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新生(2)
第70章 新生(2)
放學後。
虞瀾收拾着書包, 手機發來一條短信,穆揚帆說他已經在樓下等着了。
雖然虞瀾執意要自己單獨回家,但穆揚帆等人仍不放心, 最後一退再退。
剛開學這段時間,虞瀾必須和他們一起回家,等熟悉了路以及認識了新朋友, 他才能自己一個人回家,或者和同學一起回家。
“瀾瀾你要回家了嗎?我家人開車來送我,要不要坐我家的車回去?”柯逸森友好地發出邀請。
虞瀾說:“不用啦,我和表哥一起回家。我們家離學校很近, 走一段路就到了。”
柯逸森眉峰微擰,學院位于市中心, 地段極其優越, 周圍的房價更是高得離譜。
虞瀾家居然就在附近嗎?
柯逸森是聽說過虞瀾家裏很殷實, 但他以為只是單純的富二代或者什麽,沒有往更加深的層面去想。
在虞瀾沒看到的走廊外, 有幾個打扮浮誇的少年圍堵在外頭,看見裏頭的小男生在仔細收拾東西,雙目放光,眼睛都看直了。
“好正。”有人說。
“等會兒我去要聯系方式, 你們幫我攔着點, 知道嗎。”
“放心吧曦然哥, 我們絕對幫你追到嫂子。”
褚曦然頗為滿意地點點頭,将目光放回窗戶內。
在虞瀾剛踏進學校那一刻,他就盯上了虞瀾, 他從未見過像虞瀾這樣的小男生, 皮膚白皙、四肢纖長, 站在烈日炎炎下宛若移動的寶石燦爛,讓他根本挪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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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他看上的人,他一定會得到手,不管用什麽方式。
褚曦然正琢磨着該以什麽樣的方式出場,他需要讓虞瀾記住自己,并且再也不能忘記。
可惜他剛往門口走了沒兩步,眉峰忽然一擰,像接收到某種危險信號,他的腳步剎在原地。
前方拐角逐漸走出一人,那人身高腿長,懶懶地斜靠在牆壁。
身上制服整齊,眉宇深沉,淡淡投來的目光鋒利得像一把薄刃。
“操……”
薄靜時怎麽會在這裏?
每個學校都有刺頭,這種貴族院校更不用多說,拉幫結派的事不在少數。
他們組成不同的小團體,或多或少之間會有摩擦,或是不服對方。但這些小團體都有一個共識,他們不會招惹薄靜時。
薄靜時這人,家世優越且不說,最讓人害怕的是他身上的那股瘋勁。在他眼裏好像真的沒有世俗道德觀念,如果你招惹了他,他不會管你是誰、初衷如何,就算你只是開玩笑的,也得付出代價。
要是被他盯上,等同于被一只瘋狗纏上,甩也甩不掉。
尤其是在前不久,褚曦然剛和薄靜時起過争執。
一開始褚曦然也不信邪,他尋思着薄靜時再吓人又怎麽樣,等薄靜時落單,薄靜時還不是得跪下來喊他爹。
他帶着一群人把薄靜時堵了,薄靜時倒也沒什麽反應,只是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他們都是血氣方剛、最重自尊的年紀,自然受不了薄靜時這副拽樣,于是直接沖了上去。
薄靜時一人挑群,碾壓全場。
自此,褚曦然對薄靜時發自內心發怵。這會兒見到,褚曦然也不敢太嚣張,而是始終保持一個比較安全的距離。
薄靜時在這裏幹什麽?是等人嗎?
等誰?
總不可能和他一樣,等的是新轉來的那位漂亮小男生吧。
這個想法一出現在腦海中,褚曦然就有些想笑,誰不知道薄靜時這人自負高傲得很,誰都不放在眼裏,哪怕是身邊追随他的那群小弟,在他眼中也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心中稍微放松許多,但薄靜時一直杵在前方,褚曦然實在不敢再靠近班級門口。眼瞧着教室裏的虞瀾快收拾好東西了,他咬了咬,走了上去。
“薄哥,你在這兒做什麽呢?”褚曦然盡可能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緩和一些,莫名有些狗腿。
薄靜時懶得搭理他,只是淡淡看他一眼。這種目中無人的态度讓褚曦然氣得牙癢癢,卻沒別的辦法。
他們僵持了一會兒。
教室裏的虞瀾拉上書包鏈,薄靜時才動了動腿,聲線冷漠道:“找人。”
“找人?”褚曦然第一反應是薄靜時來找人算賬,是來找茬的。他不想被波及,賠着笑臉說,“好好好,薄哥要教訓人,那我們就先不打擾了。”
說着,褚曦然戀戀不舍回頭看了一眼教室裏的虞瀾。
算了,下次還有機會,犯不着在這種時候惹上薄靜時這個危險分子。
虞瀾背好書包往外走,身上是格子馬甲與短褲,書包也是同樣的深紅色系。深紅色襯得他雙腿極白,一眼望去,能把人晃暈。
薄靜時一擡眼便看到這樣一雙白腿,他微微怔神,幾乎是靠腿識人鎖定對方。
他大步流星走到虞瀾跟前,虞瀾受驚般睜圓眼,被堵在角落,纖白手指揪住書包帶,背後貼着牆壁,謹慎地擡起頭。
近距離的觀看下,虞瀾這張臉蛋更是精致得挑不出錯,皮膚通透白皙,眼睛深藍,唇色很豔。
看起來乖巧聽話,像某種柔軟的小動物。
“我送你回家。”薄靜時盯着他的臉,“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其實薄靜時已經知道對方叫什麽,但他就是要問,非要從對方口中得到答案,執拗、固執,又帶着讨人厭的勁兒。
虞瀾還趕着回家呢,他伸手推了推薄靜時,沒有推動。
于是他将雙手攤開按了過去。
那麽白的一雙手按在薄靜時的胸口,薄靜時心跳加快,鼻尖竄進一股甜香,他近乎是癡迷地嗅了嗅,确定這是從對方身上傳來的。
虞瀾的力氣很小,又或許是薄靜時的力氣太大了,他堵在那裏,任虞瀾怎麽推都沒有挪動分毫。
反而還壓着虞瀾往牆上靠。
“你有病嗎?”虞瀾臉都推紅了,沒好氣道,“你再這樣,我就要……”
“告老師嗎?”薄靜時說,“你告吧,反正我就要來找你。”
虞瀾頭一回見到這麽死皮賴臉的人,那麽冷酷的一張臉,卻做出與臉蛋氣質完全不符的行為。
看起來是個酷哥,卻像牛皮糖一樣,甩都甩不掉。
他一生氣就容易上臉,雪白一張小臉粉粉潤潤,眼睛因生氣還包着水兒。
薄靜時看了他片刻,很突兀地說:“你好漂亮。”
這一句話直接把虞瀾砸在原地。
一個剛認識、不,他們根本不能算是認識,只能算在同一個學校的同學,可對方不僅纏着他不放,還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他的教室,對他說沒有禮貌的話,像在調戲他。
更像個變态。
這會兒薄靜時在他心中的印象跌至谷底,他正要用力推開薄靜時,薄靜時突然往後退了一步。
因為慣性,他整個人直直往薄靜時懷裏撲,一條手臂摟過他的後腰,把他牢牢箍在懷裏。
虞瀾覺得丢人,又有些委屈,小臉蛋埋在薄靜時的胸口,一直沒有擡起來。
直到薄靜時胸口傳來濕熱的氛圍,他才感覺到不妙,捧起這張巴掌大的小臉。
虞瀾哭了。
虞瀾本來就嬌氣,他第一次遇到這樣惡劣的人,壞極了。堵着他不讓他走,還調戲他,逗弄他,他又不是小貓小狗。
越想,他越委屈。薄靜時幫他擦眼淚,他就張口咬薄靜時的手指。
咬得很深,也很用力。薄靜時手背與手指上留下很深的牙印,泛着駭人的青。
薄靜時卻跟感覺不到痛似的,用另一只手,笨拙又小心地幫虞瀾擦眼淚,冷漠神情帶着緊張與無措,聲音也格外謹慎:“不要哭了。”
他不會哄人,他從小到大沒有哄過人,在他的記憶裏自己也沒有被哄過。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怎麽哄人,也不知道怎麽示弱。
虞瀾眼睛包着水兒,唇珠被唾液染得晶亮。他擡眼很兇地瞪了一眼薄靜時:“我就哭。”
“好吧,那你哭吧,哭起來也很漂亮。”
虞瀾要氣死了,薄靜時卻很奇怪地說了一句話,“再咬一口吧,都沒有出血,不疼。”
“你好煩!”虞瀾這才注意到薄靜時的手都被自己咬青了,手背上一塊整齊的牙印泛着青紅。
他容易心軟,心想着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可分明是對方先纏着他 ……他腦袋正亂,薄靜時說。
“我請你去吃冰吧。”
*
虞瀾稀裏糊塗地答應了。
可能是因為他的确有一點愧疚,也可能是天氣熱,他很想吃冰。
如果和哥哥姐姐一起回家,他們大概率不會讓他亂吃家裏以外的東西,他被保護得密不透風,飲食方面需要謹慎再謹慎。
他給穆揚帆發了個消息,說有同學要給他補習,而且同學家離他家很近,到時候他們會一起回去。
最後也不管穆揚帆怎麽說,把手機鎖屏,理直氣壯地跟在薄靜時身邊。
作為一個新生,虞瀾對學院內仍是陌生的,午休期間只是大致逛了逛校園,許多商鋪都沒來得及進入。
“這家店好吃,幹淨衛生。”薄靜時買了個葡萄沙冰,放在虞瀾面前的小桌子上。
沙冰看起來很簡單,下方是葡萄果肉,上面是冰,上頭又撒了一些小料,芋圓、血糯米……小料很多,堆在那裏跟小山似的。
虞瀾困惑地望了過去,薄靜時耳尖動了動,不自在地說:“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所以都要了。”
“哦……”虞瀾将小料一一過目,确定沒有自己讨厭的小料,才拿起勺子。
但薄靜時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個一次性勺子,放進虞瀾的手中:“用這個,這個一次性的,會比較衛生。”
虞瀾再次将迷惑的目光投過去:“你什麽時候準備的?”
“見到你之後馬上開始準備了。”薄靜時很誠實,他直勾勾地看着虞瀾,“明天還能一起吃冰嗎?”
虞瀾剛咬住塑料勺,紅潤潤的唇肉壓在透明的塑料勺上,形成一種通透滑膩的質感。
他擡起眼,頗為不耐地回道:“不能,你不要再來找我了。你好煩。”
“多見我幾次就不煩了。”薄靜時厚臉皮道。
薄靜時沒有點冰,而是一直看着虞瀾。
他的唇形很漂亮,唇角微微翹起,整體像飽滿鮮豔的花瓣。
一點冰落在虞瀾的唇角,薄靜時指了指自己的唇角說:“粘上了。”
虞瀾看了看桌上,沒有紙巾,纖白手指随意地揩了過去,蹭過唇珠,唇珠變得愈發紅豔。
薄靜時說:“還有。”
虞瀾正要拿出手機打開攝像頭,對面的少年忽然站起身,他單手撐着桌面,壓下肩膀,另一只手捧起虞瀾的下巴,拇指在唇角輕輕一蹭。
驚訝的同時,虞瀾的耳尖泛起粉紅,眼睛也愈發水潤楚楚,惹人憐惜。
薄靜時盯着他的眼睛,喉間滑動,他用盡畢生的自制力坐回原地,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現在好了。”
他的态度太過正常,仿佛只是單純助人為樂罷了,唇角仍然殘留炙熱粗糙的觸覺。
虞瀾抿了抿唇,說不清是生氣還是什麽,他低頭繼續小口吃冰,露出如小精靈一般的粉耳尖。
好可愛。
薄靜時冷面依舊,心中卻在咆哮。
皮膚也好好,摸上去滑滑嫩嫩,像白豆腐似的。眼睛又大又水靈,嘴巴卻很小。
這麽小的嘴巴,親起來會是什麽感覺?
在虞瀾看不見的地方,薄靜時的目光都要起火,他實在沒辦法忍耐了,轉過一點身,擡起右手看着拇指指腹上的濡意。
這是剛從虞瀾唇邊蹭下來的,已經融化的冰。
他注視這塊濕潤許久,最終還是沒克制住自己,慢慢舔了上去。
葡萄汁混進沙冰中形成一股淡淡的甜香,冰塊的涼意卻無法驅趕夏日的熱度。
……不夠。
還不夠。
渴求在繼續增長,但很令人意外,哪怕只是這麽一點蹭過唇角的沙冰,竟也讓薄靜時感到靈魂震蕩。仿佛通過它,他品嘗到了那香甜芬芳的來源。
*
虞瀾和穆揚帆約了個新的地點,校門口。
因等人穆揚帆一臉不爽,可看見虞瀾小步小步跑來,他瞬間換了個面孔。
他将虞瀾的書包拿下來背在自己身上:“跑這麽快做什麽,我又沒等多久,下次慢慢走,不要累着自己。”
虞瀾仰起頭,臉蛋全是運動悶出來的粉紅,他喘着氣,抽空點頭道:“哥哥,其實你可以先走的,我和同學說好了一起回家……”
“瀾瀾,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先讓我送你回家,等過段時間你熟悉了路,再和同學一起回家,不然我不放心。”穆揚帆說。
虞瀾抿了抿唇,說:“好吧。”
“和新同學相處得怎麽樣?還可以吧?有沒有人欺負你?”
虞瀾沒有馬上接話,穆揚帆的表情突然變兇,“真有臭小子欺負你?!”
“沒有。”虞瀾一口否認,他思索片刻,才有些不情不願地說,“新同學對我很好,他還請我吃冰。”
*
第二天的體育課,虞瀾才知道,大部分班級的體育課都是一起上的。
在前方不遠處,薄靜時一直盯着樹蔭下的虞瀾瞧。
虞瀾今天穿的很休閑,薄荷綠的短袖,奶白色的小短褲,一雙腿纖長白嫩,線條流暢。腿很細,腿根卻很有肉,有時候跑得急了,還會抖出一揄系正利。點肉感。
本該是很賞心悅目的畫面,薄靜時卻一臉煩躁。
“這天兒也太熱了吧,這大熱天的上體育課真是要人命。”華疊和另一個人吐槽,扭頭同薄靜時說,“要不我們溜去體育館吧,體育館裏涼快,而且美女多。”
薄靜時很冷酷地說:“不去。”
華疊也就随便問問,他知道薄靜時不喜歡看這些,在荷爾蒙萌動的青春期,薄靜時跟絕育了似的,對這個年紀的少年該感興趣的性色完全沒有想法。
不遠處的虞瀾也覺得熱,他坐在樹蔭下待了一會兒,樹邊密密麻麻的小螞蟻讓他極度不适,他比較怕蟲子,可樹蔭附近少不了蟲子。
他正有些糾結,忽然,一個排球滾到他的腳跟前。
一個長相明媚的女孩快速跑來,她頗為歉疚地看了一眼虞瀾:“我沒砸到你吧?不好意思,我剛剛在和朋友玩排球,有些激動,沒控制住力氣。”
“沒有砸到我,球只是在我腳前面滾了過去。”虞瀾幫她拿起球,又拍了拍上頭的灰,遞給女孩。
女孩看了他一會兒,眼中滿是驚豔。她說:“你是隔壁班新來的新生嗎?”
“嗯。”
“和我朋友說的一樣,像洋娃娃一樣漂亮。”
虞瀾愣了愣,女孩大方地走到他身邊說:“我叫牛恬恬。現在天氣太熱了,我打算和我的朋友們去體育館玩排球,要不要一起?”
能夠交到新朋友,虞瀾當然願意,他有些緊張地點點頭:“我叫虞瀾,但我的排球打得不是很好……”
“沒事兒啊,我們教你。”牛恬恬朝他揮了揮手,“我先和朋友去換一身衣服,現在身上的衣服都是汗。升旗臺旁邊是主席臺,那邊涼快,我們在那裏會合吧。”
虞瀾只在升旗臺附近等了五六分鐘,一群女生便熱情地跑了過來,他緊張得肌肉繃緊,小表情變得嚴肅又認真,生怕對方覺得自己沒有禮貌。
“等很久了吧!”
“沒有沒有,我剛到這裏不久。”
牛恬恬和她的朋友怕虞瀾等太久,換衣服的速度很快,忽的,其中一位女生扭頭哇了一聲。
“居然有人敢和他表白。”
虞瀾順着目光看了過去,原來是一個男生在朝另一個男生靠近,手中拿着一封信,一看就是情書。
另一位男生他知道是誰。
“和薄靜時表白,怎麽想的啊?臉是不錯,但性格太差了。”
“和他表白純屬找罵,走吧走吧,我們去打排球,沒什麽意思。”
虞瀾好奇地問:“為什麽說和他表白是找罵?”
牛恬恬說:“你剛來不知道,薄靜時的脾氣很壞,還很孤僻,對誰都是愛答不理的。哎呀反正特別拽,不明白有什麽好拽的,他是不是還覺得自己特別特立獨立特別酷啊?估計只有幼稚的初中生才會喜歡這款。”
“哈哈,還有那種言情劇看多的戀愛腦。”
“笑死了,別這麽說啊,我有個朋友真的喜歡他。不過單純喜歡他這種冷酷的類型,要是真讓她表白,她得吓死。”
虞瀾頗為贊同地點點頭,他再次把目光放到不遠處,那個男生朝薄靜時走近了點,但薄靜時忽然朝他這邊看了過來。
緊跟着,大步朝自己走來。
虞瀾直接吓死,他急忙收回目光,匆匆忙忙地說:“我們去體育館打排球吧,這裏好熱。”
但薄靜時的速度更加快,虞瀾走了還沒兩步,就被拎小雞仔似的帶進主席臺下方的器材室裏。
牛恬恬等人壓根來不及反應,等反應過來後狂拍已經被關閉的門:“你有病吧?幹什麽欺負別人?”
“趕緊把虞瀾放出來,不然我們去喊老師了。”
“……”
器材室內,虞瀾背後頂着門,前方是薄靜時寬闊卻密不透風的懷抱。
他被壓在門上,薄靜時低頭看着他,牆壁上破舊的窗緋透進陽光,照亮他有些怪異的表情。
虞瀾心髒怦怦直跳,難道是他和牛恬恬等人背後說薄靜時壞話被聽見了?不對,他們距離那麽遠……
門外的女生們氣得踹了腳門,虞瀾背後震蕩不絕,身前又是滾燙且熾烈的懷抱,他試着掙脫,失敗。
“我不認識那個男的。”薄靜時組織語言半天,最後冒出來沒頭沒尾的一句。
他又覺得這樣說不對,他有些煩躁地扯了扯嘴角,對那個陌生男生煩透了,好端端的湊上來幹什麽?他們又不認識。
“我不認識他,我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麽,我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薄靜時急于證明自己似的,他的鼻息全部落在虞瀾額頭,讓虞瀾縮了縮肩膀,別過了腦袋。
他以為虞瀾在生氣。
也是,前不久他還約虞瀾吃冰,還想要繼續約虞瀾,一轉眼好像又和別人不清不楚了,換誰都會不開心。
薄靜時想為自己辯解,可不管他怎麽說,虞瀾都不搭理他,而是斂着眸抿着唇,仿佛在生悶氣。
“我真的不認識他,”薄靜時的語氣放緩,“我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喜歡過別人。你是我第一個喜歡,想要追的人。”
還在擔心薄靜時會不會突然發瘋揍他的虞瀾,訝然地擡起頭,額頭撞上薄靜時的下颌,傳來一陣酸痛。
“嗚……”
虞瀾雙手捂住額頭,叫得極其可憐。
薄靜時手忙腳亂在他的額頭處吹氣,一邊緩解他的痛感,一邊很笨拙地說:“今天的你好漂亮。”
“你的腿好白,好想摸。”
“想摸摸你,也想你摸摸我。你的手好漂亮。”
“臉很小,嘴巴也是,哪裏都小小的。想要親你,還想舔進去。”
薄靜時說了很多個想要,随着“想要”的越來越多,虞瀾的表情也從錯愕變成羞恥。
他顧不上別的,急忙伸手捂住薄靜時的嘴巴,濕漉漉的眼睛裏滿是羞恥心:“你別說了!”
薄靜時很聽話地沒有繼續說話,虞瀾還來不及松一口氣,掌心內傳來潮濕悶熱的氣氛,他的手仿佛被毒蛇纏上,正被仔細又細致地舔舐。
完全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虞瀾的震撼,他從小到大遇到的所有震撼加起來都沒有現在這麽多,這是他第一次遇到這麽壞、這麽不要臉、這麽……這麽色的人。
他無法招架,也無法找出合理的方式應對。他急忙收回手,薄靜時仍然保持直勾勾盯着他的姿勢。
薄靜時繼續把沒說完的話說完。
“可是好多人在看你,這群人真是煩透了,想把這群人的眼睛挖掉。”
“……剛剛你叫出來的聲音也好好聽,想讓你幫我手in,我那裏好ing。”
虞瀾臉蛋漲紅,他頭一回遇到這樣的調戲,臉皮薄的他要被氣哭了:“你到底在做什麽?我、我是男生啊!”
薄靜時很認真地看他:“我在讨好你,我想追你。”
虞瀾訝然道,“用這種方式讨好?”
用這種方式追?
這分明是流氓的做法。
虞瀾被薄靜時搞得很惱火,奇奇怪怪的行為,下流至極的言語,都讓他的小脾氣發作。忽然,他冷靜下來,掀起眼皮看他。
“我要什麽你都會給嗎?”
薄靜時定定地看着他。他害怕地抖了抖睫,故作冷靜道,“不是說想追我嗎?那你總要拿出點誠意。”
“你會乖乖聽我的話嗎?”
薄靜時盯着他,目光熾烈,回答得很有力:“我會。”
“那你現在跪下來,”對付這種人,好言好語是沒有用的,必須以.暴.制/暴。
虞瀾逼迫自己平淡地說完後半句話。
“……給我添./腳。”
作者有話要說:
薄(興奮)(發狂)(原地起跳)(馬上就位)
現在要去理發店弄頭發,如果回來得早,晚上還可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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