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十一)等待契機
那一次鹿野直樹在風之國跟火之國交界處為了發洩,一拳把木葉村大小的土地移為平地,引起了附近國家注意。
畢竟,一夜之間一大片森林就憑空消失,消失後的痕跡跟十幾年前水之國邊境的小島上,由隕石造成的痕跡很相近。
讓各國大名跟忍村高層都相繼推測是不是有人已經掌握了這份可怕的力量,而鬧出這麽大動靜是想要測試一下力量的極限,還是要警告其他國家自己所掌握的底牌呢。
這個消息就算高層有意控制它的流傳,不過還是在群衆裏不胫而走。
鹿野直樹聽到各人都猜測都暗自搖頭,看到稻垣和間臉色凝重地告訴會有怎麽樣的事件即将發生,他差點忍不住露出笑意。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事件的發生,高層不能輕易對擁有強大實力跟聲望的旗木朔茂動手,因為他們需要一個有震攝力的人物保護自己,「三忍」雖然也是具有名氣,不過是跟雨隐首領山椒魚之半藏對戰後,由對方給予的有水份的名號,而木葉白牙的稱號是旗木朔茂實打實的靠多場戰役的優秀表現得來,在有更強大的新星出現前,旗木朔茂有足夠的時間處理好之前的問題。
鹿野直樹走過大街小巷,聽着民衆轉變的口風,這下子可真的是歪打正着,使那群貪生怕死的人不再針對旗木朔茂。
因為同伴脫離困境,所以鹿野直樹在被火影傳召後,仍然保有好心情。
作為當年水之國小島上唯一經歷過隕石,而又被發現的生還者,鹿野直樹早就想好怎麽樣應對他們的試探,他看着慈祥的第三代火影,不卑不亢地回應他對鹿野直樹能否使用力量的問題。
鹿野直樹走出火影樓時,長呼一口氣,這麽長時間繃緊精神拆解對方話中話,很是消耗他的專注力。
鹿野直樹走進一間和菓子店,點了兩份羊羹,拿起叉子慢悠悠地品嘗着,這時候一個穿着卡其色衣服跟黑色長褲,年齡介乎二十到二十三歲的成年男子走進店裏,男子長得清秀,有一種文雅的氣質,臉上挂着和善的笑容對店長說:「我要兩罐金平糖跟一份糰子。」鹿野直樹聽到這把聲音,瞳孔微縮,這個男子的聲音跟納崎明,也就是拾屍者的聲音一模一樣。
其實如果納崎明上次沒有特地說外表特徵的事,鹿野直樹不會特意記住他的聲音。
男子把兩罐金平糖收入包裹,然後拿起盛糰子的碟子坐到鹿野直樹的身旁,鹿野直樹神色平常的跟他打招呼:「我們又見面了,納崎。」
納崎明笑着再坐近一點,說:「是啊鹿野,我們這樣見面還是第一次了呢。」
鹿野直樹細細打量納崎明的打扮,納崎明在三色糰子澆上淋醬,坦然地接受鹿野直樹的打量。
鹿野直樹對納崎明長相的猜測還在森山時子的室友,納崎明奈的印象,他說:「我還以為你是女孩子。」
「總不可能讓一個男生跟女孩子住在同一間宿舍房間內吧。」納崎明咬一口軟糯的糰子,細細咀嚼,然後他注意到鹿野直樹買了兩份羊羹,合共四件,所以他問:「你在等人?」
鹿野直樹看到納崎明在看到羊羹時雙眼放光,用一種長輩的态度在縱容他,把自己的第二份羊羹遞給納崎明,納崎明高興的把手上的糰子兩三口就吞下,接過羊羹就打算用原本串糰子的竹籤去吃,手伸到一半止住了,然後再依依不捨地把剩下的一串給鹿野直樹,他說:「這是跟你交換羊羮的。」
其實鹿野直樹不喜歡吃糰子之類黏口的食品,不過他仍然說:「好。」然後接受了已經澆上淋醬的糰子。
平常配羊羹的的餐具是雙股叉,如果只用一根竹籤刺着糕點,很容易掉下來,不過納崎明只用一根竹籤就刺起一小塊羊羹送入口中,臉上幸福揚溢的吞下羊羹。
鹿野直樹寵溺地看着納崎明享受羊羹,口中的糰子似乎也沒有那麽難下嚥。
「我還以為你是比我還長幾歲的長輩,沒想到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今年已經三十六歲的鹿野直樹這樣子感嘆着。
「實際上。」納崎明嚥下口中的羊羹,再解答他,說:「從你們出生開始算起,也從我以前最開始的身體開始算,我們是同齡人。」
納崎明感覺到鹿野直樹的疑惑,于是指着自己的臉,跟他解釋:「伴随我出生的身體在加入你父親的公司,額,我說是組織以後,就被我藏起來了。你小時候看到的穿那身衣服的人同樣是我,不過我用了不同的身體來維持行動力,畢竟二十到三十歲的身體是最為适合的。」
「所以父親的組織擁有製造跟更換身體的完善機制?」鹿野直樹問。
「正是。」納崎明看到鹿野直樹皺起眉頭,說:「不用擔心,我們是用基因培育技術來維持身體的消耗,沒有去驅趕靈魂,然後搶奪他人的身體這種不仁的行為。而且,由基因培育技術製造出來的身體,跟員工的靈魂契合度很高,延長了身體的可用時間。」
「甚麽叫基因?」鹿野直樹聽見陌生的詞語下意識反問,看到納崎明又打算跟他解釋,他擡起手阻止納崎明,說:「我懂你在說甚麽。說起來,你很喜歡這類的話題呢,你在說的時候眼睛閃閃發亮。」
納崎明害羞地搔搔頭,說:「這是我擅長的領域嘛,比起打打殺殺,研究各種能量跟當地生态才是我的本職,會打架是以前學過,又經過長時間熟練才可以欺負人。」
鹿野直樹作為被欺負人其中一個人,覺得自己膝蓋中了一箭,他說:「原來是附加的戰鬥技巧啊。」
「不用失望,我只是因為從出生後帶着記憶到現在,并且有意識地練習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納崎明悠閒地把一件羊羹吃完,又說:「你們是缺乏戰鬥的經驗,當那件事發生後才去練習,我們之間才會産生差距,其實你已經進步的很快。」
「被安慰了呢……」鹿野直樹靈光一閃,問:「我之前就想問,你不是跟森山時子說你是無法感受情感的無感之人,可是你跟一般人的說話方式沒有甚麽差別,你不說我甚至察覺不到你沒有情感。」
「解釋這個之前,我要先說,在『正常人』裏,不是有不擅表達的人,癱着臉,用冷淡性格抗拒着所有的外人,內熱外冷的人嗎?」納崎明的手指靈活的轉動着竹籤,再說:「相反,有些人內心充滿算計,表面卻和善親切,外熱內冷的人。這是為甚麽呢?這是因為人的情感不能直接傳達給對方,而透過表情來揣測對方的感受。」
納崎明用竹籤尖指向自己的心說:「所以,不用那麽驚訝為甚麽我們無感之人會這麽表裏不一,因為本來在生活中,人們就不停強調要看氣氛,甚麽時候該笑,甚麽時候該面露難受,不用特意去找教學,人們在溝通時作出的反應,劇集裏演員們的表情,就是活生生的樣版。」
「會以為我們不擅言詞,是因為你希望我們表裏如一,做不出感性的言詞,另一種原因是你也希望我們能夠一直提醒你,我們是異于常人,是要戒備的一群。」納崎明攤手,說:「不過,你要是要求我用不加修飾,語詞平板的說話方式,我倒是做不了。」
說完這個話題,氣氛有點凝重,不知道該如何接話的納崎明,繼續把羊羹送進肚子裏。
不久後,鹿野直樹把吃完的碟子放下,問他:「森山時子他有沒有去溫柔的人的世界?而我甚麽時候可以出發呢?」
納崎明的竹籤在空中畫了一個圈,打了一個飽嗝才說:「不用急,該起程的時候想留在這裏都沒辦法。」
鹿野直樹手指在椅子上點了點,說:「我想知道确切的日期,我需要時間來收拾這裏的人際關係。」
「據我知道,最有可能時機是在木葉49到50年,還有快十年的時間,你真的不用着急。」納崎明眼珠一轉,想到了另一件事,于是說問:「你是怕待在這裏時間太久會消磨找溫柔的人的決心?還是你喜歡稻垣靜喜歡到想跟她組織家庭的程度?」
「我是怕留在這裏太久捨不得他們,可是我只是對小靜有好感,沒有到你說的那種程度。」鹿野直樹說。
「他們需要你,你們需要一個經過規範訓練的戰鬥人員,這是必經之路。」納崎明拍拍鹿野直樹的肩膀,說:「別怕,天塌下來還有我在。」鹿野直樹對他說的話笑而不語。
這個等待的時候,又即将有一段風浪開始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