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5章
“誰?”房間裏傳出一聲冷冽的低吼。
容遲悚然一驚, 趕緊閃身躲進隔壁的茶水間,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大氣都不敢喘。
他的腦門浸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這要是被發現了,還不得當場被滅口?
......很快, 他就聽到有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
這聲音在原地停頓了幾秒鐘, 然後慢慢遠去。
等到完全沒有聲音了,容遲才小心翼翼地伸出腦袋, 迅速環視一圈。
發現四周安靜如雞, 才擡手擦擦腦門上的冷汗,抱着書包快步走向宴會廳。
宴會廳依舊熱鬧非凡, 莺歌燕舞,美酒香槟,好不熱鬧。
容遲找個了沒人的角落坐下, 給自己倒了杯橙汁兒,打算壓壓驚。
還沒等他喝上一口,二樓的書房就被人推開,季長青滿面笑容地從裏面走出來。
大廳瞬間安靜下來,就跟按了暫停鍵似的,齊刷刷的目光, 全部投射在季長青身上。
容遲一怔, 立馬放下橙汁,起身踮腳往季長青身後瞄--
大反派人呢?怎麽沒一起出來?
不會發什麽什麽意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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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季長青走到一樓大廳最顯眼的位置,輕咳幾聲, 神采飛揚道:“我宣布一件事, 我有個遠房親戚在我少年時……竭心盡力的幫助過我。現在我要把我一半的財産送給她兒子!滴水之恩, 當湧泉相報嘛。”
他早就想好了,絕對不能承認虞聞是自己的兒子。因為如果承認了, 他光輝企業家的影響就沒了,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忘恩負義的壞男人,這可不行。
宴會廳一片嘩然,衆人臉上五彩紛呈。
季沐揚和季夫人遠遠對視了一下,目光複雜。
緊接着,季氏集團的張律師和虞聞從後門走出來,張律師戴着厚厚的眼鏡,手裏拿着幾張紙,看起來像是什麽重要文件。
大廳裏的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這不是A大那個學霸嘛?”
“對啊對啊!還是校草呢!男神!”
“......而且他就是季長青傳說中的私生子,你們還不知道吧?嘿嘿,有好戲好了。”
......
虞聞穿着西裝,打着領帶,遠遠看去跟明星走秀似的,只是表情異常冷淡,沒有絲毫跨越階級,成為人上人的喜悅。
他黑色的眸子,在人群裏仔細搜索着什麽。
難道是在找我嗎?
容遲撓撓頭,站起來,咧着嘴沖虞聞揮了揮手。
虞聞的目光和他對上,淡淡掃他一眼,跟看陌生人差不多。
容遲有些尴尬,讪讪地放下不斷揮舞的小手,重新坐會椅子,捧起橙汁吸了一口。
【不是喜歡我嗎?】
【一點擔心都沒有,還喝果汁。】
【呵呵】
容遲一愣,咬着吸管,幽幽地看向虞聞......
這邊的張律師推了推厚厚的眼鏡,把手裏的文件夾打開,鄭重其事地念:“季氏集團,現聲明如下......”
不曾想,季夫人刷地站起來,打斷了張律師的話,她嗔怪道:“老公,我怎麽都不知道你有什麽遠房親戚?可不要被人騙了?”
她邊說邊扭着腰,慢悠悠地往季長青身邊走,眼神卻打量着不遠處的虞聞--
......心中一陣冷笑,真沒想到那女人的兒子竟然在健身房當服務員?
不過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缺錢怎麽不去夜總會當鴨,跑來争沐沐的東西?
季長青一頓,臉色有點不好看。
他最厭惡被人看笑話,堂堂江城首富怎麽能讓人看笑話呢?
季長青皺皺眉,正打算開口說點什麽,卻聽虞聞冷笑一聲,意有所指道:“有什麽大驚小怪的,你有很多事,季總不是也不知道嗎?”
“或者......季總已經知道了吧!畢竟優盤的內容也挺精彩的。”
有瓜!
衆人屏住呼吸,豎起了耳朵。
季長青:???
什麽優盤?不就是那幾張照片嗎?
季夫人心裏咯噔一下,猛然想到虞聞可是她常去的那家健身房的服務員,會不會.........
她抿了口手裏的雞尾酒,朝季沐揚使了一個眼神。
季沐揚心領神會,含笑走到季青山旁邊,輕聲道:“爸爸,這麽大的事,您怎麽都不跟我說下,我好歹也是您兒子。”
雖然季長青非常清楚這句話有多假,但是在衆人面前必須維護好自己的形象,幫別人養兒子這件事,可太難聽了!
他慈愛的拍拍季沐揚的肩膀,斟酌道:“你是一個好孩子,我知道你肯定會同意的。”
“我當然會同意。只是得讓他證明一下身份吧,萬一是騙子呢?”季沐揚知道季青山可不敢在衆人面前讓虞聞證實什麽身份。
“我父親......”虞聞淡然開口,眼神戲谑,“已經死了。”
“而我母親,是季總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季總,我說的對嗎?”
季長青:“...”
“你母親大概也死了吧?”季夫人惡意的輕笑,她最讨厭青梅竹馬這四個字。
要不是那女人跟季長青是青梅竹馬,也不至于這麽多年了,還會念念不忘。
虞聞倏然扭頭,惡狠狠的瞪向她。
他眼神陰冷,仿佛下一秒就會撲上去,把人咬碎的狼崽子。
季夫人渾身打了個機靈,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她垂頭看了看虞聞握緊的拳頭,又默默往後退了點。
虞聞确實想打人,可是他剛才已經跟季長青達成了協議--季長青同意把當年屬于他母親的那份財産贈予給他,而他只要将來能改回“季”姓就行。
改姓是不可能改的,不過那是将來的事,大概率以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不會再見面了。
因為他過幾天就要拿着錢去找他的母親......暫時來看,有些事能不鬧大,就不鬧大的好。
容遲站在人群裏,遙遙望着虞聞孤零零的身影,心裏一陣攣縮,難受極了。
他環視一圈看熱鬧的人群,有種虞聞被世界抛棄了的感覺。
大反派的母親已經死了,父親則把他當做遠房親戚,現在他沒有一個親人能給他撐腰......
容遲捏捏兜裏的銀色小優盤,咬咬牙,悄悄走向放映大屏幕的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