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茨岡尼亞
茨岡尼亞
(上章忘寫了,那些外形像玫瑰一樣的粉白色的花是主角的核心能源具象化後的形态之一,原型是三次元的小白兔玫瑰,上章寫的那種要比小白兔玫瑰更大更精致。
小白兔玫瑰的花語是愛與美、勇敢、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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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黑塔空間站
“汝……可願……使?”
什麽死?他不願意!
花蔓剛恢複一點意識就聽到有“人”在旁邊問他還是誰願不願意死,雌雄莫辨的空靈的聲音回蕩在他的耳邊。
是的,他沒關機,而且核心裏的能量居然還剩了一層薄薄的底皮。
他強撐着想要擡起頭找到那個聲音的源頭。
可惜能量很快就見底了,剛擡起一點的頭又垂了下去,在被強制進入了休眠狀态之前,他愣是用盡全身力氣憋出了一個有氣無力的“不”字。
雖然他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在和自己說話,但總之拒絕就對了,也不知道對方聽清了沒有,徹底進入休眠狀态前的花蔓想。
但人家是誰啊,人家是星神啊,必不可能聽不清。
那道聲音的主人沉思片刻,用一種略帶遺憾的表情将已經進入休眠狀态的花蔓送回了宇宙中,至于他最終會掉到哪顆星球,就不是祂會關心的事了。
……
最終花蔓掉到了一顆名為茨岡尼亞-IV的星球,這顆星球的氣候一看就知道很惡劣,不,是極其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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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便被一個名為卡缇娅的女性埃維金人撿…咳!救回了家裏。
卡缇娅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明明她自己的家庭并不富裕,可當她看到因昏迷而躺在地上的花蔓時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這樣好看的人就不該躺在這肮髒的連一朵花都沒有的沙土上,這簡直是在侮辱她的美貌!
很明顯,卡缇娅将花蔓當成了一名女性。
然後就把她帶回家了。
“卡缇娅,我們家已經沒有多餘的糧食了……”說話的是卡缇娅的丈夫卡拉特爾,他微皺着眉,但到底沒說出将人丢出去之類的話。
這樣的容貌,若是被那些該死的卡提卡人或者其他殘暴的氏族給看到……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埃維金人是茨岡尼亞-IV上為數不多較為良善的氏族,他們天生擁有着姣好的面容與絢麗的雙眸,以及與生俱來的高情商和非常擅長博取陌生人好感的能力。
同時埃維金人極其喜愛花紋繁複的織物與寶玉——尤其是茨岡尼亞綠松隕石,和用其打造的首飾,理由很簡單,只有這種寶石才能與他們神話中的三重眼睛的地母神「芬戈·比約斯」自死亡中脫胎的神體媲美。
三重眼睛的地母神「芬戈·比約斯」是埃維金人信奉的神明,執掌着與生育、旅途與詭計有關的一切。在埃維金人的信仰中,她通常被描繪為生有三只眼睛的左掌。埃維金人通常以口頭祈禱的方式向她表示敬意,她們相信母神如茨岡尼亞的群山一樣沉默且樸素,造像和贊歌只會使自身遠離她的庇護。
花蔓的衣着打扮并不符合埃維金人的審美,但奈何那張臉實在過于美麗,即使是埃維金人中被譽為最美的那位美人在這張臉面前也顯得有些黯然失色。
或許美的不只是外貌,還有氣質。
但詞語匮乏的卡缇娅實在說不上來是什麽氣質,硬要說那就是和他們幻想中的那位地母神一般無二。
或許這位是母神的使者也說不定。
沒有任何多餘裝飾的純白,卻又不顯樸素,即使是戴在頭發上的那根簪子也是極其素雅。
怎麽看都符合他們對母神使者的幻想。
只是這位看起來實在有些過于柔弱,昏迷了好幾天也不見醒。
“媽媽,姐姐什麽時候會醒呢?”卡缇娅的女兒卡洛芙有些擔憂地問道。
很明顯,這位小姑娘也将花蔓當成了一名女性。
卡缇娅也有些擔憂,人如果一直睡着就會餓死,就像那位撞到頭部後變成植物人的卡莎娜婆婆一樣。
或許這位并不是什麽使者,或許這位只是一個普通人,但即便如此,她也不希望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死去。
“卡洛芙,媽媽也不知道,不必擔心,或許她只是睡得比較久。”卡缇娅柔聲安慰着卡洛芙,同時也是在安慰自己,“現在,我們……”
話音未落,床上的花蔓睜開了眼,核心裏的能量雖然并沒有恢複多少,但也足夠他解除強制休眠狀态了。
剛剛蘇醒的花蔓還有點懵,眼珠轉動看了看有些破舊的屋子,以及那對看起來有些震驚的母女。
那對眼眸,是她們從未見過的絕色,是和她們埃維金人的雙瞳完全不同的美麗,甚至更甚。
三雙眼睛對視了片刻,最終一名男性的出現讓兩人一人偶回過了神來。
“哦!謝天謝地,你醒了!”
這名男性正是卡拉特爾。
随後花蔓便了解到了自己的現狀——他現在已經不在提瓦特上了,而是在一顆名為茨岡尼亞的星球上,眼前的夫妻和孩子是茨岡尼亞上的埃維金一族,埃維金在茨岡尼亞語中意為「蜂蜜」。
聽到蜂蜜這個詞的花蔓想了想,将空間內的蜂蜜拿了兩罐作為臨時的謝禮贈送給卡缇娅他們,這是他在提瓦特時存在空間內的,存了很多,經常被他用來搭配烤肉排食用。
只是可惜他的空間內只有生肉,周圍也沒有合适的廚具,不然他可以當場請這家人吃上一頓蜜汁烤肉排。
本就物資匮乏的卡缇娅等人被他這手隔空取物給驚到了,随即非常嚴肅地告訴花蔓平時千萬不要在其他人面前這麽做,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随後才将他硬塞給他們的謝禮藏了起來。
花蔓當然不會這麽做,他只是信任他們而已,他全身上下除了綁在大腿上的扣着一塊玉的絲帶,腰間的玉佩,以及腦後的那根簪子之外,再沒有其他值錢的東西了,他不覺得這樣的自己有什麽利益值得這戶人家來圖,而且他看人一向很準,這戶人家一定是好人!
但他并沒有将想法說出口,只是嗯嗯嗯嗯嗯地回應着他們。
……
花蔓想要尋找回到提瓦特的方法,但他既沒有飛船,也沒有火箭,更別提星艦了。
或許提瓦特其實是另一顆星球,又或許其實是另一顆星球上的一塊大陸,他想,只要找到和這片宇宙有關的書籍就一定可以找到回家的辦法了吧。
是的,回家,在花蔓眼中,提瓦特已經是他的第二個家了,或許在這裏也可以找到一個家,但無論如何都比不過他對提瓦特的情感,他的家人、朋友、孩子、寵物,全都在提瓦特,而不是在這裏。
想要回家的念頭愈發強烈,雖然還不到會影響情緒的地步,但也快了。
可惜埃維金一族實在是過于貧窮,或者說整個茨岡尼亞都很貧窮,貧窮的不僅是財富,還有知識,這些還是花蔓在卡缇娅一家口中了解到的,這個星球別說書籍,就連紙都沒有,或許曾經有,但現在沒有,一張都沒有!不僅是孩子,許多大人也都不識字,別說漢字了,就連茨岡尼亞的通用文字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寫,大多數埃維金人還只停留在會聽會說但不會寫的狀态,卡缇娅一家就是這種情況。
面對這道幾乎無解的題花蔓反而冷靜了下來,畢竟這裏可沒有能夠讓他哭訴的對象,只有同樣和他身處于苦難之中的埃維金一族。
好在這道題也不是完全無解,他可以等解開這道題的方程式出現,幾百年幾千年都可以等,只要他的核心還能夠繼續跳動,他就會一直等下去,直到核心無法再恢複能量為。
随後花蔓便将自己空間內的兒童讀物拿了出來,翻譯成了茨岡尼亞的通用文字,打算先從他們最熟悉的語言開始教卡洛芙識字。
他有些慶幸自己有一個較為智能的語言庫,讓他能夠聽懂和看懂茨岡尼亞人的語言和文字,甚至會寫,否則掃盲行動根本無法進行。
茨岡尼亞語作為卡缇娅一家的母語,花蔓并不打算強行讓他們學他的母語,他的想法也很簡單,不過是後來者不該居上罷了。
在他原本的世界,外星勢力很快侵占了地球,逼迫着地球人抛棄他們的母語去學習所謂的星際通用語,并讓地球人對外說星際通用語才是自己的母語。
起初花蔓并不理解母親為什麽總說這是可悲的,但在提瓦特生活的了許多年後的他漸漸懂了。
人的精神與心是多樣的,文明卻是一如既往的脆弱,只有強大且所有族人都堅定地愛着自己種族的種族才能守住只屬于自己的文明,無論這個種族是好戰派還是友善派。
……
卡洛芙很好學,是他見過的最勤奮好學的孩子,學習時也非常認真,課後作業也總是完成的很好。
寫作業的本子是花蔓在空間裏翻出來的,翻出來時連他自己都有些驚訝。
有時卡洛芙的父母也會在旁邊聽講,但大多數時候都在為明天的食物奔波,雖然花蔓可以用自己的食物接濟他們一家,但這并不是長久之計,更何況他自己還需要用那些食物來補充能量,其次就算他不需要補充能量可以無所顧忌的送給卡缇娅一家,他們也不會舍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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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蔓在第一次聽到卡洛芙叫他‘姐姐’時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以前也不是沒有人叫過他姐姐。
再者,他對男性和女性都沒什麽歸屬感,畢竟他不是人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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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卡缇娅家生活的這些日子裏,經常能聽到卡缇娅和卡洛芙說他好看,可他并不覺得自己的容貌有多好。
相比之下,在他眼裏,将躺在野外的他救回家的卡缇娅和學習認真的卡洛芙,以及願意為了家人付出一切的卡拉特爾才是最美的。
如果換做是他,他可不一定會願意把不明不白的人帶回家,即使是救人也只會帶對方去最近的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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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蔓又想璃月了。
他該去給朋友和孩子們掃墓了。
他不禁想,他不在的這些日子裏,那些墓碑會不會已經被雜草掩蓋住了?
花蔓總覺得自己很矛盾,他愛着被自己當做第二個家的璃月,卻又無法完全信任在璃月的“家庭成員”,幾百年的時光也無法讓他完全融入那個“家”。
亦或者說,他無法融入任何一個世界,就像是他和世界之間隔着一層看不見的屏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