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黏人又強勢的獨占欲
黏人又強勢的獨占欲
是肖詢說的,像受到驚吓的兔子立馬騰起來,但蹲了過久的腿像無數螞蟻噬咬,動彈不得。
門縫裏冷光穿透昏暗的走廊,肖詢站在門口俯視抱住右腿狼狽坐在地上的人,瞬間靜默立定。
囧狀被窺破,莊飲硯面紅耳赤,只想快速逃離,扶牆努力爬起來。
“肖詢?咋啦。”瞥見他一直站在門口,林耀景以為他忘帶東西。
聽見其他人的聲音,莊飲硯更加用勁扒拉牆面,強忍着腳底板的酸意,一瘸一拐蝸牛似地走過去。
“沒事。”
話音和關門聲同時落下,頃刻之間,莊飲硯雙腳騰空,低呼了一聲趕緊捂住嘴。
掂了兩下懷裏的人,直到對方把自己的肩膀抓穩,一路向另一處隐秘的樓道走去。
“放我下來。”宿舍門口來來往往的,保不齊會遇到熟人,莊飲硯實在丢不起這個臉。
“學長都走不動了,待在門口多久了?”
“就、十分鐘吧,我姿勢沒對,所以才腳麻。”
肖詢笑而不語,他十分清楚懷裏的人來了多久,什麽時候來的。
把人抱到一處臺階坐下,才洗過澡,莊飲硯身上沒有混雜他人的味道,自動勾引Alpha在他的腺體處缱绻。
自然搭在腿膝上的手抓緊褲腿,對方的薄唇在腺體處張合,他聽見肖詢說:“大半天了,都不曉得學長是什麽味的Omega。”
莊飲硯閉眼,呢喃道:“我是,愈創木。”
“嗯,知道我是什麽嗎?”問他的時候,Alpha憐惜地舔過下午被自己利齒刺破的肌膚。
顫了一下,莊飲硯回答:“酒……”
“什麽酒?”對方的聲音輕飄飄的,夾雜着哄誘的氣息。
“……”
見他回答不上,肖詢就着原來的那處傷口咬了一下,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莊飲硯下意識挪動身子。
還沒來得及,就被他生生扯回來倒進懷裏,肖詢的氣息打在自己身上,莊飲硯根本無力反抗。
“學長剛才還那麽想要我的信息素,現在為什麽要跑?”
眼神失焦,莊飲硯盯着對方微微分開的唇齒,被引誘着說出真實的想法:“……怕。”
“怕我?”淩厲的眼眸眯起,肖詢咧嘴,笑得很怪異。
語氣卻有所緩和,他将懷裏的人摟得更緊,給莊飲硯放了更多信息素,口吻委屈:“可是學長,你不記得我的信息素了,我是杜松子酒啊。”
聞到對方的味道,莊飲硯恍然大悟,難怪上次肖詢三番四次想要帶自己喝,原來他自己就是杜松子酒,所以格外希望別人也喜歡。
胸口像是淬了剛成熟采摘的臍橙汁,回甘的同時還隐約透出一點酸味,伸手附上肖詢寬敞的後背,青年頓時動了一下。
在無人踏足的樓道,兩人互相舍予對方最急迫的需求。
Omega的依賴期會随着時間的推移逐步削減,大約到第三天,恰逢周日,莊飲硯想着短暫離開肖詢一會也沒什麽大事。
就坐上公交車獨自去往醫院,周時逸瞧見他倒是挺意外。
“之前不是約好一季度複診一次嗎?怎麽才過一個月就來了?”
哪知道對方剛一坐下,就用平靜如常的語氣,說道:“我被臨時标記了。”
腳底打滑,要不是眼疾手快,手頭的樣本都要掉到地上,周時逸把歪掉的眼鏡扶正。
“你說什麽?!”上回還讓自己給他找匹配度高的Alpha,結果不到一個月就找到了?還擺脫小概率成功被标記了?
望着眼前這個密不透風,坐姿如鐘的人,周時逸暗暗吐槽:真不愧是一家人,表兄弟倆下手的速度都一樣快。
“我聞到了自己的信息素,也能聞到對方的,但其他人的我都聞不到。”
說完他伸手,牢靠地放在桌面:“麻煩你,再幫我測一遍苯基乙胺的指數。”
熟練地抓着對方的食指紮破,滴入測試器皿裏,莊飲硯聚神緊緊跟着那條平滑的橫線,緊張地吞咽。
‘嘀——嘀——’
他眼看着萬年不變的紅色橫條小幅度跳躍了兩下,眼睛越睜越大,有波動了,終于……
咬住下唇,眼眶不由自主覆上水色。
雙手插在白大褂兜裏,周時逸眉心收緊:“标記你的Alpha哪來的?是什麽人?”
“一個剛入學的學弟……”莊飲硯把醫務室裏的事情和周時逸交代了一下,但自動忽略肖詢信息素過高這件事。
“行,那你抽個血,我去測量一下你們之間的信息素匹配度。”
周時逸抽了他一管血,看着裏頭漂浮的流動液體,自言自語:“估計不低,不然你的苯基乙胺怎麽可能會這麽快就開始有小規模的浮動。”
聽完他的猜測,莊飲硯想起那天在508宿舍門口聞到肖詢信息素後險些發情的場面,說道:“有一次,我不太确定,我似乎是聞到了他的味道,緊接着就有進入發情期時的反應。”
“正常,既然匹配度不低,你偶爾能聞到一點也算正常現象,說明對方的信息素确實能誘發你體內的苯基乙胺運轉。”
莊飲硯:“我想問一下,這樣是不是說明我可以……”
“不可能的。”一句果斷的話,又把莊飲硯好不容易燃起的火苗傾覆。
周時逸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如果這個病這麽容易就能治,就不需要研發能夠自主發情的實驗針劑了。”
青年聽完,默默垂下腦袋,長而濃密的羽睫遮擋眼底的失落。
沒忍住嘆了口氣,伸手摸摸他的腦袋,疼惜道:“但是,這個Alpha既然能成功标記你,就說明他确實能幫助你、引導你進入發情期,你以後就不用依靠針劑了,針劑副作用太大,對腺體的傷害也大。”
“……你的意思是?”面前的人擡起頭,不可思議地問,“我以後的發情,都必須依靠他?”
周時逸點點頭:“等我這邊測驗匹配度的結果出來就告訴你,最快明天。”
莊飲硯欲言又止,此時手機不停震動,仿佛不會停歇上了發條的機器。
他取出來看了一眼
肖詢:學長,你不在宿舍嗎?
肖詢:我怎麽沒聞到你的味道?
肖詢:去哪了
肖詢:回話,莊飲硯
肖詢:?
肖詢:跑了麽
光是看見這些文字就感到頭疼,揉了兩圈自己的太陽穴,誰敢惹這個陰晴不定的小瘋子啊,一次标記已經夠折騰人了,他不想次次都這樣,而且破開皮層直達腺體的強制标記真的很疼。
“時逸哥,”握住手機打了幾個字,放回口袋,詢問,“Alpha對于臨時标記過的Omega會産生短暫的領地意識,這種狀況大概多久能消失?”
“哦,這個啊……說不準。”
忙着手頭其他病人提交的樣本測試,周時逸目不斜視回答:“這得根據Alpha的實際情況,以及标記的程度來看,一周或者半個月不等吧。”
“怎麽?”瞥過他還在抖動的口袋,周時逸挑眉,“你的Alpha叫你回家了?”
“嗯,我先回去了。”走到半路又返回來提醒,“這個事情,不許再偷偷告訴莊聞蕭。”
帶着心虛摸自己的臉,周時逸:“上回不是我主動彙報,是他找我的。”
“總之,你不許告訴他。”莊飲硯看着他,視線裏流淌着的促狹笑意,直教人起雞皮疙瘩。
周時逸聽見他說,“如果你告訴莊聞蕭,我就把上次撞見你大晚上在酒吧門口抱Omega的事情告訴他。”
“我、你……”松松垮垮的人頓時繃直身子,指着他又指了指自己,手足無措,“那不是,是那個O喝醉了,自己抱過來的!”
莊飲硯:“我信你,但莊聞蕭信不信我不知道。”
周時逸無語:“……好好好,知道了。”
施施然從裏頭出來,手機還在震,這次是對方的微信電話。
無奈接起,喊他:“肖詢……”
“在哪?”淩厲打斷他的話。
“剛才回複你了,在忙。”
“我問你在哪?”一字一頓都像從牙縫裏強擠出來。
“我很快就回去,你不用這麽焦慮,先吃個藥吧。”對方的步步緊逼令他不喜,莊飲硯不想解釋這麽多,直接把電話挂了。
奇怪的是,肖詢再沒任何消息,反而安靜地離奇。
冷靜一整個車程,他不斷在心間盤算和猶豫周時逸給他的建議,他想活命這毋庸置疑,但那人偏偏是肖詢。
肖詢身上有太多不可控因素,要馴服他實在有點難度,但……想到先前他和肖詢的種種,但凡是對方答應過的事情,從沒有食言的。
那,如果能和肖詢在某種程度上達成協議,白紙黑字寫明內容和解約事項的話……
內心再次升起強烈的希望,莊飲硯仿佛看到了旭日東升前恢弘的景象。
然而,莊飲硯下一秒便開始頹喪,首先要解決某人的情緒問題。
Alpha對标記過的Omega帶有獨占欲,這是基因自帶的确實也不能怪他,再加上他本來就信息素過高,buff疊加,馴服難度直線上升。
前兩天肖詢都非常有耐心地陪自己度過依賴期,秉着禮尚往來的原則,莊飲硯拿出手機主動彙報。
莊飲硯:我到校門口了
莊飲硯:在宿舍嗎?我去找你
對方沒回,莊飲硯猜想他有可能還在情緒裏不太想回自己。
直到,他在通向宿舍的筆直的道路上,對方穿着黑色連帽短袖,站在正門側邊容易忽視的角落眺望自己。
火熱的眼神像牛皮糖死死黏在自己身上,令他根本沒辦法忽視,肖詢冷睨抱臂,看他朝自己走來。
在他注視下的每一步,莊飲硯都像踩在刀尖,艱難無比。靠近肖詢,他才發現那人嘴巴側邊鼓鼓的,仿佛含着一塊糖。
在莊飲硯離自己僅有幾步之遙時,肖詢重重地把口中的糖果咬碎,辣味彌漫整個口腔的同時,腎上腺素在體內飙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