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可愛的人
可愛的人
第二十二章
李禹從昏迷中蘇醒後,首先發現,自己還活着?!沒缺胳膊也沒斷腿。
傻逼逼的沉浸在歡喜中,心中還樂颠颠的想,老子沒死!!!!啊哈哈哈哈哈哈!
笑了半截,變成了低咒。
卧槽!老子竟然沒死!!!!!!!
這種強烈的反差讓李禹恨不得找根不太容易斷的面條上吊自盡,以表心中的蛋疼和悲傷。
…… ……
不得不說,李禹經歷過不少悲傷的事情,除卻先前那件被電線杆砸死以及人死了工資沒來得及花外,現在又增加了一件比悲傷更叫人悲傷的事兒。
堪比大姨夫逆流成河。
那就是他以為自己要死了,沒經過大腦,甚至連草稿都沒打,滿嘴跑火車就面不紅心不跳的往死裏忽悠人瞎扯淡……
這不是關鍵!
關鍵的是,他忽悠的人不是別人!乃是堂堂——潘家大少爺!
卧了個槽,還不如死了算了!
如果自己被一頭黑豬告白,想想都不寒而栗好嗎?!
最後确定一切不是夢的他,眼淚默默掉下來……
“哼哼——”
悔恨不已的李禹用頭撞牆卻忘記頭之前受過重創,傷上加傷,疼的他直哼哼,呲牙咧嘴的擡頭看向四周。
陌生的氣息,陌生的房間。
圓圓的大眼睛一撇,看到肚子上纏着紗布,用蹄子一戳頭和脖子,這兩處也纏了一圈紗布,難怪頭也這麽疼,怪別扭的,估計教授扔那一下太實在了,黑咕隆咚的,他也咂摸不清楚,撞石頭上了還是樹上?
反正都死疼死疼噠,也不知道開口子了沒,我這麽英俊的小臉,留疤了可怎麽辦T-T
迫切想要看看自己現下是個什麽模樣的李禹,很是擔憂自己這張自以為豬中最英俊的臉龐,他從小絨墊上爬起來,在房間裏東瞅瞅西望望。
因為環境太過陌生,沒敢開口說話,就探頭探腦瞎尋思着。
模樣跟做賊似的來回觀察。
走動間,肚子上傳來熱辣辣的刺痛。
他哼哼着亂看,發現沙發後面有一面豎着的小落地鏡,忙心急火燎的奔過去,步子邁的太大,雖然沒扯着蛋,但肚子上的傷口像是被他扯裂了,瞬間疼的他縮着身體停在原地,等那疼勁稍微緩和了下後,眼睛瞅着旁邊有一定距離的落地鏡。
革。命尚未完成,同志仍需努力,咬着牙一步一步挪過去。
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咧咧嘴。
不僅頭上綁着厚厚紗布,連肚子上也不能幸免的纏着紗布,也不知道是哪個人才幫他弄的,紗布将他整個肚子都包裹了起來,像一條傣族姑娘們的筒裙一樣嚴嚴實實纏在肚子上,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李禹:………
整體給人一種……神似一坨受了傷的大便。
頭上和脖子之間的紗布則像極了誤入孔雀公主後花園的豬八戒,如盆如帽子般頂在頭上,就差額頭那塊再鑲塊寶石,就齊活了。
白色紗布,黑色的圓圓身體,咋一看又像漏了陷的湯圓,目光暗淡沒有從前那麽明亮,精神頭明顯不足。
整個形象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衰
三個字——相當衰
他在這間小房子裏四處逛了逛。
房子不大,麻雀雖小但五髒俱全,一衛一卧,還有個小客廳,卧室旁邊是衛生間,客廳和廚房是相連的,用手制的簾子隔開。
藍白色為主調,看起來簡單又溫馨,窗戶下面放着一個合起來的畫板,另有幾幅畫好的成品畫靠在一旁。
又扭頭看了看,才發現,牆壁上有很多被鑲起來的風景畫。
房子的主人看來很喜歡畫畫啊。
确定沒人之後,李禹郁悶的嘟囔了句:“這到底是什麽地方啊……,難道是綁架!”擡起的頭說完這句後,随即又跟着搖搖頭:“綁架一頭豬,他們又不是豬,怎麽可能綁架一頭豬……沒那麽蠢吧?”
自己果然是豬,這都能想得出來=口=。
正在李禹不解之時,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打開,鑰匙碰到防盜門,叮叮當當的響。
門打開後,走進來一個男孩,二十歲左右的年紀,毛茸茸的黑發,看到蹲在客廳裏的李禹時先是一愣,詫異的表情,歪着身子思考,然後露出抹笑容,仿佛這才想起來這是他撿回來的小豬醒了。
男孩抱着裝着面包的紙袋,另一只手拎着一袋子蔬菜水果換拖鞋。
看着睜着大眼望着他的李禹,溫和的笑着囑咐說:“你醒了?不要亂動哦,傷口會被扯開的。”
男孩換好鞋子,放下東西,走過去輕輕把李禹抱起來,放在沙發上,摸了摸他的身體,确定燒退了後:“乖乖在這裏,餓了吧?我去煮飯,一會兒我們就可以吃了^_^”
皮膚白皙,笑容陽光,臉上透着因為奔跑而升起的粉色,鼻尖有晶瑩的汗珠。
他沖李禹笑了笑就又轉過身拿起東西去了廚房。
你是誰啊,李禹很想問,但他不可能對着陌生人說話,只能撇撇嘴繼續淡定的憋着,還好這個男孩看起來很和善友好。
他稍稍放心般的松口氣。
站在沙發上的李禹,低垂着頭想事情,感覺到脖子好像有些不太對勁,意識到什麽的他,眼珠突地一瞪,一下子從沙發上蹦下來,急急向剛剛的落地鏡跑去。
聽到響動的溫青探出頭,身上圍着叮當貓的圍裙,沖李禹喊道:“這樣不覺得疼嗎?”他甩甩手上的水珠,用毛巾擦了擦,穿着拖鞋走向李禹。
李禹忍着疼,瞪着鏡子裏的自己。
脖子裏帶着的銘牌不見了!
我的鑽石!!!!!!!!!!!!!!(#‵′)凸,靠!
溫青看着照鏡子的李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微紅着臉吶吶的說:“我包紮的不太好……看。”他以為李禹是嫌棄身上頭上的紗布才這副扭曲(?)的表情。
李禹扭頭看溫青。
很想很想問問他,俺身上的銘牌哪裏去了,但看着那嫩嫩的臉頰,李禹頓覺頭疼,算了,等會兒吃過飯,自己找找看。
如果找不到……或許是掉了吧,唉。
李禹頂着紗布嘆口氣。
溫青看到小黑豬竟然沖自己嘆氣,囧着臉,臉更紅了。
這個男孩不管是語氣還是動作都十分溫柔和氣,李禹對這樣性格的人最hold不住,擺不出臭臉,況且,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_
什麽擺不出來臭臉,其實是碰到了心中喜歡的類型吧,喂!
溫青蹲在地上,摸了摸李禹的頭:“等晚上換藥的時候,我盡量給你包的好看一點。”說完抱起軟乎乎的小豬,放到旁邊的絨墊上,免得它再從沙發上跳下來,真把傷口扯開了就不好了。
“別亂動哦,我去做飯,等着我。”
去吧去吧,李禹乖乖窩在上面,一臉我很純很乖很好戳的賤表情。
看着這樣子乖順的小豬豬,溫青忍不住又揉了揉,嘴裏嘟囔着:“真可愛”起身去了廚房。
被誇獎的李禹心裏嘿嘿笑。
溫青剛走廚房開始做飯,李禹就忍不住站了起來,他揚着豬鼻子嗅來嗅去,一會兒竄進衛生間,一會兒爬到沙發下,桌子下,又慢慢走到卧室裏來回嗅嗅看看,一無所獲。
高點的地方上不去,李禹不憂傷才奇怪了,所以,他很憂傷。
悻悻然重新爬到小絨墊子上等待開飯。
溫青是在一處小河旁邊撿到傷痕累累的李禹。
那天早上早早收拾好東西的溫青去了附近的河灘,寫生。
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這裏,之前一直在北城邊的桃林,還有竹林。
上次聽學長說這裏風景也不錯,就慕名而來。
畫了一半,去小河邊調色洗畫筆的時候,聽到附近若有似無的哼哼聲,聽了會,擡起頭,定睛一看,河對面的枯燥中躺着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溫青放下畫筆和調色盤,挽起褲腿淌着河水走了過去。
秋日早晨的河水冰涼刺骨,還好清清淡淡的河水只到他的小腿肚。
當抱起躺在枯草地上的小黑豬時,溫青表情愕然。
因為小黑豬頭上有血,不過看顏色已經幹了,而身上卻還有一條長長的傷,這處仍舊淌着血水,若不是這小黑豬還在哼哼,溫青差點以為它已經死了。
抱起來的時候,發現它渾身發燙,體溫過高,受傷也很嚴重的樣子。
不作多想,畫了一半的畫也收了起來。
收拾好東西,溫青背起畫板,把小黑豬用布包着放在車簍裏,騎上租來的自行車,直奔住處。
附近找不到獸醫店,溫青只好先給它簡單的包紮一下,又硬着頭皮自己上網查了查資料,并詢問網上的朋友寵物體溫過高,發燒了要吃什麽,傷口要塗抹什麽藥物的問題,确定了要買的東西以及藥品後,記好,連忙跑去藥店。
一切弄好,守了一天,察覺小黑豬的體溫漸漸恢複正常之後,溫青才松了口氣。
唯一讓溫青慶幸的是,雖然昏睡着,但是喂飯竟然還知道張着嘴吃,似乎是嗅到飯香,嘴巴就自己張開了。
……
若是溫青知道李禹在找什麽,肯定會皺起秀挺的眉頭。
因為溫青以為小黑豬渾身的傷是因為他的主人虐待他所致,然後被丢在了河灘上自生自滅。
他這麽一想,便格外氣憤,就把李禹脖子上挂着的銘牌扔到了垃圾桶,上面有刻字,一串手機號,和小黑豬的名字吧。
黑珍珠?
和它一樣可愛的名字呢。
不知道為什麽它的主人會忍心傷害這樣可愛的它,越想越氣憤的溫青惡狠狠的咒了句黑心肝的,轉頭對包的跟枚粽子似的李禹越發的溫柔,輕聲細語,笑臉以對。
把李禹迷得暈頭轉向摸不着北,只知道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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