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胸肌,一個男人最好的嫁妝。
非常不合時宜的,賀初秋腦中突然蹦出這句話。
“還要摸到什麽時候?”一道涼涼的聲音響起。
賀初秋這才如夢初醒,連忙收回自己犯罪的雙手,倒打一耙:“好端端的,你為什麽不穿衣服?你要是穿着衣服,我也不會摸到你的胸了。”
寒曜年好笑:“倒成我的不是了。”
賀初秋板着張臉往外走,生硬轉移話題:“我要上課。”
寒曜年沒再追究,他走到沖浪板面前,問:“你想學長板還是短板?”
賀初秋:“有什麽區別?”
寒曜年回答:“長板優雅,短板更激進一些。”
賀初秋單手抵着下巴,目光在兩種板子中間逡巡,似乎有些糾結。
寒曜年:“初學者長板入手更适合,操作簡單,相對比較好入門。”
賀初秋:“那我學短板。”
寒曜年挑了挑眉,沒有多說什麽。
他們拿着沖浪板到海邊沙灘上,先學習陸上動作。
沖浪動作并不複雜,初學者學會劃水、起乘就算入門,關鍵是平衡和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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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曜年給他講解注意事項,賀初秋趴在沖浪板上跟着練習。
海風徐徐吹拂身體,賀初秋感到了一股久違的惬意,這才是生活啊!
這是南島著名的沖浪聖地,近岸處是低矮、緩緩崩潰的浪花,只有一米多高,非常适合初學者,稍遠處會出現兩三米高的管浪,也能滿足沖浪愛好者的需求。
放眼望去,海面上漂浮着花花綠綠的板子,沙灘上也有許多準備下海的游客和浪人。
“你好,請問你是教練嗎?”兩個穿着比基尼的女生過來搭讪,“哪家俱樂部啊,可以找你學沖浪不?”
寒曜年:“我不是教練,只教朋友。”
賀初秋雙手撐起身體,從沖浪板上站了起來。
女生看了眼賀初秋,眼睛亮了亮,又說:“你們來旅游?要不要一起玩?”
寒曜年沒吭聲,看了賀初秋一眼。
賀初秋:“教練,我練好了。”
寒曜年:“……”
女生對視一眼,都有些茫然,不是說朋友嗎?
原來現在的教練還挑選客人?
賀初秋走到海邊,把沖浪板扔進海裏。
寒曜年提醒他:“安全繩別忘了。”
賀初秋從沖浪板上找到安全繩,正準備綁上,寒曜年很自然地接過,蹲在腳邊幫他系上了。
賀初秋愣了一下,腳指陷入沙灘,抓緊,又松開。
他眼睫輕顫,沒有道謝。
寒曜年又拿了副耳機過來,讓他連接運動手表,等會兒在運動過程中實時通話。
賀初秋不想要,寒曜年直接把耳機扣在他耳朵前,說:“戴上,離太遠你聽不到我的指令。”
說完,寒曜年擡起他左手,操作運動手表連接藍牙。
賀初秋今天戴的是運動手表,表盤不算大,隐約可見手腕內側的圖案。
他捂住手腕:“我自己來。”
寒曜年看了他一眼:“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不關你的事。”
說完,賀初秋推着沖浪板走進大海。
當海水淹沒胸膛時,他抓着沖浪板翻了上去。賀初秋運動神經好,幾乎沒費什麽力就保持了平衡。
“擡頭,找浪。”寒曜年的聲音從耳機裏傳來。
骨傳導耳機和入耳耳機體驗不太一樣,環境音清晰,但說話聲音也非常清楚,就仿佛寒曜年正在他耳邊低語。
“我知道。”賀初秋掩去心裏的異樣,随着波浪漂浮在海面,尋找可以起乘的浪花。
左邊有人,右邊也有人,身後的海水開始波動,他後面有一道浪!
“劃水,追上去。”
“找到波浪從後方擡起你的感覺,浪板下傾……就是現在,站起來!”
賀初秋迅速撐起身體,腳下波濤洶湧,在晃動的海面保持平衡不是件易事,但賀初秋做到了,他重心放在□□,擡頭看向逐漸崩潰的波浪,在晃動中找到了自己的節奏,甚至無師自通學會了轉向。
短板在他腳下轉向,沿着崩潰的浪花一路飛馳,海風夾雜着水汽撲向他臉頰,腳下輕飄飄的,仿佛飛起來一般。
賀初秋心跳得很快,眼神透過海浪尋找身後的身影。
“寒曜年,”他興奮地喊了起來,“看,我做到了!”
“嗯,我看得很清楚,”男人低沉的嗓音從耳機裏傳來,帶着令人酥麻的笑意,“你做得很棒。”
賀初秋心髒莫名跳漏了一拍,霎時分了神。
“噗通——”
他被浪掀翻在海裏,咕嚕咕嚕地冒泡。
綁在腳踝的安全繩拉住了他,賀初秋往上劃水,像是靈活的魚鑽出水面。
寒曜年已經到了他面前,笑着問:“好玩嗎?”
“好玩,”賀初秋抱着沖浪板,他身體都濕透了,表情卻很興奮,“我還要來。”
賀初秋一直玩到傍晚,學會了浪底轉向,甚至鑽了十幾秒的浪管。
當他穿過剔透的海水在海面飛翔時,賀初秋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沒有被摧毀,淹沒,擊倒。
他站在海浪之上,生來自由。
當賀初秋劃水再次追逐一道新浪時,寒曜年嚴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停下,你不能玩了。”
“我可以。”賀初秋注視着那道海浪,感受海水托起他身體,起乘,然後“啪”一下被拍進海底。
他太累了,持續不斷的腎上腺素讓他心情高昂,但身體早已變成一臺過度損耗的機器。
賀初秋張開雙臂,任由身體墜入海底,又被沖浪板上的安全繩拽了回來。
夕陽散落海面,随着海水波動,散發出陣陣夢幻的光影。
好美。
賀初秋盯着眼前的光暈,一時間晃了神。
水面被人破開,一道矯健的身軀如游魚般靠近,又拉着他腋下飛快往上浮去。
“嘩啦”一聲響,賀初秋鑽出水面,看到了寒曜年焦急的臉:“賀初秋,你沒事吧?”
沒得到回應,寒曜年有些慌張的低下頭。
卻發現賀初秋在笑。
陽光把他的臉染成金色,溫暖的海水如子宮将他們包裹,賀初秋笑着說:“寒曜年,好好玩哦。”
寒曜年一把捏住賀初秋臉頰,惡狠狠道:“明天得聽我的話。”
賀初秋沒有回答,他趴在寒曜年懷裏睡着了。
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上午。
周圍很安靜,他躺在床上,幾乎感受不到身體的重量。
房間裏充斥着一股淺淺的木香,和海洋鹹濕的味道混合,讓他想起昨天在海面飛翔的感覺。
不上班真好啊。
賀初秋轉頭,看見寒曜年坐在電腦桌前,他穿了套黑色滾邊絲綢家居服,戴着眼鏡,似乎在工作。
賀初秋喉嚨有些幹,張嘴問:“現在幾點了?”
“醒了?”寒曜年從電腦背後擡起頭,“上午10點,你也就睡了15個小時。”
賀初秋倒吸一口氣,這也太奢侈了,放在工作日,這是他三天的睡眠時長。
他掀開被子起床,這才注意到自己換了衣服,身體也幹幹淨淨的,似乎還洗了澡。
賀初秋擡頭看了眼寒曜年。
後者推了推眼鏡,試圖鎮定:“結束時你身上都是鹽,我幫你洗了澡,希望你不會覺得冒犯。”
“現在才征求我意見,會不會太晚了?”賀初秋掀開被子下床,身體幹淨清爽,沒有多餘的痕跡。手表也好好戴在手腕,應該沒被人取下來。
他故意問:“你沒有趁機對我做些什麽吧?”
“我是那種人嗎?”寒曜年耳廓有些紅,語氣卻很鎮定,“我要做也是在你清醒的時候做。”
賀初秋:?
他帶上手機離開:“謝謝你的招待,我回去了。”
寒曜年:“一起吃午飯?”
賀初秋:“吃完去沖浪?”
寒曜年:“我可以陪你去海邊,但我有工作,不能下海。”
問題不大,他本來也不是非要人陪着的類型。
賀初秋走到門口,又突然折返問:“那你還穿成昨天那樣?”
寒曜年斟酌片刻,取下眼鏡放在桌上,說:“原來你不喜歡?”
賀初秋:“……”
下午沖浪,寒曜年穿了一整套商務西裝。
寒曜年很适合穿正裝,板正嚴肅的西裝強化了他的禁欲感,但貼身的裁剪又讓他布料下的肌肉無所遁形,有一種禁欲和□□的矛盾感,非常勾人。
讓賀初秋沒想到的是,寒曜年這副打扮,來搭讪的人竟然更多了!
這導致賀初秋沖浪時有些心不在焉,再加上天氣熱,海上經常有人磕碰搶浪,他抹了把臉,草草結束了沖浪。
回來時,寒曜年正在和一個男生說話。男生背着個雙肩包,清純又幹淨,眼裏都是掩飾不住的憧憬。
賀初秋走進咖啡館,沒有吭聲。
寒曜年擡起頭:“怎麽結束這麽早?”
“太熱了。”賀初秋說完,端起寒曜年的水杯喝水。
搭讪的男生愣了下,這才意識到他們關系不一般,見寒曜年不再搭理人,只得灰溜溜的離開了。
寒曜年遞了張毛巾給他:“等會兒去吃飯?”
“不去。”賀初秋莫名有些煩躁,放下水杯,抱着沖浪板轉身離開。
他現在狀态有點兒不對勁,剛才的行為也非常沒有禮貌。
都怪寒曜年!
再和寒曜年相處下去,他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再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賀初秋回酒店洗澡,換了身衣服去當地小吃街,趕在天黑之前回了酒店。
酒店庭院寬闊曲折,賀初秋走到一半時,突然遇到外賣員向他問路,對方說他還有2分鐘就要超時,可他偏偏又迷了路,急得都要哭了出來。
賀初秋給他指明方向,對方一臉感激地離開,陰影中有個小孩兒跟了上去,賀初秋這才發現,對方竟然還帶着孩子。
酒店高層,總統套房,寒曜年剛洗完澡出來,接到了一通電話。
賀初秋:“你傍晚說的話還算數嗎?”
寒曜年:“你還沒吃飯?”
不等賀初秋回答,寒曜年又說:“那我們去餐廳?”
說完,他解開浴袍,走向衣帽間挑選出門要穿的衣服。
短暫的沉默後,賀初秋說:“我來你房間。”
寒曜年動作一滞,襯衫從衣架上滑落。
沒過多久,門鈴聲響起,賀初秋出現在門口,手裏拿着兩瓶酒:“喝酒嗎?”
寒曜年側身讓人進來,他接過酒瓶,熟練地開酒,醒酒,又遞了一杯給賀初秋:“怎麽突然找我喝酒?”
賀初秋一口喝完,只是說:“沒什麽,突然想喝了。”
寒曜年又問:“吃晚飯了嗎?”
賀初秋:“吃了。”
寒曜年沒有叫餐,只讓餐廳送了一點兒小吃當下酒菜。
等他端着東西過來,賀初秋已經抱着酒瓶喝了一大半,臉頰泛着不自然的紅。
當他準備倒第二杯時,寒曜年從他面前搶走了酒瓶。
賀初秋擡眸瞪他:“還給我。”
青年冷淡的雙眼染上酒氣,水潤又明亮,仿佛在撒嬌。
寒曜年把酒放在賀初秋拿不到的地方,語氣沉了沉:“賀初秋,發生了什麽事了?”
賀初秋反問:“沒事就不能找你喝酒?”
寒曜年看了他兩秒,沒再深究,只是說:“可以,但是你得按我的節奏來喝。”
說完,他朝賀初秋伸出右手,賀初秋反應了兩秒,慢吞吞的遞過酒杯。
寒曜年給他倒了個底兒,量少得像是在品酒。
賀初秋一口喝完,又把酒杯遞過來。
寒曜年掀起眼皮:“等着。”
賀初秋罵了句髒話,起身就要過來搶酒瓶。
拖拽過程中,又不小心把紅酒撒在了寒曜年身上,挺括的白襯衫變濕變軟,露出下面輪廓分明的肌肉。
賀初秋定定地看着這一幕,喉結滑了一下。
寒曜年呼吸輕了輕,伸手拍了下賀初秋胳膊:“起來。”
賀初秋卻順勢抓過領帶,把他雙手綁了起來。
寒曜年眼神頓時就不對勁了,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冷靜:“初秋,你醉了,先松開我。”
賀初秋不僅不松,反而在他手腕上牢牢綁了個的死結。
寒曜年呼吸急促起來:“賀初秋,松手。”
“我不。”賀初秋冷峻又固執,竟低頭開始解寒曜年的襯衫。
一粒粒紐扣在他手中散開,露出男人大而粗的喉結、高高隆起的胸肌、塊壘分明的腹肌……
燈光之下,一切都無所遁形。
紅酒蜿蜒而下,一直隐沒至西褲下方,打濕了茂盛的毛發。
十年足以改變許多事情,也早已讓曾經的少年長成大人。
各方面都很大。
寒曜年坐在沙發上,狼狽不堪,散發着濃烈的荷爾蒙氣息。
當賀初秋碰到他皮帶時,寒曜年呼吸霎時急促起來。
“賀初秋,”他粗而大的喉結滾動,聲音又低又啞,“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我知道,”賀初秋跨坐在他身上,一字一句,“寒曜年,我在玷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