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8很喜歡你
第23章 .8很喜歡你
不然還是分手吧。
喬喬躺在床上,踹了下被子。
然後看着自己腿上的痕跡,又把被子拎過來遮住。
昨晚洗澡都是被陶野抱着去的。
她靠在陶野肩上,心有不甘地咬了一口。
然後,又被他哄得在他肩頭蹭了蹭。
喬喬覺得陶野有些不一樣了。
也包括在床上。
她問原因,陶野說:
“因為我現在是你男朋友了,我們在戀愛。”
當時衛生間裏水汽氤氲,他的睫毛都濕漉漉的。
說話的時候,輕輕顫動,像是淚眼朦胧。
喬喬無端覺得,他是綴滿了露珠的脆弱植株,是某種完全無害的動物。
結果,又過了兩天,喬喬悟了,脆弱是錯覺,無害也談不上。
她都想把陶野踢出門,讓他去幹點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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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野。”
陶野晾完了衣服,正往卧室走,聽到喬喬叫他,在過道停下。
喬喬坐在電腦前,從顯示屏後探出了頭來和他說話。
她說:“今晚你睡沙發。”
說完就又盯着屏幕繼續幹活,也不說是為什麽。
縮在顯示屏後,像是躲着。
陶野看着喬喬,覺得可愛,又伸手敲了敲門。
他特意要問:“為什麽啊?”
喬喬沒回答。
她把鍵盤敲得啪啪響,像是忙得無暇分身。
又像是沒聽到他為什麽,過了一會兒,反而又問他:
“你學校沒課嗎?”
不能再逗了,不然要趕人了。
陶野笑了笑,也學着她,關鍵的問題不答,只說了句好。
被發配來睡沙發,陶野拿起喬喬扔在沙發的螃蟹公仔,抱在懷裏捏了捏。
連家裏的玩偶都和她很像。
揮舞着爪子,張揚霸道地橫沖直撞,但有點風吹草動,眼睛就敏感地先縮了起來。
其實渾身都軟綿綿的。
“好像最近确實是有些過于激動了。”
陶野戳了戳公仔,自我反省。
以前他總覺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現在成了男朋友,雖然明知道喬喬還沒有那麽喜歡他,卻已經忍不住有點得意忘形了。
他伸手關了客廳的燈,躺在沙發上,又去看從工作間照出來的光。
“喬喬。”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躺着,陶野叫她的名字,語調比平時更軟一些。
喬喬聽見了,擡頭看。
客廳黑漆漆的,他聲音又軟又輕,像是入睡前的呓語。
也不知道沙發好不好睡,能不能躺下。
喬喬剛想到這兒,又停下來搖了搖頭。
差點又要被騙了,邪門。
“幹嘛?”
她咳了一聲,特意硬邦邦地問。
卻聽到陶野回答:“我好喜歡你啊。”
還帶着笑意,又說了一句:
“喬喬,我好喜歡你啊。”
怎麽這樣啊?
一下子,喬喬有點不甘心。
他在黑暗裏說話,只有她被燈光照着。
好像還有些太亮了,幾乎要照得她發燙。
偏偏陶野在那邊,還在繼續說話:
“我以前是不是很少說?我很喜歡你。”
确實很少說。
他倆的初遇是一場有些尴尬的意外,後來的見面又直接被喬喬說成是約會。
去她家下廚,想展示些優點,但留宿又上了床。
然後,又變成了同居。
他和她的關系,像是加了倍速在走,卻不清不楚的。
追求沒能好好追求,現在戀愛也有點不像戀愛。
陶野也不甘心。
他想,認識這麽久,怎麽會忘了好好說,有多喜歡她。
“不過是說喜歡而已。”
喬喬想,我時常聽,許多人講。
“知道了。”她說。
但鬼使神差,喬喬伸手貼了貼臉,臉在發燙。
她埋下頭,像是不想繼續再聽他說,打了個岔:
“我明天給你找點事做。”
/
烏雲和陳空計劃搬家。
反正陶野精力過剩,喬喬讓他去幫忙收拾東西。
“你要帶我見朋友。”
本來只是做苦力,陶野卻抱着喬喬親了親,又說:
“下次和我室友一起吃飯吧。”
喬喬不置可否,聽見他接着補充:
“吳飛可能會哭。”
“為什麽啊?”
喬喬疑惑,就見陶野解釋。
“他現在都會看你的美妝視頻。吳飛是那個室友——姐姐追我。”
救命,別說了。
這麽尴尬的詞,偏被他念出了幾分缱绻的意思。
喬喬伸手,想讓他閉嘴。
十指連心,然後潮濕的溫熱的癢意,就密密地拂過了她的心髒。
陶野舔了舔她的指節。
于是,空氣也變得溫熱潮濕。
包裹着她,也向他蔓延。
把夏季,變成了更加炎熱的夏季……
鬧了一陣子,喬喬一看,快來不及了。
她趕着出門去接思予,把陶野推進廚房,要求他收拾幹淨了才準出門。
“好。”
陶野答應了,視線卻盯着她的耳朵,紅通通的。
收拾完廚房,陶野按照收到的地址去找喬喬。
他按了按門鈴,門是喬喬開的。
她還拉着陶野,給大家介紹:
“這是我男朋友……”
以男朋友的身份,見喬喬的朋友,這樣的時刻,很容易讓他忘乎所以。
但陶野瞧見了屋裏的人。
是他認識的。
“師兄。”
他也看見了烏雲,站直身子叫了一聲。
然後,又看見了陳空。
好久沒見,這會兒竟然是陳空招呼讓他坐下。
明明從認識以來,陳空一直都是所有一切與我無關的樣子。
很難想象,有一天,他也會做出類似待客的舉動。
只有烏雲還和以前一樣。
聽他說預先并不知道會遇到師兄們,也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師父,立馬調侃着問他:
“生了兩個兒子,沒有一個願意子承父業,你師父怎麽還沒被氣死?”
喬喬聽這對兄弟和師兄弟們聊了一句,大概摸清了關系。
她和陶野坐着一起,拉着他咬耳朵:
“你師兄平時提起他爸的時候,也都這樣嗎?”
陶野以前聽師兄和師父吵架,各種誅心的話夾槍帶棒地往外扔,這樣的調侃都算是寬慈。
不過,人家父子的事,他不能評價。
他看了烏雲一眼,默默點頭。
好在,烏雲也不願意多提,又介紹起他。
“陶野,我父親的關門弟子。”
師兄這樣形容他,但陶野自覺擔不上這樣的描述。
“我是師父在街上撿回去的。”
他解釋了一句,然後就被烏雲罵了。
“雖然他把你帶了回去,但這些年你幫他打理畫廊和美術館,他也沒虧本……”
這個師兄,嘴硬心軟,致力于要讓他明白,自己對師父并沒有什麽虧欠。
但就是欠了師父的啊,陶野想。
沒來得及反駁,喬喬先戳了他一下。
她問:“所以,到底能不能說點我能聽明白的?”
陳空不說話,唯一開口的師兄弟,說話又像是在打啞謎。
喬喬只能聽出,烏雲一定讨厭死了他爸。
但她不想知道這些。
她在意的是陶野提到的那句,在街上撿回去的。
他說得随意,她心顫了一下。
卻又聽不到他們再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