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seventh
seventh
王桉目光從對面收回。
楚寒胳膊肘立刻搗了他一下。
楚寒先發制人小聲哔哔：“你看誰？物理課代表？什麽時候勾搭上人女生的？快說快說！”
王桉感覺耳邊有一只蜜蜂在尖叫“快交代快交代！！”
某些事上發小對于友人是很敏銳的。
王桉被他煩得心裏罵髒，我他媽就看了一眼，最多兩秒！
但是有些時候，發小遲鈍得跟生下來腦子就沒除過鏽一樣，總能四處踩雷精準點火。
“你腿放自己位上，踩你大爺！”
王桉很煩有人踩他凳子，他擡起左腳就往楚寒踩在他凳子上的腿踹去，一腳壓在楚寒膝蓋上，狠碾了個鞋印，踹得楚寒往後晃了下，忙張手撐住桌面。
楚寒心裏泛上一種怪異的熟悉，啧，這人只踹不給前情提要，這是說到點子上了還是單純煩躁啊！
“下課之前，別靠過來，別說話。”王桉低聲警告。
楚寒不死心。
王桉：“滾——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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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我都背完了，能提前走嗎？好容易周五了哎呦。”有個男生厚着臉皮問走過來的語文老師，周圍聽到的同學都一臉期望注意着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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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文老師看了一下教室後牆的挂表，開玩笑也給人一種溫厚的感覺：“還有半小時呢，你看合适嗎？”
男生撐着臉皮有點不好意思。
“提前15分鐘再走吧，嗯？”老師又道。
“好的，謝謝老師！”
“謝謝老師！”
“老師我愛你！”有人應得沒臉沒皮。
“叮鈴鈴——”
伏湫還能聽見學校的放學鈴，她看着眼前的這幫人，認出了那三張臉。
所以說，運氣真不行，她這轉角只會遇到劫啊。
天還算亮着呢，就有人腦子不清醒來找麻煩，現在幹壞事兒的都膽大到不挑時候地點了？這不專業吧？不是吧不是吧，這和她的理論知識不一樣啊！
啊、不，她是被堵的，有點兒……嘶，很麻煩，經驗比零多一丁點。
“你和那天那姑娘一塊的是吧，那就沒找錯人！”
“怎麽，沒想到哥幾個會再找到你啊，別他媽瞎張望了。”
“欠賬就得還，以後別他娘的管閑事兒！聽到沒？啞巴！”
“我沒xi——”
“你放學不回家？”一道男聲由遠及近，毫無溫度。
……瞎張望。
伏湫話沒說完，就聽到有點耳熟的聲音。
社交溫度為零的……王桉。
王桉？
哦。
王桉。
巧了。
“那我回家了各位，假期愉快。”伏湫說完，立馬揪着書包帶跑了。
小和超市的老板稍微掩了一下玻璃門，又坐回去在手機上下象棋，眼不見就當作沒事發生。
偏偏有人比他還不當回事，剛剛還處在漩渦中心的女生就這麽推開玻璃門，跑進了超市，看向櫃臺後的老板說：“烤根香腸。”
老板剛剛也算目睹了全程，也許沒措好辭，莫名其妙來了句：“只要一根？”
伏湫視線又轉回來：“嗯。”
玻璃門開的那點角度由于慣性又關上了。
王桉是看伏湫被幾個腦子貌似不正常的人堵了，才跟過來幫助一下同學。
沒想到伏湫這麽爽快，接受得不帶猶豫，還跟火燒眉毛一樣跑了。
王桉倒不生氣，就是由于意外而感到好笑。
對面那幫人就這麽傻看着伏湫跑進超市，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個男生，站在不遠處還跟那兒笑！卧槽，笑？！！
笑屁啊——
“不知好歹！”領頭的瘦棍惡狠狠地示意兩邊同夥包抄。本來沒想動手的，操！
王桉重心放在一條腿上，松了松腳踝，後撤一步，飛腿踹出去，跑過他們，又拐到一條小道。
那三人被這一踹給激得怒氣更加上湧，也随即追上。
伏湫等着一根烤腸的功夫，外面就安靜了。
王桉難得挑了下眉。
“媽的！”瘦得跟個棍子似的卻沒有金箍棒的能耐的那人咬牙咒罵，看上去下一秒就想上前撕了站着的面容淡定到嘲諷的男生。
王桉盯着他說：“我記住你了”。
這他媽比他們還像來威脅人的，瘦棍心裏罵罵咧咧，嘴上老實地只敢喘氣。
伏湫推門，看到王桉從另一處走過來。
“不跑了？”王桉的語氣聽着也不像怪罪或質問，就挺平常的，沒起伏，一個語調冷到底。
“你就站那兒讓人堵？”王桉沒想等回答，又問，這個是純好奇。
“他們就是色厲內荏，超市門口有監控。”伏湫心道：我也沒想到你們能打起來，雖然避開了監控。
“而且，我不是還跑了嗎？”伏湫開了句玩笑，調換了事件順序。
順手遞出去一片消毒濕巾。
王桉不明顯地愣了下：“謝謝，你有帶這種紙巾的習慣？”
伏湫又看了眼包裝，才笑着說：“也不是，我朋友的放在我這兒了。”
不知怎麽了，伏湫又說：“我有次看你扶起滿身汗摔了滑板的小男孩後，從購物袋裏現拆了包濕巾……”
仔細地擦了手。
而且垃圾池那次楚寒當時第一句不是問怎麽打起來了，而是到處找紙。
伏湫想，我就逗一逗他，不要緊吧。
還好我翻遍口袋找到了一片濕紙巾。
王桉眼神難辨，搓了搓拇指和食指側面。
有人騎車飛過，車鏈聲吱呀響，耳機線肆意晃蕩，天藍色校服T恤在背後鼓起一個包，容納了一片霞光。
“假期愉快。”
王桉轉身前道，走了和伏湫相反的方向。
他尾音輕輕的，像是在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