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守護夢魇

第44章 詛咒

第44章 詛咒

◎亞瑟韋斯萊知道布萊恩的身份。

來自天使的詛咒——生生世世永不相見。安斯艾爾的悲哀。◎

莫麗等安斯艾爾離開後，連忙找遍了屋子終于将水晶花放在一個透明的花瓶裏面。

看着靜靜待在花瓶裏面的水晶花她終于送了一口氣。

看着身後偷笑的莉莉絲，她嬌嗔的叫道：“梅林哪，莉莉絲。你都沒和我說起過這些。安斯艾爾太懂事了。”

她又忍不住贊嘆了一句。

莉莉絲捂唇輕笑，她仍然還是二十幾歲的模樣。

盡管她實際上已經是一個十一歲孩子的母親了，她依然年輕貌美，像是一朵靜靜盛放的花朵。

“莫麗，這我可不知道，實際上現在斯萊特林家族真正的家主可是安斯艾爾。我可管不了他做什麽。”

安斯艾爾一向懂事，五歲那年的意外，讓原本就早熟的他瞬間成長為一個懂事能夠承擔起一切的強者。

可身為母親，她寧願安斯艾爾是一個不聽話的孩子。

“這是真的嗎？”即使她們已經數十年未見，可是她們依然還和以前一樣親密。

“當然。”莉莉絲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似乎還是當年霍格沃茲那個調皮喜歡惡作劇的魔女莉莉絲。

當年她最後朝莫麗眨了眨眼睛，義無反顧的離開最後再也沒能回來，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

莫麗幾乎瘋了，她瘋狂的哭泣着，哀嚎不已，那燃燒火焰的靈魂再也不會響應她的悲鳴。

看着好友熟悉的神情，莫麗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和她擁抱：“莉莉絲，你還活着真的太好了。”

“嗯，真的太好了。”莉莉絲忍不住落了淚。

兩人感慨一番，擦拭眼中的淚水，莫麗夫人将她拉到一旁小心翼翼的詢問：

“莉莉絲，你看上去并不開心，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雖然我們家什麽本事都沒有，但還是希望能幫上一點忙。”

她太了解自己的好朋友了，她像是一株熱烈綻放的鳳凰花火，永遠充滿了活力。

可是如今的莉莉絲像是一串深山幽谷裏靜靜綻放的鈴蘭花，美的宛如宮廷淑女，但也失去了往昔的豔麗。

莉莉絲有心事。

莉莉絲苦笑一聲說道：“我和你有什麽不能說的呢。我很感謝你願意收留艾爾，可能這是我此生最後一次見到他了。”

“為什麽會這樣？”莫麗驚訝的叫了起來。

莉莉絲輕嘆：“這個我和你慢慢說。”

“你和我媽媽說些什麽？”羅恩好奇的張望。

“不告訴你。”安斯艾爾吐着一節翹舌略略略，他突然轉過身拉着弗雷德和喬治的手撒嬌的說，“你們帶我到處逛逛吧……”

弗雷德和喬治哪裏會不同意，欣然應允拉着他的手就跑開了，一點也不顧身後被他們丢棄在原地的弟弟。

他們帶着安斯艾爾逛了逛客廳，客廳并不大，基本上和廚房連在一起的。

一個沙發和幾把椅子，還有一個大壁爐、一臺木頭的大收音機和一個特別的鐘。

對弗雷德他們還說這些并不稀奇，相反他們更加樂意和安斯艾爾分享他們房間裏面的小玩意。

“二樓是金妮的房間，三樓左邊是我和喬治的房間，右邊是珀西的房間。”弗雷德領着安斯艾爾一路介紹道。

“說實話，他可是我們韋斯萊家族最沒有幽默感的家夥了。”喬治忍不住說道。

“四樓是查理和比爾的房間，現在是你的了。”弗雷德帶着他走上了四樓。

打開房門，房間不大不笑，不能和安斯艾爾家裏面的那間卧室比。

但是很整潔，房間的布置也很溫馨，看得出來莫麗夫人廢了很大的心思布置了這一切。

“五樓是爸爸媽媽的房間，六樓的是羅恩的房間。”弗雷德繼續介紹道，“房間很小，但總歸是一個家。”

“這裏很不錯。”安斯艾爾一屁股坐在床上，放松的躺下，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你喜歡就太好了，實際上我們都擔心你不習慣這裏。畢竟這裏相比于你們斯萊特林家族實在太小了。”

即使他們沒有見識過斯萊特林家族的領地。

但是從馬爾福這樣傳承多年的純血看，便可以知道斯萊特林家族的輝煌了。

“親愛的弗雷德，喬治，我可待過比這還糟糕的地方，你們想象那有多糟糕。”

安斯艾爾翻身做起，輕笑着朝他們眨眨眼睛。

弗雷德和喬治聞聲笑了，只把他的話當成了玩笑。

下午四點多鐘，亞瑟韋斯萊一如既往的無聊的坐在辦公室裏，等待着下班，哦。

要是今晚不需要去哪裏搜查的話，他五點多就可以回去了，家裏面還有需要招待的客人。

他偷偷的望了望四周，帕金斯已經在偷偷的打着呼嚕了。

他是魔法部禁止濫用麻瓜物品司主管，說是主管……實際上辦公室只有兩人除了他就是老巫師帕金斯。

亞瑟偷偷的打了一個哈欠，昨晚莫麗一直興奮的睡不着，連他也到天亮才睡下，沒睡多久便要起床上班，現在說實話他困極了。

緩慢有力帶着節奏感的腳步聲慢慢朝着他們走來，亞瑟渾身一激靈，連忙坐正身子，甚至不忘提醒那個打瞌睡的帕金斯。

自從那個前美國魔法國會主席——布萊恩諾蘭過來之後，他們便少有上班不努力的時候了。

雖然那個男人從來不說什麽，但是他的威嚴讓所有人忍不住裝出兢兢業業的樣子。

“亞瑟韋斯萊先生，你現在可以下班了。”布萊恩眉眼微挑，冷冷的說道。

“！”什麽？什麽叫現在可以下班了？

難不成這位國際魔法部監督員終于覺得他們禁止濫用麻瓜物品司需要裁員了嗎？

看着臉上青白交換的亞瑟，布萊恩無奈的說道：“亞瑟韋斯萊先生，我已經替你請好了假，現在我們可以一起回去了。莫麗夫人和莉莉絲他們應該等急了。”

他的時間不多，必須盡快和安斯艾爾見上一面，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

一臉懵逼的亞瑟終于反應過來，原來面前的這位事業有成的男人竟然是莉莉絲的丈夫。

等等！莉莉絲嫁的不是斯萊特林嗎？

亞瑟全程精神恍惚的走到布萊恩身邊，在布萊恩的提醒下使用幻影移形回到了家，等到家後他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在熟悉的草地上了。

“爸爸。”在外面和弗雷德還有喬治一起打鬧的安斯艾爾第一時間察覺到父親的到來，一個幻影移形飛到布萊恩的懷裏，布萊恩既有默契的伸手抱住他，帶着他進了屋子，身後跟着還在懵逼狀态的亞瑟。

“哦，親愛的。你過來了。”莉莉絲跑過去，同往常一樣給他一個充滿愛意的親吻。

布萊恩翡翠色的眼中洋溢着愉悅的情緒，他貼在莉莉絲耳邊厮磨：“親愛的，別擔心，我會處理好一切的。”

聽着從未改變的承諾，莉莉絲幾乎落了淚。

從他們結婚開始，布萊恩便一直承諾着會處理好一切，他真的做到了。

她的身份異樣不能公之于衆的時候，布萊恩頂着各方壓力将外界所有無謂的揣測和懷疑壓下。

甚至安斯艾爾出生的時候，布萊恩也早早的做了一切打算，保證安斯艾爾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當安斯艾爾受到傷害的時候，也是布萊恩拿着魔杖偷渡到地獄打傷夢魔。

布萊恩總是提前做好一切打算，每一次遇到新的問題的時候，他都會說：親愛的，別擔心，我會處理好一切的。

她捂着臉，銀白色的瞳孔裏盛滿了絕望，大顆大顆的淚水滴落下來，她抓着布萊恩的雙臂哀聲詢問：“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她不想離開安斯艾爾。她這個母親一直不稱職，她甚至無法保護自己的孩子。

安斯艾爾五歲之前，為了避免他們對安斯艾爾的影響，他們每日很少和他見面，一直陪着安斯艾爾的是他們的家養小精靈——艾瑪。

每一日，看着艾爾面對他們期待的眼神，她的心像是被刀割火燎般折磨着。

艾瑪死後，為了保護安斯艾爾的安全，他們幾乎寸步不離的守護在他身邊。

可是那一次的變化讓安斯艾爾幾乎入了魔，他強烈的拒絕外界的一切，變得冷漠嗜殺——他被那些惡魔影響了。

他們尋找了無數的辦法，找到了布萊恩的朋友，邀請了莉莉絲的老師古一大師，甚至請來了變種人的領袖——教授。

在一次次的治療下，安斯艾爾終究還是擺脫了惡魔的影響。

可是莉莉絲知道已經發生過的不會改變，終究還是不一樣了。

她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本該在被孩子氣的年紀開始涉足那些深奧領域，看着他快速的成熟，像一個成年人一樣開始承擔自己的責任——明明他還是一個孩子。

莉莉絲本以為她可以看着安斯艾爾長大。

可是老天似乎是在和她開玩笑一樣，先是夢魔的觊觎再是加百列的詛咒。

甚至此生她都不能再與安斯艾爾相見。

“對不起。”布萊恩抱着絕望哭泣的妻子，眼中有幾分不忍。

他同樣愛着自己的孩子，同樣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絕望。

“媽媽，不哭不哭。”安斯艾爾着急的扯着莉莉絲的衣袖，“媽媽，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安斯艾爾的承諾只會讓莉莉絲感覺到更多的絕望與無奈，在別的孩子還在惹是生非的時候，她的小艾爾卻要承擔那些不屬于自己的責任，甚至還要承諾着他會照顧好自己的。

透過模糊不清的淚光，莉莉絲看到安斯艾爾清澈的瞳孔，她強忍住自己的悲傷，擦拭臉上的淚水，蹲下身強笑抱着安斯艾爾說道：

“媽媽的小艾爾啊，媽媽最愛最愛你了，媽媽相信你能夠照顧好自己的。所以像媽媽保證永遠不要做傷害自己的事情好嗎？”

“媽媽，我保證。”安斯艾爾抱着母親，輕輕拍打着她的背部安慰她。

對一個母親最殘忍的事情便是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人從身邊奪走，從此再也無法相見，生離如是，死別亦如是。

聽到動靜的孩子們偷偷伸出頭張望，可是都被叉着腰拿着勺子的莫麗夫人趕回去了。

亞瑟有些不能理解的看着一家三口，疑惑的朝莫麗眨了眨眼睛。

莫麗夫人推了推他的手臂，讓他不要多嘴。

莉莉絲站起身，拍拍安斯艾爾的肩膀，和莫麗說了幾句，說完便帶着布萊恩和安斯艾爾上了樓。

“發生了什麽？”亞瑟二丈摸不着頭腦，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出乎他所料了……

原來前任美國魔法國會主席現任國際魔法部監督員居然是斯萊特林後裔。

哦，梅林，這太不可思議了。

他敢保證魔法部其他人都不知道這件驚天大秘密。

太過驚訝的事實讓他到現在都沒緩過神來。

莫麗拿着勺子晃了晃，臉色有些難看的威脅道：“別問！”

剛剛莉莉絲和她說了一些事情，她簡直不敢相信這世上會有人這麽對一個孩子。

安斯艾爾一家三口坐在查理的房間，回到私人空間，莉莉絲再也維持不住表面的平靜，她崩潰的坐在床邊，失去了所有的僞裝。

她嗚咽着哭泣包含絕望與無奈，這是一位母親因為無法改變自己孩子命運的無奈，和眼睜睜與愛子分離卻無可奈何的絕望……身為一個母親，還有什麽比這個還要讓她痛苦的呢？

布萊恩甚至不能為此做些什麽，只能摟着她的肩膀無聲的安慰。

莉莉絲本是喜歡玩鬧的女孩，卻因為和他在一起不得不收斂自己。甚至為此承擔不必要的責任，現在她還要體會到與愛子生離死別的痛苦。

他曾經承諾過要保護莉莉絲一輩子，可是現在他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

“莉莉絲，我保證安斯艾爾會沒事的。”他只能這麽保證着，這位曾經掌控整個美國巫師界的男人現如今是如此的無奈和苦澀。

他是冷酷公正不為所動的主席，他所在乎的只有家人，可是現如今他連家人都守護不了。

“你拿什麽保證！”莉莉絲歇斯底裏的尖叫着，幾乎沖破了房屋的天花板。

如果布萊恩沒有事先釋放一個結界的話，韋斯萊他們一定會震驚他們的争吵。

布萊恩沉默着，他沒有辦法保證，什麽都保證不了。

也許安斯艾爾能夠戰勝夢魔，但是之後呢，之後他該怎麽辦？

莉莉絲崩潰了，從上都夫人知道預言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全然崩潰：“布萊恩，你拿什麽保證！上都夫人說安斯艾爾根本活不到十八歲！”

她崩潰的訴說着自己的恐慌與絕望，比生離更可怕的是死別，比死別更可怕的還有你預知了愛子早逝的未來，卻注定連愛子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生離即是死別，生生世世永不相見。

将自己所有的恐慌和絕望發洩過後是更大的恐慌……

她無措的望着一直靜靜站在他們身邊什麽話也不說的安斯艾爾。

她猛地意識到自己說出了自己永遠也不該說不出話。

她驚慌的看着安靜的安斯艾爾，渾身微微顫抖，那是比絕望更可怕的東西——對命運無可改變的無可奈何。

她一直不敢把這個殘忍的事實告訴安斯艾爾。

而是她居然因為精神崩潰乃至歇斯底裏的暴露了這個秘密。

安斯艾爾突然看着她笑了：“媽媽，我一直都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我活不過十八歲的。”

莉莉絲的驚愕的後退兩步：“怎麽可能？”

為什麽安斯艾爾會知道這個秘密。

“安斯艾爾有預言的天賦。”布萊恩沉默許久，冷靜的說道。

莉莉絲不可置信的瞪着他們：“為什麽我不知道這件事情？”

“上都夫人第二次見安斯艾爾的時候曾經說過。”

布萊恩不敢看愛妻的眼睛，捂着臉沉痛的說道。

安斯艾爾第一次見到上都夫人的時候，剛剛出生沒有多久……身為十字會的老人，她前往斯萊特林莊園給安斯艾爾賜福，像童話中的仙女教母。

那時候她就說過，她看不到安斯艾爾的未來，似乎一團濃厚的迷霧遮掩了她的窺探。

第二次，安斯艾爾六歲，經歷了夢魔的折磨，他敏感多疑毫無安全感。

可是上都夫人卻對着畏縮着躲在莉莉絲身後的安斯愛說——這個孩子天賦很強。

她說的形容詞不是出色，也不是好，而是強，強悍的強，這邊足以可以窺見安斯艾爾當時的天賦。

上都夫人是一個很強大的女人，她是遠古之民的後裔，出身高貴她的大姐是傳說中的湖之仙女薇薇安，而她的二姐是湖中魔女摩根勒菲。

遠古之民的血脈賦予了上都夫人預知未來的能力，這種預知能力是其他魔法師難以匹敵的，就像再擅長游泳的人也無法同魚類較量游泳速度。

即使再擅長占蔔的魔法師在占蔔領域對上都夫人的能力也是望塵莫及！

這樣強大的女人卻說安斯艾爾的天賦很強。

那時候莉莉絲沒有在意，每一個母親都會覺得自己的孩子是最優秀的。

她不知道上都夫人便已經看見了安斯艾爾在預言未來上的強大到讓人顫栗的天賦。

乃至于她預言到安斯艾爾活不過十八歲的時候沒有絲毫的意外，那樣強大的天賦足以引起整個宇宙的騷亂。

規則是不會讓這樣強大到改變它的人活下來的。

安斯艾爾注定死在十八歲之前，哪怕他不死，活下來的也不是那個安斯艾爾了。

安斯艾爾能夠用另一種方式改變命運活下去。

但是強大到改變規則的安斯艾爾不被允許存在，那是對規則的挑釁。

“媽媽，我看到了兩個預言，一個是1998年5月2日淩辰，最後一名斯萊特林後裔死亡。”安斯艾爾平靜的說道。

1998年6月13日是安斯艾爾年滿十八歲的生日。

如果預言沒有出錯，那麽他真的活不過十八歲。

漸漸的安斯艾爾的眼中開始浮現出淚光：“在第二個預言裏，我還看到未來的自己，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黑暗中，什麽也沒有。

媽媽、爸爸還有布魯斯表哥都死了，我找遍了世界，卻發現我什麽都沒有了。”

他無法忘記從那個夢境裏醒來的死寂和絕望。

即使腦海裏只存在細微的片段，他仍然不敢接受那樣可怕的現實。

所以他迫切的想要改變，無論是他死亡的未來，還是只剩下他一個人的未來，他都要改變。

只是現在夢魔才是他最需要解決的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