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番外一
第88章 番外一
烏岫端着接好的水走回車廂時, 原本坐人的位置被鳥鳥占據了,蹲着兩只彩色的花彩雀莺。
烏岫的動作一愣,看着其中更圓潤的一只花彩雀莺皺起眉頭。
葉漱還沒看出烏岫已經認出了自己。
它撲了撲自己的短小翅膀, 努力蓋住圓滾滾的身體,和旁邊的池雀擠挨在一起。
可能是葉漱被池雀影響獸化的原因, 兩只花彩雀莺一模一樣的配色,如果是同種類鳥湊在一起就分不清的人過來, 一定會分不出。
烏岫不動聲色地收回了多餘落在葉漱這只花彩雀莺身上的目光,端着水杯走過來, 先将水杯平穩放在置物小桌上, 才看向兩只照鏡子長似的花彩雀莺。
“葉漱?”烏岫偏了下腦袋,試探着叫了一下兩只花彩雀莺, 看誰走出來應聲。
葉漱屁股後面深紫色的尾巴翹了翹, 這一切被烏岫看在眼裏, 它自己卻不知道,按捺下心裏作弄人忍不住想露出的笑意,用翅膀根推了推旁邊的池雀, 讓它出去應聲。
池雀年紀一大把, 因為和這對小年輕在一個車廂, 被迫配合小年輕之間的游戲, 鳥爪有些勉強地踏出一步。
烏岫面色不變地看着兩只雀鷹之間鬼鬼祟祟的小把戲, 裝着自己什麽也沒看出來,伸手将水杯往桌沿推了推, 對站前面的那只花彩雀莺道:“你要的水。”
葉漱用小爪子蹲在後面,爪尖在坐墊上勾了勾, 這水是他想喝才讓烏岫出去接的, 現在送到了另一只鳥嘴前, 早知道不玩了。
哎。葉漱作為一只鳥嘆了一口氣。
沒想到烏岫的眼睛突然轉向葉漱,葉漱的鳥爪抓緊了坐墊,以為他看出來了,然而烏岫只是客氣地笑了一下,對葉漱道:“你想喝也可以。”
葉漱仰起頭啾啾了兩聲,似是向烏岫詢問,烏岫含笑點頭,葉漱就扇起翅膀飛起來,停在了杯沿上。
剛停下時還停不穩,搖搖晃晃的,看着要麽向前倒掉進杯裏要麽向後倒摔在地上,實在不像是一只精熟的鳥該有的飛翔技術。
葉漱沒意識到一點,還覺得自己僞裝的很好,絲毫不知道自己破綻百出,它站在杯沿上,鳥喙伸進杯子裏啄飲,一起一伏,臉頰的絨毛被沾濕了,還會自己滾筒式甩頭。
烏岫就這麽笑着看葉漱自得地喝水,從頭到尾沒意識到以自己僞裝的身份其實應該等池雀喝完水它再去。
葉漱喝完,重新飛回去,烏岫意猶未盡地它轉頭用鳥喙整理自己的羽毛。才變成花彩雀莺十幾分鐘,就已經适應了自己小鳥的新角色,裝純種鳥裝的不亦樂乎。
看了幾秒,烏岫收回目光,把水杯推向池雀,眼神詢問對方喝不喝,池雀搖頭,烏岫收了杯子。
車廂內本來是兩人一鳥的配置,葉漱和烏岫偶爾聊天還有說話聲,現在變成了一人兩鳥,沒有說話的人,兩只鳥之間也不說話,車廂內自然地安靜下來。
葉漱在車窗邊跳來跳去,山巒景色在玻璃外一節一節往後退,從G區回到A區的路上,顏色從枯黃慢慢變得嫩綠與青蔥。
葉漱在窗戶邊看了一會,待的無聊,小鳥腦袋三百六十度的旋轉,想找點有趣的事情,這麽一轉,目光就落在了安靜在座位上坐着的烏岫身上。
葉漱的腦袋偏了偏,黑溜溜的小鳥眼睛盯着烏岫看,烏岫察覺到了它的視線,沒有動作,只掀起眼簾,向它的方向看了一眼。
葉漱被這一眼看的後退了一步,生物間與生俱來存在的壓制讓它的羽毛抖了抖,葉漱突然作死的想,貓貓都看不慣有東西在自己視線範圍內晃,如果我現在到他面前亂飛,會怎麽樣?
黑色的鳥眼睛轉了轉,葉漱看向烏岫。
烏岫身高腿長的坐在座位,小腿被長靴包裹交叉搭在地上,一只手臂枕着扶椅,是一個惬意的姿勢,他支臂撐着下巴轉向葉漱的方向,目光像日光下的湖,想象不到花彩雀莺小小的腦袋裏正在思考怎樣一件令貓無語的事情。
烏岫正在想着怎麽把這只小鳥逗到自己身邊來,就見後者飛翔着身體主動送上了門。
這麽一來,烏岫反而不急了,以逸待勞地靜在原地,想要看看把自己裝成一只陌生鳥的葉漱想要做什麽。
花彩雀莺拍打着翅膀在空中晃來晃去,努力擴大撲閃的範圍,同時還叽叽喳喳地叫個不停,力求成為烏岫面前最會嗡嗡嗡的大號蒼蠅——
葉漱想象中自己是這樣的形象,但看在烏岫的眼裏,如果不是知道這是葉漱想捉弄他,就要以為這是花彩雀莺這種鳥特有的求偶舞,葉漱在向他求偶。
烏岫眨了一下眼睛,兩根手指相互撚動,身體中本能的欲-望催駛着他做出某種動作,比如,把這只在他眼前亂晃、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鳥抓到懷裏來。
但實際上烏岫并沒有這樣做,他能用理智壓住本能,即使是葉漱先撩者有錯般的主動在他面前晃,他依舊忍住了這種想法,不動如山地原位端坐。
端莊地讓葉漱都懷疑自己狂瘋亂舞的行為是不是腦殘了,就在它準備歇了的時候,等到烏岫突然問:“你是想去最後一節車廂?”
葉漱飛翔的動作猛然停了一下,差點空中掉下去,急忙又拍打翅膀才飛起來,鳥雖然會飛但也沒有在空中懸停的能力,葉漱用實踐給自己上了一課。
最後一節車廂是關押林運致的地方,烏岫這樣問,葉漱才想起自己現在用的是池雀的鳥設。
葉漱對自己無語了,玩游戲到最後自己先忘了設定。
葉漱正想怎麽結束這次身份互換,餘光中看到池雀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池雀是老鳥了,大部分時間都是靜息狀态,突然這麽精神,肯定有緣故。
果然,池雀仰着頭像葉漱啾啾了兩聲。
葉漱聽懂了。
很好,他又掌握了一門外語,鳥言鳥語。
葉漱看向烏岫,凝重地在空中對烏岫點了一下鳥腦袋。
是,它想去最後一列車廂。
烏岫視線不明顯地掠過了池雀一下,池雀有些瑟瑟地抖了抖翅膀。好在烏岫很快轉開目光,看向葉漱,很好說話地點頭,“可以,但是,”烏岫摘下自己胸前的配章,一個金質小薄片,看起來不是很重的樣子,“去最後一列車廂需要通行證,你要咬着這個去。”
葉漱有些猶疑地看向烏岫,它一直在烏岫面前飛,翅膀已經拍累了,肉-體上的疲累很大程度上會拖慢精神的思考,它覺得,烏岫看上去不像是會開池雀玩笑的樣子,葉漱便信了。
葉漱張着鳥喙去咬烏岫捏在指尖的配章。
期間幾次沒咬中,咬到烏岫的指肉,烏岫也一動沒動,葉漱都感動了。
終于,葉漱咬中了配章的小凹槽,烏岫松開手,葉漱當場就Duang的一下被金屬配章帶下去了,連翅膀都來不及拍。
肉身感受着自由墜落的加速度,葉漱鳥眼一閉,它要成為第一只被摔死的鳥了。
在落地的前一秒,葉漱掉到一個柔軟的地方,被溫柔的向上撈了起來。
葉漱癱着兩條吓軟的鳥爪,睜開眼睛,對上烏岫帶着揶揄笑意的目光,“抱歉,忘記了,這個配章是純金的,和你一只一樣重,你帶着飛不起來。”
葉漱:“……”你不早說!
葉漱恨恨地低頭在烏岫的手心裏啄了一下,啄出一個紅印。
烏岫啧了一聲,這只鳥真的生氣了,下口一點都沒留情。
一直被忽視的真正的池雀這時在旁邊試探地走了兩步,終于被看到了,烏岫捉緊手裏的鳥,示意池雀跟上,擡腳向這節車廂外走。
葉漱坐在烏岫掌心裏,感受到烏岫的動作,猜測烏岫要帶自己去看林運致了。
他看什麽林運致?葉漱扭着頭就去找池雀,想和它用鳥語交流待會該怎麽在烏岫眼皮子底下再把它倆的身份換回來,只看到池雀在後面跟了上來,就被烏岫用一根手指把腦袋撥了回去。
葉漱:“……”
又叨了烏岫撥它腦袋的手指一口。
走出這一節車廂,烏岫沒有像葉漱想的那樣帶着它們去最後一節車廂,而是在車廂接軌處就停了,對在那裏站崗的隊員道:
“以我的口令,帶池雀去最後一節車廂,探監半小時。”
隊員收到命令,敬禮執行,伸直手臂等花彩雀莺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葉漱正準備先将錯就錯地站上去,烏岫的手指按住了它想要飛的身體,葉漱奇怪,仰起腦袋看向烏岫,烏岫低頭和它對視了一眼,沒有解釋,轉頭示意後面的池雀跟上去。
池雀随之落在站崗隊員的手臂上,一人一鳥向最後一節車廂走去。
只剩葉漱原地迷惑,現在自己不才是池雀嗎?
怎麽會……不對!
葉漱腦容量變小的小鳥腦袋終于想明白不對勁,烏岫已經帶着它轉身回到了原來的車廂,并關上了車廂門。
這一刻,某種動物本能的直覺讓葉漱感受到了不尋常的危險,葉漱背部的絨毛一根根炸起來。
烏岫低下頭,看向掌心裏的花彩雀莺,“好玩嗎?”
葉漱:“!”
葉漱拍斷了翅膀,拼命地向上飛起,然而沒有一點用處。
烏岫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毛色鮮亮的黑足貓,矯健的黑足貓原地騰空,在車廂側壁三段折跳,躍到空中,兩只貓爪精準一撈,就把葉漱這只想逃的小鳥攏在貓貓的爪墊裏。
卧槽。
還想着飛逃的葉漱在那一刻體驗了什麽叫速度與極限,并感同身受了蒼鷹在飛行中被一只惡貓從天而降跳下來猛貓撲食的絕望。
下落的時候,黑足貓後腿在車廂壁上借力跳躍了一下,将自己和葉漱摔在了列車的床鋪上,黑足貓的脊背先落地,抱着葉漱滾了兩圈緩沖,一貓一鳥毫發無傷。
但葉漱的心靈受傷了,他原來以為自己在第一層,卻原來他是在地下層。
烏烏突然變成貓是想幹什麽?
是,它是欺騙它了,但君子動口不動手,它變成貓幹什麽,難道還想吃它嗎!
葉小鳥在貓貓的爪子裏拼命撲騰着和自己圓潤身體配套的短小翅膀,烏烏抓它抓的并不死,葉漱輕易就能從貓貓的爪墊下擠出去。
然而,這沒有用,因為只要在貓的視野範圍內,它就怎麽飛也飛不出,這毛毛的貓爪。
葉漱之前在人形烏岫面前作死的探戈終于出結果了,不要挑釁一只獸型是貓科的獸人,它會變成一只貓,撲蝴蝶一樣把你撲下來。
幾次他逃他追,他插翅難飛後,葉漱失去夢想,變成啪叽一灘的鳥餅。
累了,它倒要看看,大貓咪敢對它做什麽!
然後,葉漱的腦袋就被帶着肉刺的貓舌舔了一口。
葉漱應激地鳥爪發直。
救命!
一只貓給一只鳥舔毛,其心何居!
葉漱啾的一聲炸毛,變成一只蓬松的鳥毛團子,然後就被貓貓頭一口一口地舔的濕漉漉的,炸起來的毛全都躺回去了。
葉漱:“……”
葉漱啾啾啾的發出抗議,誰家的鳥需要被貓舔毛,羽毛都給舔結绺了!
然而兩只黑爪墊的貓爪一前一後把它壓的死死的,別說翻身,動彈不得。
葉漱此時終于意識到自己錯了,它之前就不該那麽不知死活地在烏岫面前展現自己作為貓玩具的天賦。
葉漱:“啾~”
他錯了,知錯能改。
烏烏:“喵~”
聲調愉悅地又舔了一口。
葉漱:“……”
和談失敗,語言不通!
作者有話說:
可可愛愛的同類型萌寵預收求收藏~
文名:《為了紅,我cos毛茸茸》
文案:
娛樂圈裏年少成名的影帝寧玉書讨厭一切帶毛的東西是出了名的。
偏偏吳相作為沒什麽用的瑞獸只有長的毛茸茸這一項拿得出手。
他想要抱寧玉書的大腿,只能可憐兮兮的上門去毛遂自薦,
“我不掉毛,你能收留我嗎?”
還沒說完,吳相圓潤的貓眼望着寧玉書認真補充,“拍戲帶我演小弟的那種收留。”
寧玉書看向顏值能當敲門磚打卻四處碰壁的瑞獸,啧了一聲,哪裏來的小可憐。
——
吳相抱上寧玉書大腿後,以為在娛樂圈嶄露頭角、紅到發紅發紫的日子要開始了。
沒想到,生活的重擔以另一種方式落在了打工獸身上。
寧玉書讨厭一切帶毛的東西竟然是假的!
他只是毛發過敏不能吸,遇到不掉毛的吳相,寧玉書開始變态了。
想一想,你每天要打兩份工,白天拍戲,晚上裝貓。
老板晚上下班後也不放過你,要你變着花樣cos毛茸茸,
要你把肚皮攤開,給他吸貓;
要你把腦袋擡起,供他撸毛;
他休息了你不能休息,你要給他踩-奶;
他睡覺了你也要去睡覺,他不許你跑酷;
和你玩游戲,能把你的頭含在嘴裏;
和你吵架了,竟然把你的奶盆掀翻!
在卧薪嘗膽一年餘小有名氣後,吳相在寧玉書又一次要埋肚吸貓的時候一爪墊拍在寧玉書臉上——
太揚眉吐氣了,他毛茸茸要獨立行走了!
——
毛茸茸獨立行走失敗了。
吳相為了紅不氣餒,決定再找一條金大腿抱。
不過這次肯定不找寧玉書了。
日子苦歸苦,貓貓不能被撸禿。
然後就在找新大腿的路上被寧玉書當場捉包了。
觥籌交錯的別墅宴會,垂地的複古窗簾裏面,寧玉書将人堵在裏面,形狀漂亮、被粉絲稱作玉桃花的眼睛帶着冷意。
“不過是撸過分了一點,寧願出去吃苦都不回來找我。”
透過窗簾縫隙,寧玉書指着新晉頂流給吳相看,嘲諷的問:“比起我,他能給你什麽?”
“他能給你一線劇本的資源嗎?”
“能給你半個劇組的投資嗎?”
“能給你影帝男友的名分嗎?”
寧玉書一寸寸極具壓迫感的靠近吳相的側耳,猶如撒旦的誘惑般對貓貓低語,
“而這些,我都可以給你。”
CP:可愛迷糊無相受&高冷禁欲影帝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