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五)第一次任務
鹿野直樹想着明天是第一次出任務,在床上輾轉反側,精神激動得不得了,會是怎麽樣的任務呢,會教他怎樣的技巧呢。
隔天鹿野直樹天還沒亮就起床,整裝待發,對着鏡子看了兩圈沒有問題後,精神抖擻的出門了。
鹿野直樹來到了會合的地方,因為比約定時間早了一個小時,所以只有他一個在。
等待的時間裏,鹿野直樹冷靜下來了,他知道在忍者學校所學的技巧是因為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上生存,這次的任務有可能是讓他手刃敵人。
這個時代中,還未和平到有幫忙尋找寵物的小任務,無論對手是山賊、武士或忍者,鹿野直樹都必須面對這種情況,也是一個成為真正忍者要經歷的考驗。他對這件事沒有多大的抵觸,畢竟小時候就對付過滅村的傢夥,以後……他握緊殘舊的霧忍護額,他将會送更多的仇人去那個世界陪村民。
是村民的怨氣聚在唯一生還的他自己身上,他才能有一擊擊碎對敵手的力量,這是誕生在他身上的奇跡。
此時,鹿野直樹聽見細微的腳步聲,連忙收起眼中的恨意,看向來者,原來是旗木朔茂。
旗木朔茂穿着深色窄口衣服,配戴淺色護甲,背後還揹着一把短刀,不帶情感的雙眼,活脫脫就是一個作為工具的忍者。
旗木朔茂點頭當打個招呼,便盤腿坐到一角看卷軸。
兩人維持互不幹擾到剩下的兩人都到達,武田和哉解釋道:「我們被委托清理令到居民生活受到困擾的山賊,他們活躍在火之國北部的,近年來聲勢越來越大。」
武田和哉跟他們說了詳細計劃,在沒有人有別的更好的意見下,他們花了五天趕到了火之國北部。
他們打算休息一晚再開始任務,他們森林裏稍作休整,晚上的營火火光照咉在每人的臉上。
武田和哉說:「明天我們僞裝成旅行的一家子路過山賊活動範圍,希望可以順藤摸瓜地找到山賊的老巢将他們一網打盡。」
「嗯!」本田山桧會跟武田和哉打扮成夫婦,而旗木朔茂跟鹿野直樹會裝成夫婦的孩子,就算知道是裝的她也很興幸能當一次武田和哉的媳婦,心想尤其激動。
「不用給自己施加太多壓力。」武田和哉安撫他們,說:「他們身上都有人命,是因為肆虐太久才有人忍不住提出委託。」鹿野直樹點頭示意明白。
他們一行人換上了粗布麻衣,在衣服夾層藏着忍具,本田山桧也用變身術變成少婦,一切準備就緒。
他們裝作一家子靠近山賊的出沒範圍,旗木朔茂立刻成了一個頑皮的小孩子東張西望,繞着家人轉,鹿野直樹臉上不顯對他性格突變的驚訝,還一臉無奈像是習慣了他的胡鬧般。
如意料之中的,山賊上勾了,十幾個臉帶兇相的高壯男人圍着他們,其中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說:「你們看樣子也沒有幾個錢,把值錢的東西交出,就放你們一條生路。」
旗木朔茂剛剛暗中看了一圈,沒有其他埋伏的人手,向同伴打下手的暗號,鹿野直樹等人毫不含煳地掏出忍具,飛快地收割着,就算是孔武有力的成年男子都不是忍者的對手。
本田山桧動手到一半,血淺到她的臉上才意識到她在做甚麽,頓時臉色發白,武田和哉注意到她的不自然,連忙加快速度往她身邊靠,旗木朔茂那邊已經神色平常地綁起為首的男人,連鹿野直樹也只是臉色稍白。
鹿野直樹雖然跟旗木朔茂不熟,不過也分工明确,在老師的專注力放在本田山桧身上時,他去檢查屍體看看有沒有還活着的去補刀;而旗木朔茂則是去審問綁起來的男人。
本田山桧在身體不舒服的情況,也有去偷瞄同伴的現況,她理智上知道自己應該像同伴一樣清掃現場,但是身體仍然在她想到那些屍體時,忍不住乾嘔。
武田和哉柔聲安慰着,說:「每個人的承受能力不一樣,不用刻意比較,你就慢慢平伏心情,不用着急。」
鹿野直樹這邊已經把現場僞裝成內讧,旗木朔茂也得到了山賊老巢的所在地,本田山桧咬一咬牙,壓下嘔吐感,對武田和哉說:「我沒事啊,老師,請讓我繼續參與任務。」武田和哉眼中閃過一絲滿意,點頭應下。
他們一行人沿着山賊自己留下的記號到了山賊老巢,幾間用茅草建成的小屋,婦人和孩子幸福的笑容,談論着自己家的男人,這趟又會帶些甚麽物品回來。
較為感性的本田山桧心軟了,一旁的鹿野直樹像是說服她又似在說服自己,說:「他們确實是很幸福,但是不要忘記他們是摧毀了多少家庭才換來的。」本田山桧心中一暖,眼神變得堅定的看着前方。
武田和哉一打手勢,他們意無反顧化身收割性命的工具,竹籃被慌張的人撞倒,傾瀉一地,婦人用着自己脆弱的身軀企圖為孩子擋下致命一擊。
因為要追着四散的人群,效率反而沒有對上成人男子那麽快,鹿野直樹在房間角落看到被臨死前還要擋住秘密通道的婦人,輕輕移開她的遺體,他能感受到木地板門下的眼睛是多麽的驚恐,現在的狀況跟他三年前被滅村時面對的如出一轍,只是身份對調了。
「結仇衆多的山賊必定會藏着秘密通道,來以防萬一。」武田和哉指導着其馀兩人找出隐藏通道,以便斬草除根,他眼角一瞄到鹿野直樹的現況,近似的情景讓他靠近鹿野直樹,輕聲問:「你還好嗎?」
「我很好。」好極了。鹿野直樹在回答武田和哉時,仍然緊盯着那雙眼,他感覺到他在那雙目光注視下力量會逐漸豐盈,失去的精力也回復了。
鹿野直樹在此刻,陷入一個很奇妙的場景,身周環繞着頹門敗瓦,屋子的殘骸下流着暗紅的液體,流入身上力量比起今日更甚,眼前的背影正在重複又重複地為亡者合上眼簾,卻無法觸碰到對方。
鹿野直樹這時才發現他的視角被抽高不少,想要去問眼前人事情卻沒辦法說出口,嘴上忽然動了,說:「為甚麽要做無用功呢?你明知道碰不着。」
「我跟你不一樣,一場地震得來的力量都不用省着花。」溫柔的人重複着手上的動作,又說:「一點一滴存回來的力量,花一下就像流水一樣不見了,真好。」
「不好。」鹿野直樹感受到自己眯起眼睛,心中感到不悅,口中卻平緩地說:「每一份力量都是伴随着強烈的恐懼記憶,我們都要直面負面情緒,可不像你們正面情緒那麽溫和。」
溫柔的人輕飄飄說一句:「我倒是寧願跟你們一樣。」
鹿野直樹啧了一聲,也沒有多說話,像受不了溫柔的人這樣子轉身離開,他離開卻不像是普通人一樣沿着路走,而是往廢墟穿過,他下意識想讓自己躲開障礙物,卻看到不受他們所阻礙,直直的穿過去。
現實中,鹿野直樹從那個場景中回神了,武田和哉剛想說要是下不了手他可以代為下手,便看到原本躲在通道的小孩受不了跟鹿野直樹對視的壓力,一把拉開地板門,背着他們跌跌撞撞地逃跑。
一根苦無正中小孩腦後,小孩應聲倒地,一動不動。武田和哉看往投擲的方向,那一根苦無是鹿野直樹扔出的,鹿野直樹垂下頭,說:「讓老師擔心了。」武田和哉揉着他的腦袋安慰他。
本田山桧站在門口,她已經恢復平日活力,說:「鹿野,你要是再扔遲一秒,我都想替你投那一發。」
旗木朔茂剛剛掃尾時,有注意到鹿野直樹跟小孩對視了不短的時間,因為有聽說過他在還到武田和哉之前的事,也不好再挑剔甚麽,整理好自己的儀容随時等待着下一步的指示。
鹿野直樹抱起跟當年自己差不多年齡的小孩屍首,在武田和哉的注視下将他放回通道,然後再填上土,要是當年沒有那顆外來的結晶,要是當年沒有那股力量的話,自己恐怕就跟那個小孩的下場一樣,身體逐漸變冷,更沒有人會替他蓋上土,立個碑。
武田和哉施展了一個土遁,替山賊們都做了個墳,空落落的村莊跟放眼望過去大大小小的墳墓,看上去一片悲涼。
鹿野直樹看到這個畫面有些感觸,如果村民還留有痕跡的話,相信他一定會替他們建個墳,但是如今,卻是連個可以留個念想的東西都不剩了。
鹿野直樹心思一轉,推測剛剛的畫面不像是幻術,受到現實觸動,又自然的讓思想回到現實,恐怕那些有可能是回憶吧,他眼中透出一絲空茫,明明……自己是從小在那個村子裏長大的啊,而且自己還未長得這麽高,也不曾會穿透物件。
鹿野直樹看着自己的手掃過東西,并把它掃倒了,看吧,明明就不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科目的測驗都堆在這兩個月,忙着溫習沒甚麽時間更文
總算把它碼出來了,希望明天的兩科測驗順順利利
這個月的另外一更我應該可以趕在這個月內碼好(希望)
因為下個月六號跟八號又有其他科目要測驗啦(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