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打架(小修)
第34章 打架(小修)
八點, 工作時間開始,葉漱把茍勝送走,後者帶着聊的很開心的心情燦爛洋溢地走了。
葉漱打開電腦準備工作, 等待電腦開機的時候掃了一眼辦公室,覺得今天的辦公室氣氛好像有些變化, 大家都很忙碌的樣子,明明剛開始上班。
然後葉漱打開郵箱, 網頁就被收到的一系列工作郵件給堵的卡住了。
葉漱:“……”總算知道氣氛為什麽變化了,那是哀怨的氣息。
葉漱吐槽完, 耐心開始工作, 一封封點開郵件,發現這些都是針對前日暴雨中突然出現的鬣狗群做的後續措施, 他們動聯網需要聯合獸管局對這批鬣狗的身份做錄入确認, 其中被特行隊執勤時重傷死亡的也需要。
葉漱輕快地敲了一下鍵盤, 啧,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想起那天雨裏被鬣狗圍攻的弱小無助可憐, 此時看到這些鬣狗都被制裁, 覺得陽光普照, 正道的光灑在了大地上, 工作都充滿了幹勁。
葉漱一口氣在電腦前坐了一小時沒挪動位置, 等他終于将一批數據整理好後,動了動腰, 才發現已經僵硬了。
葉漱嘶了一口氣,從椅子上站起, 竟然工作到太入神而忘記半小時起來運動一次的習慣。
辦公桌上的熊貓此時正沐浴着普照陽光睡覺, 躺在靠近電腦顯示器的位置, 微微發熱的電腦外殼讓它貼的格外舒服,睡眠中肚皮一起一伏。
正在活動僵硬的腰的葉漱突然有些心理失衡。
有人的上班是工作,吉祥物的上班就是睡覺。
葉漱壞心眼地把熊貓從潛睡中薅起來,“別睡了,來一起運動。”
熊貓:“?”
熊貓睡夢中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被葉漱懸空抱着開始坐蹲起運動。
熊貓的兩只爪爪上下揮動,然而葉漱就像看不懂熊貓的肢體語言似的,我行我素地繼續自己的健身鍛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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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臂伸直抱着熊貓,一只熊貓的重量剛好作為運動輔助器械,深蹲,起立。
熊貓無語地當着這個工具人,美其名曰帶它一起運動,但它最後估計一斤肉都不會掉,還要多吃兩根竹筍來安撫自己受傷的心靈。
淺做了幾套運動體操,葉漱把熊貓原放回它睡覺的位置,還貼心地幫它調整了姿勢,頭靠着電腦顯示屏感受熱度,屁股貼着工位隔板享受涼度。
最後,拍平熊貓身上被他做運動弄翹的毛。一切都完美了。
葉漱看向熊貓,“睡吧,我也要投入新一輪的工作了。”
熊貓:“……”
熊貓用它那黑眼圈的眼睛一直看着葉漱,葉漱工作中專注,能做到目不斜視,都被那道控訴的目光看的心虛,無奈從櫃子裏掏出了一根竹筍,這是他日常給熊貓準備的零食,食堂大媽友情提供。
熊貓抱走了竹筍,但是是背對着葉漱吃的。
臨近中午休息的時候,葉漱整理完了上次那波鬣狗群的所有數據。
這個工作內容好像是特意留給他的,雖然他沒有親眼看到那群鬣狗,但通過這次數據入庫,知道了這群惡狗的下場,收押獸管局,以後都不會跑出來作惡,仿佛也出了一口惡氣,報仇雪恨了。
他工作的效率一直高,整理好後就将資料打印出來,準備送去組長辦公室找白夜游簽字。
然而,在辦公室前敲了半分鐘的門,裏面卻一直沒人回應。
葉漱怔了一下,他來動聯網後白夜游每天都會在這間辦公室,這讓葉漱沒有想到他有不在的情況。
葉漱在外間掃了一圈,看到陳圖正在一個同事工位上交待着什麽,便走過去問:“陳姐,白組長今天沒有來上班嗎?”
陳圖暫停下和那位同事的談話,轉頭回道:“白組長病了,請了兩天假,”她看到葉漱手裏的文件,“你有東西找組長簽字?”
陳圖伸手去接葉漱手裏的資料,“我早上事情太多了,忘記通知你們了,有什麽材料要找白組長簽字的都交給我,我下午去醫院帶給他。”
陳圖的态度公事公辦,對于白夜游生病的事情,重點大都是落在工作的處理上,但相比堆積的簽字材料如何處理,葉漱更關心白夜游本人。
“白組長怎麽病了?嚴重嗎?”葉漱的擔憂之情溢于言表,白夜游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初次見面就提供給他這麽好的工作的人,就像是溺水之時自己漂過來的一根浮木,對葉漱而言有不一樣的意義。
陳圖看了葉漱一眼,想了想道:“應該是昨天加班太狠了,他前天被淋了一場雨也沒有休息,通宵一宿,後面又沒去睡覺,昨天下午就病倒了。”
“他前天也淋雨了?”葉漱奇怪。
最近下雨的日子就只有那天下午的暴雨,但是平常上下班的時候白夜游都是開車,怎麽也會被雨淋了呢?
這個問題陳圖就不清楚了,“我也是那天被他緊急叫着加班,開的視頻,才看到他頭發衣服都是濕的。”
說濕的還是好的,簡直是淋成一只落湯雞。
不過這麽有損上司名譽的話陳圖就沒有和葉漱說了。
葉漱把材料交給陳圖後,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好,謝謝陳姐,我知道了。”
午休時葉漱和茍勝一起去餐廳吃飯,飯桌上葉漱沒有平時精神,熊貓吃筍時也不逗了,茍勝偷偷看了他好幾眼,不知道怎麽了。
不過,葉漱沒有讓這種狀态持續太久,下午,看到陳圖要出去,葉漱追上去,“陳姐,我和你一起去。”
陳圖倒沒意外葉漱想跟着,只問道:“你請假了嗎?”
葉漱揚揚手機:“請了。”
葉漱跟着陳圖走進病房時,病床上的白夜游看到他挑了挑眉,表情沒有變化,但葉漱能感覺到對方的心情見到他後愉悅了很多。
葉漱松口氣,看來他來看望對方的這一趟沒有唐突。他和白夜游之間的關系都是他單向的,實在是白夜游提供的太多了。
白夜游指着病床前一個板凳,讓葉漱坐着等他,他先将陳圖拿過來的文件都過目簽字。
葉漱有些受寵若驚,白夜游對他的待遇好像有些超過員工的好,倒是白夜游氣态從容,邊龍飛鳳舞簽好名,邊對葉漱說:“陳圖來是工作,你來看我我總不能讓你真的看一眼就走。”
葉漱被白夜游偶爾的幽默逗笑了,安然在邊凳上坐了下來。
陳圖在病床邊站着等,白夜游翻閱文件,葉漱在旁邊看着,病房裏空氣靜谧,葉漱的視線掃過白夜游靠在背後的枕頭上,發現上面落了一根褐色的羽毛。
葉漱沒想太多就把那根羽毛拿了下來,捏在手指裏對着陽光看,細軟的羽毛上散步着細小的斑狀花紋。
“這是貓頭鷹的毛?”葉漱疑問道。
棕灰色的鳥羽,葉漱其實不太能确定種類,只是根據鳥類的常見度結合外形猜測。
工作中的白夜游聽到葉漱的那句話,簽字的手沒穩住,畫了長長的一道出去。
陳圖也看向葉漱,又看看白夜游,最後目光定格在葉漱手裏捏的那只羽毛上。
病房中一時沒有人答話,半晌,白夜游張了張嘴,有些無力地辯解道:“可能是枕頭裏面跑出來的。”
“用鳥羽填充,睡的時候頭不熱嗎?”葉漱擰着羽毛的羽管根部,看向白夜游。
白夜游幹巴巴道:“不熱吧,我睡了一晚了。”
葉漱便沒再糾結枕頭熱不熱的問題了,只說道:“那這個枕頭的質量不怎麽好。”
葉漱俯身,用拇指和食指捏着,又從白夜游脊背後壓着的枕頭上揪出來幾根鳥羽。
白夜游捏緊了手裏的鋼筆,一動不動地看葉漱認真地将那幾根鳥羽扔進垃圾桶。
弄完,還拍了拍手,看到白夜游和陳圖都看着他,“我幹擾你們了嗎?”葉漱眨眨眼睛,“你們繼續,我這次不說話了。”
白夜游:“……”呵呵。
白夜游簽完陳圖帶來的所有的文件,按了按太陽穴,扭頭對葉漱道:“我突然有些累,覺得你要不還是和陳圖一起回去吧。”
葉漱:“啊?”“哦。好吧。”
葉漱來就是看看白夜游,确認白夜游沒事就安心了,病人想要休息也不能打擾。
等葉漱跟着陳圖離開後,病房裏只剩下白夜游一個人,他坐直身體,把枕頭從背後抽出來,看着上面還沾着的幾根鳥羽,面無表情。
他怎麽掉毛了?
葉漱回到動聯網後,還有時間處理剩餘的工作。
工作他上午就處理的差不多了,因此下午請了半天假,最後也把今日份的工作量完成了。
五點,同層同事們都在收拾東西了,葉漱看向辦公桌的熊貓。熊貓從葉漱的目光中莫名感受到了對它去向的擔憂。
果就見葉漱對也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的陳圖喊道:“陳姐,白組長這兩天住院,那眠眠怎麽辦啊?”
陳圖正在将水杯擰緊,聞言暫時将杯子放在了桌面,走到葉漱工位前看了眼熊貓頭,試圖從熊貓的豆豆眼中看出什麽意願,無果。
對葉漱說:“給白組長打電話,讓他家的司機來接?”
葉漱皺眉道:“白組長家的別墅到這裏得有一個小時的車程吧?”
陳圖猶豫地看了眼熊貓,“确實。”
“那誰陪熊貓在這裏等,”葉漱抓了把熊貓軟軟的背部,“總不能讓它一只熊貓等在門口。”
陳圖不假思索地問了句,“你不陪着等嗎?”
問完覺得自己這句有些道德綁架的意味,正想找補說句什麽,葉漱沒有在意地說道:“我家裏新養了只貓,它一個人在家,還有傷在身,我想快點回去陪它。”
陳圖點點頭,表示理解,突然又擡起頭,“你有貓了?”語氣非常震驚。
葉漱習以為常地“嗯”了一聲點點頭,怎麽每個人對他有貓的反應都這麽大?
“你養的貓,就是上次在鬣狗群前救你的那只?”陳圖試探着問。
“是,”葉漱看着陳圖奇妙的表情,多問了句,“怎麽了?”
陳圖看着葉漱搖搖頭沒說話,半晌憋出來一句,“覺得那貓好猛,敢養它的你更猛。”
“哈哈,黑足貓嘛,”葉漱笑出聲,帶着些與有榮焉的驕傲,“貓科的牌面。”
其實黑足貓不适合作為寵物貓養,它們太野性難訓,而且攻擊力高,對飼養人的威脅很高。
但這只貓貓關鍵時刻沖出來救了葉漱,為此傷了一條腿,葉漱不可能對它不管不顧,肯定要負起責任。
烏烏在他面前又很乖順,葉漱覺得他可以一直養下去。
兩人說了那麽多,葉漱突然抱起熊貓,對陳圖說:“陳姐,要不你把熊貓帶回你家吧?”
陳圖:“哦……啊?”
葉漱把熊貓像玩偶一樣舉在陳圖面前竭力試圖推銷,“這麽毛茸茸一只,你真的不喜歡嗎?”
葉漱在熊貓的小身體後露出腦袋,和熊貓腦袋并列,“這麽可愛的大熊貓,我真的推薦人手一只,我都想抱回家。”
“那你完全可以抱回家啊?”陳圖疑惑。
葉漱嘆口氣,“下次有機會吧,我家裏還有一只貓貓傷員,我怕它看到熊貓有應激反應。”
聽到應激反應這個詞,陳圖欲言又止看向葉漱,想說你養的那只貓有啥都不可能有應激反應,但最終沒說,只裝作勉為其難地樣子道:“好,那我幫你把熊貓帶回我家養一晚,記得這個人情啊。”
“多謝陳姐!”葉漱喜笑顏開,“那我們路上一起走吧,我可以幫你拎包抱熊貓。”
陳圖笑着看了一眼葉漱,“你主要還是想抱熊貓吧。”
葉漱眨眨眼睛,不說話。
十分鐘的步行路程,葉漱抱着熊貓,提着包,自告奮勇的時候想着他可以,最後走回公寓小區的時候,身上出了一層薄汗。
葉漱和陳圖在同一層,相鄰的門。
出了電梯後葉漱一步路都多走不了了,氣喘籲籲地将熊貓放在地上,葉漱撐着腰低頭看它,“你這半個月是胖了幾斤啊?這麽能吃。”
熊貓仰着快胖沒了的脖子沖葉漱啊了一聲。
陳圖在旁邊笑呵呵地看着他們倆個。
葉漱和陳圖告別,準備各自回家,自家門裏突然響起“砰砰”的聲音,一下下,像是有什麽撞在門上。
陳圖好奇心起,停了下來,沒有立刻回去。
而葉漱一下子想到烏烏,立刻掏出鑰匙開門,就這撞門的力度,要是真的是烏烏,一只貓都得撞壞了。
門開了,一只棕色的小貓咪像炮彈一樣撞在葉漱懷裏,烏烏還傷着一條腿,葉漱都不知道對方哪來的這麽強勁的彈跳力。
葉漱抱着貓倒退了兩三步才緩沖了這股力道。
知道小貓咪和他分別了一天想他,葉漱手順着貓貓的脊背一下下安撫。
貓貓在葉漱懷裏的姿勢因為一條傷腿的緣故被舉的很高,好讓它那只還沒恢複好的腿擱在肩膀上,因此,烏烏越過葉漱的肩膀看到了樓道內熊貓這個不速之客。
白日裏是豎狀的瞳孔看到熊貓後緩慢打開,在葉漱的肩膀上磨了磨爪,突然豎起尾巴,炸起全身的毛,沖地上的熊貓厲叫了一聲。
熊貓被這聲貓叫吓了一跳,枉它體型大一圈,還是曾經的猛獸,直接當場呆在原地。陳圖也被吓得石立在原地。
葉漱沒反應過來烏烏為什麽突然攻擊性發作,因此沒抱住懷裏的貓,讓烏烏從他的身上跳了下去。
黑足貓前腿傷着落地時後蹲了一下作為緩沖,站穩後就要沖着熊貓撲過去。
因為烏烏的那一個緩沖葉漱終于反應過來擋在熊貓面前,否則以黑足貓的速度熊貓怕是已經被它的利爪傷到了。
顯而易見的被鎖定攻擊的恐懼讓熊貓害怕的整只熊都往葉漱腿背後鑽,葉漱沒有想到烏烏竟然會攻擊熊貓。
為什麽?熊貓觸犯到烏烏的領地意識了嗎?
可熊貓是吃素的啊!貓的領地意識自然不可能無差別針對每一只進入它巡邏區域的動物,如果進來的是食物它們歡迎還來不及呢。
貓的領地意識主要針對的是和它同類型的其他捕食者,熊貓和貓雖然都有個貓字,但不是同一類,它們沒有食物上的沖突,就算烏烏把這一帶都劃做它的領地,也不應該太會和熊貓産生沖突吧?
葉漱用手臂擋着黑足貓,同時用言語呵斥,但不知道是不是分離焦慮發作,被一個人關在家裏一天的黑足貓明顯情緒暴躁,安撫不住。
熊貓不停地發出“唧唧”的害怕叫聲。
黑足貓弓着脊背,隔着葉漱沖熊貓哈氣,如果不是有葉漱擋着,能當場上去把熊貓撕成五瓣,葉漱用手勢讓烏烏,但烏烏一直保持着對熊貓的極大攻擊意圖,陳圖雖然竭力保持着鎮定,但也能感受出她的害怕。
葉漱沒辦法,眼下這個場面只能靠他,于是試着伸手去拎烏烏的後脖頸皮,準備禁锢住黑足貓的動作,沒想到黑足貓趁這個空檔想越過葉漱去攻擊他身後的熊貓,葉漱連忙調轉手臂,在空中攔截黑足貓。
葉漱的小臂成功攬住了黑足貓越到空中成為一長條的腰,但他的手臂外側也被烏烏的爪子劃過一長條,幾滴血珠從傷口中沁出來,空氣中漂浮出淡淡的血腥味道。
這一下,葉漱、陳圖和烏烏都愣住了,躲在葉漱身後嘤嘤嘤的熊貓探出腦袋,慢半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一雙熊貓眼在黑眼圈中驚恐地瞪大,看向葉漱手臂上的那道傷口。
場面一時靜止下來了,各有各的心思。
葉漱是裏面最平靜的。
他看到黑足貓停下了攻擊的意圖,甚而停下了所有動作,葉漱嘆口氣,用受傷的那只手臂輕柔地摸了摸黑足貓的腦殼,說:“不鬧了?”
語氣平常地就像是黑足貓剛才是在玩鬧中不小心傷到他,而不是突然發了野性抓傷了他的手臂。
黑足貓呆呆,貓瞳注視着葉漱,緩緩從全黑的瞳孔縮小露出一圈黃,黑漆漆的眼珠盛在琥珀色裏,透出做錯事的委屈。
葉漱倒是沒有對烏烏抓傷自己這件事生氣。
因為他知道烏烏從前是一只流浪貓,流浪貓有一些野性難訓是正常的,他在養之前就對可能遇到的各種情況都有心理準備,所以發生了之後也會包容它。
他選擇喂養這只壞脾氣的黑足貓,就會對這只貓負責。
葉漱把尾巴都垂下去了的貓貓抱起,抓傷葉漱後就僵硬在原地的黑足貓沒有想到葉漱會去抱它,在葉漱懷裏擡起腦袋看了他一眼,看到的只是一截雪白的下巴。
它小心地用腦袋蹭了蹭葉漱的胸膛,低低地喵了一聲,葉漱卻沒有低頭去看它,而是看着地上的熊貓。
黑足貓也順着葉漱的視線向下看去,看到地上的熊貓時,這次壓住了那股想要攻擊的兇性,小心地收起了不受控制再次冒出來的爪尖,避免劃傷抱着它的這個人。
熊貓此時正屁股墩坐在涼涼的地板上,兩個大黑眼圈套着兩只小黑豆眼,目光裏全是呆滞。
葉漱看着從頭到尾一直抓着自己褲腿的熊貓,不得不承認,以往在面對毛茸茸都能端水的自己,在這一刻,他的心裏産生了偏向。
雖然烏烏犯了錯,他還是偏向烏烏,第一時間安撫的也是烏烏。
葉漱也奇怪,這嚣張的小貓咪有什麽可安撫的,之前想要攻擊眠眠的時候不是氣勢洶洶、六親不認的嗎?
但對動物情緒敏感的能力讓葉漱在那一刻感知到,烏烏是傷心的,它身上流露出來的情緒甚至比熊貓害怕的情緒更濃烈。
于是葉漱便沒忍住心裏的偏向,将罪魁禍手貓貓抱了起來。
葉漱一邊拍懷裏的貓一邊想,他這樣就是那種最能偏心眼的家長吧,不認事實對錯,只看最偏寵誰。
想着熊貓剛才害怕的樣子,葉漱自然也心疼,但他此時沒手了,于是對旁邊站着的陳圖說:“陳姐,麻煩你把眠眠抱回去安撫了。”
陳圖的目光一直凝在葉漱手臂上的傷口上,“你、你的傷……”
“沒事,”那麽道小傷口,葉漱沒有放在心上,他又對陳圖說了一遍,“今天我不該擅自把眠眠抱回來的,沒有保護好它。”
陳圖已經接近失語了,只能幹巴巴安慰他道:“沒事,你已經很好了。”她目光一直看着葉漱手臂上的傷。
葉漱
陳圖道:“那我先回去了。”而後就有些六神無主地往回走。
葉漱看着狀态突然恍惚的陳圖,不得不出聲提醒,“還有熊貓!”
陳圖又跑回來,提上熊貓。
葉漱看着陳圖提着熊貓回到家裏,嘆了口氣,抱着貓回到了自己家,到廚房裏找了找,家裏只有一根炒菜的竹筍。
葉漱于是準備下樓去給熊貓買今天的晚餐。出門的時候害怕烏烏分離焦慮,帶上了它。
樓下,葉漱沒有立刻去蔬菜超市,而是把烏烏帶到了小區的花壇邊。
天邊飄着彩色的雲霞,夕陽還剩一大半沒有隐沒進地平線。溫暖的光線中,回家的人臉色溫情,空氣中飄着各家各戶傳出的飯菜香。
葉漱把烏烏放在花壇的水泥座椅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它。
光線一點點壓下來,貓貓立正坐起來,仰頭專注地看着葉漱,尾巴也不一掃一掃的了。
動物對人的情緒也是敏感的,它感受到此時凝重的氛圍。
“你其實是一只流浪貓,那天你不知道從哪裏跳出來救了我,我就一直想養你。”
葉漱看着花壇上的黑足貓認真說,仿佛他真的認為一只貓能聽懂他說的話,“如果你想回到外面,那等你的腿傷好了之後我就放你走。”
葉漱目光落在遠處的夕陽上,“如果你想要自由的話,那你就現在走吧。”
雖然走了也會被立刻抓回來,但只是暫時養着,因為腿受傷無法在外面生存。
黑足貓喵了一聲,粗糙的水泥上移動自己的三只腳腳,向葉漱靠近,它根本沒聽懂這個人類在說什麽話。
葉漱感受到腿上傳來的觸感,視線還望着遠方,但嘴角已經勾起來,“好了,這可是你自己選擇的,以後我給你做社會化訓練你一定要做一只聰明的小貓咪。”
葉漱把貓貓舉起來,“小貓貓都是要懂禮貌的,這樣才會被人喜歡。”
“喵~”
葉漱看着烏烏圓潤的貓臉,他覺得對方最後這一聲喵是在說,雖然沒聽懂你在說什麽但我應和你一下啦。
葉漱把臉埋在貓貓軟綿綿的毛毛裏,毛茸茸都是可愛的生命。
夕陽下,抱着貓的年輕人和貓貓一起,餘晖的光線将他們勾勒成為一個橘紅色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