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30章
容遲歪着腦袋盯着虞聞看, 眼神越來越困惑......也沒發燒啊,臉怎麽紅成這樣?跟猴屁股似的。
他擡起一只手,打算去摸虞聞的額頭。
剛把手伸過去,虞聞就猛地偏頭躲開了, 他目光一凜, 擰着眉道:“幹嘛?”
同時胡亂地抽出幾張紙巾,塞進鼻孔止血。
虞聞的臉頰、耳朵和脖頸都紅的吓人。
他暗自感嘆, 還好蓋着被子, 不然被看到某個位置高高舉起,真的是太丢臉了。
可是, 為什麽會突然這樣呢?
還沒等他想出所以然來,就聽容遲驚叫一聲:“你這兒怎麽鼓個包?”
說着還用手狠狠摁了一下。
虞聞雙目瞬間瞪圓,一口老血哽在胸口差點噴出來, 他狠狠拍開容遲的手,怒道:“你在幹什麽!!”
容遲在摁下去的剎那間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他的耳尖也紅了起來,尴尬的不行,恨不得有個洞直接轉進去。
沉默半晌,他磕磕巴巴道:“我、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對、對不起。”
虞聞咬牙切齒地盯着他, 兇巴巴的神情, 看起來很想把他抓過去打一頓。
容遲咽了咽口水,暗自慶幸大反派此時正在裝骨折,不方便下床, 否者的話很可能已經輪着拳頭朝他沖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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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聞狠狠瞪着他, 抓起一個枕頭朝他扔過去, 看力度,大有砸死他的氣勢。
容遲驚慌地抱着腦袋一躲, 沒砸中,伴随着一聲悶響,落到地板上。
他滿臉委屈地撿起來,拍拍灰塵,小聲嘀咕道:“不是都道歉了,又不是故意的,再說都是男人,有什麽了不起的。”
剛嘀咕完,容遲又猛然覺得不對,他拎着枕頭,陷入沉思。
大反派可不是正常男人,他可是個深櫃,被同性碰到那種地方,相當于、相當于......
細思極恐!
一瞬間,空氣寂靜無比。
兩個紅着臉的人,一個憤怒異常,一個懊悔不跌。
同時又都在思考着同一個問題。
大白天的,為什麽會發生這種情況?
容遲偷瞄了眼虞聞的手機,不會因為無聊,在看什麽少兒不宜的東西吧?
可是,大反派的手機正放在床頭櫃上充電,而且剛才也沒看見他玩手機。
奇怪,那是怎麽回事?容遲撓撓頭。
難道男同都會這樣莫名其妙起反應嗎?
......還好自己是個直男。
【為什麽會這樣?】
【太尴尬了,好想死啊啊啊啊啊!!!】
【怎麽在基佬面前發生這種事???】
【難道......是哪碗湯有問題?】
湯?
虞聞的心聲提示了容遲。
那是一碗補湯,不會補過頭了吧?!
容遲心底一涼,心虛地瞥向虞聞。
而虞聞怔也正探究的看着他,眼角眉梢挂着一抹冷笑。
“說說吧?那碗湯加了什麽?”
容遲吓了一跳,趕緊擺手:“沒有!天地良心,真的是一碗補湯。”
“補湯?你不是說是治療骨折的湯藥嗎?”虞聞陰冷道。
糟糕!說漏嘴了。
容遲猛地捂住嘴巴,驚慌地看着虞聞。
虞聞滿臉陰霾,已經篤定容遲知道他的秘密了。
他緩緩掀開被子,雙腿着地站了起來,目光陰鸷地朝容遲慢慢走過去......
“說吧,什麽時候知道的?”虞聞冷冷道。
【如果敢和容施合起夥來坑我!】
【就把你們都殺了!】
容遲一驚,脫口而出:“不!不是哥哥!”
虞聞挑眉:?
“是、是我。”容遲喉嚨滾動了下,閉着眼睛,視死如歸道:“我、我、我喜歡你!”
虞聞一愣:??
怎麽突然就表白了......
一點準備都沒有。
最難的那句話,一旦說出口,後面的就順暢了。
反正也這樣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管他三七二十,什麽都攬到身上,只要哥哥能活下去就行!
容遲雙手按住“撲通撲通”劇烈跳動的小心髒,紅着臉胡謅:“昨天你問我為什麽鎖上儲藏室的門,其實是我跟蹤你到儲藏室的。之所以鎖上門,是想跟你單獨呆一會,然後就從一樓爬上去,發現你幽閉恐懼症犯了,就、就陪你呆了一晚......”
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跟蚊子哼哼似的,不仔細聽都聽不見。
不過虞聞還是一字不落的聽清楚了。
所以他震驚了,不,是震怒了!
即使容遲的話漏洞百出,邏輯根本不通,震怒中的大反派也完全沒反應過來,他思維的重心已經完全偏離了軌道。
虞聞漲紅着臉,惱羞成怒道:“那你、那你有沒有對我做什麽?”
“做什麽?沒做什麽啊。”容遲回憶了下說。
沒做什麽?虞聞可不信,那麽好的機會,這個看小黃文的色魔會放過他?
肯定做了什麽,只是不敢說。
容遲突然想到什麽,支吾道:“我就摸、摸了下你的胸肌。”
還是坦白從寬吧,萬一大反派哪天想起來呢。
虞聞的臉更黑了,眼神時而幽怨時而冰冷。
他就知道!就知道!
【我的清白,就這麽沒了?】
【一定不能就這麽算了!】
聽着虞聞悲憤的心聲,容遲感覺莫名其妙。兩個都是大男人啊!怎麽清白就沒了。
摸一下清白也能沒嗎?
如果在深櫃的世界,被男人摸一下就是吃虧,就是喪失清白。
那麽......
“其實你也摸我了。”容遲小聲道,說完飛快地瞄了眼虞聞。
虞聞的表情果然凝固了。
虞聞:?
這小子在說什麽瘋話?
其實對于昨晚發生的事情,虞聞真沒留下什麽記憶,但是經容遲這麽一提,他突然想起了什麽。
柔軟的頭發,緊致的皮膚,往下探的手......
“你摸我頭發,胸肌,還有......”容遲鼓起勇氣接着說。
“不要再說了!”
虞聞心梗的更厲害了,他捂着心口往床上一躺,拉過被子蓋上腦袋。
容遲擦擦額頭滲出的冷汗,呼出一口氣。
這件事算是過關了吧。
正在此時,客廳的門鈴響了起來。
容遲把虞聞扔到地上的枕頭,拿起來重新扔到床上,然後跑出去開門。
聽到關門聲,虞聞悄悄從被子裏面探出半個頭,手一伸把枕頭夠過來,墊在腦袋下面。
他只有一個枕頭。
容遲打開門,外面竟然站着一個快遞員。
難道是哥哥買了什麽東西嗎?
“您好!請問虞聞先生在家嗎?這裏有一封他的郵件,麻煩他簽收一下。”快遞員邊說邊掏出一封信遞給容遲。
容遲:?
容遲狐疑地接過信封,又拿起筆在簽收單上面簽了字,然後遞給快遞員。
等快遞員走了,他好奇地拿着信封,翻來覆去的看了好久。
真奇怪,現在還有人寫信?
會是誰寄給虞聞的?
從沒聽說過他還有什麽寫信的朋友。
難道是暗戀他的人,不好意思當面表白,就搞了封信......這好像也說不通,寫信這種方式也太土了,而且看起來就是普通的信封,并不是那種帶着粉紅泡泡和香水味的信封。
容遲兩只手捏着信封的兩端,剛要撕開,突然頓住了,這是在侵犯別人隐私,太沒節操了。
雖然原主肯定會這樣做,然而他不是原主,他是一個有節操的穿越者。
于是,他拿着信封,再次颠颠跑進虞聞的房間。
他發現大反派依然蒙着腦袋,整個人包得跟個粽子似的。
容遲有點頭大,走過去把被子扒拉開,露出了裏面漆黑短發亂糟糟的人。
虞聞板着臉瞪了他一眼。
容遲吃驚:“你的臉怎麽還這麽紅?”
“......”虞聞氣急攻心,低吼道:”不是跟你說過,你要是蒙着頭,你也臉紅!“
“哦哦,是說過。”容遲撓撓耳朵,把信封遞過去:“不知道誰給你寄過來一封信。”
信?
虞聞怔了一下,誰會給他寄信?
他皺着眉頭把白色信封接過來,撕開。
看了沒兩行,虞聞的呼吸就變得急促起來,情緒激動,捏着信紙的手也開始劇烈顫抖。
表情看不出是悲還是喜,五彩紛呈的。
這是怎麽了?看信都能看出來帕金森?
容遲好奇心更甚。
他悄悄往床邊挪動腳步,想偷瞄一眼。
大概是信上的內容不多,容遲剛伸長脖子,還沒看到半個字。
虞聞就把信紙往腿上一放,看完了。
虞聞竭力控制激動地心情,淡淡道:“告訴你哥哥,不用白費心機了,明天的生日宴我不去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啥?不去了!
大反派說明天的生日宴不去了!
容遲瞬間僵在了原地,死死盯着虞聞。
怎麽可以不去?
他為了讓大反派順利參加季長青的生日宴,為了讓他認祖歸宗,當上名副其實的季家大少爺,做了那麽多的努力。
......又是買衣服,又是深夜爬窗,又是跟哥哥帶來的曹醫生鬥智鬥勇,最後連名節他都不要了。
大反派竟然說不去了!不去了!!
容遲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他眼圈紅了。
虞聞一扭頭,愣了。
這小子淚汪汪的幹什麽?
【難道他偷看了我媽媽給我的信?】
【以為我要離開,難過到流淚?】
【哼,還沒懲罰虐/待過我的人,怎麽可能離開?】
【一個都不放過!】
容遲眉心一跳,原文劇情也沒有這段啊。
原文裏的虞母從來就沒有出現過,這封信是從哪裏來的?
他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
這封信,十有八九是假的。
容遲把眼淚随便一擦,仰着臉道:“你明天一定要參加生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