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守護夢魇

第34章 失望

第34章 失望

安斯艾爾轉身回到赫敏身邊，不再看那些讓他失望的小獅子們。

他用莫名心疼和愧疚的眼神看着赫敏，赫敏是他計劃的一環，他們的初遇出乎他的意料。

但是當赫敏和哈利進入格蘭芬多之後，就變的不單純起來。

當年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的創始人覺得斯萊特林很難相處也是這個原因，斯萊特林總是精于算計，每一步他都要做好計劃，算好一切，親人、朋友、愛人都是他算計的一環。

這讓人不得不懷疑斯萊特林真的有朋友嗎？

有的，但是很少。

“別怕，赫敏。”安斯艾爾伸手抱住赫敏，對不起，赫敏，我還是要繼續利用你，我需要一個能夠接近哈利的人。

赫敏有些摸不着頭腦，只當他在擔心自己……

反而笑着拍着他的肩膀說道：“嘿，我沒事的啦。”

安斯艾爾松開手放開她，眼中不再有不舍和愧疚，綠潭一般美麗的綠色瞳孔照射入光線，波光粼粼，似乎能透過那潭綠光進入到另外一個奇異世界。

“你會沒事的，我保證。”他摸了摸赫敏并不柔順長發保證，我會保護好你的，只要你一直相信我，只要……我還活着。

一旁的教授們并沒有開頭說些什麽。畢竟大難逃生，有些發洩也很正常。

安斯艾爾承諾之後看向一旁的麥格教授說道：“麥格教授，我想我需要為赫敏讨些說法。譏諷、辱罵、漠視、排擠……我想請問麥格教授赫敏做錯了什麽，需要遭受這些。

她只不過是一個十一歲的來自麻瓜界的女孩……對這裏一無所知，卻要遭受同學的白眼和排擠。”

他不再笑了，聲音也變得嚴肅起來，誰都可以聽出他的不滿，以及對赫敏的袒護。

“只不過因為和斯萊特林走的近，便要遭受所有人的白眼，甚至因此而死在山怪手裏。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格蘭芬多的傳統，或者說這是你們現在的規矩。

麥格教授，我母親說你是一個很好的教授，你能夠告訴我為什麽嗎？為什麽赫敏要遭遇這些呢？”

安斯艾爾一聲一聲的質問着，麥格教授的臉色愈發難看……她雖然是格蘭芬多的院長，但從不知道赫敏被排擠的事情。

實際上，她很欣賞做事比別人更有頭腦的格蘭傑。

可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這位女孩子卻要遭受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一切。

她也曾遭遇過不公，也曾享受過孤獨，她永遠不希望自己的學生享受那些。

尤其是無法忍受自己的學生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她只感到心中灼熱的憤怒燃燒，原本面目表情的臉竟然顯得有些猙獰，她看着赫敏在看向安斯艾爾說道：

“斯萊特林先生，這的确是我工作上的失誤……身為格蘭芬多校長，我沒能教會他們規矩。”

她很失望，她一直覺得格蘭芬多的學生們很好。盡管他們喜歡惡作劇違反校規，但是現在安斯艾爾的出現，讓格蘭芬多身上存在的問題暴露出來。

格蘭芬多也沒她想象的那麽好。

安斯艾爾輕笑着搖了搖頭，有些不認同：“麥格教授，這并不是你的錯。現在的格蘭芬多早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格蘭分多了，多少人把莽撞沖動當作英勇無畏，把無腦任性當作大膽無畏，把違反規則當作冒險旅行，有誰還記得真正的格蘭芬多是什麽樣子。”

說這些的時候，安斯艾爾微微側着頭，翡翠眼神裏滿是失望與落寞，還有着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他在失望，似乎看到了不成器卻又無可奈何的孩子。

麥格教授突然想起，薩拉查斯萊特林是戈德裏克格蘭芬多的好朋友……

這位斯萊特林後裔也曾經在先人的記載中看到那位霍格沃茲格蘭芬多學院創始人的光耀吧。

“現在的格蘭芬多讓我很失望。”包含着複雜心情的話語落下，這句話是身為戈德裏克格蘭芬多的後裔說下的。

現在的格蘭芬多的确讓他很失望，在那個遙遠的中世紀，每一位格蘭芬多都是真正的大智大勇之人，每一個都擁有着天生的王者風範。

不光是格蘭芬多，斯萊特林、拉文克勞以及赫奇帕奇都是智勇雙全的人物，他們或許天賦不同，性格不同，但是他們同樣的聰明，同樣的勇敢。

也真是如此，他們在那個困難的時代守住了風雨飄搖的霍格沃茲。

格蘭芬多、斯萊特林、拉文克勞、赫奇帕奇從來不是評判一個人善惡以及成就的标準……

分院的标準從來是取決于小巫師們的性格以及他們本人的意願，無關天賦，無關善惡，無關成就。

可現在，它們似乎變成了一個簡單的符號，正義勇敢的格蘭芬多，狡詐陰險的斯萊特林，精明睿智的拉文克勞，不畏艱辛的赫奇帕奇。

明明不該是這樣的，格蘭芬多也有邪惡之人，斯萊特林守護榮譽，拉文克勞也有他們的小迷糊。甚至赫奇帕奇也會有調皮搗蛋，精明能幹的家夥。

學院從來不是劃分一個人的标準。

麥格教授不能體會他的心情，或許整個霍格沃茲都沒有人能夠體會到他的失望和苦澀。

安斯艾爾不想進入霍格沃茲，不僅僅是因為黑魔法，更是一份近鄉人怯的苦惱。

可以說他是在霍格沃茲的故事中長大的孩子，他深愛這片土地。

在很小很小的時候便渴望這裏，渴望他們先祖曾經生活的地方。

可是長大後，渴望變成了失望，越了解便越發無法忍受現在的霍格沃茲。

他所憧憬的是當年帶着所有巫師脫離教廷迫害的霍格沃茲。

而不是現在這個弱智到內鬥的霍格沃茲。

當年有多麽渴望，如今便有多麽失望。

原本安斯艾爾并不想和別人說這些的。

但是當他發現伏地魔也在這裏後，他突然覺得現在的霍格沃茲讓他陌生的可怕。

當初霍格沃茲的每一位老師都是四位創始人親自找來的，每一個人都是可靠的家夥。

用心良苦的創始人們找遍了世界才選定了當初的第一批老師。

也正是他們的嚴格和謹慎讓當時教廷無從下手迫害藏身霍格沃茲的巫師們。所以教廷将他們的目标轉向了那些來自麻瓜界的小巫師們。

但是現在！他居然看到了一個足以毀滅整個霍格沃茲的八眼蜘蛛種群甚至連黑魔王都來到了這裏！

哈！難道現在霍格沃茲的校長都不用管小巫師們的安全了嗎！

真是荒謬！真是可笑！真是不可理喻！真是……該死！

憤怒的火焰在安斯艾爾翠綠的瞳孔中燃燒。

盡管這的确成為他的計劃的一部分，但是他無法原諒身為霍格沃茲校長的鄧布利多，他太不負責了！

他是他見過的最不負責的校長，一個荒謬可笑也無可救藥的男人。

這樣的人也有資格被稱為當代最偉大的巫師，真是可笑惡心！

沒有人察覺到安斯艾爾心中的憤怒和惡心，在所有人眼中他還是那個為赫敏讨公道的孩子……

眼中流露的一絲憤怒反而讓他們更加欣賞這個願意為自己朋友出聲的孩子。

“安斯艾爾先生，我會處理這些的，感謝你給我們的意見。”

麥格教授正直公正，對四個學院一視同仁，自己學院的學生觸犯校規她也嚴懲不貸。

甚至出于對自己學院裏面的關心和器重也格外無法忍受自己學院裏面出現錯誤，因為她希望自己的學院變得更好。

“希望如此，那麽麥格教授我們可以離開了嗎？”安斯艾爾有禮的點頭示意。

“當然，斯萊特林先生。格蘭傑小姐因為是無意卷入這次的事故，我們會帶她去醫療室檢查她的身體。至于你們三位……加三分，你們每個人加三分。”麥格教授微微颔首。

“耶！”羅恩興奮的叫出聲，他們居然沒有受到懲罰，還額外獲得了分數，這太刺激了。

噢，他們這裏有兩個人人，可以加十分。但是斯萊特林只能加五分，這太棒了！

他總是想和斯萊特林比較，這是這些年大部分格蘭芬多的想法。

但是很快麥格教授的話就潑了他一身冷水：“另外，因為你們愚蠢的莽撞，格蘭芬多扣五分。”

“為什麽！”羅恩哀嚎起來。

哈利無奈的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在安斯艾爾面前羅恩總是活躍的過分，總是……用各種方式表現自己。也許這只是他的錯覺，畢竟羅恩平時也蠻活躍的。

“韋斯萊先生，我希望你們明白你們有多幸運，你們能夠活下來不是因為你們的智慧和勇敢，而是因為你們太走運。我希望你們明白勇敢和莽撞之間的區別。”

麥格教授嚴厲的看着羅恩，吓得羅恩縮了縮脖子。

麥格教授想，現在她應該好好管管這些孩子了，和安斯艾爾比起來這些孩子也太莽撞了。

就像安斯艾爾所說，勇敢和莽撞是不同的，他們還小不懂這些……

她身為格蘭芬多的校長理應告訴他們什麽才是真正的勇敢，而不是無所謂的沖動以及犧牲。

安斯艾爾滿意的點點頭：“那麥格教授若是沒事的話，我便回去了。”

麥格教授點點頭，其實她也有些心有餘悸。

要不是安斯艾爾出現事情可不會這麽簡單的解決。

得到回應後，安斯艾爾才轉身看向赫敏：“我先回去了。”

赫敏看了眼麥格教授，抱了抱安斯艾爾：“謝謝你，安斯艾爾。”

“不用謝謝，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安斯艾爾歪着頭朝她眨眼。

“當然，我們是朋友。”赫敏笑了。

安斯艾爾理順她有些淩亂的額發，拍拍她的肩膀轉身走向門口。

當走到門口時，他突然站定轉過頭來，綠色的眼眸裏閃過一絲猩紅……

狠厲殘忍的眼神射向躲在麥格教授身後宛如空氣一般低調的奇洛教授。

“我不希望再出現任何問題，不然我會殺人的。”

兇殘冷酷的話語從安斯艾爾嘴裏說出來。

卻不顯異常，反而顯得理所當然，他是薩拉查斯萊特林正統後裔，即便在單純無害，也是強勢可怕。

安斯艾爾并未久留，說完後便直接離開。

今天他的情緒波動有些大，已經産生了有些不好的反應。

“這太酷了。”羅恩有些意外的叫出來。

原本一臉茫然的哈利無奈的看着他，羅恩的性格還真是……

不過看起來羅恩也沒那麽讨厭安斯艾爾啊。

安斯艾爾離開後，幻影移形迅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無力的趴在房間的玻璃上，窗戶外湖水寂靜，似乎時間停止一樣。

安斯艾爾感覺不到這樣的寂靜，他永遠都無法感覺到安靜的滋味。

他是一個天生的攝魂取念者，從出生便能聽到別人的想法。但是他天賦出衆，三歲起便能控制這份能力。

可這并不是最困擾他的，他能感知到情緒，世間一切的情緒，人類、動物、植物有時候他甚至能從一塊石頭上感受到寂寞和孤獨。

這是天賦也是苦難。

因為這份能力，他才能感應到身處古塔千年寂寞的梅林，才能認識絕望恐慌的夢魇，才會認識溫柔善良求而不得的死神。

也是因為這份能力，從出生起，他便生活在苦惱和喧嚣之中……每日每日被迫的感受這世間所有的惡意而無法逃脫。

甚至，他的父母沒有辦法一直陪在他身邊，因為人類的雜念太多了。

一直陪着他的是那個又老又醜的家養小精靈——艾瑪。因為家養小精靈是單純的，沒有人類那麽多情緒和心思，對安斯艾爾産生的影響也是最少的。

但是艾瑪死了，為了保護他死了。

從此他再一次赤裸裸的暴露在這世界的醜惡和惡意之下，那些惡念幾乎将他折磨的發狂。

好痛，好痛啊！誰來救救我，誰能來救救我……安斯艾爾額角抵在玻璃上，咬着牙用盡一切想要将那些充斥在他腦海裏的聲音和情緒推出去。

可是那些惡心讨厭的存在似乎是和他大腦長在一起相互糾葛的藤蔓，擺脫不掉，甚至一碰就會感到痛不欲生的痛苦。

之前，安斯艾爾一直做的很好，從是歡笑這忍受着這一切。可是他今晚的感情波動太大了，伏地魔的惡念和其他人的恐懼影響到他。

他只能強撐着微笑直到離開，一回到自己的住處，他便再也忍不住癱軟在地上，任那些情緒和惡念折磨自己。

“噗——”終于他沒能堅持住，鮮紅的血液從他慘白的嘴唇中噴湧而出濺落在窗戶的玻璃上，似乎将整片湖水都染得通紅。

他的臉蒼白毫無血色，祖母綠一般的雙眸也失去了往日的鮮活……唯有唇間刺眼的豔紅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豔麗的妖精。

他也的确是一個妖精。

安斯艾爾擦幹唇邊的鮮血，掙紮着站起來，褪去渾身的衣物。

他很虛弱，幾次站不穩差點摔落在地上。

衣衫落盡，他終于露出了青澀美好的身軀。

安斯艾爾的皮膚白皙細嫩，白的像是來自東方瓷器，嫩的像是剛出水的芙蓉嬌花。

盡管他看上去和霍格沃茲那些小巫師一樣有些瘦小。

但是他的腹間已經有些健美的肌肉，手臂上的肌肉淺薄而又力量，同時纖細的腰肢，細長的大腿，完美的像是大理石雕鑄的藝術品。

他雙手撐在玻璃上，渾身用力，突然那透明的玻璃像是消失了一樣……

他像是一只折翼小鳥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的墜入窗外的湖水中。

湖水依然靜谧，唯有淡淡的水波吹着水草浮動，如同獨奏的舞者飄渺着曼妙的身姿。

湖水中央有一個美麗的生物靜靜的漂浮在那裏，閃爍着銀色的修長魚尾在水中慢慢搖擺……

如同薄紗一般的魚鳍漂浮如夢似幻，白皙的肌膚在水中顯得愈發嬌嫩，如同海神的饋贈。

原本耳朵已經變成了魚鳍一樣的存在，背後還有兩對飛魚一樣巨大透明薄翼。

烏黑的長發如同海藻一般在靜靜的湖水中浮動，緊閉的雙眸略顯脆弱和無助。

這是一個生于湖水的美麗妖精，天生帶着奪人心魂的魅力，擁有着優雅的體态和嬌嫩的容顏。

他是海妖——塞壬，傳說中古希臘河神埃克羅厄斯的血液中誕生的美麗妖精。

化作塞壬的安斯艾爾伸手抱住自己的尾巴，将自己蜷縮成一團安然睡去。

這裏是水，安靜，平淡無波，卻能給他最大的溫暖和安全感。

【作者有話說】

安斯艾爾不是讨厭格蘭芬多哈。

一個正常的斯萊特林後裔的話，看到和自己聽說的不一樣的格蘭芬多，心裏想的肯定是：哈哈哈，格蘭芬多這幫傻逼。

但是對安斯艾爾這樣不僅是薩拉查斯萊特林後裔還是戈德裏克格蘭芬多後裔的孩子，心裏想的就是：格蘭芬多居然是一幫傻逼。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