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就是個惡心人的gay
第32章 “他就是個惡心人的gay。”
唐玉坐在餐桌邊,看着桌子上的兩份飯,有些走神。
今天他們在學校的食堂吃飯,下午還有課,所以不回家。唐玉心裏默念着名哥哥的話,想着想着就念叨出來了,“吃飯,上課,不回家,吃飯……”
忘記拿筷子和勺子了,所以名哥哥回去拿,名哥哥不會走的,名哥哥會馬上回來陪自己,要乖乖等着……
“啊,歪了。”唐玉不小心碰到哥哥的飯盒,碰歪了點,連忙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擺好,“名哥哥的飯,要好好看着。”
規規矩矩坐在桌邊,唐玉正襟危坐,腰背挺得很直,儀态很好,就是有些瘦,看上去還是非常清秀俊逸的模樣,完全看不出是個傻傻的兔子。
恰巧下課,食堂裏湧入了很多人,唐玉立馬怯了,又弓了背,低着頭,緊緊望着地面,不敢再擡頭了。
終于,面前坐下一個人。
唐玉瞥見衣擺,這才笑了,一擡頭,卻吓得臉色蒼白。
面前坐着的不是他的哥哥,而是……而是那個總是欺負他的壞人。
張……張海文。
還有,還有上次在街上碰見的,喊他傻子,還,還很兇的幾個人。
唐玉臉色蒼白,眼神顫抖,頓時僵硬了。
張海文坐在對面,踹了一腳桌子,“喂,傻子!”
桌上的飯都抖了一下,差點撒出來,唐玉盯着飯盒裏的湯,抿了抿唇,鼓起勇氣:“不、不許踢。”
這是名哥哥的飯,不許,不許讓他踢。
“哈哈哈哈,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張海文啐了一口,盯着他,邪惡笑着,“你小子,有本事有手段啊,居然讓墨名榷那雜種護着你。”
唐玉立刻皺眉了,委屈地癟嘴,“不準,不準……”
“不準什麽?”張海文笑了。
“……不準說、說髒話。”唐玉說着,快要哭出來。
不準罵他的名哥哥。
張海文眼神示意了一下,幾個兄弟就把唐玉圍住了。
“來,小傻子,跟哥哥說說,怎麽勾引榷少的?”
“說話啊!啞了是不是?”
唐玉被推來推去,抿着唇含着淚,不敢說話,伸手去護桌上的兩份飯,“不要再,不要再推了嗚嗚嗚……”
一旁的何瑞看着這一切,想攔,又不敢得罪張海文,眉目漸漸沉下。
嚴琅倒不以為意,抽着煙,瞥了唐玉一眼,甚至還冷笑了一下,“不過是個傻子而已,我們又不是沒欺負過,怕什麽?”
“還說?你還嫌上次榷哥不夠生氣是吧?”何瑞有一些恨鐵不成鋼。
本以為在上次逛街的時候偶然撞見墨名榷,已經把态度表現的很明确了,對唐玉的呵護和疼愛也溢于言表。
當天要不是看在兄弟情義上,墨名榷的拳頭很有可能已經落到嚴琅的頭上了,何瑞不知道嚴琅這個榆木腦袋怎麽就沒看出來。
嚴琅還是非常茫然,莽撞腦袋,一揮手,毛毛躁躁的說,“怕啥,以前我們不都是這麽欺負他的嗎,玩玩兒呗!”
何瑞忍無可忍,照着他的腦袋上就來了一巴掌,聲音卻還是溫和的,“以後在榷哥面前你可不能說這種話了,聽見沒?”
嚴琅捂着頭,甩開他的手,不滿地啧聲,“不是,何瑞,你又怎麽了?有毛病是吧?”
“……”
被他吼了一聲,何瑞沉默片刻,收回手,垂在身側緩緩握緊,微微抿唇。
見他這一副冷漠面色,嚴琅這才愣住,而後連忙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心虛地縮了縮脖子,“行吧,我不說了,滿意了吧?”
何瑞臉色還是很差,垂了眸,眼中閃過幾分低落,轉瞬即逝。
他嘆了口氣,走到唐玉身邊,伸手把圍着的那群小混混推開,皺着眉,冷聲道,“都幹什麽呢?離他遠點。”
唐玉還受驚着,緊緊低着頭不敢看任何人,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何瑞看他這樣,心裏也難受,知道現在墨名榷特別護着他,也想幫兄弟做點事。
張海文一擡下巴:“何瑞?你也多管閑事?”
何瑞冷眼看他,面無表情,屈肘擋住還在往上竄的混子,淡聲道:“你們想幹什麽,我建議最好不要,榷哥的性子,你們是知道的。”
“哈,我怕他?我怕墨名榷?”張海文一下子暴躁起來,瘋癫地笑着,“墨名榷就是個惡心人的同性戀,這個傻子就是個賣屁股的!”
張海文甩出一沓照片,照片上就是那時候墨名榷和唐玉在主教樓下擁抱的畫面。
爆炸性話語,讓整個食堂都安靜下來,竊竊私語起來。
唐玉也知道現在情況不對,看着上面被偷拍的照片,手指攥得死緊,呼吸也急促起來。
何瑞掃了一眼那些照片,有些詫異,但還是不動聲色,“榷哥是什麽樣的人,與你無關,管好你自己。”
張海文冷笑,突然湊近了些,朝着何瑞猥瑣地笑了一下,“喲,你這麽護着他,難不成,你倆一起玩的這傻子?”
“嘴巴放幹淨點。”何瑞眉峰緊蹙。
張海文更興奮了,做着非常下流的動作,“三個人玩,感覺不錯吧?你居然喜歡玩男人,也是個惡心變态——”
話沒說完,一旁飛來一拳,黑影掠過,直直地砸到張海文顴骨上,把他掀翻在地。
巨大聲響,唐玉吓得抖了一下。
何瑞也吓到了,一偏頭,嚴琅額角青筋暴起,雙拳攥緊,怒火中燒地望着摔在地上的人,“你他媽說什麽呢?!”
何瑞一見他這樣,立刻慌了,連忙去攔,“別……”
“我問你他媽剛剛說什麽!?”嚴琅紅了眼,目眦欲裂,撲過去,碩大的拳頭一下下砸在張海文臉上,“你說誰玩男人,說誰是變态?!”
張海文鼻血都出來了,嚴琅還沒停。
剛剛這雜種指着何瑞鼻子罵,還造謠他玩男人,是個同性戀的時候,嚴琅火氣一下子上來了,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只想好好用拳頭讓他閉嘴!
何瑞連忙拉着唐玉離開争端的中心,護着他,又去攔打紅了眼的人。
“阿琅,冷靜點。”何瑞伸手去扯嚴琅的手。
嚴琅大拳頭一揮,不小心打在何瑞肩膀上,失控的一下,把他打得悶哼一聲。
失控的人立刻清醒過來,暴怒和嗜血一掃而盡,臉上的表情變得慌張,“你沒事吧……”
何瑞沒說話,站起來,揉了揉肩膀。
嚴琅抖着拳頭,
“兔子!”由遠及近匆忙的一聲。
唐玉一擡頭,就看見墨名榷氣喘籲籲地跑來,滿面焦躁。
“哥……”唐玉蘊着好久的委屈終于爆發了,紅着眼望着男人,腳步不由自主地小步跑上去,哭了出來。
“寶貝,都是我不好。”墨名榷愣了一下,而後猛的張開手臂把他擁着,不住地親了親他的鬓角,“對不起對不起,我被人纏上了,真的對不起。”
唐玉埋在他懷裏,聞着熟悉的煙草味,被男人的手臂緊緊抱住,放聲大哭,哭了一會兒,才慢慢緩過來,嗚咽着在他懷裏擦幹淨眼淚。
墨名榷哄好他,才看見不遠處的鬧劇。
“怎麽回事?”墨名榷眉峰一凜,臉色冷下。
何瑞肩膀受了傷,垂着手臂,淡聲解釋,“張海文來鬧事。”
遠處扭打在一起的人這會兒才慢慢分開,主要是嚴琅恢複了理智,失手傷了何瑞,才放開張海文。
“瑞子,你沒事吧,我剛不是故意……”嚴琅一個頭兩個大,只知道打架不知道怎麽哄人的傻大個完全傻了。
何瑞臉色蒼白,捂着肩膀,無力地搖搖頭,敷衍道:“沒事。”
墨名榷難以置信,“你打的?”
嚴琅心虛,又覺得自己沒錯,大聲反駁:“我不小心的!誰讓張海文嘴上不把門,居然說、居然說瑞子是同性戀,還說……”
後面那句他們兩個人一起玩唐玉那句,嚴琅都說不出口,只能暗罵一聲。
墨名榷抱着兔子的手不自覺緩緩收緊。
他剛剛本想拿筷子和勺子,結果半路上被張海文的人纏上,一場惡鬥,好不容易才抽身,卻沒想被用了調虎離山。
墨名榷看了一眼嚴琅,目光裏顯然有些懷疑。他以為嚴琅跟張海文是一起的。
何瑞開口解釋:“我跟阿琅只是路過,看見他們圍着唐玉,出手攔了一下,尤其是阿琅,要是沒他,我跟唐玉都得吃虧。”
嚴琅驚喜地看着何瑞為他說話,卻又被冷臉以對,何瑞雖然幫他說話,但根本不看他。
看來今天還是把他惹生氣了。嚴琅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事情是他們說的這樣嗎?”墨名榷先低頭,問了問懷裏的兔子,安撫地揉揉他的腦袋。
唐玉搖搖頭,蹭了一會兒,才悶悶說:“他們,他們沒有欺負……”
墨名榷臉色這才緩和許多,對嚴琅态度也好了些,“謝謝啊。”
嚴琅撓撓頭,很不好意思,“都兄弟,說這話。”
何瑞還是不看他,低着頭,揉肩膀。
墨名榷看着鬧劇下被掀翻的飯盒,微微皺眉,懷裏的兔子還是不敢擡頭,以前被欺負得太狠,導致唐玉對墨名榷的朋友都很害怕。
墨名榷輕輕撫摸他的脊背,而後朝着兩個兄弟說:“等會兒一起吃飯吧,有事要跟你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