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被包裹在賀南火熱的手心,腳丫像是輕微觸電一般,似有一股暖流從那一處延蔓全身,害的褚雨宣羞澀的卷縮起腳趾,身體也情不自禁發了燙。
『揉』捏了一會,驅散了褚雨宣腳底的涼意,賀南把他的腳放在沙發前的地毯上,起身道:“坐好,我去端熱水。”
盯着走進盥洗室的賀南,項聖傑連忙收回落在褚雨宣身上的視線,起身跟上:“賀南,那我去醫院一趟,看看姓丁那貨殘了沒?”
“等等。”賀南打開水龍頭,伸手在下面試着溫度,邊扭頭看着項聖傑:“我洗完澡你再走!”
“欸!?”項聖傑愣了愣,好一會兒才啐道:“喂,你他媽不會讓我幫你盯梢的吧?”
還真把他堂堂項大少當奴才使喚了!
賀南沒說話,拿着盆接熱水,項聖傑氣的顴骨突突直跳:“錢還沒拿着就怕人跑了,你賀公子也太他媽不自信了吧!”
“……”這倒不至于,褚雨宣還不至于裹着個浴袍跑路,賀南從消毒櫃裏取出一條幹發巾:“他會兒情緒不好,你看着他,也就耽誤你十幾分鐘。”
說完,賀南關了水龍頭,端着盆子拿着『毛』巾示意杵在門口的項聖傑讓路。
想起褚雨宣出了浴室後,發紅的眼尾的确是哭泣過的痕跡,項聖傑頭疼的給賀南讓路道:“可是,你家宣哥就是個會釋放信息素的omega,而我是個經不住誘『惑』的alpha,萬一我忍不住對他犯罪怎麽辦!?”
只看過總裁鬼畜文不知道abo的賀南陰測測的掃了項聖傑一眼:“你敢!”
賀南把水盆放在褚雨宣面前,『毛』巾遞給褚雨宣讓他擦頭發,然後握着他的小腿把他的腳放進盆裏,又倒了一杯熱水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
伺候好了人,才施舍給項聖傑一個警告的眼神,轉身走進浴室。
當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端坐在單人沙發上的項聖傑頭皮繃了又繃,有些口幹舌燥的瞄着對面垂着眸子抱着玻璃杯一小口一小口抿水喝的褚雨宣。
說的俗一點,他當年進t大第一眼看到褚雨宣,就被他的臉蛋和身段『迷』住了,晚上做夢都想上他,要不也不會因為一時嘴賤和賀南拉仇恨。
不過,他和賀南不一樣的是,他從高中開始就情人不斷,一向是走腎不走心,所以他對褚雨宣充其量只是身體的沖動和欲望,無法理解賀南對褚雨宣感情上的偏執與癫狂。
尤其是這人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怕是床上也盡不了興。
想到賀南對褚雨宣的深情,項聖傑被勾的加速的心跳慢慢平複下來,看着褚雨宣把杯中水喝了一半後,慢慢放下來,終于忍不住開口打破僵局:“學長,有件事你能不能給我解釋解釋?”
褚雨宣緩緩擡頭,眯眼望着項聖傑。
項聖傑覺得心跳又陡然加了速,故作鎮定道:“賀南當年對你那麽好,你……為什麽要不辭而別?”
褚雨宣握着杯子的手抖了下,迅速斂下眉目,不知道是不是項聖傑的錯覺,他感覺褚雨宣的臉上最後一點光也暗淡下來,倒是本就沾染水汽的眸子在燈光下越發晶瑩閃亮。
我勒個艹啊!
看着褚雨宣一副要哭的樣子,項聖傑吓的腿都軟了,更別說剛才一直害怕激凸起來的重點部位了:“呃……你不回答也沒關系,我只是随便問問。”
“我沒有不辭而別。”許久,褚雨宣才輕聲開口道:“我先和賀南提了分手,之後才離開的。”
項聖傑:“……”
這他媽有區別嗎?可是褚雨宣既然這麽說,就一定有差別!
按照這樣的劇情,他接下來應該問褚雨宣那你為什麽要和賀南分手,可是別怪他慫,任誰他媽的和賀南打過一架都得慫,問的多了,他真怕褚雨宣的金豆子會掉出來。
看着褚雨宣拿着剛才擦頭發的『毛』巾開始擦腳,項聖傑趕緊去玄關給褚雨宣拿拖鞋,簡直不能更慫。
十多分鐘後,賀南披着浴袍出來的時候,只見項聖傑站在客廳裏抽着煙,目光灼灼的望着站在落地窗前的褚雨宣。
窗外是一望無際的湖水。
賀南蹙眉看向項聖傑:他怎麽了?
項聖傑攤攤手:我也不知道啊。
賀南擺手:你可以滾了。
項聖傑比中指:媽賣批!
項聖傑出去後,賀南把手中的幹發巾甩到沙發上,大步走到褚雨宣身後。
鄄湖的景『色』很好,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往外望,正好能看到彩燈點綴的絢麗多彩的湖心島,島上還有數十臺『射』燈朝天空變換着顏『色』釋放光輝,微波粼粼的湖面也被這五顏六『色』點綴的比天上的繁星還要壯觀璀璨。
在祈安市呆了這麽多年,褚雨宣竟然不知道鄄湖的夜『色』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漂亮了。
當後背被火熱的胸膛貼熨上,褚雨宣的手背也落在賀南寬厚的手心,緊接着賀南躬身向前,帶着水汽的唇瓣吻上他的側額。
随着賀南的唇瓣輕輕順着他的眉骨、眼角往下研磨,他的手被慢慢擡起,然後被賀南粗粝的手指鑲進五指之間,分別摁在面前一塵不染的冰冷玻璃面上。
姿勢惹火。
冰涼的觸感讓褚雨宣的身體激顫了一下,随着雙手分開向前的動作,他的身體也不由得往前一趴,不過并沒有直接跌在玻璃上,因為賀南摁住他手的臂膀緊緊卡住他的雙肩給了他一點支撐。
這樣的支撐,也可以稱之為『操』控。
賀南早就讓褚雨宣徹底明白,來自『性』別和體型上的壓倒『性』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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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賀南的吻從褚雨宣的臉頰來到他的唇角停留了一下後,順着他的下巴張開牙齒噬咬他敏感細嫩的側頸,褚雨宣落在遠處的眸光終于一點點收回,從鏡面的折『射』裏看到賀南的頭顱埋在他頸間的暧昧姿勢。
然後,下一秒,他看到折『射』裏,賀南收回右手,扯下他腰間的浴袍帶,随着失去束縛的浴袍兩邊緩緩敞開,他不着寸縷的身體慢慢映刻在玻璃那一面,皙白的肌膚被賀南一點點從上至下燙熨開來。
要開始了嗎?
褚雨宣咬着唇瓣,閉上眼睛,配合着賀南的動作揚高了下巴……
一旦開始,褚雨宣還是有點後怕,他帶着幾分哀求叫着賀南的名字。
他還記得賀南第一次要他時有多溫柔,足足做了幾天的試探和前戲,可是他還是疼的撕心裂肺,今天,看賀南這架勢,不知道要怎麽兇悍的對待他。
賀南感受到褚雨宣的悸顫,嘴唇又貼着他的耳朵輕聲誘哄:“你乖一點,我不弄疼你,嗯?”
說褚雨宣嬌氣有時候也是真的嬌氣,怕吃『藥』,怕疼,怕高,還怕蟲子,賀南這麽想着,摟褚雨宣的力道不由得輕了幾分。
別人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為這個人癫狂,那是因為他們誰都不曾體會過褚雨宣的身體能給他帶來怎樣的快樂,褚雨宣在他懷裏的樣子有多乖順,多『性』感,多妖冶。
這就像大煙一樣,沒有吸過的人,怎麽會知道,為什麽那麽難以戒掉!
愛上褚雨宣那一刻,他從未想過戒掉他,就算他知道,這個人是他的毒。
是的,他舍不得傷他。
于是他很快找到了能克制下來的理由。
在被欲望煎熬的快要失控前,他看着褚雨宣滿是淚痕的臉龐嘶啞着嗓子問:告訴我,這裏,是不是只有我進去過,告訴我!
他聽到褚雨宣帶着哭腔回答道:是的,只有你……
于是兩個人的盛宴,最終變成了褚雨宣一個人的盛宴。
空氣裏彌漫着被寵溺的氣息,一場滅頂的快感,抽走了褚雨宣最後力氣,他臉上淌着淚水,嘴巴無力的張着,癱在賀南肩頭。
賀南『舔』了下嘴唇,直接攬起褚雨宣,緩緩從地上站起來,扛着褚雨宣走進卧室。
賀南為褚雨宣擦了擦汗濕的身子,喂他喝了點水後,便抱着他躺了下來,并關了床頭燈。
黑暗中,褚雨宣能聽到賀南的呼吸有多麽喘重,也能感受到他根本無法平息的欲.火,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有些心疼。
甚至,這一刻,他有點讨厭被賀南一如當年放在手心裏肆意呵護的感覺。
沒錯,如果真的『逼』不得已最終走到這一步,他的選擇只可能是賀南。
即便如此,他也希望他和賀南之間只是金錢買賣關系,這段關系結束之後,他和家人,帶着晨晨,在祈安過回原來的平靜生活。
想到這裏,褚雨宣身體忍不住在賀南懷中瑟縮,艱澀的開口道:“賀南,錢……能不能明天先給我一部分。”
兩百萬就好,他必須先把小帆出國治療的事情确定下來。
“……”賀南抱着褚雨宣暖的熱乎的心髒瞬間冷了,他靜止了一會兒,然後伸手取過床頭的手機,肘在褚雨宣腦袋口『操』作了一會兒後不甚溫柔道:“銀行,卡號?”
褚雨宣攥緊手心,斂着眉沙啞着嗓子報了銀行和卡號,沒一會兒就聽到賀南冷聲道:“你手機呢?”
“在……”褚雨宣想了想,小聲道:“在外面沙發上。”
賀南放開褚雨宣,起身尋着暗淡的夜『色』走出卧室找到褚雨宣的手機拿了進來,然後靠坐在床頭,把褚雨宣的腦袋從枕頭上擡起來放在手臂上,把手機遞給他:“看一下,兩千萬,我兩張銀.行卡網銀轉賬都是日限一千萬,剩下兩千萬十二點後轉給你。”
褚雨宣覺得握在手裏的金屬手機有點燙手,他本來想說不看就行,但又覺得既然是買賣,何必做矯情的事,于是打開了手機。
賀南斂着眉看褚雨宣『操』作手機,取過一支煙點燃,并給江逵打了一通電話,交代他明天一早送過來兩套幹淨衣服。
手機屏幕光有點刺眼,看的褚雨宣眼睛發疼,尤其是查看到入賬信息後,他整個腦袋都開始炸裂式的疼痛:“收到了……那……我需要陪你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