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九、鵬路翺翔
鳥鴉能讓人坐在爪子上時,他的形态是從成人高到成人的五六倍的大小。
所以當鳥鴉對上山田時,黑壓壓的影子投射在地上,看上去比本體還要吓人。
聽見打鬥聲而趕來的奧村雪男和體育老師椿薰,也被鳥鴉的身形怔住。
「時子,這傢夥究竟是甚麽啊?」奧村燐從被捉住的姿态回復到穩穩地站在爪子上,說:「還是說牠是你的新使魔?」
正當森山時子想着怎麽解釋之時,山田舉起刀打算刺向鳥鴉,鳥鴉終于說出第一句話:「霧隐修羅。」聲音沙啞難聽,說話同時像有砂紙在旁邊磨擦,讓人煩躁。
山田一頓,鳥鴉繼續說:「與汝為敵非吾所願,若無意,贈汝有何不可。」說罷,便把森山時子甩到奧村燐身上,然後用爪子擋住襲來的刀,再在椿薰上方鬆開兩人。
鳥鴉在鬆開之後旋身,躲開奧燐雪男的子彈,途中慢慢縮小并愈飛愈遠。
「哥哥!」奧村雪男收起手木倉,向奧村燐走去。
有椿薰作緩沖,奧村燐和森山時子并沒有受傷,奧村雪男鬆口氣,卻被山田攔下。
山田脫下連帽衛衣,并解下裹胸布,奧村雪男瞳孔微縮着看着山田。
「我是霧隐修羅,來自總部梵蒂岡的上一級驅魔師。」山田……霧隐修羅向椿薰出示證件,又說:「我是為了查明梅菲斯特隐瞞有關撒旦之子的情報。」
「我是中級驅魔師,椿薰。」椿薰對着霧隐修羅畢恭畢敬地說。
有紅色頭髮、黃色髮尾跟用比堅尼上衣包裹着的□□的霧隐修羅,說:「我不擅長打官腔,還是直入正題吧。」
霧隐修羅将手環在奧村燐的頸項,指着他說:「接下來我要對他審訊,另外,給我想盡辦法都要把梅菲斯特帶到我面前。」
此時,杜山詩繪美從旁邊走來,驚呼:「時子?」看見霧隐修羅要帶走奧村燐,就上前說:「請稍等,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燐君的傷勢需要治療!」
「他這種傷,不用治療也死不了。」霧隐修羅繼續用手臂夾着奧村燐行走。
杜山詩繪美在霧隐修羅身上沒有獲得回答,轉而問森山時子:「時子,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森山時子邊聳肩邊回答:「我知道的,不比你多,只知道她是總部的人,恐怕是梅菲斯特理事長做了甚麽事把燐給捲入了。」
「時子,從椿那邊聽到你被捉走的事,你……沒事吧?」奧村雪男疾步走近兩人。
「沒事,通常被捉走不是會至少耗個三五章,我在合起來一章的時間就回歸,沒事的很。」森山時子沒不在乎的說。
杜山詩繪美在一旁說道:「好像有甚麽亂入了……」
「奧村老師,森山同學,剛剛看到山田帶走奧村同學,不用阻止嗎?」勝呂龍士說。
森山時子看着奧村雪男跟勝呂龍士解釋,并向他打招呼:「喲,勝呂。」
勝呂龍士聽着奧村雪男的話,點頭以示聽見。
森山時子被捉走的時間太短,而且不是全部的同學親眼目睹她被捉走時的情形,知道這件事還未來得及消化,結果人又回來了,感覺就跟狼來了的故事一樣。
所以森山時子不介意他們,有任何輕視這件事的表示。但奈何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不是想無視就可以當它從未存在。
比如某些重視他們那些未知力量的人。
「你是說那顆結晶,無論用甚麽儀器都無法檢測出是甚麽原料?」恩斯特.弗雷德裏.艾金對一旁的研究人員問。
研究人員回答:「是的,用過各種試劑,甚至聖水都使用過,完全沒有反應。」
另一位人員提着一小袋黑灰走來,跟恩斯特說:「之前在鱿魚惡魔事件出現的人,産生的黑灰都在經過檢查後,結果是跟結晶相同。」
恩斯特眼中閃過一絲瘋狂,此時一位驅魔師打斷了他的思考,說:「森山時子回來了,被帶她走的烏鴉帶回。」
「正好,正好。」恩斯特原地踱步了一會,對驅魔師說:「把結晶還給森山時子,她自己會慢慢地給我掀開真相。」
「非常感謝你。」森山時子對問話的驅魔師表達謝意後,便轉身離開。
這次的問話,單純在詢問被捉走後的情況,明顯的感受到詢問者的善意,并沒有特意設置語言陷阱,不過……森山時子在想時,手指不自覺地點點自己的下巴。就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憑着透露的片言隻語了解到納崎明奈的存在。
「森山同學。」驅魔師一聲叫喚,把森山時子從思考狀态拉出,她勾起一個笑容,回應驅魔師。
驅魔師向森山時子展示手中的黑色結晶,說:「謝謝森山同學之前的配合,現在物歸原主。」
喜出望外的森山時子伸出雙手接過,仔細端詳,确認是當天自己轉化的害怕的人的力量結晶後,向驅魔師衷心地表達謝意。
森山時子将結晶收進口袋,她在走廊偶遇奧村雪男,他說:「時子,正想到時間差不多去接妳。」
「雪男?對了,燐君那邊情況如何?」森山時子跟奧村雪男并排走着。
「還未知道結果。」奧村雪男輕微用力的握拳,眼神染上擔憂,說:「霧隐修羅直接把哥哥帶到訓練室,一直到現在都還未出來。」
「嗯……再多的擔憂也沒加快速度。」森山時子不安揉搓手,口中雖然說着安慰的話,但也無法不去憂慮作為擁有魔神撒旦的青之炎的奧村燐,在驅魔師因為十六年前,「青之夜」時撒旦在世界各地大量.虐.殺.聖職者,而對青之炎非常忌憚,他在這種情況下得到的待遇可不樂觀。
此時森山時子想到奧村雪男在遇到霧隐修羅時的反應,問道:「雪男認識霧隐小姐嗎?」眼睛帶着一點期待,希望霧隐修羅可以看在跟他的交情上手下留情。
奧村雪男推推眼鏡,說:「我跟透過父親認識霧隐小姐,她跟父親的交情不錯。」他看到森山時子眼神亮了亮,接着說:「可是,我并不覺得她會為了交情而寬待哥哥。」
走到訓練室前,除了剛開始的打招呼以外,他們在等待奧村燐的時間,氣氛有點凝固。
森山時子瞄一眼氣定神閒的梅菲斯特,又轉回去盯住訓練室的門,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候他們,每一分每一秒是煎熬。
森山時子看到訓練室的門被打開,屏氣凝神的看着遍體鱗傷的奧村燐跟霧隐修羅的互動。
「你一定要向我證明獅朗救你是正确的。」霧隐修羅拿着俱俐伽羅,對奧村燐說:「總部那邊我會想辦法解決。」
「那當然!」奧村燐身上雖然狼狽,但眼神發亮,讓人覺得他朝氣蓬勃。
事件告一段落,霧隐修羅也代替之前被停職的伊哥爾老師,教導魔法圓.印章課,留下來了。
森山時子拿着驅魔塾的合宿通知推開宿舍門,說:「明奈,下星期我們要一起去合宿了。」
納崎明奈邊合上記事本邊回應森山時子,她在森山時子談話中注意到她的迷茫,于是問:「最近是不是有甚麽變故,總感覺妳失去目标了。」
「記憶也好,力量也好都沒有進展。」森山時子暗下眼神,說:「明明燐君的處境是如此危險……」
「記憶都是需要刺激觸發,再心急也無補于事。」納崎明奈開始引導她繪製一幅藍圖,說:「妳認為妳有遠期卻無法迅速達成的目标嗎?」
「大概,是跟過去同伴會合,再來是……復仇?」森山時子目前只有最初誕生和片面與同伴的記憶跟被溫柔的人殺死的一段,沒有接觸過的同伴是否值得去賭死就不得而知。
「想去會合,需要增強力量,想要保護奧村同學也是需要力量。」納崎明奈說:「即使是螳臂擋車,也能打個措手不及,因為你們的力量只有你們才能使用。」
「聽上去很利害。」森山時子不好意思的揉鼻子。
「畢竟你們是聚合了三十億無感之人的情感而誕生的存在,自然不會差到哪去。」納崎明奈話裏不乏調侃的意思,說:「一點一滴去完成,一定接近到目标。不用急躁,就算只是一星半點都是前進。」
「說的也是呢。」森山時子遞上通知書,說:「一起收拾用品吧。」
納崎明奈将記事本放好,便站起說:「樂意至極。」
晚上,森山時子做了一個夢。
看着沒有顏色的結晶用羽毛飄落的速度,從空中落到水中,然後慢慢沉在水底。
森山時子以為是自己的結晶到達這個時候的狀況,接着他看到一個寬闊的肩膀,順滑的短髮,方便行動的服飾和身上溫和的氣質。
他随意地飄在這個無色的世界,柔和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感覺自己的身體也開始暖和。
此時他注意到受即使在湖底也顯得淡色的結晶吸引的小鴨,替牠製造有氧氣的室間,給予對方成人的機會,炸掉結晶把小鴨送上岸。
既不讓對方選擇,想親近人又不想他人靠太近的任性,以及轉到正面時那張經常有着笑意的眉眼,現在挂着解脫般的表情。
那張「臉」他怎麽可能忘記呢,溫柔的人!
他激動到無法壓抑身體的顫抖,無色的世界被染上顏色,把湖邊的森林染成綠色,把湖水染成藍色,把結晶染成與他相反的白色。
既然還能對其他人溫柔,那為甚麽要背叛一直相伴的我們!
森山時子想沖去掐住溫柔的人的脖子,奈何他才剛擡手,溫柔的人的身影就消散了,像從不存在一樣。
森山時子将手緩緩收回并握成拳,最終會背叛就不要在剛認識的時候那麽溫柔;既然讓我們沉淪在溫柔之中,那就一直溫柔下去啊。
作者有話要說:
烏鴉說的那句「與汝為敵非吾所願,若無意,贈汝有何不可。」
我是想表達:我并不想跟你為敵,如果你沒有敵意,我把他們給你又有甚麽問題
感覺好難寫,寫文言裝13固然帥,可是一句都卡好久,又怕一次省略太多東西會難以理解,難道每次裝13都要自帶翻譯?
之前一直在糾結明奈究竟姓森還是姓納崎
結果我一時87把納崎明奈打成森明奈了
現在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