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十三本房産證
二十三本房産證
被押走的辛果沒有遭受任何非人待遇，反而住進了宮殿級的豪華別墅，在堪比游泳池的浴缸裏泡完牛奶澡後躺在足夠容納四五個成年人玩游戲的大床上，盯着香槟色的床幔發呆，反複思考為什麽會發展成現在的情況以及傅延晔難以琢磨的思維方式。
思維逐步擴散到對世界真理的探尋時，不輕不重的鈴铛聲在門外響起，随之傳來的女聲溫婉又輕柔，“瑪麗小姐，您現在方便嗎？”
辛果一個激靈從床上彈跳起來。
沒想到在這裏等着她，果然之前是想用金錢麻痹她的意志。
收拾好全部心理活動，正襟危坐，低低對門口喊了聲，“方便，進來吧。”
細微的機括聲重重墜在安靜的房內。
門被打開，方才有過一面之緣的女仆芙蓉推着一輛餐車進來，“瑪麗小姐，這是今日夜宵的菜單，您先過目。”
辛果不想用真名，自稱姓瑪名麗，也沒人覺得奇怪。暗暗瞥了眼被桌布遮擋的餐車底下，将信将疑地接過燙金帖子。
芙蓉一道道掀開餐盤蓋并介紹，“這一道名為失落的方舟，将栗子果茸制成慕斯注入方舟模具，經超低溫冷凍，脫模淋面制成，口感絲滑，帶有淡淡的甜味，特殊處理後熱量極低，适合女性食用。這一道鏡花水月，其中牛排用大蒜、海鹽、橄榄油腌制後抽真空56度30分鐘……”
芙蓉忽然停下，“您對菜色不滿意嗎？有口味偏好的話請跟我說，今後會進行适當調整。”
今後？居然還有今後嗎？她自己都搞不懂是以什麽身份住在這裏。
辛果收回停下的手勢，這些意境優美但完全猜不出材料的菜名已經讓人頭疼了，在聽到真空二字後果斷制止，想要從芙蓉親切友好的微笑中看穿傅延晔的真正意圖。
事實上，看到這裏有女仆時辛果已經隐隐有種打開新世界大門的預感，旁敲側擊打聽到傅延晔是首富，果然有錢人的世界她看不懂。
想不明白只能放棄，無力地嘆息，“我不挑食，謝謝你，我能一個人待着嗎？我不太習慣旁邊站着人看我吃東西。”
芙蓉優雅地點頭，“用餐結束後您可以搖動鈴铛，我會來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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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果：“……”
這該死的儀式感比她系統還刁鑽，一個小小的鈴铛才能穿透幾堵牆？在樓下真的能聽見嗎？
吐槽歸吐槽，這幾道分子料理的味道果然對得起顏值，辛果更想不通傅延晔想幹什麽了。
他有錢有顏有[木倉]，不論是圖錢還是圖色都說不過去。
任務沒完成，辛果不着急回去，舒舒服服睡了一覺，第二天下樓時被昨天那個女孩挽住胳膊拉到一邊，痛心疾首地勸道，“如果你是為了錢的話，還是趕緊離開吧。”
沒有上下文聯系，辛果不清楚這道題的得分點在哪，只能沉默，何況她來這個世界還真是為了錢。
見她冥頑不靈，女孩失望地松開手。
辛果弄不明白她這麽充沛的感情是怎麽出現的，沒記錯的話，這才是她們說的第一句話，失望打哪裏來的？
“傅延晔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那個小雪，現在只是讓你輸血，等她情況穩定下來，我們就會被送上手術臺。”
信息含量有點多，辛果消化了下，這種劇情發展難道是小雪得了某種嚴重疾病需要移植骨髓？
女孩還想說什麽，表情忽然變得極其複雜，忪怔地看向辛果背後。
辛果感受到空氣中的暗湧，調整好合适的表情轉身，“傅先生早安。”不管怎麽樣，他供吃供住，給個好臉色是應該的。
男人站在臺階上，垂眸才能看到她的臉，深色的眸子劃過極淺的亮色，很快消失在冰冷的眼神中。
吃飯是三個人一起吃的，辛果差點被萬惡的資本主義腐蝕心靈，艱難地維持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矜持形象。
“這是寒性的，淺嘗即可，不要多吃。”
這是一張加長的西餐桌，辛果特地坐在離主位最遠的位置，但餐廳的空間太大太安靜，清冽的回音仍是缭繞到她耳朵裏。
偷偷去看對面的人，傅廷晔正對女孩的飲食習慣說教，明明是關心的話，說出口就變得冷冰冰的。
女孩慘然一笑，“你就這麽關心歐陽雪嗎？”
辛果認為女孩的想法也深不可測，為什麽這句話能聯想到歐陽雪身上去？名字裏帶雪，是那個生病的女孩？難道是在吃醋？
“秦蘇蘇，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聽到傅廷晔的回答，辛果覺得女孩生氣也是應該的，就這态度，換成自己早一巴掌糊過去了。
許是懶得和秦蘇蘇掰扯，傅廷晔飯也不吃了，直接起身要走，并叫上三米之外的辛果，見她面露疑問，一譏，“你千方百計想引起我的注意，不就是為了能待在我身邊嗎？我給你這個機會，跟我去公司，做我的私人助理。”
“……”辛果格外懷念甄紹，有了對比才發現他偶爾才犯的小中二病以及霸總病是多麽可愛。
辛果瞞下心思跟傅廷晔來到他的頂層辦公室，想借用電腦了解這邊的情況。
手機軟件不通用，浏覽器什麽都搜不出來。
“瑪麗，咖啡。”
站在海洋生态缸的一體式玻璃牆前琢磨該如何借電腦的人沒聽見傅廷晔的聲音，傅廷晔沒有再說第二遍，放下手裏的文件走到她身後，順着她的目光看裏面呼吸般一張一合的海葵。
玻璃上倒映出男人的身體，辛果的思緒一時收不回來，只愣愣地看着模糊失真的倒影，好一會才後知後覺地“啊”了聲，忙轉過身問什麽事。
傅廷晔沒有回答，視線依然落在色澤豔麗的海葵上，“第一次見？”
“只要你聽話，可以天天看。”
“在海洋——”
在海洋館看過。
辛果聽清後面半句及時把到嘴邊的話收了回來，面無表情地看着表情桀骜似乎有皇位要繼承的人。
傅廷晔皺眉，“你剛才說什麽？”
辛果從善如流地改口，“在海洋中有着數量繁多的物種，老板我月工資多少？”
傅廷晔的注意力很快落在後面的問題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呵，這麽着急想要将自己明碼标價嗎？”
“……”辛果沒等到他用錢砸人，這魄力居然比不上甄紹。
隐約意識到她的眼神不太對勁，傅廷晔卻沒有多想，接着說，“給你五千萬，把腎給小雪。”
辛果張了張嘴，想說什麽終究是沒說，唯獨神情變得一言難盡。
本以為被看上的是骨髓，沒想到目标是她的腎，而且不用經過配型嗎？腎這東西是想給別人用別人就能用的嗎？薛定谔的排斥反應？
她不作聲被默認為答應，傅廷晔眼含失望，大抵覺得她只是個普普通通的為了錢能出賣身體的女人。
失了興趣，傅廷晔不再看她一眼，回到辦公桌前繼續未完的工作。
接下來的一整天傅廷晔都把她當做空氣，辛果樂得自在，跑去隔壁的助理辦公區借用電腦，整整兩支籃球隊的助理，她分明看見有人沒事幹在修指甲。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唯獨這裏的工作人員随了領導，說的話經常性聽不懂。
“這還是傅總第一次帶女人來公司，咱們傅總有潔癖，不允許任何人進入辦公領地，之前的歐陽雪都被攔在了門外。”
辛果停下敲鍵盤的手，“不進去你們是怎麽彙報工作的？”
“電腦視頻。”
“……”毛病還挺多。
“你看售房信息幹什麽？要買房嗎？”張助理奇怪地看着電腦屏幕上的浏覽頁面。
“女人，錢還沒拿到手你就着急看房了？”
“傅、傅總，我去給您泡咖啡！”張助理騰地站直，同手同腳地走向茶水間。
傅廷晔沒有在意他的去留，緊緊盯着辛果的手，等待她的答複。
辛果不想答，甚至不想跟他有任何對視，生怕被傳染上不普但信的毛病。
辦公室裏鴉雀無聲，二十幾號人不約而同地輕輕放下手裏的事，極力降低存在感，窺探傅總的私生活搞不好會被裁。
下一刻，下巴被用力捏住，辛果被迫轉向他。
傅廷晔低聲警告，“別耍花樣，你能從我這裏得到的只有錢，不要妄想別的東西。”
鉗制下巴的力量很大，本想忍着，沒想到她不做反應反而讓他變本加厲地加重力道，辛果吃痛地悶哼一聲，反手一個巴掌甩過去。
目睹這一幕的助理們噤若寒蟬，一個個屏住呼吸，唯恐被殺人滅口。
傅廷晔被打懵了，反應過來後憤怒地瞪視她，卻看到發紅的下巴，這道紅色在偏白的肌膚上愈發脆弱妖冶，餘下三指也在纖細的脖頸上留下了明顯的紅痕，有種淩虐的美感。
“該死的，跟我走。”
傅廷晔把她拉進自己的專屬電梯，因為身高差距太大，看起來跟拎小雞仔一樣。
出電梯門就是地下停車場，早有司機在等待，他直接打開後座車門把人扔進去。
辛果摔在坐墊上，心裏罵他這種态度絕對注孤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