殷緩歸。
雖然他也同意讓殷緩歸搬出去住,但那也只不過是由于對殷音心存愧疚,想要補償她而已。
在情感方面,他天然的偏向于殷緩歸。
看着殷音冰冷的眸子,殷霆只覺心肝得生疼,疼得他幾乎快要無法呼吸,他努力張了張嘴,“音音姐……”
“你看,”殷音冷冷一笑,“你明明只有一個親姐姐,但是你卻喊我音音姐。”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殷霆有些搖搖欲墜,十六歲的大小夥子,在裝了地暖的別墅裏,感到了無邊無際的寒冷。
那股冷意仿佛成精了一般,鑽進了他的皮膚,透過了每一處血肉,深深地梁進了他的骨髓裏。
“姐姐……”殷霆終于喊出了聲。
只不過可惜的是,殷音卻再也沒有把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殷母面白如雪,呼吸急促,仿佛下一瞬就要哭暈過去。
殷音心中有些不忍,雖然在他們的眼中,殷緩歸同樣也是他們的女兒,但是在對待自己方面,比起蔣家人來說,卻還是天差地別。
她推着輪椅往前走了兩步,擡手握上了殷母微涼的手指,輕輕喚了一聲,“媽……”
“你別哭。”
剎那之間,殷母再也忍受不住,隐忍的低氣聲換成了嚎啕大哭,她死死的将殷音摟進了懷裏,力氣大的出奇,似乎是想要将她揉進自己的骨血。
整個別墅當中全是母女二人的啜泣聲。
殷父整理完內心的思緒,擡手輕輕拍了拍殷母和殷音,“別哭了,現在重要的是要解決事情。”
謝無咎往那邊微微撇了一眼,卻見原本精神氣很足的殷父仿佛在一瞬間蒼老了許多,挺直的脊背佝偻了下來,臉上也浮現了好幾條溝溝壑壑。
他頓了一頓,緩聲說道,“既然事情已經弄明白,那麽緩歸我就帶走了。”
“我不要!”方才還癱坐在地上,宛若一個提線傀儡一般的殷緩歸在聽到這話以後,掙紮着坐了起來。
她拼命搖着腦袋,淚水糊滿了整張臉,眼線眼影全部都花了,看起來髒兮兮的糊成一團。
但殷緩歸對這一切全部都恍然無覺,她跪在地上,兩條膝蓋交替着前進,最後成功的跪在了殷音的輪椅前面。
殷緩歸的心髒亂成了一團,就像那永遠理不開的麻線,她強撐着鎮定,開口道歉,“對不起,你們不要趕我走……”
之前殷緩歸打電話讓謝無咎帶她離開,只不過是為了讓殷家人着急而已,她并不是真的想要離開這個家。
她內心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如今所擁有的一切,全部都是殷家人所給予的,她可以耍性子,鬧脾氣,但是不可以真的脫離殷家。
殷緩歸偷偷聽到了殷父殷母商量着要将她送出去,所以才打電話給謝無咎,就是想要通過這件事情引起殷父殷母的重視,讓他們放棄把自己送出去的想法。
但是,殷緩歸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終日獵鷹的人,有一天竟然被鷹給啄了眼。
當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不想要被趕出去,不想回到那個臭烘烘的,令她作嘔的蔣家。
殷緩歸斜着眼睛掃視了一下四周,眼前唯一能夠對她心軟的人,只剩下了殷母。
搖搖欲墜的眼淚滾滾而落,殷緩歸雙手死死的抓着殷母的褲腿,苦苦哀求,“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媽你原諒我,好不好?”
殷母整個人後退一步,躲開了殷緩歸抓來的手,她低頭看着淚流滿面的殷緩歸,眼裏的悲傷化為了實質。
她略顯無奈的搖了搖頭,眼前的這個女兒,已經徹底的沒救了。
殷母慘然一笑,滿臉悲戚,“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
殷緩歸喉頭一哽,跌跌撞撞的走向了殷音,“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是我偷走了你的人生,讓你受到了無數的折磨,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殷緩歸努力抓住了殷音的手,不斷的道歉,“我沒有想要害你的,我不知道,我從來都不知道這些事情,我給你補習,我給你教普通話,想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巨大的愧疚和痛苦梗在殷緩歸的眼中,整個人看起來無助極了,眼淚像那決了堤的滔滔江水一般瘋湧不止。
殷音一根一根掰開了殷緩歸抓着自己的手指,十分冷淡的開口,“不需要。”
她動手拍了拍自己的腿,“它只是骨折了而已,沒有徹底的斷掉,我不恨你,也不怨你,更不需要你所謂的補償。”
殷音一字一頓,說出來的話語透露着無邊的殘忍,“畢竟,你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從殷家得來的,沒有用殷家的東西來補償殷家人的道理。”
随着殷音的話音落下,殷緩歸臉上的灰敗越發的觸目驚心,她癱軟在地,失聲痛哭。
然而這一次,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前來安慰。
殷緩歸目光掃向殷霆,卻見他只是不自然的轉過腦袋,連和自己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殷霆撐着身子,緩步走到了殷音和殷母的身邊,對殷父開口,“姐姐和媽已經很累了,我不想再讓無關緊要的人傷她們的心,我先帶她們回去。”
“無關緊要的人?”殷緩歸愣愣的跪坐在地上,目光直視前方,似乎有些呆傻,“我竟然是無關緊要的人?”
然而,沒有一個人理會她。
殷霆只是将目光停留在殷父的身上,等待着他的話音。
“好,”殷父無不同意,還開口提醒,“讓張媽煮兩個雞蛋,給你媽和你姐姐滾一滾眼睛,要不然明天肯定痛得睜不開。”
“好……”殷霆垂着頭應了一聲,再次将殷音背回了背上。
很快的,三個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樓梯拐角處。
殷父這才将視線停留在了殷緩歸的身上,他望着殷緩歸的眼眸當中毫無波瀾,仿佛是已經失望到了極點,連抱怨都沒有了力氣,只剩下無盡的悲哀。
殷父苦笑了一下,“既然你已經找非翎來接你了,那你便跟他離開吧。”
殷緩歸腦瓜子嗡嗡作響,只覺得一道驚雷炸在了耳邊,直炸的她頭暈目眩。
她一顆心仿佛坐上了過山車一般,七上八下,慌亂無比,“爸爸……我是緩歸啊,你的女兒……”
“你不是,”殷父的目光十分冷靜,這是他深思熟慮以後的結果,“已經錯了十八年,不能再繼續錯下去。”
殷父給予殷緩歸兩個選擇,“今天晚上你必須離開,要麽和非翎一起走,要麽……我就派人送你回蔣家。”
“不可以!”殷緩歸聲淚俱下,神态近乎崩潰,“你知道,你明明知道蔣家就是一個魔窟,我會死在那裏的!”
殷父神情不變,語調依舊冰冷,他十分殘忍的說出事實,“可就是你口中的會死掉的魔窟,音音在那裏生活了整整十八年。”
殷緩歸感覺自己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扼住了脖子,只掐的她喘不過氣來,到了嘴邊的話語無論如何都無法說出,她只能瞪大着雙眸,眼神悲哀又無助。
見此情景,殷父也懶得再和她廢話,徑直擡手招來了管家,“送殷緩歸去蔣家。”
“不要!”
空蕩的房間中響徹了一道凄厲的嘶吼。
殷緩歸一個踉跄直接栽倒在地,她滿臉的驚慌失措,仿佛是一個遭到了抛棄的小獸,驚恐又無助。
她雙手死死的扒着殷父的褲腳,跪在殷父腳邊惶惶哭泣。
謝無咎冷眼看着這一切。
只能說殷緩歸全部都是咎由自取,她已經霸占了殷音的生活和父母多年,享受着該屬于殷音的一切,可是她卻從來都不知道滿足。
一開始殷緩歸确實是無辜的,因為是護士不小心抱錯了兩家的孩子,但她作為既得利益者,卻還想方設法的對付殷音,試圖從殷音這裏分走本就屬于殷音的親人和疼愛。
“爸爸……”殷緩歸用力攥着殷父的褲腿,将那筆挺的西裝褲攥出了層層的褶皺,“你不要趕我走……讓我做什麽都……”
可以……
殷緩歸剩下的話被殷父冰冷的眼神凍結了起來,仿若一塊大石頭一般沉甸甸的墜回了肚子裏。
殷父深深地看了殷緩歸一眼,語調中沒有絲毫的情緒,仿若帶着無盡的漠然,“司機已經準備好,你現在就去收拾東西,半個小時以後出發去蔣家。”
整整十八年,殷緩歸從來沒有在殷父的臉上看到過這般冰冷的神色,就好像她從來不是他的女兒,而是什麽路邊垃圾桶裏滿帶髒污的垃圾,只會給他帶來無盡的厭惡。
殷緩歸頓時只覺得肝腸寸斷,仿佛是有什麽東西硬生生抽走了她渾身上下全部的力氣,她整個人癱軟在地上,想爬都爬不起來。
她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掙紮着開口,“我不去蔣家。”
“随意,”殷父頭也不回地轉身,面對謝無咎緩聲說道,“如果你要帶她走,那就帶的遠遠的,永遠都不要回來。”
殷父一字一頓說的格外認真,“一旦她回來了,我勢必會把她送到蔣家去。”
殷父盯着謝無咎的眸子,“我從不後悔。”
謝無咎眼眸眨了眨,一雙星眸漆黑如墨,“當然。”
至此,殷家所有人全部離開,整個別墅當中陷入了一股死一般的寂靜,只剩下殷緩歸低低的抽泣。
她整個人伏在地上,肩膀不斷的聳動,似乎是絕望到了極點,哭聲越來越小,抖動的動作卻越來越大,好似時刻都有可能因為痙攣而抽搐過去。
但謝無咎知道,這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殷緩歸演出來的,他冷聲開口,“收起你的淚水,你的眼淚在這裏一文不值。”
聽了這話,殷緩歸幽幽擡起頭來,目光執拗的盯着謝無咎,牙齒咬的嘎吱作響,仿佛恨不得将謝無咎整個人都給吞吃入腹。
“為什麽?”
殷緩歸滿是不可置信的嗓音傳來,她不理解,眼前這人不是喜歡她嗎?不是愛她愛到深入骨髓嗎?為什麽會做出這般傷害于她的事情?
“沒有為什麽,”謝無咎無表情的開口,“只是把真相揭露出來而已。”
然而,聽了這話的殷緩歸卻突然癡癡地笑了起來,“我知道了,你就是故意的。”
“你故意讓爸媽,弟弟和我離心,故意讓我被趕出殷家,這樣我就只能依靠于你,是不是?”
殷緩歸臉上露出一抹極為勉強的笑容,“你的目的達到了,所以現在,你要幹什麽?”
“随你怎麽想,”謝無咎只覺得殷緩歸腦子好像有那個大病。
“我知道,我都知道,”殷緩歸仿佛是自顧自的腦補出了一場大戲,“你想要成為我唯一的依靠,所以才會這麽對我,對不對?”
“晏哥哥,”殷緩歸擦掉了眼淚,用那種嗲到能齁死人的聲音低低的喚了一聲,她擡起自己柔弱無骨的手臂,就要往謝無咎身上仆。
“打住,”謝無咎長腿一跨,便跨出了很長一段距離,輕松躲開殷緩歸,謝無咎極為冷淡的打斷她,語氣十分明确,“如果你繼續靠上來,我立馬把你送回蔣家去。”
就在此時,0391在識海當中催促謝無咎,“宿主,我們要速戰速決了,距離晚上十二點還有五分鐘,如果還不把女主帶出殷家的話,是要遭受懲罰的。”
謝無咎不由得微微眯了眯眼睛,語調中染上了一抹淡淡的好奇,“什麽懲罰?”
0391微微一愣,機械的嗓音中帶着一抹淺淺的茫然,“我也不知道啊,別的系統的宿主都是乖乖做任務的。”
沒有打聽到有用的線索,謝無咎也不惱,他邁開雙腿,三兩步就踏出了殷家的大門。
殷緩歸對着手指,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晏……”
然而,她話還沒有說到一半,眼前的謝無咎就已經消失了蹤影。
殷緩歸不由得有些懊惱,她用力跺了跺腳,随後又努力追了上去。
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殷緩歸臉上浮現起了一抹猙獰的怨恨,使得她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仿佛是厲鬼索命,陰森不已。
在卡着即将到達十二點的一剎那,殷緩歸踏出了殷家的大門。
夜裏的冷風呼嘯着而過,殷緩歸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紗裙。
又因為方才一番激烈的動作,渾身起了一層薄薄的汗,如今在冷風的吹拂下,殷緩歸只感到了一股徹骨的涼意,她不由自主的裹緊了身上的衣衫,可如此單薄的幾片布料,又能夠遮擋幾分寒冷呢?
反而因為被汗水打濕了的衣服緊緊地貼在皮膚上,讓本就冰冷的氣息越發的凜冽了起來。
“阿湫——”
殷緩歸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凍得她雙手蜷縮在一起,不斷的揉搓着胳膊,試圖增加一些溫暖。
而這一切的行為在冷冽的寒風中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反而是讓她的手指都被凍得有些僵硬。
殷緩歸咬着牙靠近了謝無咎,憋着一口氣問道,“晏哥哥,你的司機怎麽還沒來?”
謝無咎轉過身,茫然的望着她,“司機?什麽司機?”
他這一番話直接把殷緩歸給問蒙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你不是要帶我離開嗎?這麽冷的天,司機不來接你?”
“哦——”謝無咎恍然大悟,“我給他放假了,我們今天得走着去小區門口,然後打車離開。”
殷緩歸凍得直打哆嗦,可她又不敢得罪謝無咎,她就這樣什麽都沒有帶的離開了殷家,一旦在和謝無咎鬧了矛盾,恐怕真的要什麽都沒有了。
她咬了咬牙,顫抖着聲音開口,“可是好冷啊,這麽大的風……”
就在殷緩歸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天空好似嗅得了她心中的想法。
“啪——”
一顆豆大的雨點直愣愣地砸在了殷緩歸的腦門上。
隔着一段距離,謝無咎微微勾了勾唇角。
原劇情當中的這一天晚上,也下起了瓢潑大雨。
這場雨似乎就是為了殷緩歸而量身定做的,她因為害怕打雷的聲音而一直蜷縮在晏非翎的懷裏,雖然他們就摟在一起一個晚上什麽都沒幹,但晏非翎內心卻感到了無比的充實和快樂。
在他看來,殷緩歸縮進他懷裏的動作,就是她願意接受自己的信號。
自此,晏非翎毫無保留的為殷緩歸付出,将“舔狗”這一個名詞所能包攬的行為發揮到了極致。
可現在嘛……
車是不可能有的,抱也是不可能抱的,淋雨吧,反正是女主角,死不了。
殷緩歸直接被這一滴雨點給砸蒙了,她愣愣的看着謝無咎,“下雨了。”
“我知道,”謝無咎擡手接了一滴雨點,這才轉頭看着殷緩歸,“你很冷嗎?”
“嗯……”殷緩歸羞羞答答的應了一句,望着謝無咎身上厚實的西裝外套,帶着渴望的嗓音開口,“晏哥哥要把你的外套……”
給我嗎?
殷緩歸話還沒有說完,謝無咎卻動手将自己身上的衣衫攏得更緊了一些,還有些後知後覺的開口,“還好我有先見之明,穿的厚實了一些。”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6-08 20:02:30~2022-06-08 22:09: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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