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沒有哭
第48章 沒有哭
虞瀾被慢慢扶起坐在大腿上, 薄靜時抱着他輕聲哄他:“怎麽又哭了啊寶寶。”
他帶着哭腔抽噎着,腦袋軟綿綿伏在薄靜時的肩頭, 斷斷續續的哭腔從唇齒間冒出:“學長, 我想睡覺……我、我想睡覺……”
薄靜時該憐惜他的,但薄靜時沒有。反而很壞又很兇,明知故問道:“怎麽了啊寶寶, 怎麽又哭了?不哭了噢乖乖,老公給你擦擦。”
虞瀾這才知道自己犯了錯, 他不該喊薄靜時學長, 而是應該喊老公。
方才薄靜時就教了他很多遍, 還用具體的懲罰讓他長記性, 但情急之下他忘了, 于是薄靜時又變得很兇。
虞瀾啜泣地說:“老公,我沒有哭, 沒有哭……”
薄靜時一邊吻着虞瀾的眼淚,一邊站起身抱着他。
像哄小孩子入睡那樣, 薄靜時面對面抱着虞瀾, 一只手托着虞瀾的臀, 另一只手拍着虞瀾的後背,慢悠悠地在房間內亂逛。
從客廳走到衣帽間,從衣帽間走到卧室。
薄靜時準備去陽臺時, 虞瀾忽然掙紮搖頭,嗚嗚地揪住薄靜時的頭發:“老公,不要去陽臺, 不要出去……”
“是怕冷嗎?”
“嗯, 好冷, 不要出去, 老公,不要出去,嗚嗚……”
薄靜時嘆了口氣,仿佛遇到極其調皮的小孩兒那般無奈。他說:“嬌氣寶寶。”
腳下的步伐轉了個方向,薄靜時抱着他去了客廳,落地窗外的大廈霓虹燈閃爍,照得虞瀾的小臉紅潤明豔。
他的肩膀一直在抖。被這樣抱在半空中,是個人都會害怕。
Advertisement
虞瀾急于尋求安全感,一邊掉眼淚一邊說:“抱抱,要抱,老公,要抱抱。”
但他們已經抱在一起了。
薄靜時知曉虞瀾在害怕,于是把虞瀾摟得更緊,他們也愈發貼近。他吻了吻虞瀾的眼皮說:“抱抱我的小寶寶。”
這還不夠,不夠。虞瀾抽噎着,他好像要喘不上氣了。
他像個重病患者病急亂投醫,胡亂用嘴唇蹭着薄靜時的臉:“還要老公親。”
一只有力的大掌托着他的後腦,讓他躺在手掌上。這樣很方便,薄靜時只需要一低頭,就可以含住他的嘴唇。
密集綿延的吻像一張巨大的網将虞瀾籠罩,他四肢被纏,呼吸錯亂。
在這個吻的掠奪下,他仿佛喪失身體自主權。無形的巨網收縮,讓他的神經與外殼跟着一起。
虞瀾受不了,他一直哭,一直掉眼淚。
抿着嘴巴要躲開這個吻,然只是被吻得更深。
舌頭被掠奪,口腔黏膜被肆意舔着。
他的虎牙蹭過薄靜時的舌尖滑出一道血口子,血腥味在唇齒間蔓延,卻激發薄靜時的本性,吻得更兇更狠。
虞瀾根本承受不住這樣的吻。因這個吻,他的肩膀跟浮萍似的擺動搖晃,粉粉白白的肌膚濕潤透頂。
津液從唇齒間流下,落在他們的鎖骨、胸口,又被送回到虞瀾身上。
虞瀾要窒息了。
他很聰明,知道這件事不是嬌氣的自己能承受的,所以尋求安慰。但他也很笨,他忘了他此刻的慌張與不安都是薄靜時帶來的。
他像患上斯德哥爾摩,向給自己帶來“苦難”的人求助。
唇齒發麻,口腔酸脹,無精打采的,精神也像經歷一場掠奪,空茫茫一片。
他被徹底毀掉了。
虞瀾呆呆擡眼看向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表情迷茫、懵懂、無辜。
縱使渾身沒力氣,縱使大腦像被搗爛了,縱使他再害怕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他還是伸出手,哭顫着說:“老公,抱抱,要抱抱。”
薄靜時同樣在沉沉呼吸,他充滿憐惜的拍着虞瀾的後背,小聲地哄:“寶寶很乖,也很厲害。”
他親吻着虞瀾的額頭,方才兇狠狼吞虎咽的人好像完全不是他,現在的他極其溫柔。他還說,“做得很好。”
被誇贊的虞瀾有些開心,眉眼彎了彎,小虎牙也跟着露出。
但他又呼吸不上來,所以一直仍舊在難受得掉眼淚。
可哭只會讓他的呼吸更加不暢,同時,薄靜時又低頭吻了下來,喘不上氣的感覺愈發強烈,僅存不多的空氣都被薄靜時肆意掠奪。
加重的窒息感像塑料膜捂上口鼻,他幾乎翻起白眼,肩膀瑟瑟發抖,連續打着哭顫。
他的嘴唇被吻着,他分不清,分不清窒息感到底是因何而來。到底是薄靜時過于密集的對待,還是溫柔的親吻。
嘴唇被慢慢親吻着、撕咬着。他知道,他正在承受一場掠奪。
扭曲的快意,美妙的痛苦。窒息,快樂,都是薄靜時帶給他的。
他昏昏沉沉地想。
哪有人會熱衷于制造“痛”呢?哪有人會喜歡上這種“痛”呢?
可他确确實實是喜歡的。喜歡薄靜時給他帶來的一切。
他想,他們都是病人。
作者有話要說:
試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