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故事[知妙]

第32章 “我愛你

“我愛你。”

任對方的小拳頭落在自己身上，哭得太過悲切傷心，艾爾海森一把将人抱進懷裏：“對不起，卡維，都是我的錯。”

一點一點擦淨人臉上的淚水，眼睛都哭得紅紅的，心疼至極，一個沒忍住，艾爾海森唇落在卡維通紅的眼尾。

“唔……”

哪知道艾爾海森這個時候又親他，唇落下的力度重，又燙，卡維試圖推開面對着面的人：“你走開，不許親我。”

本以為艾爾海森至少會聽勸，在他說完之後……确實安分了一下子，但也僅僅只是一下子。

沒過多久，艾爾海森就繼續雙臂環住他的腰，滾燙的唇落在他的唇上。

卡維霎時呆滞。

第一次，這是第一次他們在彼此意識都很清醒的時候接吻，艾爾海森緊閉着雙眼，卡維羞澀下意識想要逃離，卻被按住後腦勺不能動彈。

起初是四片唇瓣相貼，随着吻不斷深入，艾爾海森的唇齒探入他的唇齒，一點點地啃噬，最後變成吮吻。

溫熱的鼻息互相傾灑在彼此之間，他之前不知道艾爾海森的吻技這麽好，被吻到快要窒息。

察覺到他的異樣，艾爾海森突然輕笑一聲：“接吻也可以呼吸啊，寶貝。”

艾爾海森又一句寶貝轟炸他，卡維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首先是艾爾海森這種淡漠性格的家夥，換做以前他從來不會覺得艾爾海森是可能會說出這種詞彙的人。

另外，艾爾海森在叫他“寶貝”時，眼裏令人不容忽視的光，像是碰到珍愛的欣喜……又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他吃掉！

一面吸引他接近，一面又因為恐懼讓他想要逃離，糾結之下，卡維轉過身，不想再去看對方。

但他忘記了他們都還在床上——

艾爾海森一個俯身，只用了很輕很輕的力氣，把人整個地籠在身下。

他們之間突然變得一上一下的位置關系，卡維有些呆滞，他們之間是有些體型差，至少他是從分化成劣性omega之後就沒再怎麽長高過，一直定格在178。

艾爾海森就不一樣了，原先瘦瘦小小的一只，從十七歲開始，尤其是成年那年，正巧教令院夥食改良營養奇好，艾爾海森又正值分化，身高直逼190，比他高半個頭不止，饒是他穿鞋也只能夠着對方的鼻梁。

如今被一整個罩着，四周都是樟葉信息素的氣息。

“把信息素收一收……”卡維禁不住道。

太濃了，他已經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因為這種過于濃又過于契合的信息素他的身體在發生着怎樣微妙的變化。

“多吸一吸，對寶寶有好處。”

“……”

僅僅半天時間，艾爾海森徹底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油嘴滑舌，令人無從反駁。

他還是想掙紮離開，可惜完全不是這個“人體牢籠”的對手。

艾爾海森控制自己，釋放濃度足夠的Alpha信息素，他早先已經向主治醫生詢問過很多次，也多次進行過确認，依卡維現在的情況，必須這樣做。

也因為如今這下離得近，他能隐約從卡維身上看到被并不契合的信息素穿刺出來的細密傷痕，就在皮膚表層，毛細血管破裂滲血，只是肉眼很難看出來，最初連他都沒有察覺到，是醫生告訴他，才終于知道這一切。

愛憐頓時溢滿心腔，他發誓，從今往後無論發生什麽，他都會永遠保護這個人。

-

“你愛我嗎？”艾爾海森下巴蹭着身下人的頭頂，輕柔問詢道。

驟然聽到這個問題，卡維以為是自己被這麽溫柔的信息素包裹住腦子都暈掉了，可是聲音就是從他上分傳來，還是這麽熟悉的音色。

“你說……什麽？”

卡維不确定地又再問了問。

艾爾海森終于從罩着他的姿勢側身躺在他身邊，輕輕笑了笑，吻又落在他額上：“我說……卡維學長，你愛我嗎？”

這下卡維終于徹底、清楚地聽到對方的問題——這個有關于“愛”的問題。

他确實沒有想到艾爾海森會這麽快這麽突然地問他問他這個問題，艾爾海森從來情緒不外顯，如果不是因這段時間發生的這一系列事情，也許他自己确實是已經愛上且是深深地愛上艾爾海森，但是絕對不可能表達出來，或者就以他們平時見面就吵架互怼的架勢，也許愛上了，也不會說出口，然後會一直這樣相伴到老，等到生命終結的那一天，也許他會說出他的心意。

但現在的情況不同了，除開身份上學長學弟的關系，他們之間也已經有了身體上、還有即将血緣上的聯系——并且是由他們共同的孩子帶來的不可分割的血脈上的羁絆。

至于艾爾海森本人的想法，從前他一直以為艾爾海森是因為信息素高度契合，對他産生的所有的情感，都或多或少有信息素這種不得已因素的影響。

可是這幾天，他的所見所聞，似乎艾爾海森比他更早知道他們之間信息素契合度的事情，艾爾海森卻還是在他清醒的時候，對他說愛他，以及包括現在艾爾海森的所做所為，熱切的吻還有能讓他感覺到的對他的迫切需要——艾爾海森愛他，他也無可言說地愛着艾爾海森。

“那你呢？你真的愛我嗎？”

艾爾海森看到他的眼睛瞬間就明白卡維肯定又是在糾結信息素契合度的事情。

愛情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以往他絕對不可能僅憑借眼神就知道卡維在想些什麽，現在卡維确實沒說，他仿佛也聽到了卡維心聲。

他早就知道信息素契合度的事情，七年前送檢的時候就知道，卡維自己以為瞞得很好，其實就擺在桌上被他看到，只是當時的他并不知道那個所謂的97%的真正含義。

現在他知道了，也許最初吸引他确實有信息素帶來的些許悸動的影響，但他是優質Alpha，那些會因為高度契合的信息素影響變成“野獸”的大多都是普通Alpha，優質Alpha之所以是優質Alpha區分度就在這裏。如果僅僅因為小小的信息素就被影響得失魂失智，那麽他也不配再為一個優質Alpha了。

“……是這樣的嗎？”卡維喃喃問道，似乎對這一條完全不同于認知的理論不僅懵而且極為不可思議。

“優質Alpha太少了，大多研究都是以普通Alpha作為樣本，當然，可能契合度真的非常非常高對優質Alpha也會有一些影響，但這裏面絕對不包括我。”

艾爾海森看着身邊人的眼睛，又一個吻落在卡維的額上，繼續補充道：“如果非要說對我有影響，那麽原因也只有一個，那個人是你。”

看着對方懵懵懂懂的樣子，艾爾海森繼續将下颌蹭在人頭頂上：“你都不知道吧，在教令院，那時你向我走來，落在光裏，我就愛你。”

“你愛我嗎？”

卡維一整顆心都被漲得滿滿的，第一次聽到艾爾海森附耳的剖白，他一個擡頭唇落在對方的下巴上。

“我也愛你。”

特別特別愛。

生命中的前二十八年，失去親情，為了麻痹自己同樣也是實現自己，他一直沉浸在藝術和理想裏，鮮少回望現實。

艾爾海森就是他維系現實生活的唯一鎖鏈，他尚且能在失意、受傷時返航的港灣。原來艾爾海森一直在等他回望，而他直到現在才知覺、明白。

“我也愛你……嗚……我也愛你……”

卡維瘋狂了般捧住艾爾海森的臉頰，一小口一小口毫無章法地吻着，還伴随着鹹濕的淚水：“對不起。”

對不起，曾那麽久，忽視你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