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晚夜前奏
第27章 晚夜前奏
電梯在一樓不停,再往上走一般也不會再停,林聽覺得自己很幸運,沒有人打擾這個吻。
蛋糕與上午的薯片獲得了同樣的待遇,都被谷寓清随手扔在了門口。
這次林聽并不老實,一進門就将谷寓清壓在了五鬥櫃上,櫃子上的花瓶被撞的搖晃,好在幅度不大,沒有掉下去。
“我還你第三個吻,”林聽喘息道,“從你發消息來之後我就一直很想親你,你害我上課都不專心。”
谷寓清箍着他的腰回吻:“你滿腦子都是我,”他将這句話還給林聽,“怎麽專心?”
現在是五點二十,天将将暗下來,澄黃的光摻了一絲絲灰,斜落進窗,零散成四四方方的格,落在缺失了書皮,有些破舊的樂譜上。
林聽的卧室見不到夕陽,透過窗戶能看見被落日餘晖染紅的樓,玻璃映射太陽,也在他的床邊分享了一片橙光。
“又走神,”谷寓清猛地一用力,撞碎了林聽的呼吸,他捏住了林聽的下颌,俯身吻上人的眼睛,“你只能看我。”
說着他愈發的用力,回應破碎在喘息裏,林聽仰着頭,眼淚滑落在床單上,他的頭就要頂到床頭,下一秒又被谷寓清抓着腰拉了回來。
枕頭掉在地上,床單變皺了,揉起來的碎光融在林聽的指尖,他顫着抖着,将谷寓清越圈越緊。
“愛我嗎?”谷寓清控制着林聽的呼吸,抓住了它。
林聽點了點頭,在失神中找回了聲音,一聲含糊的“愛”滑過喉嚨,挂在唇角搖搖欲墜。
指尖滑動,谷寓清俯身下來,他靠近林聽的耳朵,将跟蠱惑:“我是誰?”
濕熱的氣息蹭過林聽的臉,混合夕陽,他覺得自己像一條擱淺的魚:“谷…谷寓清…”
“乖,”谷寓清在林聽的耳垂上咬了一口,他撐起身體,眸光清明,像是在欣賞一副畫作,“連起來說,你愛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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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滑動,林聽激烈的顫抖,頭發散亂的鋪在床單,随着褶皺一同浮動,像是大海深處的海妖。
“我愛你…”他拼了命也找不回神智,只能下意識的回話,“愛…愛谷寓清…”
話音未落,尾音倏然上揚,谷寓清松開了它,擡手捧起了林聽的臉,他攫取林聽的呼吸,給了人一個獎勵的吻,他感受着林聽的激烈與激烈後驟然脫力。
谷寓清将海妖打撈上岸,牢牢的守在懷裏。
“好乖。”
夕陽沉的很快,沒多會兒天就暗了下來,遠處的樓不再分享夕陽,林聽垂落的指尖觸碰不到光。
他趴在床上癱成了一灘水,瞳孔渙散,雙目失焦,林聽覺得自己快死了。
房門開了又關,谷寓清輕聲走了進來,他拉上了窗簾,将最後一絲光也遮住,他帶着春日裏夜晚的水汽,在林聽身後悄聲上了床。
“有點過了,”他将人撈進懷裏,啄着林聽肩頭的指痕,“我下次注意。”
林聽動了動酸軟的腰,在谷寓清懷裏調了個舒服點的姿勢,他閉上了眼,輕嗅着若有似無的鈴蘭香:“不用注意,”聲音都是啞的,“你可以再兇一點。”
指尖軟的擡不起來。
“不行,我不舍的。”谷寓清揉了揉林聽的手,接着撫上他的腰。
林聽笑笑,在谷寓清的胸口蹭了蹭,他沒再跟人争辯下一次是注意一點還是兇一點,他只知道他現在很餓,餓的胃酸好像要倒流。
“谷寓清,我今天只吃了一頓早飯,”林聽悶悶的說,“中午睡過去了,晚上也快睡過去了,我好餓啊,再不吃飯你就得給我收屍了。”
頭頂傳來一串笑聲,接着被子掀動,帶起了一陣風,谷寓清去衣櫃裏翻出了一件厚實的睡袍,把林聽裹成了春卷的樣子,他又給人穿上了毛毛拖鞋,抱着人下樓。
林聽跟着谷寓清的腳步一步一颠,他閉着眼睛說:“快入夏了谷寓清,”他捏了捏睡袍,“這睡袍我冬天都不穿。”
“冬天有暖氣,”谷寓清把林聽放在沙發上,他摸了摸林聽的腳,說,“你自己摸摸你的腳有多涼,快入夏了,還這麽涼。”
說着他将那雙冰涼的腳也塞進睡袍,又拎過暖壺給林聽倒了一杯熱水,套了杯套塞進人手裏。
“吸溜着喝完,”谷寓清親了親林聽的額頭,“我去給你做飯。”
“做面,”林聽仰頭捉他的唇,“番茄雞蛋面,記得放鹽。”
谷寓清被這人的較真逗的不行。
客廳裏很暗,只開了燈池外沿的一圈燈,散射的光落在牆上,像一個個交疊的、未展開的傘,燈光在樓梯上落下不規則的光圈,林聽一手支在沙發扶手上,撐着腦袋看着廚房裏忙碌的身影。
一扇磨玻璃門模糊了谷寓清的影,廚房燈很亮,襯得客廳裏更加幽暗,油煙機的聲音仿佛化作琴曲,與規律的切菜聲共同奏鳴。
五鬥櫃的花瓶後面多了一個本不屬于這個家的東西,它藏在燈光的暗影裏,林聽一開始并沒有發現,直到谷寓清端着一大盆面出來,廚房裏的光傾入整個客廳,林聽才看見那花瓶落下的、不同于以往的陰影。
“那是什麽?”林聽放下玻璃杯,指着五鬥櫃。
光籠着五鬥櫃,林聽看見了一幅反放的畫,這幅畫與谷寓清卧室裏的那副畫不一樣,并不是一個單一的畫布,這幅畫被框在一個頗為古典的畫框裏,四角都是黑桃木色的浮雕。
谷寓清放下面,他看了看林聽,又順着林聽手指的方向回過頭去,然後他恍然的哦了一聲。
他在圍裙上把手擦幹淨,接着将那幅畫拿到林聽面前。他将畫靠在茶幾上,回身按下開關,将客廳整個點亮。
“你的獎勵,上次忘了讓你帶回來,”谷寓清坐在沙發扶手上,一手攬着林聽的肩膀,“不過還好沒有帶回來,讓我有機會能把它裱起來。”
這是谷寓清畫的林聽的背影,谷寓清要是不提起來,林聽都快把它給忘了。
林聽不懂繪畫,他伸出指頭觸碰筆觸,指尖蹭過他的背影,蹭過了光,最後停在那顆被谷寓清抹出來的、不起眼的流星上。
“我要放在卧室裏,”林聽貼着谷寓清,腦袋靠在谷寓清的胯骨上,“但我還沒想好要不要挂起來,我想挂在…挂在一睜眼就能看見的地方。”
但一睜眼就能看見的地方是卧室的窗,這讓林聽有些苦惱。
“一會兒再想,”谷寓清将畫拿到了一邊,拍了拍林聽的肩膀,“先吃飯,過會兒涼了面湯就沒了。”
林聽跟着谷寓清起身,腿有些軟,他看着餐桌上擺好的碗筷,熱氣蒸騰的面湧動氣流,一股暖意從心口蔓延,潤過血液,延伸至指尖。
這夜很安靜,也很舒心,折騰了兩次讓林聽整個人都懶的不行,就連眸光都變得軟綿綿的,谷寓清坐在沙發一端,林聽枕在谷寓清的腿上,電視裏播放着最新的綜藝,聲音不大。
客廳的燈被林聽關了,只有電視是亮的,光晃在林聽臉上,沒有人在意到底是什麽綜藝。
谷寓清身上的鈴蘭香氣淡了不少,倒是添了許多與林聽相同的沐浴露的味道。
林聽玩着睡袍的衣帶,突然說:“我前一陣用我爸的信用卡刷了一千五。”
谷寓清正理着林聽的頭發,聞言指尖停了一下,他說:“買了什麽?”
林聽搖搖頭,将衣帶蒙在眼上:“什麽都沒買,”他頓了一會又說,“我在升州的動物園認養了一只考拉。”
谷寓清挑了挑眉,目光從電視上移開:“從哪認養了啥?”
林聽露出了一只眼,他重複了一遍:“我在升州的動物園認養了一只考拉。”
看着谷寓清詫異的眼神,他又把眼蒙住:“那家動物園沒有馬戲團這種動物表演,全靠門票賺錢,這兩年不太景氣,動物園賺不了很多錢,但裏頭的動物只多不少,就開放了認養。”
說着他一手比了一個一,另一手比了一個五:“一年一千五,我一沖動就認養了一只,本來想花我的錢的,結果卡沒換過來,刷成了我爸的信用卡。”
大腦處理信息處理的不及時,谷寓清彙總信息,只得出了“林聽養了一只考拉”這個結論,他揭開了林聽的衣帶,低頭與人對視,不知為什麽他突然笑了出來,肚子震顫起伏,林聽的腦袋也跟着顫。
“你笑什麽?”林聽躲開了他的肚子,微擰着眉目光戒備。
“沒什麽,”谷寓清捏了捏林聽的臉,俯身親了個響的,“一年一千五也不貴,就是想着人家都是養貓養狗,咱家養考拉,想想就覺得稀奇,林小少爺下次養什麽?丹頂鶴還是犀牛?”
林聽一巴掌拍在谷寓清肚子上,他想坐起身來,但後腰太酸讓他使不上勁,上半身起到一半便猛地砸了回去。
“你笑我。”林聽自己揉着,還不忘了指責一下谷寓清。
谷寓清笑的明目張膽,他把人往上撈了撈,溫熱的掌心貼着林聽的後腰:“不笑不笑,林小少爺這是做善事,積德呢怎麽能笑。”
話音還沒落笑聲便又溢了出來,林聽忍着腰酸也要掙脫,但谷寓清把他抱的太緊,只有一雙腿還能勉強聽他支配。
“你好無賴啊谷寓清。”林聽把靠墊踹到了地上。
他就像一只炸了毛的貓,卻被按在主人懷裏動彈不得,谷寓清低頭啄林聽的唇,林聽罵他一句他就啄一口。
只用了十多個吻,谷寓清便成功的讓林聽閉了嘴,還得到了一只臉紅的貓,貓氣鼓鼓的收回了爪子。
“不鬧了呀,”谷寓清不要臉的又去親人,“好乖哦。”
林聽聽着來氣,掙出一只手來推他的臉,故作嫌棄,他二人維持着這個別扭的姿勢僵持了許久,直到谷寓清的手機在林聽的大腿下震動。
“寶貝兒先起來,我接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