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虛假
第10章 虛假
已經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為什麽一切都和預想中的不一樣。
他可是重生了,既然上天給他這個機會應該不會是用來折磨他的。
失血過多的眩暈感讓他一頭栽倒在地上,山風化作一雙無形的手托起他的腦袋,風中傳來陌生的聲音。
似乎在自言自語。
“奇怪,不該如此。”
說完又将男主頭上纏的布條全部拆開,露出那張傷痕遍布的臉,而除去布條後,那些傷口都開始滲出鮮血。
那道聲音似乎覺得這個發展很有趣,他揮手将男主臉上的傷治好,但是忽略了男主斷掉的左手。
這樣的行為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總之當男主醒來時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陣法上,他還沒來得及研究就随着秘境的搖晃掉進身下的洞穴裏。
這一下摔得很實,男主一下就明白自己的腰斷了,他疼出了一身冷汗。
昏暗的室內突然亮起燭光,燭光将牆面上的畫像全部照亮,然而這些畫像不是什麽神佛,看上去是同個人的畫像。
男主站不起來,他只能用雙手撐起自己的身體看着正對着他的地方。
那是一張寒玉床,床上盤坐着一具枯骨,應是歲月漫長,枯骨身上的衣物熬不過歲月化作塵土。
男主看着枯骨手腕上那串玉珠露出貪婪的目光。
那東西他見過,前世它出現在洛念殇的手上,洛念殇這樣地位的人不會拿沒用的東西。
貪欲戰勝了身體上的疼痛,他用雙手往前爬,每近一步表情就更猙獰一分,終於他爬到了那具枯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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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頭卻與那骷髅空洞的眼眶來了一個對視。
他十分驚恐,因為之前骷髅是平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低頭。
但是不過死人而已,從前他在死人身上得到的東西還少嗎?
或許是因為他爬的時候引起震動,這枯骨因為震動顱骨松動才如此。
心情平複不少,男主伸手去夠那手串,可是他站不起來怎麽也夠不到,努力伸手也只能摸到邊緣,要想摘下來是絕不可能的。
突然他摸到了手串的內側然後一把将手串扯了下來,也不管死者的屍骨能不能保持完整。
男主得意笑了,他将手串戴在手上,可下一秒大腦就傳來一陣刺痛。
“哈哈哈,真有意思,滾得像條肉蟲。”
各種疼痛混雜在一起,按照平常應該已經暈過去了,可男主絕望發現自己沒有,而且非常清醒。
循聲望去,發現那句枯骨又換了一個姿勢,掌骨托着骷髅頭,看着他在地上掙紮。
男主的痛苦似乎取悅了他,他從床上走了下來伸了個懶腰,然後很是無語:“實在不明白氣運為什麽會在你身上,等了那麽多年等了個廢物!”
廢物兩字說得很重,可惜男主沒空憤怒。
“嗯,不對。你身上的氣運很淡。”
枯骨似乎又來了興趣,他圍着男主轉來轉去,骨骼運動時咯吱作響,讓人牙酸。
正在他研究得很歡快的時候,男主抓住了他的小腿骨頭擡頭,目露陰狠之色。
當然這是吓不倒這具枯骨的,正當他想要把男主的頭擰下來再安上去時,洞穴內傳來貓與狗的叫聲。
經過一段時間的自由落體,小狗成功壓在小貓身上。
白婧雪被壓得喘不過氣,她抓地想要爬出來但是沒
有如願,只能帶着隐怒喊了一聲:“從我背上下來!”
摔迷糊的呂清妍一瞬驚醒,她手忙腳亂地跑開,一邊道歉一邊擔心:“對不起對不起,疼不疼?有沒有傷到哪裏?”
白婧雪甩甩腦袋決定保持沉默。
這個墜落的過程不太科學,明明魔尊和女主要比她們兩個重,可到現在都見她們兩個掉下來。
心裏頭剛想完就只聽砰的一聲,然後就是魔尊的痛呼以及女主冷靜無比的陳述句:“可以從我身上下來嗎?”
定睛一看,魔尊躺在女主懷裏,看上去怪小鳥依人的。
魔尊立馬站了起來,又像是沾染上什麽髒東西似的在身上胡亂擦着。
她嫌棄地說:“也不多吃點,肋骨硌死人了。”
聞言洛念殇悄悄捏捏肋骨處的肉肉,然後整個人突然頹廢下來。
魔尊說完就跑過去提溜了自己的狗,然後驚喜發現地上狼狽的男主和一具骷髅。
骷髅她見多了,會動的骷髅她也見多了,為此一點也不驚訝,所以還是男主更讓她感興趣。
她看了一會兒,突然擡起腿踩向男主的脖子,危機時刻男主竟又憑空消失了。
白婧雪忍不住皺眉,這男主威脅性是不大了,原着劇情不是絕對發生,但這血條和閃避倒是點滿了。
想着想着她突然發現自己騰空了,突然與一個骷髅頭對視還是挺吓人的。
還以為這骷髅要說點什麽,沒想到又将她放下,緊接着在衆人的目光中他又重新坐回床上,在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現場活着的幾個以後撓撓頭。
“是不是沒睡醒,怎麽一只貓和一只狗的命格也這麽。”
骷髅雖然只有眼眶,但白婧雪還是感覺出了對方複雜的眼神。
然後他嘆了一口氣,身軀一陣顫動以後白骨散落了一地,風一吹就化作齑粉。
事情發生太快,衆人只覺得頭暈目眩。
白婧雪心道不好,然後一把跑過去捂住發愣小狗的鼻子。
果不其然,女主和魔尊兩人紛紛倒下。
這個洞穴果然帶着規則,雖然不能要命,但是讓人做個夢總是能成的。
想起出發前女主的占蔔,說她此行會命犯桃花,也不知她這次夢中的桃花是誰?
感覺尾巴被誰咬了一下,白婧雪回頭就看見呂清妍可憐兮兮地叼着自己的尾巴。
白婧雪知道她有話要說,她将自己的尾巴從狗嘴裏拯救出來,有些冷淡:“想說什麽?”
見白婧雪願意說話,呂清妍搖着尾巴坐在她身邊,不過就高興了一會兒而已。
呂清妍長嘆一聲說:“這完全對不上劇情,原着中男主很順利就拿到了傳承,哪裏有這樣狼狽。”
白婧雪看着已經熟睡的女主和魔尊,即便是睡着了,兩人的眉頭都是皺的,而且攥緊拳頭,十分警惕。
前世和呂清妍相處了這麽久,對方心中在想什麽她一清二楚。
白婧雪問她:“你是怕無法預知的未來?”
呂清妍搖搖頭,她看着白婧雪碧色的眼睛,印象中這人就很少失态,堅強得讓人佩服。
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呂清妍向來樂觀,emo只是一時的事情。
她只是在思考,她到底是誰?到底是擁有呂清妍記憶的狗,還是真正的呂清妍。
而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是是那本書?如果不是的話以後該怎麽做。
白婧雪見她這樣有些不習慣,她還是更喜歡那個沒心沒肺樂哈哈的呂清妍。
将頭轉向別處,白婧雪不輕不重的聲音在呂清妍耳邊環繞:“這些重要嗎?按你想要的方向活下去不就可以。”
白婧雪看向地上昏迷的女主,似乎意有所指:“就比如讓美好而偉大的人繼續美好。”
“不确定已知未來的真實性,那就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總會得到答案。”
呂清妍聽後似乎想開了,她又開始搖尾巴,然後興致勃勃地猜測:“我猜得到傳承的一定是魔尊。”
白婧雪雖覺得也是,雙修功法确實适合魔尊,女主太清心寡欲了。
可她現在到底是作為女主的寵物活着,應該給女主撐撐場面才對,於是她淡定來了一句:“我覺得是女主。”
兩人意見相左也不是第一次了,前世的白婧雪很宅,放假就只想待在家裏,但呂清妍喜歡戶外運動。
意見不統一的時候就會用最簡單的方法解決,那就是剪刀石頭布。
然而白婧雪運氣太差,所以每次都是她輸,可憐一個宅女被迫晨跑,又被迫泡在健身房裏,最後肌肉都練出來了。
回憶總是帶着淡淡的甜,運動過程中的痛苦她早已忘記。
心情好了不少,也有閑心與人玩笑,白婧雪晃了晃自己的小拳頭:“來定輸贏?”
小狗伸出自己的爪子興致勃勃的樣子,“來,定輸贏。”
貓咪眼中精光一閃,她點頭報數:“一、二、三。”
直到這時呂清妍才發現狗狗的爪子只能出布,不過好在貓也是一樣。
但等她再看,卻發現貓貓兩只前爪交叉竟然是一個剪刀。
黑貓笑笑:“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