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第三章
第三章
田小小早晨六點就起床，洗漱完畢啃完面包喝了一杯熱牛奶看時間還早，所幸拿起一本書去廁所。
蹲坑半個小時單詞背了不少，田小小邊提褲子嘴裏還在冒單詞，主卧裏傳來馮婧清脆的嗓音，“小小，還沒走呢？”
“就走。”
“趕快兒都六點五十了，你別讓人家小兵久等。”
“知道了。”
田小小扔下書洗完手從廁所裏出來，穿好衣服戴好帽子背着書包出門了，關上大門田小小一看表六點五十，正好！
冬夜裏六點多天氣還很黑，田小小拿出手機開了手電筒，路面驟亮将周圍的空間照出一小片亮光來。天太冷了，田小小知道邵兵不可能早來，但說好的七點又不想去的太遲，所以掐着點過去等可以少受點凍。
花五分鐘時間走到路口，冬日的早晨有薄薄的霧氣，一束暗黃的燈光在看到她時突然閃了兩下，光束也變得很亮，田小小沒理，找了個不太顯眼的地方站定。
停在前面的車子又按了兩下喇叭，在空曠的清晨顯得異常突兀，同時能隐約感受到車主有多麽的不耐煩。
田小小終于将目光投向停車的地方，黑暗和車身融為一體，看不出顏色形狀，只看到車廂裏亮着燈，一個臉色慘白的男子坐在主駕上，臉色陰郁的望着前方，田小小眼睛近視車內的人看不真切眯着眼觑了一下看清楚人挪動身體慢騰騰的走了過去。
邵兵按下車窗伸出頭來，語氣惡劣，“哎，你眼睛沒毛病吧。看不見我的車？”
“天這麽黑我怎麽看的清楚。”
邵兵不說話了，沉着臉繼續問，“那你怎麽這麽慢？不是說好七點的嗎？”
田小小坐上車，“就是七點啊。”擡腕看表，“這會不也才七點十分。”
“我說的是七點到校！”少年口氣很沖。
“七點到校？那你不說清楚我以為你說七點在路口等，再說八點半上課你七點到校幹嘛去？”
少年透過後視鏡瞪她一眼，“這個你少管。”
“誰愛管。”
少年瞪她，瞥見田小小身上厚重的衣服煩躁的說：“你有這麽冷嗎？車裏還開着暖氣呢。”
“誰知道你是開車去學校，學校又不遠我以為我們走着去。”
少年被田小小的憨勁氣笑了，“土包子。”
“哎，你能別一口一個土包子叫成嗎？你是有多貴族有多富有啊？就算是那也是土大款。”
少年舔舔後牙槽氣的冷笑，點點頭，“成！不說了。”
接下來車廂裏有些沉悶，田小小腮幫子氣的鼓鼓的，想起馮婧安頓她的話過了會聲音軟軟的說：“下次我早點，天太黑太早我不敢走。”
少年沒說話。
車子拐過一段路，停在一個公交站點旁邊從車上上來一個人，女的，穿着大紅色的短款棉衣，細窄破洞牛仔褲，大波浪卷發一揚香味撲向田小小，哇，真香啊。
田小小瞬間覺得空氣中什麽味都沒有了，鼻端只有香味，一陣陣香味，兩種混合在一起不同的香味，一個比一個香都快給她香暈了……
不過不刺鼻，應該都是用了好的香水，不過女孩兒似乎噴的有點多了，香的就跟要采蜜似得…。。
田小小憋着氣阻隔一撥又一撥的香味鑽進她的鼻孔，就聽見前面的女孩兒說：“這誰呀？”
邵兵開着車，似是不想回答過了會說道，“鄰居。”
“鄰居？你什麽時候有這麽個鄰居了？”女孩兒轉頭眼睛上上下下掃了田小小幾眼，有絲不解更多的是不屑。
“我媽同學的姑娘。”
“呵。”
韓雪輕笑了下。
邵兵沒理。
韓雪嘟囔，“你今天怎麽這麽遲，害我等了四十多分鐘，看看手都凍紅了。”
天色漸漸灰白，車內的視線尚可，韓雪亮出一只指尖細長白嫩嫩的手指在邵兵面前晃了一下想借此撒嬌。借着光田小小看到那雙手的手指确實有點紅了，不過粉白粉白的更加誘人。
邵兵開着車眼皮都沒擡一下，“早上有點事耽擱了。”
“那你也不事先給我打個電話。”韓雪借勢身體靠過去撒嬌，邵兵一躲聲音冷了兩度，“開車呢！”
韓雪坐直身體眼角的餘光又瞥見坐在後座的田小小，小姑娘小小一只，除了皮膚白沒一樣惹眼的，可她的皮膚偏偏就是看起來很嫩很嫩的那種，而且臉上很幹淨沒一個斑點。
韓雪望了一眼問，“你媽哪的同學啊？”
“南方的。”
怪不得皮膚這麽好呢。
韓雪嘟囔似是有些生氣，“你說阿姨也真是，一個同學的女兒幹嘛讓你送啊？”
邵兵突然剎了車，車轱辘擦在路面上發出輕微的刺耳，車子一停，車裏的人同時向前一栽，還沒等人反應過來邵兵扭頭冷着臉對韓雪說：“她們大人的事你管的着嗎？”
韓雪臉色一白見他真的在生氣，立即改口，“我不過就是說說，又沒怪阿姨的意思。”
邵兵看她一眼沒說話重新發動車子，韓雪一路解釋，“我就是覺得車裏突然間坐這麽個小姑娘莫名其妙。”
“我就是随便說說你看你發這麽大火幹什麽。”
“我不是為了你，不想讓你這麽辛苦嘛。”
“我今早還凍了半個多小時呢，心情也不太好呢。”
“行了！”
邵兵出聲打斷，前面路口人漸漸多了起來，到校門口了。
田小小扒在窗戶上看人，一群群藍白色說說笑笑的從車旁經過，田小小望了一圈心裏放松下來，原來，大多數人還是像她一樣的普通人啊。
學校大門修的大氣威嚴就跟資深學府似得，看着一張張朝氣蓬勃鮮活的面孔，她突然有點小興奮。
田小小坐好座位，邵兵将車子直接開進了學校，田小小想，這麽牛！
車子經過的一瞬間一個穿着便服的高個子男生臉上仰着笑意嘴唇蠕動的一下似是在跟他們打招呼，可車子飛快很快将那男生甩在身後。
田小小轉頭透過後窗玻璃看到男生車子踏的飛快，一路追趕。
邵兵停好車扭頭對韓雪說：“你先上去，我帶她去主任辦公室。”
韓雪拎起純皮小背包橫了一下見邵兵沒回旋的餘地臨走前瞪田小小一眼，嘴裏嘟囔，“什麽鄰居，這麽寶貴！”
邵兵斜靠在車邊點了一根煙抽了兩口夾在指間，田小小偷眼瞄去他的手指修長，幹淨白皙，指尖蒼勁不似臉面那麽娘，眼睛看向校門顯然是在等剛才那個騎自行車的男生。
田小小站在他身側一眼望去校園裏要嘛就是走讀生要嘛就是騎單車的像他這種開跑車的全校園就他一個。
忍不住出聲問，“你未成年開跑車這樣合适嗎？”
邵兵頭都沒轉，清淡的煙味夾雜着清冷的聲音灌下來，“我成年了。”
田小小一怔随即說：“那你這樣在學校開也不好吧？”
邵兵斜睨她，寡淡的面容帶着一絲嘲弄，“學校都不管你管什麽。”
一句話堵得田小小瞬間無言。
少年騎着單車風一般撲了過來，明明三九寒天，少年薄薄的衣衫下愣是冒起了一絲絲熱氣，一頭板寸濕的的就跟剛洗過似得，俊朗的臉上亮晶晶的，少年用手抹了一腦門的汗車子停在了他們的面前。
田小小目光首先被他的那輛車吸引，低扶手，粗輪胎，線條簡單粗狂很別致的一款變速車。這輛車田小小以前見原來的高中同學騎過，要一萬多呢！
石俊山身高體大，單腳撐地，單手握着車把手指骨節硬朗分明，身體弓下來就像一座山。皮膚不算白麥色，眼神清澈黑白分明，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
“邵哥，早啊。”
邵兵皺眉，貼着車身撣撣煙灰，眯眼吸了一口煙圈吐出來很快被清冽的空氣吹散，“你小子今天怎麽也來這麽遲？”
“昨晚玩野了，今早睡過了頭。”
邵兵拍他一下，口氣微怒，“周一總是這副樣子，再不好好練我看明年這個時候你就能卷鋪蓋滾蛋了。”
石俊山笑笑，“不能！”
邵兵咬着煙看他一眼，“你先上去，一會再聊。”
“好嘞哥。”
石俊山扭頭注意到邵兵身邊的女孩兒，個子小小的，皮膚白的發光，看見他時輕輕笑了下看起來不難相處，嘴角動了動也沒細問，跨上單車扭頭走了。
邵兵将田小小領到三樓綜合樓，沿着走廊一直走到盡頭最裏間的一個辦公室門開着，裏面坐着一個半禿頂的中年男性正在打電話。
邵兵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見人把電話打完擡手随便在門上扣了扣不等人家喊進，就領着田小小走了進去。
男人聽見響動轉身，黑瘦臉戴着一副眼鏡，看見邵兵進來手指着站起來，“你小子每回來都不敲門。”
邵兵懶洋洋的道，“我敲了你沒聽見。”說完不等主任發話将田小小推了出去，“主任，這是轉來的新同學，我交給你了。”
薛同肯定是之前接到過消息，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份牛皮紙袋裝的檔案，拆了線從中抽出幾頁紙來翻着細看了一下說：“田小小是吧？”
“是！”
邵兵站在一旁說：“主任，新同學就交給你了，我先回去了。”
薛同一看表，七點五十，八點有早操。立馬收拾桌上的文件拿起一張花名單說：“一起走，去你們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