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4十分令人沮喪
第33章 .4十分令人沮喪
第二天,烏雲就發現,他對阿醉的認識還是不夠深刻。
坐在電腦前,再次稀裏糊塗給阿醉充當助理的時候,他問:
“老師,你同時開了幾篇連載啊?”
阿醉空出左手,冷硬地向他比了個手勢。
三篇。
這是什麽卷王?
救命,加上烏雲自己的連載,一個月突生四條死線。
試問:當你千方百計找回來一個助理,但你每個月給她當助理的時間,是她給你當助理的三倍之多,該怎麽辦?
烏雲想了想,不知道,總之先寫個解。
“你怎麽同時開這麽多連載啊?”
烏雲邊幹活,邊了解情況。
“我要賺錢啊。”
十分簡單明了的回答。
“哦。”
烏雲一時語塞,聽完幹巴巴地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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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被阿醉的卷王氣息傳染了。
烏雲幹完了手頭的活,竟然新建了個畫布,開始畫草圖。
等回過神來,他幾乎覺得自己瘋了。
從未在時間這麽充裕的時候,如此勤快過。
烏雲停下了筆,轉頭望向阿醉。
然後,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吓了一跳。
他慌忙轉過頭,手忙腳亂地尋摸自己的手機。
“你好。”
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是阿醉接起了電話。
烏雲莫名松了口氣。
那個瞬間,他有一種做錯事被抓的錯覺。
趁着阿醉出了房間通話,烏雲摸了把臉。
甚至,臉都有點燙。
離譜,難道終有一天,他會因為不務正業畫畫走神而羞愧嗎?
難道就是今天嗎?
烏雲胡思亂想,聽見阿醉在工作間外,隔着手機和人吵架。
他不是故意偷聽,只是此刻她的聲調和平時慢悠悠的聲音截然不同,嗓門也大多得多。
聲音就這樣傳到了他的耳邊,像是輕而易舉地拐了個彎。
“不可能有任何損壞。”
“我搬家之前,都拍了照片。”
“你說什麽地方壞了……”
阿醉好像是在和房東吵架,烏雲的猜測很快就得到了證實。
因為,他緊急着又聽到阿醉說:
“你必須把押金全部退給我!”
工作間外,好久都沒有聲音再傳過來。
烏雲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和房東談妥了,他伸出腳,連人帶椅子往外推了幾下。
到了門口,烏雲探頭看了一眼。
顯然是沒談妥,阿醉舉着手機,幾次張了張嘴,試圖說些什麽,又被打斷。
阿醉憋了口氣。
她深知,有時候好聲好氣就是辦不成事。
必須要放大嗓門,甚至是毫不講理地撒潑才行。
面對咄咄逼人的前房東顯然就是這樣。
她做好了撒潑的準備,一擡眼,瞧見烏雲在房間門口看着她。
突然有了觀衆,希望不要影響她發揮,阿醉又醞釀了一下。
烏雲站起身,向她走了過去。
“我來。”
他說了一句,伸手接過了阿醉的手機。
“押金必須全部全款給我們退回。
合同我們也有,退租時也拍照留證了,如果押金沒按時退回來,我們可以去告你……”
烏雲拿過手機,說了一通。
但對方脫口而出,先問的是:
“你誰啊你?你和她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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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前房東的問題,烏雲把手機還給阿醉。
他說:“這幾天他就會把押金退回來。”
“謝謝。”
阿醉接過手機,回了工作間。
烏雲進去的時候,瞧見她縮在椅子裏,抓着筆盯着屏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一筆沒畫。
還在因為押金的事情不開心嗎?
也是。
畢竟,她為了賺錢一個月爆更三篇連載。
而無良前房東還非要找茬,克扣她的押金。
他輕輕把自己的椅子推回去,從阿醉身側經過的時候,開口道:
“沒事,都已經解決了。”
随即,他聽到阿醉嘆了口氣。
“就因為這樣,我才更沮喪啊。”她這樣說。
烏雲有些不明白。
他剛坐好,聞言又轉身正對着阿醉和她說話。
他問:“為什麽?”
阿醉放下筆,也側身望向他。
“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搬家嗎?”
“不是因為我這兒包吃住嗎?”
“也不是。”
“想搬家是在你聯系我之前……”
阿醉給他解釋,其實原因是在住了一年之後,房東提出要漲租。
但最初,合同是一次性簽了三年。
原本,她想着住了一年,感覺還不錯,試探性問了一下房東想漲多少。
結果就見識了獅子大開口。
果然,就應該強硬地沒有一絲松動。
免得會被當成軟弱好欺。
随後,阿醉就決定要退租。
在找房的同時,房東也沒完沒了地帶人來看房。
不分時間,有一次,晚上十點,她剛進衛生間脫了上衣打算洗澡,外面又響起了哐哐的敲門聲。
她給開了門,房東帶人看了一圈,又拉着她問:
“你什麽時候搬出去啊?人家還急着住呢!”
當月的房租她已經付了,房東也不肯退回部分。
于是,她就打算等到月底。
在簽新的租房合同之前,阿醉接到了喬喬的電話。
喬喬問她:“烏雲老師跟我要你的聯系方式,可以給他嗎?”
她同意了,和烏雲聊得也算順利。
而且,他還提供食宿。
東西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床和一些日常洗漱的用品還零散放着。
阿醉坐在床邊,想了想。
最後,帶着行李,來了烏雲這兒。
“這結果不還是挺好的嘛,押金也能都退回來。”
雖然聽阿醉說完了經過,但烏雲還是沒懂她為什麽會感到沮喪。
阿醉盯着他看。
他是真的不懂,這種毫不知曉也很讓她生氣。
但對着烏雲生氣有些沒道理。
可對着這張臉,還是想罵他兩句。
“你是傻子嗎?”
阿醉罵了他一句,聲音放得很輕,聽上去軟綿綿的。
烏雲摸了下頭,他回答說:
“也不是吧。”
“起碼我不懂就問,再說說呗,阿醉老師。”
阿醉差點被他那句也不是吧逗笑了,她咬了下唇,解答了烏雲老師的提問:
“你和我房東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
相同的話,如果是我去說,不會這麽容易就能解決問題。”
就算是她說要打官司,也只會被當成某種虛張聲勢。
也可能會被取笑一場。
因為會讓對方知曉,她沒有其他辦法了,起碼對他毫無辦法。
除非真的耗時耗力,去走法律流程,否則押金大概率就拿不回了。
好好說話是毫無用處的。
“你知道為什麽嗎?”
阿醉問了一句,但沒要烏雲回答。
她緊接說:“只因為你是男的。
難道這個認知,還不夠讓我沮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