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聖誕劫
第47章 聖誕劫
顧原被墨臨盯得莫名的心虛。
他就奇怪了, 他和李蒙之間明明什麽都沒有,為什麽會有底氣不足的感覺?
他有點懵,剛才不是在說墨臨和宋老師的事嗎?怎麽忽然說到自己身上了?
顧原還沒理清楚這場角色轉換是怎麽開始的, 就聽見墨臨神傷的說了一句:“我吃醋了, 你看着辦吧。”
顧原:?
他看着辦?
怎麽變成他看着辦了?
顧原:“還是先查案子吧。”
他說完就拉開車門下了車。
比起分析這些兒女情長, 查案對他來說要更容易一些。
墨臨挑眉, 心說:這事就這樣算了?
果然,他這個老公得排在案子後面,家庭地位低得可憐。
顧原很快就進入了查案的狀态:“左邊是包子鋪, 右邊是水族店。”
墨臨:“嗯。”
此時的墨臨, 頗有些被迫上崗的意味, 沒精打采的應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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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哥,看看新鮮的柿子吧, 可甜了!”賣水果的女老板招呼道。
顧原看了一眼水果攤上碼得整整齊齊的柿子,掏出了刑警證:“警察辦案。”
還沒等女老板看清刑警證長什麽樣, 顧原已經收了回去。
顧原翻出了一張包裝盒的特寫照片:“平安夜那天,有人在你這裏買過這種包裝的蘋果, 一共二十八顆,有印象嗎?”
“平安夜?那不是一個星期前嗎?”女老板想了一會:“那天晚上好像是有個女的把我沒賣完的蘋果全買了,我看她挺着急的,也沒講價, 所以有點印象。”
“記得她長什麽樣嗎?”
“她啊...戴着墨鏡, 我沒看見長什麽樣, 不過聽聲音好像挺年輕的。”
“她有多高?”
“比我我高一點, 應該有一米六...還挺瘦的。”
顧原:“衣着呢?”
“穿着一身黑色的長風衣, 打扮挺洋氣的, 頭發也挺長, 還燙着大波浪,身上聞着怪香的!”
“什麽樣的香味?”
“這我哪知道,洗發水或者香水的味道吧,我也不懂。”
“她是怎麽支付的?”
“付的現金。”
“給我看看。”
“這...我每天收的現金這麽多,早混在一起了,哪還找得到?”
“她給了你多少錢?”
“一個蘋果十塊錢,二十八個一共二百八。”說到這裏,女老板拍了一下大腿:“我想起來了,她給了我三百塊,那天已經很晚了,我都快收攤了,賬都算完了,就把那三張一百的捆在在最上面了!你等等啊,我找給你!”
過了幾分鐘,女老板帶着三張一百的鈔票出來了,顧原戴上手套,接過鈔票,放到鼻間嗅了嗅,鈔票很新,的确有股淡淡的香味。
不過和老板說的一樣,這香沒什麽特別的,味道甚至有些大衆化。
他将鈔票放進了物證袋中。
“警察同志,這錢...你不會要收走吧?我們都是小本買賣,你就這樣收走了,我們要虧本的...”
顧原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墨臨:“給錢。”
墨臨聳了聳肩:“我的錢不是在你那裏嗎?”
墨臨現在是在用消極辦案對顧原進行無聲抗議。
顧原暫時不想和對方計較,掏出手機掃描二維碼付了款。
“到賬三百二十元。”電音播報聲響起。
老板有些疑惑:“怎麽多給了二十?”
“裝二十塊錢的柿子。”顧原淡淡的說道。
“好嘞!”
老板立馬稱了二十塊錢的柿子給顧原,顧原接過之後轉手就遞給了墨臨:“給你買的柿子。”
墨臨愣了一下:“給我買的?”
“不然呢?你什麽時候見我吃過柿子?”顧原收好了物證袋:“沈女士說,你很喜歡吃柿子。”
此時的天氣挺冷的,街上還竄着冷風,墨臨看着塑料袋裏的柿子,忽然覺得那幾顆橙紅色的柿子就像暖洋洋的小火苗,一下燒到了他的心裏去,以至于剛才所有的不愉快都成了過去式。
心情好轉的墨臨終于開始積極營業了,他轉頭問老板:“那女的買完蘋果往哪個方向走了?”
老板指了指水族店的方向:“好像往那個方向去了。”
兩人沿着街道一直往右走,檢查一路上有沒有監控,如果能拍到女人的身形,破案就容易了。
墨臨:“剛才水果店老板說對方晚上戴着墨鏡,你怎麽看?”
顧原想也沒想,說道:“對方不想讓人看見她的長相,說明心理有鬼。”
墨臨:“只有這一種可能嗎?”
顧原:“或者有眼疾,不能見光。”
“嗯,你說的沒錯。”墨臨分析道:“能想到用蘋果來為屍體負重,說明事發突然,來不及準備其他東西,如果犯案的是你,事發突然的情況下,你能随手找到墨鏡嗎?”
“顧原,我一般不戴墨鏡,如果在自己家裏處理屍體,我勉強能找到壓箱底的墨鏡,但如果是在外面處理屍體...那就沒辦法了,只能再去買一個,但我不會為了買一個墨鏡專門去一次商場,這樣會增加自己的曝光度,對自己不利。”
墨臨點點頭:“而且這兩條街根本沒有賣墨鏡的店,也就是說,對方要麽随身攜帶着墨鏡,要麽就住在附近。”
顧原完全贊同墨臨的推理:“年輕女性、身高接近一米六、體型偏瘦、長卷發、一身黑衣,打扮時髦。這個外貌特征太廣泛了,李梅和宋老師都不能排除。”
兩人繼續往前走,走到水族店門口的時候,兩條黃色的警戒帶橫在人行道上。
痕檢組的老嚴正在帶人搜尋證據。
偵查組那邊也認為水族店很可疑,所以查封了這家水族店,希望能夠找到更多袁璐案的證據。
一聲凄厲的貓叫聲劃破了大街小巷,引得行人紛紛側目。
水族店外的兩只野貓忽然打起來了,場面相當壯烈。
凄厲的貓叫聲沖擊着耳膜,只見兩只野貓都很好鬥,絲毫不肯認輸,片刻的功夫,漫天都是被貓爪薅起的貓毛。
場面十分混亂,白貓在黑貓的猛攻下,漸漸處于弱勢,最後眼看打不過了,直接拔腿跑了。
街道上又恢複了平靜,剛才的打鬥引來了不少行人駐足圍觀,站在垃圾桶旁的人捂着鼻子說道:“兩只貓好像在争什麽東西。”
另一個人往垃圾桶裏看了一眼,立即做出了一副被惡心到的表情:“死魚啊?死了有段時間了吧?怎麽也沒個人來收垃圾?”
得勝的黑貓跳入了垃圾桶中,拖着一個黑色塑料袋蹦了出來,塑料袋在被拖動的過程中,有一只紅鲫魚從塑料袋裏掉了出來。
巴掌大的魚已經死了,散發着臭味。
顧原似乎注意到了什麽,湊近了那條死魚。
死魚的腹部有一條很短的切口,原本沒什麽特別的,但切口兩邊竟然分別有一排小孔。
身為法醫的顧原對這種痕跡非常熟悉,切口兩側的小孔明顯是針孔,這條魚的腹部被縫合過,此時線頭已經被拆掉了。
黑貓身強體壯,但不太聰明的樣子,它拖着破了口的塑料袋一路狂奔,散落了一地的死魚,最後叼着一只空塑料袋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中。
這些死魚通通被顧原撿漏帶回了解剖室。
顧原戴上手套,親自檢查這些魚身上的傷口。
切口都很小,不超過兩厘米,是用窄而鋒利的利器切開的,內部器官都很完整,沒有遭到損壞,說明切開魚腹的人非常小心,刻意的避開了魚的器官,目的應該不是殺魚。
此時的魚腹看上去很癟,像是被撐大過,但腸管內的食物很少。
如果只是一條魚出現這樣的狀态,還能解釋為偶然,偏偏所有的魚都出現了同樣的狀态,不得不讓人好奇,這些魚都經歷過什麽?
同樣癟下去的肚皮、同樣的切口、同樣的縫合口......
顧原忽然想起來,他們第一次踏入水族店的時候,碰到過一條腐敗的死魚,當時老板從櫃子上拿了一個帶logo的黑色塑料袋,将死魚連同魚缸一起裝進了口袋裏。
當時那條魚已經腐爛了,魚腹也很鼓,但當時顧原覺得只是因為微生物産氣的原因,而且他沒有仔細看那條魚,他沒有注意魚腹上有沒有切口。
那條魚應該被水族店的老板程關處理掉了。
他又回憶起袁璐在日記裏寫到的內容。
【小紅死了。】
【我要找個地方把小紅埋起來。】
難道那條腐敗的紅色鲫魚就是小紅?袁璐死之前回過水族店?
她回去做什麽?
【姐姐病了,躺着翻不了身......】
(一個星期後)
【姐姐的病終于好了......】
那條魚究竟發生了什麽?
顧原看着解剖臺上的死魚,忽然想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難道……
這些魚腹上的切口都很小,如果将毒品塞進魚腹中,再将傷口縫合起來,就可以在魚還是活着的狀态下神不知鬼不覺的轉移毒品!
“把這些魚全部送去實驗室檢測!”
唐小劉不是很明白:“檢測什麽?”
顧原:“甲基.苯丙.胺。”
“什麽?”唐小劉一下子打起了精神:“你說冰.毒?!”
【作者有話說】
這一卷應該快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