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救下被人強迫的糖糖
第02章 重生,救下被人強迫的糖糖
睜開眼。
面前是一塊巨大的黑板,上面寫着一串西班牙語,耳邊還叽裏咕嚕都是說西語的同學。
墨名榷猛地一抖。
這是什麽情況?
到處都是穿着制服的學生,一個個的青澀長相,電風扇呼呼地轉,窗外只有知了聲,這場景就像,就像……
十年前,他就讀的西班牙大學預科班。他重生了,重生在18歲。
這時候,唐玉還沒死!
強壓住鋪天蓋地的疼痛和欣喜,墨名榷拿起筆,鎮定地裝作寫作業。
18歲這年,墨名榷就讀于國際貴族學院,為出國做準備,而唐玉,早早被學校開除,去幹了賣力氣的活。
當年,墨名榷并沒有在意他,反正知道他住哪,想玩可以随時找他,唐玉的死活,管他屁事?
可重生一回,他不會再這樣了。
這一次,他要好好保護他的寶貝,寵他愛他疼他,讓他免受這世上任何的不堪入目的傷害。
墨名榷再也忍不住了,他想現在就見到唐玉,把他抱在懷裏,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的寶貝還活着。
墨名榷站起來,長腿一邁,往教室門口走,“瑞子,給我記個假,有點事出去一下。”
在臺上做全西文pre的是墨名榷的鐵哥們,同樣是富二代的何瑞,聽他這麽說,何瑞也沒多問,只是看見他的嚴肅表情,知道肯定有事。
“去吧,有我呢。”何瑞說。
“謝了。”墨名榷點點頭,拉開教室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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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飛奔,墨名榷狂蹬着自行車,到了唐玉打臨時工的地方——興利磚廠。
他以前下課跟兄弟們一起出來玩,撞見過幾次唐玉在這裏搬磚,還嘲笑過他,故意把他搬好的磚踢翻,讓唐玉傻癡癡地再搬一遍。
回想起曾經種種,墨名榷心如刀割,後悔難言。
此刻正是午後,大多數建築工人都在午休,廠子裏安安靜靜的,沒什麽聲音,墨名榷目光四處尋找着,卻沒看見那個瘦弱的身影。
往裏面找,墨名榷四處看,心裏也越來越着急。
正在他焦急尋找之際,一旁的廁所突然傳來細小的聲音。
“不要……”
夾雜着哭腔,軟軟的,顫抖着,好像很害怕……是唐玉!
接着是一道雄渾猥瑣的男聲:“細皮嫩肉的,啧啧,真是比女人還嫩還白……”男人粗暴地撫摸他的臉頰,“來,讓老子看看,你的嘴是不是也跟女人一樣。”
唐玉被堵在廁所裏,雄壯的男人壓着他,拉着他的手按在鼓起的地方,唐玉想躲,卻拗不過這男人結實的肌肉。
“不要,好惡心……”唐玉拼命掙紮,特別絕望。
突然,廁所的門被“哐!”一聲踢開,男人慘叫了一下,接着飛了出去。
唐玉一呆,緩緩擡頭,看見站在陽光和灰塵裏的人。
唐玉此時特別狼狽,衣冠不整,臉上滿是淚水,嘴唇幹燥發裂,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墨名榷心疼得要命,眼眶霎時紅了,慢慢靠近,在他面前蹲下,聲音發抖,“糖糖……”
墨名榷伸手想把他擁入懷中,卻看見唐玉瑟縮了一下,看着他伸過來的手,臉上的驚恐更深了。
“別、別打我。”眼淚吧嗒吧嗒地滾下來,唐玉癟着嘴,小聲哀求,“名哥哥……不要欺負我,求你啦……嗚嗚嗚……”
墨名榷一愣,顫聲說,“糖糖,我不會欺負你了。”
唐玉聽不明白他的話,巨大的緊張和恐懼讓他只是蜷縮着,把自己保護起來,細細抽噎着,“不要……我錯了,以後不會再惹哥哥生氣了……不、不要懲罰……”
墨名榷聲音哽咽,“不懲罰,再也不會了,糖糖,跟我回家,好嗎?”墨名榷伸出手,耐心地哄他。
唐玉恍惚着,直勾勾看着他的手掌,卻一個勁兒搖頭,呆滞地重複着,“不要欺負……”
“糖糖乖,我不會再欺負你了,更不會傷害你。”墨名榷用盡了前所未有的耐心,溫柔和緩地說,“我帶你回家,以後,我保護你,好不好?”
似乎是「保護」這兩個字戳到了唐玉的心,他擡起頭,桃花眼裏泛起了波瀾,小聲嗫嚅,“保、保護?”
“對,保護。”墨名榷慢慢靠近一些,試着握住唐玉的手指,“糖糖,這裏很髒,我們回家再說,好不好?”
唐玉呆呆地看着他,過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伸出手,試探着放到墨名榷手上。
墨名榷喜不自勝,又壓抑着喜悅,怕吓到他,慢慢把他扶起來,“慢點,不着急。”
唐玉機械地重複他的話,聲如蚊讷,“這裏髒,回家去,髒……”
墨名榷把他帶出磚廠,慢慢往路邊走,想打個車回家。
唐玉走了一會兒,突然掙開他的手,一瘸一拐地跑了兩步,一下子跳進河裏。
墨名榷瞳孔狠狠一顫,“唐玉!”
心髒一下子炸了,絕望和膽戰心驚頓時充滿整個大腦,墨名榷睜大眼,沖進河裏把人撲住,抓住河邊的欄杆,把人圈在懷裏,免得他被水沖走。
“唐玉,你在幹什麽!”墨名榷的聲音失控地顫抖。
剛剛看到唐玉往河裏跳,墨名榷腦子一片空白,驀然浮現那張遺像,頓時絕望透頂。
墨名榷差點就要嘶吼出來。
好不容易得來的重生機會,難道又要他看着唐玉去死嗎!?
唐玉站在水裏,開始拼命用水擦洗手和臉,嘴裏念念有詞,“好髒,好髒……”
墨名榷喉嚨一梗,連忙握住他的手,“糖糖不髒。”
“髒,好髒。”唐玉執拗地掙脫他的手,用力搓洗手上的灰塵,“好髒,名哥哥不喜歡髒,會生氣,洗幹淨……”
以前唐玉在餐館端菜盤子,身上弄了油漬,墨名榷也罵他髒兮兮的,不知道把自己收拾幹淨。
其實唐玉并非不愛幹淨,只是日子太苦了,沒有好衣服穿,也沒人幫他打理,便總是一副邋遢模樣。
墨名榷心口鈍痛,難以言喻的撕裂感,他看着拼命清洗身軀的唐玉,卻突然覺得無能為力。
唐玉本身細皮嫩肉的,又做了那麽多粗活累活,手都傷痕累累,墨名榷實在是受不了了,把他緊緊抱住。
“糖糖不髒,糖糖是最幹淨的。”他在唐玉耳邊低聲說。
這一抱,卻讓唐玉猛然縮了一下,輕輕掙紮起來,推拒他的懷抱,像只被吓壞的小貓,小聲叫着,“放、放開……”
站在水裏,河流湍急,墨名榷不敢強求,還是放開他了,但手臂一直護着,怕他摔倒,“糖糖乖,你一點都不髒,好不好?”
唐玉雙目無神,而後抽抽搭搭地哭,終于說了心裏話,“可是,名哥哥覺得我髒。”
墨名榷一愣,而後狠狠地說,“那是我該死!”
唐玉被吼得一抖,紅着一雙兔子眼睛,委委屈屈地看着他,“不、不要兇我。”
“哎喲我的寶貝兒,我沒兇你,我罵我自己呢。”墨名榷有口難言,又手足無措地哄他,恨不得擡手給自己兩耳光,又怕唐玉覺得他有病,更怕他,只能耐着性子哄。
唐玉不說話,睫毛濕漉漉的,吸吸鼻子。
墨名榷嘆了一口氣,捧起他的手,用袖子幫他吸幹手上的水,“糖糖,這裏的水很冷,你想洗澡,我們回家洗,用熱水洗,好不好?”
好說歹說,才哄着唐玉從河裏起來,本來就瘦小身板,在冷水裏一泡,指不定出啥毛病。
墨名榷趕緊打電話讓管家派車來,想快點把唐玉帶回墨家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