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朋友有點拽

第21章 生命的脆弱

“小默，我錯了行嗎？別踢了，錯了。”韓冬一邊躲，一邊求饒，不知道是誰說的讓蘇默求饒。

蘇默追着打也挺累的，站在那微喘，眼睛死死地凝視某個人。

韓冬揉了揉腿，“我知道你想說，我開玩笑應該有個度，吓到你了是不？我也沒想到會掉下去，誰讓你瞎扭。”

誰……誰扭了？蘇默撇嘴，他心裏明白韓冬是夠義氣的，開玩笑是玩笑，可在關鍵時刻，韓冬竟然為了保護他自己掉了下去，他怎麽會不念他的好。

“這小子，從小到大就不讓人省心，我先回去了，你們早點回去吃飯。”老叔說。

“行，老叔，你去忙吧。”蘇瑾道。

梁秦望着那邊的兩個人，說：“瑾哥，你沒覺得韓冬特別喜歡逗小默嗎？他跟咱們可不是這樣，咱要這麽踢他，他早就把咱倆活劈了，你看小默給他揍的，他連碰都不碰一下。”

“冬子可能可憐小默吧，所以讓着他，逗他開心。”

“也就他敢逗，我是不敢逗小默。”梁秦感覺有人拽他手，低下頭，田小宇正拉着他的手。

“哥哥，去釣魚。”

“行，走。”梁秦彎下腰，一把将他抱了起來，大步朝水邊走去。

蘇瑾再看自己的弟弟，不知道韓冬說了什麽，他又開始踹上韓冬了，臉上挂着幾分得意的笑容。

自從他弟弟長大，幾乎就沒這麽打鬧過，這樣的蘇默好像更有十八歲男孩該有的朝氣了。

“小默，來，哥來幫你。”

話落，韓冬一個刀眼飛來，蘇瑾“切”了一聲，“咋的，我幫我弟不行啊。”

“我的身體只有蘇默可以随便打。”

韓冬的一句話搞得蘇默很不好意思，瞅他沖自己笑，踹了他一腳就扭頭走了。

“不打了？”韓冬伸長個脖子喊。

蘇默回頭像看白癡一樣看他一眼，蘇瑾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挨打有瘾啊。”

韓冬嘴角一揚，“可能吧。對了，晚上小默和我睡。”

“啊？”梁秦挑眉。

“嗯。”韓冬點頭。

他擡腳朝蘇默走去，蘇默正在水庫邊看水，突然被一條長臂攬住了肩。

“晚上想吃啥？我給你做。”

蘇默扭頭看他，韓冬似乎能明白他眼神中的含義，笑了笑，“簡單的菜學了兩個，雲雲教的。”

蘇默一聽雲雲，臉色立馬沉了下來，甩開了他的手。韓冬一臉懵逼，“怎麽了？我又說錯啥了？”

一旁的梁秦扔了個石子過來，“□□聲喊，魚都吓跑了。”

“滾！”韓冬郁悶極了，手撞了蘇默一下，“我怎麽了？你又甩臉色。”

他又伸手推肩膀，搞得蘇默很不耐煩，回手去推他，卻被韓冬握住了手腕。韓冬皺起眉，語氣放柔：“怎麽了？嗯？”

“你就別問了，小默不想表達的事情是不會告訴你的。”梁秦說。

“你看着我的眼睛。”韓冬強硬地扳過蘇默的身體，讓他和自己面對面。蘇默見他直勾勾看自己，不好意思的錯開視線。

“你是不是生氣雲雲？”

話一落，蘇默立時朝他看去，韓冬了然一笑，“看來真是。韓雲雲是我表妹，那天那個女孩，不是我女朋友。”

蘇默一副無所謂的樣，卻按耐不住心底的一絲絲喜悅。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那麽在意韓冬的感情，總之就是不喜歡他亂交，玷污愛情。

“屁，你有沒有女朋友關小默什麽事，在這瞎解釋什麽。”蘇瑾像幽靈似的出現在兩人身後。

蘇默揚了揚下巴，表示很對。韓冬瞅他傲嬌的那個死樣，由不得笑，“行了，這事過去，想想晚上吃啥，我讓我老嬸做。”

“我來時看見山上有野蘑菇，能吃嗎？”蘇瑾問。

“不知道，回去問問，能吃晚上炒點野蘑菇也挺好哈。”韓冬說。

韓冬和蘇瑾先行一步，沒一會蘇默也走了，只留下水庫邊上釣魚的大男孩和小男孩。寂靜的水庫，只有水在翻打着岸邊，這種安靜，似乎兩個人都很享受。

“哎，釣上來了。”蘇瑾連忙收魚線，是一條非常歡快的鯉魚，“小宇，看，大不大？一會回去清蒸了。”

手中的魚一個勁的撲騰，田小宇用小手點了點它，“梁秦哥哥，我們可以把魚放了嗎？”

“放了？”

“它沒有家了，好可憐。”

孩子們的憐憫心是每個人都曾經有過的，梁秦見田小宇不舍的摸着魚，一雙明亮的雙眼滿懷期待的看着他，只好說：“好吧，以後哥哥釣魚只為娛樂，釣過就放了。”

魚被放回了水裏，田小宇燦爛的笑了，梁秦沒想到自己随便說說的話，卻因為田小宇這個笑容真就實現了自己說的話。

這輩子，他放了數不清的魚。

蘇默回到自己的房間發現東西沒了，四處翻了翻也沒有，恰好蘇瑾進來了。

「哥，我衣服呢？」

“衣服？”蘇瑾忽然想起，“韓冬說晚上讓你和他睡，是不是他拿走了？”

這混蛋！蘇默摔門而去，到了韓冬房間，韓渣渣正在洗澡，他翻了一圈把自己的衣服掏了出來，正打算出去，韓渣渣從浴室出來了，而且身上連件衣服都沒穿，頭發還在滴水，水滴順着脖頸往下流。

蘇默腦袋嗡一聲，連忙躲開視線，抱着衣服往外溜。韓冬難得看見蘇默慌張的樣，小碎步走的和平時高傲的小樣全然不符。

“你幹嘛？”

蘇默腳步一頓，斜眼掃了掃他，紅着耳朵往出走。韓冬忍不住一笑，嘀咕，“他竟然臉紅了。”

鄉下的夜晚格外的美麗，這裏的星星布滿了整個夜空，仿佛觸手可及。坐在臺階上望夜空，使整個人心境開闊，精神愉悅。

蘇默連深吸幾口氣，心情大好。

“鄉下很美吧。”蘇瑾同他坐在了臺階上，“小默，你有沒有夢想？”

蘇默瞥了他一眼，沒給他答案。夢想？夢想對他來說太奢侈了，他想上學，他想有錢，他想說話，但是可能嗎？

“我有夢想。”韓冬坐了過來，一把攬住了蘇默的肩膀，另一只手掐着煙，“我的夢想就是□□想操的人。”

“操，你除了感情就沒點別的想法？”蘇瑾說。

“有啊。”

哥倆同時看了過來，韓冬眼神落在了蘇默臉上。清亮的月光下，蘇默的桃花眼映滿了星辰，瞳仁微動，是一雙讓人沉醉的眼睛。

“寵我想寵的人。”

蘇默抿了下唇，轉頭去望夜空。蘇瑾笑了，“哥們，就你處對象和換衣服似的，你想寵誰啊？”

“寵我未來的媳婦啊。”韓冬用肩撞了一下蘇默，瞅着他的側臉笑問，“是不？”

跟……跟我有啥關系……問我幹嘛？蘇默用胳膊頂了回去，瞟了他幾眼。

“就你，我看你啥時候能定性，眼下你得好好學習。”

韓冬吸了口煙，“沒勁，不想念了。”

“不念幹啥，消停念得了。”

“再說吧。”韓冬連吸幾口煙，蘇默斜眼看了過來，不得不說，韓冬的五官很立體，連側面都十分英俊。

“小默，晚上去我那屋睡，你哥那屋太小了。”

“去吧，你之前不還嫌那屋憋屈，正好去冬子屋。”蘇瑾說。

「哥，咱倆一屋？」蘇默想去，可不想和韓冬一個床。

“他說啥？”韓冬問。

蘇瑾覺得畢竟這是韓冬親戚家，搶人家房間還是不太好，于是說：“啊，小默說行。啊啊……疼疼疼。”

話剛落，蘇瑾就挨掐了。韓冬也明白了其中的含義，但沒追問，反而順着話題，“那小默，一會你拿衣服去我屋，我那屋帶洗澡的。”

蘇默嗖一下站了起來，一人踹了一腳才回屋。兩個混蛋！

“哎我草。”韓冬扔了煙頭，“真的，這要不是你弟，我踹他一腳算輕的。”

“為什麽是我弟就不踹？”蘇瑾問。

韓冬看看他，“看你的面子。”

“那我面子還挺大。”蘇瑾呵呵笑。

蘇默上了樓，正撞見從浴室出來的梁家兄弟，梁秦抱着裹緊浴巾的小宇，田小宇可能洗澡洗的有點冷，非常乖的在梁秦懷裏。

“這天洗澡有點冷，”梁秦泛着傻氣地笑說，“我先帶他回屋了。”

蘇默點了點頭，然後進了韓冬的大屋子，屋子裏沒開燈，倒是月光灑滿了屋子，使屋裏非常亮。

“你洗澡嗎？”

蘇默一聽是韓冬的聲音，轉過身看他。韓冬關上門，打開了燈，“一起洗啊？”

蘇默白了他一眼，拿着幹淨的衣服進了浴室，還把浴室門上了鎖。

和你洗個毛啊。

鄉下的空氣格外的清新，仔細聞好像帶着一股泥土的氣息，蘇默一大早就起來了，沿着小路去了稻田。正是收獲的季節，稻田裏已經有人在割稻子了，黃燦燦的稻子被人捆紮在了一起，然後堆在一起放着，等人拉回家。

“你也起這麽早？”梁秦從田地的田埂上走了過來。

蘇默點點頭，「小宇呢？」

“還在睡呢，睡的可香了。”梁秦遞過來個柿子，蘇默剛接到手，瞬間睜大了雙眼。

他預知到了梁秦送他奶奶去醫院的瞬間。

“怎麽了？”

蘇默握上梁秦的手，卻預知不到後續，他有時挺氣的，為什麽他只能預知到五小時內發生的事！

「你趕快回家，你奶奶可能有事要發生。」

“我奶奶？”梁秦知道蘇默第六感一向很準，但這種事是從哪感覺到的，這讓他一直有些不信。

“小默，我知道你預感一向很準，可是這從哪來的預感啊。我出來時我奶奶還給我做包子吃了，還讓我給她買點鄉下的菜帶回去。”

「你相信我一回行嗎？回去晚了就該出大事了。」蘇默急的緊蹙眉心。

梁秦撓撓頭，“那我吃完飯就回家看看，你幫我照顧小宇。”

蘇默應下了，「那你也盡快回去。」

“嗯，放心吧。”

用過早飯已經是兩小時後了，梁秦拿了點菜就打算回家，“小宇，你乖乖在這待着，要是沒事，哥哥晚上就回來。”

“哥哥，你早點回來。”

“嗯。”

跟老叔老嬸告了別，梁秦開着韓冬的車走了。

“他奶奶怎麽了？”韓冬知道蘇默的預知能力，很相信他的感覺。

蘇默一臉擔憂，無聲的說了三個字，“她不好。”

具體發生他不知道，因為他預知的不是當事人，他也不知道梁秦趕回去會不會及時，但願一切安好。

“別擔心，梁趕回去一定會沒事的。”

梁秦的離開最牽扯的是田小宇的心，他等到了晚上他的哥哥也沒回來，一直到臨睡前，梁秦給韓冬來電話了，他直接按了免提給大家聽。

“喂，梁子，怎麽樣？”韓冬問。

大家夥等來的不是梁秦的回答，而是他抽泣的聲音。

“你哭什麽？怎麽了？”蘇瑾急忙問。

電話那端的梁秦哭的更兇了，“怪我，我回來……晚了，醫生說……我奶奶可能活不過今晚……都他媽賴我……她說要等我回去給我做蒸餃的……我……答應讓她……享福的。”

這件事對每個人都打擊很大，印象中，梁秦的奶奶是個很開朗很樂觀的人，每次他們去都會給他們備好吃的，以前家沒錢時，蘇瑾和蘇默過冬的帽子和手套全是她給織的。

“黨奶奶……”田小宇眼淚掉了下來。

蘇瑾紅着眼睛說：“梁，別怕，會沒事的，我們馬上回去。”

挂了電話，大家夥緊忙收拾了行李，老叔親自開車送他們回昌源。

蘇家夫婦在接到韓冬電話的第一時間趕來了醫院，看到梁秦躲在無人的樓梯間哭的眼睛已經腫了。

蘇媽媽頓時掉了眼淚，感嘆人的生命為什麽這麽脆弱，明明她前兩天去看她時還笑着和她說自己要看着孫子結婚生子。

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