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秦澈盯着靳魇的方向看了太久, 久到在場的人都察覺到了他“熱烈”的視線。
“果然,所有新入學的Omega都會被那家夥吸引,就連你這個藍眼睛的小怪物也不例外。”黃毛伊拉懶散地站着, “我真是不知道, 那種冷冰冰的Alpha有什麽好?”
“我沒有。”秦澈的語氣平靜,否認的态度卻很堅決。
他是在看那張半透明的卡片上的文字,沒在看靳魇。
“得了,你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黃毛伊拉随手指了指旁邊, “看看那邊,那個Omega新生都恨不得要粘上去了。”
聞言, 秦澈轉過頭,便看見安一臉崇拜地望着靳魇,激動得臉都紅了大半。
“看見沒有?你剛剛除了表情尤其冷靜,和那邊那個叫安的也差不多。”黃毛伊拉嗤笑道,“還挺能裝的你小子。”
“我真的沒有。”秦澈面無表情地說道, “剛剛,我是恰好在看那個的方向。”這是實話。
“行行行,随你怎麽說吧。”黃毛伊拉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主持人已經念完規則, 意味着這場模拟天賦競技場正式開始。秦澈和黃毛伊拉決定先去書庫調查,妮拉和蕭思也決定先去書庫。安有些沒主見, 見妮拉定好了地點, 也默默地跟在了妮拉這個剛才幫過自己的學姐身後。而其餘幾名參賽者則是各自轉身, 選擇了自己想去的方向。
在秦澈等人離開客廳不久後, 走在隊伍最後的安忽然發現, 身為主持人的靳魇不知何時竟出現在了他們身後。
“首、首席, 學院首席跟着我們來了!”安興奮得小臉撲紅,“這是不是說明我們選的路是對的?正确的解題思路就是要先去書庫?”
“主持人愛去哪去哪, 關正不正确什麽事?”蕭思不屑地冷嗤了一聲,“要真能從主持人的行動看出解題思路,那都不用調查了,直接繞着主持人轉不就行了。”
“是、是這樣嗎?”突然被嗆聲,安有些手足無措。“我不知道……”
“他說的沒錯。”妮拉提着長長的裙擺,邊走邊說道:“在競技場裏,如何活動是主持人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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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可以選擇找一個風景優美的地方坐下來喝咖啡,也可以随意走動。在競技場裏,把主持人當作一個智能NPC才是正确的選擇。”妮拉在一扇厚重的雕花雙扇拉門前停下。“看樣子,我們到了。”
秦澈看着幾人推開書庫的大門,不動聲色地朝靳魇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也許其他競技場的主持人是随意走動,但秦澈知道,靳魇出現在他們身後并不是巧合。
因為就在剛才,克萊依牌‘玩弄時間的偷盜者’和‘被愛着的女爵’的牌面上,同時刷新出了一條新的規則。
【請與您的克萊依同夥牌保持200米以內的距離。】
“麻煩。”秦澈面無表情地說道,“這些規則到底是誰定的。”
***
莊園的書庫是一個巨大的弧形房間,層層書架上擺滿了不同種類的書籍,一眼望不到盡頭。
“這叫書庫?直接說圖書館吧。”黃毛伊拉有些煩躁地揉了把頭發,“tmd,那本‘會說話的書’要真藏在這不知道是幾千本還是幾萬本書裏,那豈不是絕對找不到?”
“找不到?”妮拉微微勾起嘴角,“那可不一定。”
“如果那本‘會說話的書’真藏在這裏……那它可得準備好現形了。”
妮拉的話音剛落,蕭思便警惕地看了她一眼,而後果斷地後退遠離了她幾步。
見此,妮拉不屑地笑了笑,擺明了是覺得他的行為狼狽又尴尬。
“那個……有沒有人覺得,這裏突然變熱了?”安的額角滲出了細汗,“感覺溫度忽熱變得好高……哇啊啊啊——!”
在安的驚叫聲中,所有書架上的書在灼熱的高溫下開始自行燃燒!無邊無際的書架驀地火光沖天,無比驚人!
“你瘋了!?”蕭思朝妮拉怒吼道,“你怎麽可以直接對所有書使用天賦?要是那
本‘會說話的書’真藏在這堆書裏,你——!”
“蕭思,你急什麽?”妮拉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自稱是為了找到提升‘天賦’等級的辦法才來的嗎?怎麽,你現在不抓住機會好好在競技場裏釋放‘天賦’,反而關心起案件的線索來了?”
“這種人我熟啊。”黃毛伊拉吊兒郎當地接話道,“不就是自稱要訓練‘天賦’,實際上只是想來賺積分嗎?這樣的參賽者,每年都多了去了。”
被直接戳中痛處,蕭思憋得脖子漲紅,臉色也變得極差,但卻沒再說些什麽。
“不過你這真牛啊,不像是個‘天賦’遇到瓶頸的人。”黃毛伊拉對着那同時燃燒的幾萬本書吹了聲口哨,“這威力,嚯,你這都能去競争學生會席位了。”
“我也只是試一試。”妮拉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心,微微笑道:“沒想到……真的可以。”
“在模拟天賦競技場裏,我的心态完全不同。”妮拉深吸了一口氣,“我從來不知道……在沒有任何心裏壓力的情況下,我竟然能做到這種程度。”
“可以走了嗎?”秦澈的聲音忽然響起,“那本‘會說話的書’不在這裏。”
聞言,在場的幾人皆是一愣——黃毛伊拉和妮拉是因為這突然被提起的話題,而蕭思和安則是因為驚訝。
“你怎麽知道?”蕭思立即追問道,面部肌肉在急切中竟有些猙獰。“你發現了什麽!”
“我沒發現什麽。”秦澈的語氣毫無波瀾,“但如果‘會說話的書’在這裏,當所有書都即将化為灰燼時,主持人不會毫無反應。”
“關鍵物品被毀,主持人不會無動于衷。”秦澈淡聲說道。
“學、學院首席?”安懵懵地轉過頭看向靳魇,喃喃道:“是這樣嗎?”
随着安發出了疑問,在場的所有人的視線此時都向靳魇看去。在衆人的注視下,靳魇微微轉動視線,看向秦澈。
而秦澈此時正用那雙如礦石般純澈的藍眼睛,坦然而平靜地與他對視。
沉默了片刻後,靳魇緩緩收回視線,看向書庫內的衆人。
“是的。”如低音樂器般的聲線緩緩響起,靳魇神色淡淡地說道:“‘會說話的書’不在這。”
***
随着靳魇的話音落下,蕭思第一個做出了反應——他直接轉過身掉頭就走,快步離開了書庫。
“瞧,這種就是典型地沖着積分來的。”黃毛伊拉擡了擡下巴,說道:“見沒線索轉身就跑,遇到個有意思的環境也不試着使用‘天賦’練練手……等等,那邊那個藍眼睛的小怪物,你要去哪?”
在這個時候,秦澈竟然也走向了書庫的大門。
“和剛剛那個人一樣,我也是沖着積分來的。”秦澈頭也不回地說道,“這裏沒線索,我要走了。”
“回見。”說着,秦澈的身影消失在門後。
“為了積分?奇了怪了,他一個剛入學的新生,急着要積分做什麽。”黃毛伊拉雙手插袋,“這家夥也不想想,在奧森學院裏,當然是早覺醒‘天賦’早好啊。”
“比起這個,你單純是為了覺醒‘天賦’而來才更讓我驚訝,伊拉·艾歐勒斯。”妮拉擡眼看向他,說道:“據我所知,自這學期開始,有幾個家族的成員就在極力避免被扣除積分,并積極地參與能夠活動積分的活動——而這其中,就有你們艾歐勒斯家族。”
“你別試圖在我這打聽,我可什麽都不知道。”黃毛伊拉擺了擺手說道,“走了,我也得找個地方多熟悉熟悉使用‘天賦’的手感。再不覺醒‘天賦’,我能被老爺子打斷腿。”
“等等,我帶着你一起。”說着,妮拉對安招呼道:“旁邊的新生,你也一起來吧。”
“旁邊的新生……是在叫我?我、我也能跟着學長學姐一起嗎?”突然被喊道,安受寵若驚地指了指自己,而後連忙小跑着靠近妮拉道:“謝謝學姐!”
“你帶我們找覺醒‘天賦’的感覺?這麽好心?”黃毛伊拉上下打量了她一會,“拉裏爾家的妮拉,我可沒聽說過你有多愛做慈善。”
“機會只有這一次,你愛來不來。”妮拉說道,“我當然有我的目的。在指導你們熟悉‘天賦’的過程中,我或許也能找到新的靈感,幫助我突破‘天賦’升級的瓶頸——剛才那下只是意外,我可沒天真到以為我這麽輕易就已經提升了‘天賦’。”
“得,走吧。”黃毛伊拉爽快地說道,“這次要真能讓我覺醒‘天賦’,就算我欠你個人情。等模拟天賦競技場結束之後,你要有事就直接和我說,我帶着兄弟們去幫你。”
“一言為定。”妮拉點了點頭,“這裏的火勢越來越大,我們先離開,邊找其他關于那邊‘會說話的書’的線索邊借助尋找線索的機會練習。”
模拟天賦競技場的每個細節都暗藏着熟悉‘天賦’并獲得感悟的機會,故此,他們還不能完全放棄對線索的尋找。況且,完成模拟天賦競技場的任務能夠獲得高額積分,他們雖然不是專門為此而來,但也不會随意放棄。
妮拉和黃毛伊拉走向書庫的大門,安趕緊跟在他們身後。在即将關上門時,安忽然意識到靳魇并沒有跟上來,而是依舊站在原地。
學院首席不離開嗎?
書庫內,靳魇确實沒有要離開的打算。
這不是因為他喜歡留在火場,而是因為他在等人。
‘被愛着的女爵’的牌面上,那行【請與您的克萊依同夥牌保持200米以內的距離。】的任務并未顯示失敗,這說明,某個早已“離開”的人并未走遠,而是默默藏在了附近。
果然,片刻之後,書庫的大門處便傳來了些許動靜。
厚重的雕花雙扇門被推開,頂着柔軟黑發的腦袋探進來。黑發的少年沉默地走進書庫,而後徑直走向那随着無邊無際的書架一同燃燒的大火。
走了幾步後,秦澈頓了頓腳步,轉身看向靳魇。
“你愣着做什麽?”秦澈看着靳魇,神色自若道:“跟上來。”
“那本‘會說話的書’就在這裏。”秦澈的語氣平靜,“過來,幫我找到它。”
***
秦澈行走在燃燒的層層書櫃中,擡着頭四處張望,顯然是在尋找着什麽。
“沒看到。”秦澈看着似是毫無異狀的書架,自言自語道:“它可能已經找到了安全的地方,躲了進去。”
靳魇垂着眼,視線一直停留在秦澈身上。
他注視着秦澈尋找時流轉的藍眸,和思索時認真的表情。
半晌後,靳魇才緩緩開口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剛剛會幫你。”
那本‘會說話的書’就在這個書庫中,在現在正熊熊燃燒的烈火之內。
但秦澈剛才卻直接開口表示那關鍵的‘會說話的書’不在這,還主動将衆人的注意力引向靳魇,讓靳魇為他的謊言擔保——有了主持人的肯定,其餘人自然不會産生懷疑。
可達成這一切的前提,是秦澈篤定靳魇會配合他的行動,幫他圓謊。
“你幫我,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秦澈繼續在燃燒着的書架間行走着,尋找‘會說話的書’可能躲藏的地方。“你的克萊依身份牌是‘被愛着的女爵’,和我的‘玩弄時間的偷盜者’是同夥牌,你本來就是我這一邊的。”
“更何況,‘被愛着的女爵’的信息裏寫着她深愛着‘玩弄時間的偷盜者’,心甘情願參與其中。”秦澈淡淡地擡起眼向他看去,“我只是讓你幫忙圓個謊而已。如果‘被愛着的女爵’連這都做不到,那又怎麽算得上‘深愛’着我?”
“進一步說,你剛剛說的那句‘本場的主持人可能只是本次案件的旁觀者,也有可能參與其中。因此,各位參賽者需要自行對主持人的回答進行偵辨’就已經暗示了,在涉及不利于你的信息時,你給
出的回答不一定正确。”秦澈繼續分析道,“而我的克萊依身份牌是你的同夥牌,在我有需要時,你有很大的可能性為我提供幫助。”
“你說的對。”靳魇沉默了片刻,而後緩緩開口說道:“我愛着你,所以心甘情願。”
聞言,秦澈愣了一瞬,瞳孔也跟着顫了顫——他顯然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靳魇這突如其來的‘告白’給吓到了。
秦澈下意識看向靳魇,本想回上幾句,卻忽地觸見靳魇那在熊熊火光之中顯得更加立體的五官,和那本被襯得更加惑人的深邃眼眸。
周圍燃燒着的火光映照在靳魇的瞳孔中,為他深邃的眼睛鍍上了一層朦胧的光影,而這迷蒙的光輝又進一步地讓靳魇那本就無法忽視的神秘感與誘惑力更加強烈。
秦澈的喉嚨動了動,卻沒說出什麽話語。直至與那雙深邃而惑人的眼眸對視了許久,黑發藍眼的少年才緩緩移開了視線。
“別開這種玩笑。”秦澈努力按壓着內心那陌生的悸動,強行鎮定道:“我知道你指的是我們的身份牌,但就算這樣,我也不喜歡這樣的玩笑。”
靳魇垂下眼,并未應答。
“不過這也太奇怪了……你為什麽也有克萊依身份牌,還剛好就是我的同夥?”為了讓腦子清醒清醒,秦澈直接提出問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我的克萊依身份牌上已經暗示了偷盜者的作案手法是利用時間差,而作為主持人的人,又是我作案的同夥。”
“主持人的身份會為我們的行動提供極大的便利,這對于在關鍵信息上本就處于弱勢的破案者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秦澈的眼底浮現出幾分困惑,“現在破案者那邊除了人數較多外毫無優勢,這樣一來,競技場的兩個對立端完全不平衡……這很不合理,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
“只是意外。”靳魇的語氣平靜,神色也自然得看不出絲毫端倪。“在‘拄着拐杖的大偵探先生’中,作案者牌對應的同夥牌都将會随機分配,沒有固定的規律。”
“是嗎?”秦澈托着下巴,自言自語道:“那他們很倒黴啊……”
與此同時,在靳魇的一居室寝室內,答案之書正在用自己的硬皮書殼瘋狂拍打着桌面,顯然是被什麽東西氣得不輕。
「小主人!詭計多端的靳魇滿口謊言,他在騙你!這一切都在詭計多端的靳魇的控制之下!」答案之書在空白書頁上顯示出的字跡裏帶着顯而易見的怒氣,「詭計多端的靳魇為了接近小主人不擇手段!小主人,這樣的男的絕對不能要!!」
***
模拟天賦競技場,書庫。
火勢越來越大,盡管秦澈因為自幼在伊蘭貝爾長大而擁有超乎常人的反應能力,仍是在愈來愈盛的火勢下多次險些受傷——有幾次是秦澈靠自己超乎常人的反應裏勉強避開,而剩下幾次則是靳魇及時護住了他。
在又一次被靳魇拉進懷中躲過帶着火焰墜下的書櫃碎片後,秦澈只能再次對靳魇說道:“謝謝。”
靳魇感受着秦澈靠在他懷中時傳來的溫度,眼底的神色驀地深暗。
“……這樣下去不行。”靳魇緩緩開口,嗓音卻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暗啞。“書庫的火勢越來越大,我們需要離開這裏。”
“不行。”秦澈的眉心微皺,“正是因為火勢嚴峻,那本‘會說話的書’才會被困在這裏,無法離開。”
“能在書庫發現它的蹤跡已經是意外,如果這時放那本‘會說話的書’離開,我不能保證再次找到它。”秦澈冷靜地分析道,“而且現在這樣的情況也難以複刻——所有破案者都在莊園的其他區域尋找線索,卻只有我們在離‘會說話的書’僅有一步之遙。如果妮拉他們發現‘會說話的書’在她點火時就在書庫,也會意識到你給出的答案不一定可信。”
“所以,現在就是我找到那本‘會說話的書’的最好時機。”秦澈的眼底透出幾分堅定,“我要會抓住這個機會,速戰速決。”
“你只是剛入學的新生,秦澈。”靳魇垂眼看着秦澈那因帶上了堅定而更加美麗的藍色眼眸,低聲說道:“對于未覺醒‘天賦’的新生來說,覺醒‘天賦’比積分重要數倍。”
“你該在模拟天賦競技場中熟悉你的‘天賦’,争取回到現實後能早日覺醒為天賦者,而不是為得到積分而努力。”靳魇不動聲色地引導提問道:“為什麽,你要這麽努力地尋找那本‘會說話的書’?”
“你沒從阿瑞斯那聽說?”秦澈沒察覺到靳魇提問中的引導性成分,而是十分誠實地說道:“我想找一個很可能在奧森學院裏的朋友,所以需要積分。”
“獲取積分的機會有很多,你不必急于一時。”靳魇不動聲色地繼續引導,“等正式開學後,你在課堂上還有很多機會。”
“不行。我已經調查過了,課堂上能獲得的積分遠比參加模拟天賦競技場低。”秦澈微微皺起眉,“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阿夢,沒有那麽多時間用來磨蹭浪費。”
聽到這句話,靳魇眼底的神色微動,就連心髒處都仿佛傳來幾分酥酥麻麻的觸感。那感受有些陌生,卻不讓人覺得讨厭。相反,這樣的酥麻感,靳魇還有些喜歡。
“是嗎。”地用間接的話語引導了許久,靳魇終于能抛出他真正想說的話,以及他真正想問的問題:“分別了那麽多年,你卻依然記得他,并且這麽努力地尋找。”
“秦澈,你在尋找的朋友,他什麽樣的人。”
“對你來說……他很重要嗎。”
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尋找那本‘會說話的書’的秦澈沒有注意到,此時靳魇那充滿磁性的嗓音微微低沉,還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緊張。
與此同時,靳魇的一居室寝室內,本就一直用自己的硬皮書殼拍打着桌面的答案之書愣了愣。在片刻的平靜後,它又陷入了更大的憤怒,以更為猛烈的力道而更加強烈的怒氣撞擊起了桌面!
‘嘭嘭嘭嘭嘭——噼裏啪啦啪啦啪啦!’
「詭計多端的靳魇!你卑鄙無恥,你心思下作,你禽獸不如!」答案之書彈出的每個字都在暴怒地嘶吼,「你要引誘答案之書心愛的小主人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