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心已成空憶成悔(2)
心已成空憶成悔(2)
沈心墨是真的不知道該往哪裏跑,她這一逃脫,估計不管是寧莫修,還是蘇允都已經得到消息了。她不想回去,她什麽也沒有了,唯有讓寶寶平安。
站在路邊,茫然的沒有任何方向,心裏凄涼而哀傷。
“你想去哪裏?”
沈心墨一驚,轉頭看向立在離自己不到10米,也不可能出現的許諾。
“滾...”沈心墨想着自己連日所來的遭遇,還有那些所謂的真相就恨不得殺了他們。
“小墨,你...聽我說。”許諾過來抓她的手,沈心墨一把揮開,“不要碰我。我讨厭你。”曾經的她,不想冒任何一點險,粗線條忽略了很多東西,也可以說是逃避,但是如今,既然什麽都沒有了,也不再害怕,“滾開,不要碰我。”
可是許諾卻上前緊緊摟住她,不顧她的掙紮,“小墨,你聽我說,好不好?”
沈心墨推開他,卻推不動,索性放棄掙紮,用手護着肚子,“你說!我給你5分鐘。”
許諾苦澀地笑道,“小墨,對不起。以前我真的不該強你,但是我是真的愛你,我愛了你那麽多年,為什麽你就看不見?那個芯片,其實我一開始并沒打算威脅你的...我知道你一定怨我,恨我,我沒什麽好解釋的,可是...和簡夏的事情,真不是我願意的,是蘇允下的藥。”
到最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聲音也漸漸低沉下去了。
語氣中的悲涼與絕望,讓沈心墨心下有些軟化,卻也冷冷地開口,“那也改變不了你做過的事實。”
“小墨,原諒我,好不好?他...”
“你們還真是郎情妾意呢!”清冷的聲音由身後傳來,打斷了許諾的話語,沈心墨回頭看見寧莫修站在身後,眼神淡漠地睨向他們。而旁邊的蘇允早已被一個高大的男生緊緊摟住,在怯怯發抖。
随後趕來的還有顏子夕,顏陌,沈心喻......該來的都來了,全是一對一對的,苦澀溢滿胸腔,你們是不是還想我回去看你們所有的人開開心心地幸福一起生活?是不是看看我有多麽的水性楊花?口口聲聲說着愛,卻投入他人懷抱?
這一切,又是寧莫修的手段嗎?不是不信他,是怕所有的信,最後變為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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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墨,你還真是愛許諾啊,大着個肚子還得跑出來,真不聽話。”寧莫修看向她,嘴裏的話,似在調笑,臉上卻沒有一點笑意,沈心墨心裏沒底,這個樣子的寧莫修猶如那夜在他耳邊說着最狠的話的寧莫修,從此走進的是漫漫的黑夜,“沒...”沈心墨下意識地想搖頭,卻發現自己似乎被釘在了原地,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卻聽寧莫修虛無而帶有低沉的聲音飄渺傳來,“你...既然那麽愛他,那麽,我就成全你,許諾,這女人反正我也玩兒過了,送你好了,她的滋味...可是,很美好呢。”說着還淡淡瞥了一眼沈心墨的肚子,“至于這個孩子,我不需要了,你必須打掉,以後,自有我的妻子為我生孩子。”
一個眼神示意,讓周圍的保镖上前欲拉住她。
沈心墨要多努力才能穩住自己的身形,她使勁推開許諾的身體,笑着的臉被淚水漸漸模糊了,對着寧莫修嘶吼着,“你滾,你滾...你們不要碰我。”使勁打開周圍的手,喃喃的重複這一句話,再也聽不見,她只知道,她要跑,他們要傷害她的孩子,“你滾,再也不要了...我做了孽...”
蒼白着的臉猶挂着淚水,抱着肚子,沒命地往前跑,明知道沒有路,卻依然執着地向前,如同曾經她對他的愛,明知是撲火,卻也毫無悔意。
誰先愛上,誰就輸了!
悔嗎?錯嗎?伸手抹去臉上的淚水,努力想要搖頭,卻找不到任何理由。作繭自縛,是說的她嗎?使勁揮打開那些猶如鬼魅般要抓住她的手,前面的路斷了,後面的也被堵住了,讓她越發陷入一種困境,猶如一頭誤入陷阱的小獸,逃不了狩獵人的獵槍,這讓她驚恐地找不到出口,只是前所未有的大力氣,揮手掙脫了一個又一個上來拉她的彪形大漢,卻一個不小心,被前方的一個石頭給側身絆倒了,慘叫一聲,努力想要爬起來,卻驚慌到未起身就想先邁步,終還是摔得更慘烈,血水從大腿順着下來,疼得再也沒了力氣,卻執着地依然想要揮手打開上來那些抓她的人,踢着蹬着,她只能感到有一股股熱流從身體中慢慢流逝,眼中卻慢慢呈現一種安寧的神色,而雙手仍舊死死護住肚子,“不...不要傷害...寶寶。救..”救救她的孩子,那是她最後的寄托,最後的祈求。
這情景,讓後面追上來的人都撇頭不忍看這一幕,沈心喻眼圈早已紅了,身體被寧莫言死死圈住,生怕她一不小心上前做出什麽事兒。
沈心墨聽不見他們的聲音,眼睛定定地看向天空,那麽藍的天,多麽安寧的日子,只是耳邊隐隐有人在嘶吼,低鳴,是那麽的沉痛,那麽悲傷,是誰呢?誰還會在乎她呢?不過管他呢!她要帶着寶寶離開,去向一個沒有紛争,沒有傷心的地方,他們會很快樂的,撫着肚子,笑意漸生地閉上眼睛,再沒有痛苦,沒有傷心。
可是那種悲鳴,為什麽卻在心裏面揮之不去呢?痛,很痛,閉上了耳朵,為什麽還是能聽到?煩躁地想要把這個一直盤旋在她耳邊的悲鳴聲給摒除,想它消失......她是真的好累,到現在,她已經疲憊不堪了,她好想認認真真的睡一覺,好想...可是,為什麽那個聲音還要在她耳邊打擾她...為什麽?
那麽又是誰說過,冬天走了,春天就不遠了?為什麽她的世界永遠就是冬的雪色,雪如血,一白一紅,卻觸目驚心,極致的兩種顏色。
如同她的愛,純白如雪,卻鮮豔如血,滿心為他,卻終是落的悲哀可憐。
咎由自取,作繭自縛,全為自己的懦弱,就一切淹沒于塵埃,也不錯。
至少,他幸福了,他再不用被仇恨覆蓋住那曾經溫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