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白癡

第14章 章

第 14 章

楊明國開門的時候，看見楊平和江遠剛好進門。

“爸，怎麽這麽晚還沒有睡？”楊平站在玄關處，低頭換鞋。

江遠本來還睡眼朦胧的樣子，看到了楊明國，頓時整個人精神了，立在楊平身後，站的板正。

楊明國點點頭說：“喝口水。”

“您要注意一下自己喝水的次數。”楊平說。

“嗯。”

江遠站在他的身後，和楊明國那探究性的眼神恰好碰撞上，不開口實在不像話，于是朝着楊明國說：“叔叔好。”

全套的大平層，寬闊的視野，房子裝修的時候特意給楊明國安裝了夜燈帶，此刻的燈帶亮着，客廳就僅僅開了一盞落地羽毛燈。

楊明國朝着江遠點點頭，似乎是看清楚了江遠，随即對楊平說：“這就是你那個朋友吧？”

江遠沒想到楊平還給楊明國介紹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杵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楊平還在給江遠找合适的拖鞋，彎着腰回複：“嗯，他剛回國，這段時間讓他住咋們家。”

楊明國“哦”了一句，對江遠說：“就當做在自己家一樣，別客氣。”

江遠笑笑說好，實際上在楊明國看不到的地方拽住楊平的衣服，使了一個眼神給楊平，楊平剛把拖鞋拿出來，看見江遠一臉救命的模樣，有些好笑。

剛才某人還像是個小霸王一樣的強吻他來着。

“爸，你回屋早點休息吧。”楊平說：“明早上我想喝點稀飯。”

楊明國站起身，說：“好，你們也早點休息。”說着要進屋，快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又想起來什麽說：“那屋子都沒收拾呢，這麽晚了，你也別收拾了，今天晚上你們兩個人擠一擠，明天我再收拾那空屋。”

“嗯呢。”楊平随口對付着，讓他先回房間，然後拉着江遠進屋。他把客廳的燈都打開，陽臺的燈也打開，廚房的燈都打開，然後帶着江遠在屋子轉了一圈，最後說：“還可以吧？”

江遠扶着陽臺的門，往外望了望，視野好，寬敞。

“嗯，這地段，這房子——”江遠回頭，對楊平笑了笑，說：“不得了啊你。”

“我說了，我會在北京買房的。”楊平說，說着又拉着江遠回卧室。

黑灰色的主色調的裝修，低調奢華。楊平從櫃子拿出自己的睡衣給江遠：“穿我的吧。”

江遠坐在床邊，手摸着床，想了想說：“我真睡你屋？”

楊平不解道：“不然呢？”

江遠：“一晚上還好，第二天呢，你爸把屋子收拾出來，我再回酒店？”

楊平：“你就別回你那個酒店了，在我這住着不行嗎？我爸那邊我來說，總不可能真讓你睡客房吧？”

江遠：“睡客房也挺好的，我剛瞧見那客卧也不比你這個主卧差，我住那一陣子，等我找到房子了我再搬出去。”

楊平坐下，說：“不行，你都來我家了，你還住客卧，這像話嘛這。”

江遠有些擔心地往門縫看了看楊明國的房間，試探性地說：“我怕你爸受不了。”

楊平：“那以前我睡你屋，你媽都能受得了。”

江遠一臉坦然地說：“我媽知道的啊。”

楊平還不理解他這話什麽意思，站起身，到浴室裏面放熱水，邊說：“對啊，就是知道啊，你媽都不會說什麽，我爸那邊我來解決——對了，這個是新毛巾——”

江遠把房間門小心翼翼地關上，也到浴室裏，從後面拉住楊平的手臂，拍了拍臉上還有點水珠的楊平，眨眨眼，說：“我說我媽知道，是指我媽知道咋們，那個，那個關系來着。”

楊平愣了愣，腦海裏浮現出一張漂亮溫柔的臉龐，江梅芳女士一會拉着他話家常，一會指揮他做飯...

江遠見他愣了神，在他面前揮了揮手，說：“咋啦？”

楊平拽住他的手，說：“你是說你媽知道我們兩個，關系。”

“不然呢。”江遠扯過毛巾，說：“我媽不求別的，就求我開心健康，所以，也沒有說什麽。”

楊平看着江遠，呆了兩秒緩過神來，忍不住地笑着說：“你媽，還真是新時期女性楷模啊。”

江遠：“楷模啥啊，這兩天的電話都快把我轟炸了。”

楊平：“什麽事情啊？”

江遠：“行了，我明兒再跟你解釋吧，我洗個澡真得睡一會啊。”

楊平被他推了出去，江遠在裏面洗漱。

楊平在卧室，聽到裏面的嘩啦啦的水聲，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笑意，從口袋裏面拿出錢包，裏面是兩張照片，一張是江遠的一寸照，一張是當年江遠和他一起拍攝的畢業照。

那時候江遠的同學沒有聯系到江遠，轉而聯系了楊平，都知道他們兩個的關系好，拜托楊平把照片轉給他。本來想拒絕的，看到照片後又答應下來了，那時候楊平自己都不知道江遠在什麽地方呢。

楊平複印了好幾張，其中一張讓師傅裁剪了，只剩下兩個人在上面。

楊平摸着照片，躺下床上，心底的那塊石頭好像也快落下了。

江遠沒一會就出來了，渾身濕漉漉的，楊平先給他擦了擦頭發，再進浴室沖澡。

說起來兩個人的确是挺久沒有見面的，可一破了這成年人的面子問題，相處起來是那麽的自然，就好像從來沒有分開過一樣。

楊平出來的時候，江遠都躺在床上睡着了。

燈關了，窗簾拉上，屋子裏一片安靜，江遠是真的累了，跑了一天看房子，晚上的情緒波動還大，一來一回的讓他此刻深陷睡眠之中。

楊平不困，他一會就着床頭的小夜燈摸摸江遠的臉，一會拉起他的手仔細端詳，也不知道這麽黑能看出個什麽名堂出來，反正就是不放手。

江遠習慣性地推了推他，說：“熱，邊兒去。”

楊平不，像個小孩一樣，湊上去在江遠的臉上啄了兩口，壓低聲線說：“你說我是誰？”

很幼稚。

沒辦法。

江遠沒搭理他，閉着眼睛找舒服的姿勢睡覺。

楊平沒有聽到他說話，湊上去又咬他，江遠被惹急了，迷糊着眼睛罵他：“找抽吧你楊平。”

得，罵了他，楊平這心裏還踏實點，找了個好姿勢把江遠圈在懷裏，這才睡了。

次日，江遠被熱醒的，他一睜眼就是楊平，吓得他愣神了幾秒鐘，反應過來這是在他家。

外面的天已經大亮了，江遠不着急起床，細細地端倪着楊平。

好看是不細說了，比以前白了，相較于他大學剛開學那陣子，現在可謂是白人一個。他身上本來就沒有什麽土氣，主要還是衣服惹的禍，換了衣服整個人像個衣架子一般把衣服撐起來，看上去一股子精英範，只要不仔細接觸，還是很容易被他這模樣吓到的。

江遠抽出手來，摸了摸他的臉，心想，那時候好像還沒有覺得他有多好看，現在瞧着怎麽這麽帥。

看着他，江遠忍不住地笑了。

正在江遠還沉浸在腦海的世界的時候，門口忽然有人敲門：“起來了沒有，煮了小米粥，不起來都放涼了。”

江遠被楊明國的聲音吓了一跳，楊平下意識地抱緊了他，嘟囔了一句：“沒事。”

“你爸——”

“他不進來的。”楊平支支吾吾說：“你放着吧，我們待會起來。”說着又抱着江遠睡了一小會。

果真，楊明國不會随便地進來，只是在門口念叨了兩句，就走了。

江遠躺不住了，撐起身子就要起來。

“你又沒事，多睡一會。”楊平說。

江遠已經起來了，下床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不合尺碼的睡衣，說：“你爸在呢，我賴床算怎麽回事。”

楊平拉住江遠，說：“你怎麽一股小媳婦模樣。”

江遠忍住自己沒有給他一巴掌：“以為你變得成熟點了，好嘛，一晚上，打回原形，請問你和08年的楊平有什麽區別。”

楊平懶悠悠地下床，半摟着江遠說：“那就是比08年要帥點，有錢，另外，我昨晚表白了，08年沒有。”

江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