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賀雲深低頭看了他一眼, 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後面的赫章聽了這話卻像是受了什麽刺激,吼道:“你真以為賀雲深是什麽好人嗎?!你父母出事的時候他做了什麽你知道嗎!”
賀雲深步子頓在原地, 轉頭冷冷看着地上笑的陰鸷的赫章, 他能感覺到懷裏的少年突然僵了身子, 攥着他衣服的力道陡然收緊。
沈術上輩子死的時候什麽都放下了, 影帝也好,娛樂圈也好, 背刺也好, 黑他也好,他已經全然不在意了。
可唯獨他父母, 至今提起,他都放不下。
他從賀雲深懷裏下來,強忍着鑽心的頭疼看着赫章,聲音低啞:“你知道什麽?”
赫章就知道這話對沈術有用:“你跟我回明尚,我慢慢說給你聽,好不好?”
“混蛋!”沈術紅着眼眶跌跌撞撞的朝赫章跑去,似乎想給那人再來一拳,只是才跑出去沒兩步,腦袋的疼痛令他眼前發暈。
倒地前, 有人及時從身後接住了他, 淡淡的清香驅散着疼痛。
賀雲深抱着沈術上了車,對駕駛位上等着的路白道:“去醫院。”
也不知道去醫院這三個字對沈術來說有多大的威力,他竟然一下子驚醒了過來,伸出手攥住了賀雲深的衣服, 有些慌亂道:“不,不去醫院。”
賀雲深皺起眉頭:“為什麽不去醫院?你現在的狀态很不好。”
沈術卻像沒有聽到賀雲深的話, 只一個勁的害怕道:“不去醫院,我不要去醫院,賀雲深,求你了……”
他一邊懇求着,一邊擡起身子仰着頭湊到賀雲深的唇角,細碎的吻落在賀雲深的唇畔,企圖讓賀雲深改口。
賀雲深掐着懷裏少年的腰,深鎖的眉頭沒能松開:“沈術,不要任性。”
回應他的是雜亂無章的吻,以及不知分寸的啃咬與舔舐,還有那帶着撒嬌與讨好意外的語調:“賀雲深,掉頭,求你了,別去醫院,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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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雲深看着沈術朦胧的雙眼間含着水光,最終無奈輕嘆了一聲,對前面開車的路白道:“回雲景苑吧。”
路白兩耳不聞後座事,一心開車:“是,賀總。”
也不知道沈術究竟有沒有聽見,親吻賀雲深的動作沒有停下,但原本緊繃的身體倒是微微放松了下來。
賀雲深按着沈術的腰帶進了他的懷裏,幾乎要将沈術壓進他的身體,他狠狠吻住了少年湊在他嘴邊的唇,這個吻并沒有一貫的溫柔,反而帶着霸道與占有,将沈術口中的空氣全部掠奪殆盡。
直到少年軟在他懷裏沉沉睡去,路白這才瞥了一眼後視鏡,賀雲深的情緒卻不見好,路白猶豫了一下,識相的沒有開口。
倒是賀雲深開的口:“你想說什麽?”
路白只好道:“您之前讓我查的有關沈少爺和赫章的事,我沒有查到任何他們有什麽矛盾發生。”
賀雲深的神情沒有絲毫意外,他垂眸看了一眼懷裏熟睡的少年,應了一聲:“我知道,這事兒不用查了。”
路白點了點頭,收回目光看路開車,沒一會兒又聽見賀雲深道:“再查一查他在醫院有沒有發生過什麽。”
路白這會兒又從正經狀态脫離了出來,噙着笑道:“你怎麽不自己問他呢?”
賀雲深抿唇:“他不肯說。”
路白非得嘴賤道:“賀總不是很擅長治那些不坦誠的人嗎?賀氏董事會的那些老狐貍可沒一個敢在你面前作假隐瞞的。”
他一邊說着,一邊擡頭瞥了一眼後視鏡,賀雲深正透過鏡子望着他,路白當即心髒驟停,沒再敢和賀雲深繼續開玩笑:“好的,賀總。”
沒安靜一會兒,路白又開口問:“真的不給沈小少爺看看嗎?”
等路白停穩車,賀雲深抱人下車:“你去請個心理醫生上門會診。”
路白笑着道:“好的,馬上去。”
賀雲深将人抱着,進客廳的時候囑咐了吳雲煮點沈術愛吃的,直接抱着人上了二樓。
把沈術放在床上,賀雲深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少年的額頭,傷痕過了這麽會兒越來越深,他暗着眼神起身要去拿醫藥箱,背過身手卻被人拉住,賀雲深腳步一頓。
他回過頭看向醒來的沈術,微微松了口氣:“醒了?”
沈術似乎因為剛醒,上揚的狐貍眼有些朦朦胧胧的,他沒有搭理賀雲深,只是緩了一下,目光上移後看清賀雲深的臉,臉色一變,沈術仿佛觸電一般甩開了賀雲深的手:“你怎麽把我帶回你家了?!”
賀雲深看了一眼自己被甩開的手,眸光微沉:“怎麽?你打算跟赫章走?”
沈術蹙眉,眼底的厭惡不加掩飾:“跟你沒關系,賀雲深,我記得我說過,我最讨厭被別人誤會,我警告過你不要來找我的,別告訴我你真的和網上說的一樣想包養我,賀雲深,你也太惡心了。”
賀雲深看着沈術沒有任何表情,良久自嘲般一笑:“沈術,你可真沒良心。”
沈術聽他這句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我沒良心?你自顧自把我弄進百川,網上那些人怎麽說的你知道嗎?拍的那些照片黑料,現在又把我帶回家,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被你包養?怎麽,我還得對你感恩戴德嗎?!”
賀雲深唇邊笑意冰涼,這一幕真是像極了沈術剛被爆出包養黑料痛罵他的那一天:“你既然那麽想和赫章走,這些天又何必跟我演戲。”
沈術蹙起眉,眼中浮現着不解:“誰跟你演戲了?賀雲深,你現在讓我覺得惡心,你想毀了我是不是,赫章說的都是真的,對嗎?”
賀雲深唇邊的笑意一點點淡去,他沒有任何表情的看着沈術,可那深邃的眼中分明滿是失望:“我又沒有捆着你,你要是那麽想去找赫章,你就去。”
“好,”沈術立馬從床上站了起來,“你別攔我,說到做到。”
他穿上鞋子便急匆匆朝外走去,掠過賀雲深時還警惕的看了他一眼,見男人真的沒有動作,才朝房門外走出去。
賀雲深深吸了一口氣,下一秒轉身朝門外追去。
他已經放過一次手了,不能再眼睜睜看着沈術回到赫章身邊去,厭惡憎恨都無所謂。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踏出房門,外面先傳來了一聲肉/體與地面碰撞的巨響,賀雲深猛的擡眸,迅速走到房門外。
只見方才還氣勢洶洶痛罵他,打算立刻這裏奔向赫章的少年此刻正趴在了地上,又一次昏了過去。
賀雲深默然将人抱回了房間。
“賀總,宋醫生來了。”路白在門口敲了敲門,提醒着裏面深深凝望着沈術的賀雲深。
賀雲深略一點頭,下了樓,只見一道颀長身影伫立在客廳,那人穿着一身白大褂,手裏拎着一個較大的醫藥箱,聽到樓梯的動靜便擡起頭,朝賀雲深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宋非聲,全國最頂尖的心理醫生之一,極為擅長催眠。
賀雲深也朝他點了點頭:“他剛剛摔倒了,現在昏睡過去了。”
宋非聲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路白找我的時候我還在想賀總會有什麽心理問題,沒想到患者另有其人。”
賀雲深笑了笑,散去了方才在沈術面前的失态,擡手間是商務對客的得體:“坐。”
吳雲立刻倒了水,将煮的東西迅速弄好離開,走前看了一眼二樓,嘆息了一聲。
其實沈術醒的很快,他也不算是暈過去,只是突然沒了力氣,眼前黑了黑,現下醒過來只覺得腦子疼的很,和他剛重生的那一天不遑多讓。
他坐在床上緩了好一會兒,記憶才逐漸回籠,那雙好看的眼睛裏緩緩浮現出懊悔與不解。
他怎麽能這麽說賀雲深呢?前世他就是這麽誤解賀雲深的,和賀雲深一見面就吵架,用那種厭惡的眼神看着對方,完了完了,他之前千方百計想讓賀雲深相信他不厭惡他,他是喜歡他的,這下前功盡棄了。
沈術現下滿腦子都是賀雲深望着他冷淡帶着失望的眼神,恨不得立馬沖到賀雲深面前跟他解釋,可他前一秒剛那樣罵完,後一秒就跑去和賀雲深說喜歡,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
他坐在床上将自己金色的頭發揉的亂糟糟的,在下定決心去找賀雲深之前先聽到了門外傳來的腳步聲,沈術欲蓋彌彰似的迅速躺下,将被子拉過頭頂。
“他很抗拒去醫院,但我沒試過醫生來家裏單獨會診,我先進去看看他,要是他醒了或者情緒穩定了,你再進來。”賀雲深領着宋非聲上了二樓,看着緊閉的房門,想着剛才沈術中傷人的模樣,還是推開了門。
少年安靜的躺在被子裏,陽光正好落在他的身上,露在被子外的金發在陽光的照射下好似在發光。
賀雲深一看就知道人醒着,即便剛剛兩個人吵了一架,賀雲深現下也好涵養的問:“餓了嗎?”
沈術聽着賀雲深的語氣,知道對方還生着氣,從被子裏探出頭看向賀雲深:“有一點。”
賀雲深看了他一眼,此刻沈術的眼中沒有方才的厭惡,反而帶了點小心翼翼的愧疚,他有些看不明白沈術,但還是以對方的身體為先:“那等會吃,先……見個朋友可以嗎?”
沈術一愣:“朋友?”
門口立刻傳來了一道清亮的聲音:“你就是路白說的,被賀雲深養在家裏的金絲雀?”
賀雲深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和沈術一起望向了門口,只見脫了白大褂換上了便衣的宋非聲從門口走了進來,揚起笑容朝沈術打招呼。
果然,路白的朋友,能混到一起的,嘴也賤。
沈術看見來人微微一怔,随即緩緩笑了笑:“金絲雀不太準确,我想我應該是賀雲深的正宮夫人,外面的那些才是金絲雀。”
宋非聲忽然覺得路白口中的這個金絲雀有些好玩:“那你說的也不太準确,賀總外面可沒養別的金絲雀了。”
沈術笑着睨了賀雲深一眼:“我知道啊。”
宋非聲見沈術對他沒有見到醫生的那種特別反應,于是走近的時候與賀雲深遞了個眼神,賀雲深心領神會,轉頭對沈術道:“我去給你看看吳阿姨的排骨湯炖好了沒。”
沈術看起來對宋非聲這個心理醫生毫無防備:“好。”
賀雲深離開後,沈術便盯着宋非聲,思緒卻又拉到了上輩子,他那時候的狀态比現在差太多了,診斷他抑郁症的心理醫生就是宋非聲,而且宋非聲一直在跟進他的症狀,他原本以為宋非聲是赫章的人,畢竟那時候賀雲深已經減少了和他接觸,而他向赫章問起這事,赫章也并未否認。
沒想到,竟然是賀雲深的人。
宋非聲和沈術聊了好一會兒,又單獨将沈術的狀态告知賀雲深後,離開賀家的下一秒就給路白打了電話:“我還從來沒見過賀雲深這麽卑微的樣子,前一秒才被……咳,正宮夫人罵了一頓,後一秒還擔心我這個心理醫生會不會吓到他,這就是所謂的懼內嗎?”
路白聽着宋非聲的“胡言亂語”,消化了一下才道:“你不會當着賀雲深的面這麽說的吧?”
宋非聲一邊開車一邊免提:“我又不蠢,不過我一開始以為是賀雲深的金絲雀。”
路白:“……”
宋非聲笑着道:“不過我還替賀雲深解釋了他外面金絲雀的事兒呢!”
路白:“……6。”
路白沉默了好一會兒,祈禱回去的時候不會被賀雲深扣獎金後,問:“所以賀雲深的這位……正宮夫人,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宋非聲這才正經道:“問題也不大,他的精神狀态還算可以,唯一的問題就是他對醫院和醫生有很嚴重的應激反應。”
路白愕然:“應激?什麽原因知道嗎?”
宋非聲點頭:“多的我不能告訴你了,涉及我病人的隐私了,我還是一個很有職業素養的心理醫生。”
路白:“……屁。”
宋非聲笑罵了一句:“說好的請我喝酒的,今晚繁星等你,我灌死你。”
路白冷笑一聲:“就憑你?”
。
賀雲深端着排骨湯上樓的時候耳邊回蕩着宋非聲的話:“病人的心理狀态良好,但對于醫院與醫生有強烈的PTSD,通過交流能感覺到,病人是因為父母的原因導致的,心理創傷藥物其實只能輔助,最好還是幫他走出來,另外,心理創傷的病人容易對幫助自己走出來的人産生依賴甚至是好感,不過我想這一點對于賀總來說反而是好事吧。”
雖說當時賀雲深睨了宋非聲一眼:“利用一個因為心理問題産生依賴的病人,不是無能就是畜生。”
但這些天沈術的異常反應也有了解釋,沒有什麽“因為赫章罵他而厭惡赫章”,也沒有什麽突然的喜歡,更不是真的喜歡到想和他上床,只是心理問題導致的依賴和好感。
賀雲深走到了門口,垂了垂眸,将翻湧的情緒盡數隐藏,推門而入的那一刻,方才的失落消失無蹤。
沈術仍舊坐在床上,看到賀雲深進來,眼前一亮,不過他還沒有想好怎麽和賀雲深道歉,剛剛那些話不是他的本意。
賀雲深将排骨湯遞到沈術面前,神色冷淡:“排骨湯。”
沈術讪讪的看了一眼賀雲深微沉的臉色,剛要擡手,腕骨傳來一陣劇痛,他費了好大的勁讓自己沒露出痛苦的表情,而後擡頭對賀雲深道:“賀總可以喂我嗎?”
賀雲深眼皮一擡:“沈術,你不要得寸進尺。”
沈術吸了吸鼻子,接過賀雲深手裏的碗,小口小口的喝湯。
沒一會兒,他聽見賀雲深問他:“咬勺子做什麽?”
他這才發覺自己的思緒跑遠了,揮去腦海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他擡頭望着賀雲深:“在想怎麽才能哄好你。”
真誠才是必殺技。
賀雲深嗤笑了一聲:“哄我?我有什麽好哄的?你剛才說的難道不是真心話嗎?”
沈術搖了搖頭剛要解釋,賀雲深眸光一頓,接過他手裏的碗放到一邊,握住了他那只受了傷的手腕:“手怎麽了?”
沈術看着賀雲深眼裏清晰倒映着的心疼,自己的心髒也絲絲拉拉的疼了一下,就算剛才被他指着鼻子罵,賀雲深也還是會關心他,心疼他,給他叫醫生,把溫柔藏在袋子裏裝起來打包送到他手裏。
不等沈術說話,賀雲深先揉着他的手腕道:“去醫……”
似乎想起什麽,他一下止了話頭。
沈術笑着道:“你放心,我沒事,剛才宋非聲已經給我看過了,只是暈倒的時候手腕撞到了樓梯的護欄上,過兩天就好了。”
賀雲深輕輕松了一口氣,突然又看向沈術:“你已經知道他是醫生了?不害怕?”
沈術搖了搖頭:“我不怕他,我只是怕去醫院,怕……手術室……還有……”
太平間。
沒有骨折,賀雲深便放心的給他揉着手腕,沈術看着賀雲深半長的頭發,忍不住擡手去摸,剛碰到發梢,賀雲深便擡起了頭,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錯,沈術千萬種撒潑打滾的想法在腦海裏閃過。
要不就強吻賀雲深,讓對方知道他的愛意,或者拉着人直接上床,直接脫,賀雲深只要不是真的不喜歡他,怎麽會忍得住?
但此刻,沈術望進賀雲深的眼中,只剩下一句直白的:“你到底怎麽樣才能不生氣?”
賀雲深揉了一會兒手便輕輕放下,看了他一眼:“我沒生氣。”
沈術癟了癟嘴,剛要否認,一旁的電話卻響了起來,是林清清。
他接起電話,林清清就直接道:“鄧導說了明天開工,還說什麽,讓我代他給你問個好,如果心情沒有調整過來或者有事情沒有處理好,可以後天再去,第一天就是入組準備,總之态度好的不行,真是開了眼了。”
沈術看了一眼賀雲深離開的背影,知道鄧風是因為賀雲深,也不知道賀雲深在他被黑的期間都做了些什麽。
不過沈術敏銳的察覺到林清清話裏的另一件事:“入組準備?準備什麽?”
沒記錯的話,他們參賽人員已經集結完畢全部入組了。
林清清給沈術解釋道:“因為你和廖明的事在網上鬧得熱火朝天的,節目的熱度都更高了,加上廖明被節目組解約并要求賠償,現在節目改成直播模式了。”
沈術愣了愣,上輩子倒是沒有這樣的拍攝,他的人生正在朝着另一個方向進行着。
他釋懷的笑了笑,挂了電話看了一眼微博節目組關于對廖明的處理,底下評論有粉絲始終堅信廖明的,還有覺得節目組幹得漂亮的,以及一群吃瓜群衆。
而沈術的微博粉絲竟然也在攀升着,他的最新一條進組的評論區裏不少是和他道歉之前罵他的,當然還有廖明道的粉絲來追着他罵的,沈術并不在意,倒是那些道歉與轉粉的評論更令他心中微蕩。
前世他的評論區可謂是腥風血雨,尤其是後面被赫章涉及得罪圈內大佬,他的評論區和私信都被不堪入目的詛咒占據,甚至還有中傷他父母的。
一想到這裏,沈術便放下了手機,他朝着門外走去,想去找賀雲深,書房竟然沒人,賀雲深是打算今晚在客房睡了?
沈術走到了還亮着燈的客房,站在門外又有些躊躇,他究竟該怎麽讓賀雲深相信自己剛才的那些話都不是本意,是他意識不清,上輩子才說出口的混賬話?
要不……進去就裝可憐,在賀雲深面前賣個慘,賀雲深就算再生氣也不會真的不管他,再一點點把那些話從賀雲深心裏抹去,或者跟小學生一樣,給賀雲深寫個保證書?
想到這裏,沈術不禁微微臉紅,他記得他的第一張保證書還是賀雲深監督他寫的,他當時氣的直接把筆摔在了賀雲深身上,就是不肯寫保證書,賀雲深就靜靜的看着他,冷硬道:“你什麽時候寫完什麽時候睡覺。”
沈術這人脾氣上來也硬的狠,于是兩人在書房對坐坐到了淩晨三點半,那是最困的時候,沈術果然堅持不住眼皮開始打架,結果對面的賀雲深敲了敲桌子直接将他喊醒,沈術瞪了他一眼,最後只好一邊打瞌睡一邊迷迷瞪瞪動筆,沒寫幾個字還歪歪扭扭的,最後實在堅持不住在桌上趴下睡了過去。
沈術想起第二天他醒來書包裏那張字跡工整的保證書,暗暗發笑。
他笑完,看了一眼透着光的客房,直接推門而入。
去他媽的!他矯情個什麽勁呢!
賀雲深聽到動靜朝門口望了過去,看見氣勢洶洶的沈術,輕輕皺了皺眉:“受了傷不好好躺着,亂跑什麽?”
沈術懶得聽賀雲深的教訓,他三兩步走到床邊,掀開被子就鑽進了賀雲深懷裏:“賀總,為什麽寧可睡客房也不睡我?”
他一邊質問賀雲深,一邊已經上手解着對方的睡衣扣子,健碩的胸肌在稍稍撥開的衣襟下若隐若現,沈術的指尖故意輕輕劃着賀雲深的肌膚,極具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