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怒火
第15章 怒火
姜佟跟進卧室,看着沈斯岩從櫃子裏拿出外套,知道這架勢是要出門,便問:“姐姐晚上的演出,你是不是不打算去了?”
“我對話劇沒什麽興趣,”沈斯岩說,“票你帶回去吧。”
姜佟後退,在床尾坐了下來:“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
房門關着,姜佟說話還是下意識的壓低了音量,沈斯岩穿好衣服才看向他:“質問我?”
“我沒有,想知道不行嗎?”
“你就是這樣,永遠做不到親口答應的事,姜佟,什麽時候你能言行一致了,想知道什麽我都可以告訴你。”
沈斯岩說完要出去,但被姜佟追到門背後抱住了腰身,沈斯岩握着門把手的動作停滞下來,聽見姜佟奚落的聲音——
“外頭那個也不是賤的,瞧見你屋裏有人,憑什麽還跟你處啊?”
沈斯岩情緒瞬間被挑起,氣不打一處來地回身将人抵在了側面衣櫃壁上:“我夠讓着你了,還跟我這兒胡說八道!”
“沈斯岩,那我明确告訴你,我沒你那麽菩薩心腸,我要是适應不了,你後半輩子還得讓着我!”
話音剛落,只聽砰地一聲,沈斯岩的手掌堪堪落在他耳邊,衣櫃被這力道激得晃動,姜佟倔着,一雙眼嵌在他臉上似的:“晚上七點半,我在劇場等你。”
話說完掀開人走了出去,外頭那位大概是聽到了響動,在他出來時站起了身,直至姜佟離開,沈斯岩從卧室出來他才關切道:“你沒事吧?”
“沒事,”沈斯岩胃裏有些刺痛,去廚房拿了藥和水,喝下後,聽着人說:“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他關上冰箱門,“吓着你了?”
“沒有,”任青山道,“他好像挺生氣的。”
“他就這脾氣。”
跟林麗珠回家那幾天,他跟任青山見過一面,對方跟他一樣,是年齡到了,被家裏要求找個穩定的伴侶,而那時候沈斯岩就坦白過,說自己沒辦法開始新的戀情。
任青山表示理解,還說:“我剛從縣城調來市區,也沒什麽朋友,有空的話一起吃吃飯也是好的。”
沈斯岩當時愣了下的,他覺得任青山黑框鏡遮掩下的眼神裏有閃過和他類似的情緒。
也有另外的考慮,比如他和任青山都是跟家裏出了櫃的,也都在這樣枯燥乏味的日子裏一天又一天的等待着渺茫的驚喜。
做了朋友,任青山才被邀約到溫冬,而他也沒想到,會在第一次來就碰見了沈斯岩那個無法輕易言之于口的過去。
他路過爬櫃裏的大亨,停下來:“它叫什麽名字?”
“姜佟。”沈斯岩說。
任青山禁不住好笑,指着爬櫃:“我說它。”
“哦,大亨,”沈斯岩說完,又補了句,“姜佟起的,他老想着發財。”
“起得不錯,”任青山在他看不見的方向饒有興致地揚了下眉頭,“收拾好了嗎,咱們走吧。”
“嗯。”
演出劇場離姜佟住的地方不遠,姜佟先回了趟家,他心裏還氣着,昨晚是喝了酒,可他聽見的話都還清晰得很,沈斯岩問他要多久,在他看來就是答應給他時間的意思,現在是做什麽,弄個半生不熟的人過來給他趕進度嗎?
熱水從頭頂澆灌而下,姜佟站在淋浴間裏,憤懑過後又頹唐了,他想沈斯岩是真有招治他,甭管那位是誰,他這下是一點把握也沒了。
“沈斯岩,你還不如殺了我……”
手機在茶幾上震了好幾回,等姜佟洗完澡出來摁了接聽,徐非鳴那邊暴怒的聲音讓他下意識把手機拿遠了些:“我剛洗澡呢,什麽事?”
“滾過來試衣服。”
“哦,你來接我。”
通話下一秒就被掐滅了,姜佟沒在意,吹了頭發換了身衣服,下樓的時候徐非鳴問朋友借的那輛林肯飛行正好停在了他面前。
姜佟剛上車,肩頭就被徐非鳴握在了手裏,身子砸在靠背上,他吃痛地看過去:“我身上還不夠你傷的嗎?”
徐非鳴一聽,手上的勁兒更大了:“你再搞消失我真的會殺了你。”
“徐非鳴,你為什麽總是把我當你的物件兒?”
“那你還能是什麽?”
“我不是物品,也不是你的,”姜佟說,“你搞清楚這兩件事會好過很多。”
肩上的力道退去,車子轟鳴一聲,很快彙入了車流。
徐非鳴的脾氣姜佟至今摸不清楚,但他總覺得他那些脾氣并不是對“姜佟”發的,這跟當年他只見了他一面,就決定把人從那個黑心的經紀公司贖出來的舉動不謀而合。
“是我讓你留在平竹,我還會跑掉嗎?”姜佟揉着肩頭說,“我們平和一點相處吧徐非鳴。”
徐非鳴在經久的沉默之下,給車子加了速。
品牌冬季新品的拍攝是在素央就談好的,當時姜佟正跟徐非鳴鬧着要到期的解約合同,而徐非鳴在風波過後做的首要打算是給姜佟換一個階層,姜佟不答應,還馬不停蹄的從素央消失了,所以能不能平和相處徐非鳴不清楚,他只知道他無數次聯系不上這個人的時候,都得花更大的力氣控制自己在找到人後不把他撕碎了放腳底碾成泥。
下午試了很多衣服,都是按他的尺寸定制的,定完發型和妝容時間已經到五點了,姜佟從房間出來,發覺徐非鳴正坐在沙發裏聽電話會議,便悄無聲息地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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