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平行時空的雅治少年

第19章 荒缪夢境

荒缪夢境

奪冠的歡喜，聚餐的熱鬧，仿佛還在昨天，但時光不會裹步不前，喧鬧之後立海又回歸了以往的平靜。

全國大賽結束，國三的前輩們哪怕沒有完全退社，但是出現的頻率也開始大幅度減少。畢竟，生活中不全是網球，國三的升學壓力還是很大的，而對于即将升學的國三前輩，即使缺訓，網球部也不會說些什麽，當然，這個優待僅限于即将升學的國三前輩。盡管立海成績及格就可以選擇直升，但為了未來，成績也是越高越好。哪怕不談天賦，也不是所有人都會想要成為職業選手，熱愛網球，也願意網球成為生活的一部分，但不代表人生中除了網球再無其他。

像是森田，他大概率會學習機械相關專業繼承家裏的鐘表行；像是小泉，他受家庭影響大概率會會報考計算機相關的專業；也像是川上，沒有明确目标，但也不妨礙他想取得一個好成績。總之，立海的三年級前輩已然開始隐退，一代新人換舊人，網球部的未來必定屬于更年輕也更有能力的那一輩人。

哪怕是在假期，全國大賽之後立海一幹正選如期收到了關東青選的邀請，因為不打算之後從事網球相關專業，前輩們還是選擇了拒絕。森田他們的拒絕倒是能夠理解，仁王的拒絕就令人費解了。

作為部長，幸村有必要了解一下情況：“為什麽？”

“噗哩，不能拒絕嗎？”

一旁的毛利聽了這話說：“小仁王不去嗎？那我也不去好了，關東青選和關西那邊應該差不多情況。”

“仁王，你別帶壞前輩。”

“前輩是我能帶壞的嗎？”仁王拽拽自己的小辮子，“噗哩，青選很無聊的，也沒有什麽用，據說連我們自身的訓練強度都沒有，我不覺得有去的必要。”

毛利找不出反駁的話來，他附和仁王：“關東不清楚，關西的話……大概算是換個教練？也不一定……也許分組後還是自己的教練？”

“也不是全然沒有好處吧？”幸村遲疑，“青選辦了這麽多年，應該也不算一無是處吧？”

“那倒也不是，”說這話的是過來找幸村送網球部球員實力評估表2.1版本和訓練菜單1.3版本的柳，“起碼提供了和其他學校正選對練的機會，一般而言，能收到青選邀請函的人實力都還算說的過去。”

“教練又找你了？”說着，幸村接過柳遞過來的最新版本的評估表和訓練菜單，“速度、力量、體力、技術、精神力，按這五種維度測評，話說這一次變化有點大啊？”

幸村翻看的同時，毛利和仁王也湊了上去，對于這份關乎他們切身利益的評估菜單，他們自然十分關注。

“不過，精神力評估？”幸村詫異，“我記得我們的社團經費還支撐不起測量精神力的儀器吧？”

“大學部那邊的，”柳補充道，“教練大概也是想看一下這份評估單結合訓練菜單應用後的實際效果，我們可以每個月申請去大學部那邊測試一下。”

“這麽說我們是小白鼠了？”

“前輩不用疑問，我們就是小白鼠。”

“教練是想要将模塊化訓練單在高中部和大學部推廣？”幸村擡頭看向柳，“你怎麽想？這種東西怎麽看都是你吃虧。”

柳的心頭一暖，“沒關系的，我也不是沒有收獲，這東西本來做出來就是給人使用的，能幫到我們學校是我的榮幸。”

毛利好奇：“話說，我們教練是個什麽樣的人？”

比起四天寶寺的渡邊教練，哪怕立海的羽生教練站在毛利面前，他也認不出，自轉學至今，毛利就沒見過教練。

衆所周知，立海大是有教練的，但是立海大的教練卻一直只聞其名，不聞其人。立海大是一所國中、高中、大學于一體的綜合性學校，與其他國中大多由老師兼職網球部教練不同，立海的教練則是一位專業的職業網球教練。基于東京大學的難考，日本許多職業選手需要學歷鍍金時也會選擇在立海大深造，還有部分想要成為教練的考生同樣會選擇報考立海的大學部，而無論是國中，還是高中，在重要性上自然是比不得大學部的網球部重要。教練的精力也是有限的，國中和高中難免就被忽視。在國中網球部教練的作用大概就是簽字的吉祥物，若不是變更訓練單需要教練認可，幸村和柳也不會就此和教練熟悉起來。

“很嚴謹的一個人，”柳不确定說：“也是很負責人的人？”就是負責的對象不是國中部，“教練給了我很多啓發，尤其是選手評估方面，他教給我的網球運動員五維測算評估方法，比我設計的那一套雜七雜八的測算簡潔明了還有效，哪怕因為設施有限我們需要用平替的方式測量，也比之前簡潔方便的多。總之，最新更新的這份評估訓練單教練在資料方面幫了我很多。”

雖然覺得青選立海只去三個人有些不太好，但幸村還是比較民主的，他和兩人确認：“仁王，前輩，你倆确定不去青選是吧？”

兩人一起點頭，就聽幸村說：“那這個周網球部就交給你們了，”幸村奉上信任的目光，“你們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已經拒絕了青選，這個委實不太好拒絕，現在是暑假，一個多周的時間，問題不大，仁王就答應了下來。

仁王看着不像個靠譜的存在，當然毛利前輩也不像，就這樣柳帶着對網球部滿滿的擔心去了青選。

仁王又做夢了，那大概率是一個苦澀的夢，哪怕夢中的情節仁王完全記不清，但是夢中少年的無措他感同身受。

話說夢裏的最後一幕，與之前遺忘了情節的夢相比，那近似慌悖的場景究竟是夢中雅治少年的真實經歷，還是緣自他本人在夢中次次輸給真田的怨念？夢境的最後，真田主動對着大家要求鐵拳制裁，這到底是夢中世界真實發生的事情，還是他怨念之下的産物？真田到底犯了什麽錯，才會這麽中二的要求網球部的一衆正選對他進行鐵拳制裁？更糟糕的是夢裏的自己竟然還真的動手了，不是，真田他到底犯了什麽錯？仁王雖然看不慣真田那一本正經的性子，但是更了解自己，若不是夢裏的少年認為真田真的有錯，他絕不會對着真田動手。可是，就真田那個正直到近乎固執的性子，又能犯什麽錯？

這夢是越來越離譜了，仁王并不曾将昨夜的夢放在心上，最後那慌缪的一幕仁王将其歸咎于他多次夢到自己輸給真田後的不甘心在作祟。也無怪仁王将這一切歸咎于自己的怨念，和現實中真田是自己的手下敗将不同，夢裏的雅治少年才是那個手下敗将。浮光掠影的夢境裏，有太多的場景模糊不清，也有太多的畫面被遺忘，但唯獨他和真田的每一場比賽的比分他都記得清清楚楚。仁王也想不明白他究竟對夢裏的少年輸給真田有多麽不甘，別的比賽一晃而過，最近幾次他和真田的比賽卻恨不得每一幀都是可回放的高清影像，真是太區別對待了，也就真田去參加關東青選了，否則仁王高低得和真田打一場才能以謝心頭之恨。

相較之前，全國大賽之後的網球部意外的冷清，應該說整個學校都沉寂了下來。畢竟這是在暑假，哪怕一項管理嚴格的網球部也有所放松，維持體能的基礎訓練相較與以往的訓練單還是非常容易完成的。另外，假期請假也比較容易，當然，你要是拼一下一兩天完成假期一周的訓練單之後剩下的時間也可以不來。說是這樣說，但有毅力完成每日訓練呆在網球部的部員，哪怕不是正選，也少有混日子的存在。

所謂蕭規曹随，一切按着幸村他們定下的章程辦事，仁王倒不覺得管理網球部是很棘手的問題，雖說有些繁瑣，但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大好的假期，全天都浪費在網球部也是夠無聊的。比起空閑時選擇睡覺的毛利前輩，仁王更願意将時間浪費在圖書館當中。

時間，空間，以及他們彙聚成的時空，平行宇宙真的存在嗎？

最起碼仁王是相信平行宇宙的存在，也許夢裏的雅治少年就是平行時空的他，一個和他相似又截然不同的少年。

正思忱間，仁王聽見有人說：“看不出來，仁王君竟會喜歡這方面的書。”

仁王擡頭，看見對面的人有些意外，桌子對面的竟然是柳生。偌大的讀書館在假期變得空曠起來，仁王這才發現這一層的閱讀室竟然只有他和柳生兩個人。

仁王回他：“噗哩，不可以嗎？”

“以仁王君的成績，看物理學方面的論著倒不奇怪，但是……”

“很違和？”仁王聳肩，“不像個好學生？”

“難道不是？”

“柳生君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仁王好奇，“pupina，高爾夫球社的管理應該挺寬松，難不成假期還有什麽活動？”

柳推推眼鏡，“我是學生會的成員。”

仁王了然，學生會成員假期的義務值班，輪到風紀部的柳生了嗎？

不熟的兩人不再說話，這也是再正常不過了，盡管兩人有過幾面之緣，也算是認識，但兩人畢竟不熟。但大概是日有所見，于是夜有所夢，在全國二連冠頒獎的場景一閃而過後，仁王的這個夢裏出現了柳生。

這是在雙打配合練習？他半靠着柳生在休息，他和柳生那個彬彬有禮的紳士關系這麽好嗎？噗哩，柳生遞給他的是傘？

等等……

誰生病了？

格林-巴利綜合征？

這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病？

上次夢到的穿着病號服的少年究竟是誰？

……

零零總總的夢，仁王醒來後驚出了一身冷汗，他拼命回想，卻是怎麽也想不起生病的人的名字和樣貌，但他卻對疾病的名字記憶猶新。

起床後仁王顧不得換衣服就先去書房開機電腦，然後打開網頁，搜索格林-巴利綜合征，網頁中大篇幅的文字一一閃現，鼠标不斷下滑，最終仁王的視線停留在了‘嚴重了可能會導致患者出現運動障礙、感覺障礙、自主神經功能障礙、呼吸困難等症狀，甚至會引起死亡’這句話上面。

仁王當然知道死亡是怎麽回事了，但身邊熟悉的同齡人就此因病離開了呢？情感上就有些接受不了，這一刻夢中少年的擔憂害怕仁王感同身受，那麽生病的到底是網球部的誰？應該是和自己關系不錯的人吧？那麽，又真的會嚴重到喪命嗎？

圖書館中，看着翻看大部頭神經學醫學著作的白毛少年柳生陷入了沉思，仁王君的愛好可真夠廣的，昨天是物理方面的書，今天就換做了醫學方面的了，真是不走尋常路。

就在柳生準備繼續學習自己手裏的那本《內科學》的圖書時，意外的聽到仁王主動搭讪：“柳生君，知道這個病嗎？”看見柳生身前的醫學書，仁王依稀聽說柳生家似乎世代從醫，仁王指着書上的那行文字問他：“這個病會喪命嗎？”

“格林-巴利綜合征？”柳生詫異，“仁王君身邊得這個病的人嗎？”

仁王搖頭否認，“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

“夢都是相反的，”柳從仁王手中拿過那本書，迅速翻看起來，半響兒作出結論：“看嚴重程度，大多數患者不會危及生命，治愈率挺高的。”

“這樣嗎？”仁王似乎松了一口氣，“piyo，真是個好消息。”

聽了柳生的話，仁王總算不那麽焦躁了，只要能治療，不會危機生命，就很好。

就這麽一來一往，仁王和柳生出乎意料的變得熟悉起來。仁王感嘆，真是世事無常，哪怕他和夢中的少年的選擇不一樣，他還是和柳生成為了朋友，此刻的仁王完全想不到他會為了柳生加入網球部去死纏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