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鲛人反水
第41章 鲛人反水
旬流川性子本來就很孤僻, 他讨厭交際。
從成長為高級異能者後,有許多人想和他攀關系,但是旬流川天生就不怎麽想和人說話, 許多人想法子找到他的地址,住在他房子周圍,想要尋找機會和旬流川交談。
結果他們等了許久, 發現旬流川除了接任務外,基本不出門。
每次出完任務回來, 旬流川總會看到有些陌生人在自己屋子附近打轉。
他們看到旬流川總會很熱情的say hi, 而後快步走過來想和他說話。
出于最基本的社交禮貌,旬流川會回一句hi,而後開門進屋鎖門,今天的社交任務圓滿結束。
這種對話形式持續時間久了以後,say hi就成了旬流川刻在肌肉裏的記憶。
遇到不熟悉的、無法回避的情況, 旬流川都會下意識擡起手,“hi~”
但是這次打招呼的對象顯然沒有最基本的社交禮貌。
旬流川跟它說hi, 它回旬流川一個ha。
海獸在海底的咆哮顯然是有一定分量的,旬流川只感覺自己要被這一口氣吹的翻跟頭了。
周圍的海流頃刻間都向後飛去, 旬流川剛穩住身體, 海獸巨大的尾巴已經抽了過來,直逼面門。
旬流川堪堪躲過去,尾巴緊随其後。
他躲得狼狽, 海獸的尾巴在海裏看起來卻游刃有餘。
旬流川不得已和海獸拉開距離, 他遠遠看着,海獸見他離開後, 重新盤旋在樹根上, 好整以暇的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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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流川舌尖抵抵腮幫子, 感覺有些棘手。
他只要靠近巨獸所在的範圍就會遭到它的攻擊,但是要讓他就這麽放棄那個能量精粹,他又感覺不甘心。
旬流川和海獸僵持間,附近的海流出現熟悉湧動,一股海浪把他推出去幾米遠。
他眯眼看過去,鲛人已經返回來了,就在不遠處站着,就算旬流川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是也能知道對方多半是譏諷的。
他游過去一些,遠遠沖對方比了個手勢:幹它?
鲛人停頓幾秒,做出了回應:幹。
海面下瞬間卷起了幾股洋流,那些海蛇像是有生命的一樣,朝那個海獸席卷過去。
海蛇并不會對海獸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是卻擋住了海獸的視線,甚至幾股海蛇混在一起的時候,海獸隐隐要被從樹根出卷走嗎。
旬流川趁亂快速游過去,接近那條海獸。
海獸已經深陷在海蛇中,其中幾股海蛇合力卷起海獸,一截尾巴被甩到旬流川面前。
旬流川抱住那節尾巴,全力催動異能。
那條在掙紮重的海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身體內部鼓起一個大包,沒過多久,這個大包形狀凸顯,一股水箭從它腹中沖出,把身體戳了個洞穿。
海獸甚至沒有掙紮多久,就漸漸停止動彈。
見海獸徹底沒了聲息,旬流川謹慎的上前查看,确認海獸已經死透後,轉身要告訴鲛人這個好消息,結果後背猛地一寒。
他幾乎是下意識凝出一層水球保護自己,可還是晚了一步,後背被鋒利的利器割出一道口子,鮮血瞬間飙出來,濺在透明的水球上。
旬流川悶哼一聲,眼中沒有絲毫意外,他冷冷看着好整以暇站在那裏的鲛人,鲛人沖他勾勾唇角,手中拿着已經從船上找回來的三叉戟,三叉戟尖端上正冒着血色。
見一擊沒有得逞,鲛人也不再往前,就離得遠遠的,用海流和人類進行消耗。
旬流川方才攻擊海獸的時候已經透支的大半異能,現在在海裏根本撐不了多久,鲛人像是知道這一點一樣,也沒有對人類進行高頻率攻擊,只是在人類要離開,或者要往海面游的時候,用海流把他拉回來,就像戲耍獵物的貓一樣。
旬流川幾次被拽回來後,忍不住喘口氣,他的異能快要用完了,但是這倒還是次要的。
最要命的是,後背的血流一直止不住,那個三叉戟上像是塗了什麽東西似的,非常影響傷口的愈合。
旬流川只能抽出部分異能把後背的傷口凝固住,但是這樣一來,他在海裏停留的時間就更短了。
對面那鲛人絲毫不靠近自己,如果旬流川異能充足的話,倒是還能有辦法,但是現在……
旬流川罕見的進入了僵局。
他看了下四周,海獸的屍體被挂在那個大樹根上,正随海流飄着,旬流川沒有看到疑似能量精粹的東西存在。
他慢慢後撤,不動聲色地和鲛人拉開距離,卻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在鲛人眼裏。
鲛人等他移開一段距離,自以為能逃出生天的時候,就快速跟過去,這種玩弄獵物心态的事情他最喜歡做了。
看着人類那淡定的表情慢慢變得焦急,甚至還有一絲絕望,鲛人感覺心髒跳動十分劇烈,興奮的甚至神情有些扭曲,他實在太愛看讨厭的獵物被逼到絕境後的垂死掙紮了。
旬流川一點點後退,水球在抵到樹枝的時候,他後面沒有路能退了,害怕的看一眼那個離自己很遠的鲛人,現在在旬流川的眼中,那個俊美的鲛人仿佛是從海底深處爬出來的惡魔一般。
他舔舔因為緊張而變得幹涸的唇瓣,緊緊看着鲛人的動作,而後笨手笨腳的爬到樹枝後面,繼續往後退。
鲛人簡直要笑出聲來,人類這個樣子就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聯想到這個人類平日對他高高在上的樣子,現在的反差讓他十分愉悅。
他又栖身向前,但是走得并不多,結果不出意外看到那個人類有些失落的表情,像是布置好的陷阱落空了。
鲛人不免自得,他知道這個人類一向狡詐,在對方死之前,所有的表現都不能輕視。
他只要忍耐住,無論花多長時間,只要把人類一直困在海底就行。
想到人類将死時候的神情,已經死之後的下場,鲛人呼吸有些急促,他簡直迫不及待的要看到那一幕降臨了。
那棵樹的樹根很龐大,就算在海水裏面,樹枝也是盤根錯節的,旬流川在樹枝群裏面探出異能小範圍進行感知,還算幸運的,沒花費多長時間就找到了那個被海獸守着的能量精粹。
離自己并不遠。
旬流川抿抿唇,假裝一個不小心,就要跌入那個像迷宮一樣的樹枝群裏,結果後背被一束海流拖住了。
旬流川牢牢站在原地,就聽對面鲛人笑得很愉悅,“你可千萬要站穩了,這裏面的樹枝縱橫交錯,一個不小心跌落進去,那就出不來了。”
旬流川呵呵一聲,面上徹底冷了下來。
他現在就算要跳進樹枝群裏,鲛人也會操縱海流把他拖上來,要是能創造出一個小小的空口就好了。
那些能夠補充精力的蘑菇他下來的時候以防萬一,帶了幾朵,但是要怎麽吃進去是個大問題。
見鲛人一直緊緊盯着自己,旬流川嘗試着拿出來一株洞穴蘑菇,果然,剛拿出來的時候,包裹着自己的水泡就一陣亂晃。
鲛人笑眯眯道:“餓了嗎?但是人類不能在海裏面吃東西吧,不然你再忍一忍好了,等過一會兒我帶你上去吃。”
自己被晃得頭暈眼花的,蘑菇從手中掉落,穿過水泡一直往海底沉。
鲛人挑挑眉,“怎麽,你的力量已經快支撐不住了?”
在正常情況下,旬流川的那層水泡是可以隔絕東西進入的。
旬流川臉色蒼白的靠在樹枝上,只精疲力盡的喘氣,看起來像是快要力竭了,沒力氣回答鲛人的問題。
鲛人見狀,愉悅的笑着,繼續操縱水流把旬流川上下搖晃。
“之前在船上的時候,你也是這麽晃我的,還記得嗎?”
水流被晃得只能看到一陣殘影,鲛人道:“這個樣子舒服嗎?一定很舒服對不對,畢竟我現在可是非常舒服呢。”
被海流上下瘋狂搖晃,旬流川只感覺自己的腦漿都要被要散黃了,頭暈目眩中,他能力控制減弱,後背用異能控制住才沒繼續流血的傷口又複發了,鮮血直接飙出來,穿過水泡落在海水裏。
鲛人看人類真的虛弱到這種程度,更加滿意了。
他把人類當做一顆球,數條海蛇就像是活物一樣,頂着那顆球抛來抛去。
蘑菇和鮮血落進海裏面後,旬流川把自己異能的流逝速度降到了最低,只保證最基礎的存活方式後,其他的便沒有再管。
他頭暈目眩間,強撐着理智用小股的異能在附近探索。
畢竟是之前沒有嘗試過的聯系方式,旬流川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成功。
時間一點點過去,在感覺自己真的要交代在這裏的時候,旬流川感受到了一股能量。
這股能量很微弱,但是很精純,透過海蛇,一點點的輸送過來。
旬流川精神一震,大口吸收着這股能量。
能量每次都輸送的很少,但是源源不絕,旬流川吸收到能量全部恢複,輸送大量異能集中在水球上,把水球速度調到極致,像一枚炮彈一樣沖出去,只眨眼間的功夫就到了鲛人面前。
鲛人的反應速度很快,他一邊操縱水流阻礙旬流川,一邊轉身就要撤離,結果卻已經晚了。
熟悉的失控惡心感襲來,他的身體重新變得沒有力氣,難以控制,甚至身上還有細細麻麻的刺痛感。
鲛人低頭看,身上出現的無數個細細小小的血箭,用自己體內鮮血凝聚出來的,紮頭血管,穿過了自己的皮膚。
後背,人類已經靠過來,聲音透着一股自己從沒見過的森寒,“你剛剛,玩得挺高興啊。”
鲛人喉嚨滾動了下,心跳莫名失衡,他來不及搞清楚心髒跳動加劇的原因,身體卻很快失去了意識。
旬流川把那枚新發現的能量精粹全部吸收了,滿溢的能量在體內四處亂竄,他強忍着血肉被刀割的疼痛,把海獸和已經昏倒的鲛人帶上去。
船已經靠岸放着,旬流川把海獸的屍體裝進水球裏,用一根水線系在欄杆上,讓它在空中飄着。
可能是和能量精粹接觸的最久,這個海獸的肉裏蘊含了許多能量,就那麽放在地上,總感覺不保險。
至于那個作死的鲛人,旬流川重新把它關在了水球裏,只是那個水球被用異能加固了好幾層,就算是全盛時期的鲛人拼勁全力也掙脫不開。
而後旬流川用異能把船和醫院全部包裹起來,确保不會有任何危險後,他才回去屋內,靜心消化體內洶湧的能量。
一天一夜過去,那枚能量精粹才被完全吸收。
旬流川睜開眼,異能等級又上升了兩級,感受着體內充沛的能量,他餍足的舔舔唇瓣,只要再吸收兩個這麽濃郁的能量精粹,他的異能就能恢複到上一世那個程度。
能夠全身元素化,在這個世界生存起來會更游刃有餘。
鲛人在三叉戟上不知道塗了什麽東西,旬流川後背的傷口到現在都沒愈合,甚至旬流川如果撤回異能,它還在繼續流血。
旬流川頭疼不已,他試着把傷口清洗一下,而後塗上愈合藥膏,但是沒有絲毫用處。
那三叉戟上難不成是塗了毒?
旬流川沒有辦法,只能把傷口裸露出來,暫時用異能凝固住血塊,等後面找到合适的藥草了再進行治療。
一連兩天沒有吃飯,他去甲板上把那個氣球放下來,取了一截海獸肉,簡單處理一下就放在火上烤。
那些彈幕說的沒錯,這個海獸肉确實美味異常,只是簡單烤制過後撒了鹽,就非常好吃!
旬流川餓狠了,一連吃了兩斤肉才停下,餘下的海獸肉被切成小片,簡單煎了一下後加水煮開,往裏面加了一些姜和生菜葉子,稍微撒上一些鹽和辣椒段,這樣喝起來很不錯。
他種的這兩株辣椒味道挺辣的,又小小的,只是簡單加幾個,整鍋湯都是辣辣的,十分好喝。
旬流川喝了一碗湯,最後實在吃不下了,餘下的那些湯準備留到晚上喝。
肚子已經吃到滾圓,旬流川撐着身體站起來,在一旁等了很久的小魚瞬間跟上。
他們下海打海獸的時候,為了行動方便,小魚就從海螺殼裏脫出來了,現在旬流川後背有傷口,直播暫時也沒打算開。
他從指尖釋放出一些異能,小魚歡快的吃掉,這次沒有再吐出薄霧來。
應該是之前給自己能量時候給的太多了,小魚有些虧損吧。
旬流川想着,又給了一波異能。
他當時在海下的時候其實心裏根本沒底,他只知道小魚對自己的異能很感興趣,但是當時他的異能所剩不多,只能試着去用其他東西嘗試。
但是慶幸的是,小魚還是趕過來了。
回想到之前的那個場景,旬流川不免有些後怕。
他以前是不怕死的,甚至是死過一次的,在此之前,他一向對死亡保持着無所謂的态度,畢竟那個世界上沒有什麽好抱有期望的。
但是在這個世界差點死過一次後,旬流川感覺自己很不想死了,這個世界好吃的好玩的那麽多,還有那麽多地方自己沒有探索過,突然就這麽死了,他會很遺憾的。
棱石說的沒錯,暖流區的島嶼上,生長了許多的植物。
旬流川登島沒走多久,就發現一株看起來很像是藥草的植物,然而這東西也确實是藥草。
旬流川連根拔下來,用錘子鑒定:
【黃心草:清熱利咽,喉嚨疼痛可以用來泡茶喝。】
他把這株植物收起來繼續往前走,沒過多遠,又發現一株植物:
【苦艾草:氣味濃烈,燃燒後可以驅散蚊蟲。】
旬流川湊近聞了下,這種草就這麽聞着,味道是一股淡淡的草葉清香,但是把葉子掐破一點後,那股清香就會變成一種很強烈、刺鼻的氣味。
旬流川船上沒有蚊蟲,但是他感覺葉子沒有破皮的苦艾草的香氣還是很好聞的,于是拔了幾株收起來,準備後面種到船上當香氛。
又連續收了幾株植物後,旬流川眼前長了一片小小的、矮矮的,但是看起來特別像蛇一樣的植物,他仔細看了下,确實是植物。
但是長得和蛇幾乎一模一樣,它們的根在地底,大大的身體通過一個細細的根莖長在半空中,旬流川拍了一下植物的頭部,那株植物晃了幾晃,很細的根莖硬是強撐住身體,沒多久就恢複原位。
旬流川感覺這植物挺好玩的,又拍了好幾下,那植物晃來晃去,但是硬挺着沒有斷掉。
那個看起來特別細的根莖居然意外的堅韌。
它們的根部深深埋在地底,根系很發達,一株植物花費了半天功夫才全部拔出來。
旬流川用錘子檢測了下:
【蛇毒草:解蛇毒有奇效,直接嚼碎外敷就行。】
解毒的。
旬流川眼睛一亮,他手裏正缺少這種藥材!
但是要讓他直接嚼……
前面就說過了,這種蛇毒草的外形,真的長得非常像一條蛇,甚至它是有花紋的,黑色的底,上面紅色黃色不一的花紋遍布身上,遠遠看上去就像一條很毒的毒蛇。
甚至這個草的頭部,毒蛇眼睛的位置,長着兩個巨像眼睛的花紋。
生嚼的話就相當于把一條蛇的頭部放進嘴裏生嚼,雖然口感肯定不一樣,但是這種視覺上的沖擊太過強烈,旬流川十分拒絕。
他把這一片的蛇毒草全部拔了,帶回船上,準備用石臼砸碎了磨在身上。
這株蛇毒草長相奇葩,但是效果卻意外的好。
它的汁液砸碎後是草綠色的,旬流川用水凝成一條柔韌的水帶,把汁液塗在上面,操控水帶敷在自己傷口上,先是一陣火辣辣的刺痛,而後是非常舒服的清涼感。
藥效漸漸起效,旬流川感覺身體有明顯的困乏,他看了眼天色,現在恰好是黃昏時候。
他打了個哈欠,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回屋睡覺去了。
一覺到天亮,旬流川揭掉水帶,上面的藥汁都已經被吸收完了,旬流川試着撤銷後背的異能,結果驚喜的發現,血流已經止住了。
他再次塗了愈合的藥膏,這次效果顯著,傷口很快愈合,有些麻麻癢癢的感覺。
旬流川努力忽視後背的感覺,起身去燒水煮湯,趁着煮湯的功夫,他把昨天從島上帶回來的植物都種下去,澆上水。
海獸肉湯還是那麽好喝,旬流川又往裏面加了一把生菜,早上喝起來絲毫不會油膩。
他吃完飯後,才想起來船艙裏面的鲛人。
細想起來,鲛人已經兩天三夜沒吃東西了,旬流川尋思了下,切下來一塊海獸肉帶過去。
船艙裏面,鲛人已經醒了,他昏迷了兩天,今天早上才醒的。
昏迷的時候,身體已經自動适應了現在的變化,雖然身體依舊無力,但是他并不感覺多麽難受。
鲛人醒過來後就陷入了沉思,他不住的回想自己暈倒之前的事情,想不通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人類當時明顯是沒有能量了,而且當時離死亡都差不遠,怎麽會突然反撲過來,力量還那麽充足。
鲛人對力量的感知一向很敏銳,人類之前攻擊自己時候展現出來的那種能量,明顯是人類全盛時期才會有的。
但是人類之前攻擊海獸時候已經耗費了大半能量,又和自己周旋了那麽久,不應該才對。
海獸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甲板上出現了動靜,應該是人類起床了。
鲛人的耳力很好,他能清楚聽到人類倒水、點火、刨土、吞咽。人類應該是起來後做飯,擺弄他那些植物,吃飯這一個流程。
聽動靜,早上吃的應該是流食。
鲛人一直凝神聽着旬流川的動靜,不知不覺間,人類下樓梯,來到了自己門口。
人類站在自己門口不動了。
鲛人無端有些緊張。
人類要下來了,他要做什麽?
在自己和他經過了之前的那場厮殺後,人類會怎麽對待自己這個戰俘,殺了自己嗎?
鲛人的心跳越來越快,他目光死死盯着那個狹小簡陋的大門,在鲛人滿耳都是加重的心跳聲的時候,那扇門終于推開了。
人類□□着上身,面色如常的走進來,手上拎着一塊獸肉。
人類把這塊獸肉抛過來,“吃吧,你應該餓狠了才對。”
鲛人瞳孔如貓科動物般豎起,豎瞳緊緊盯着面前的人類,緊繃的聲音有些尖利,“你不殺我?”
旬流川好笑道:“好端端的,我殺你做什麽。”
他把獸肉丢進去後,沒有再理會鲛人,拿出來的幾顆夜明珠依次放在水球裏,水球緩緩飄着,固定的在屋子幾個位置上懸空,昏暗的屋子裏此時散發着柔和的亮光。
“在海水裏面生長的,适合當做景觀的小玩意兒我還沒找到,等找到了再帶過來放在水球裏。你喜歡紅珊瑚嗎?”
鲛人直愣愣的看着人類,就見人類問自己道。
“……珊瑚我喜歡白色的,不過比起珊瑚,我更喜歡南海的珍珠,尤其是淡紫色和黑色的那種。”
旬流川舌尖抵抵上颚,把輕啧咽進肚子裏,他瞟了眼有些傻兮兮的立在那裏的鲛人,嘀咕一聲:“還挺難伺候。”
“行了,吃飯吧,那些東西我會幫你留意一下。”
鲛人看着人類,呼吸突然急促起來,耳邊有什麽聲音震耳欲聾。
他趴在水球上,聲音發緊,“我想去海島上看看。”
旬流川轉身欲走,回頭掃了他一眼,“等下午吧,我現在不想出去,我也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出去。”
人類走後,鲛人緊繃的神經才緩緩放松下來,他身體忍不住一陣戰栗。
不斷回味着和人類那簡短的對話,鲛人後知後覺的知道了那震耳欲聾的聲音到底是什麽。
他的心髒,好像在面對人類的時候,失衡了。
作者有話說:
正常人:我心跳失衡了,我喜歡這個人!
不正常人:我心跳失衡了,這個人給我下毒了,心髒不能挖出來,但是這個人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