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個月
第30章 一個月
最後虞瀾也沒将點完的小食吃光。
薄靜時接過虞瀾面前的碗碟, 慢條斯理地幫他解決。
等薄靜時吃完,時間也已将近淩晨兩點, 他們手牽手走在人行道上。
最近天氣轉涼, 虞瀾因為怕熱穿的又是短褲,淩晨冷風一吹,難免凍得慌。
他側身扒着薄靜時的手臂, 可憐兮兮擡起小臉:“學長,我好冷。”
薄靜時沒穿外套, 更不可能在大街上脫了衣服給虞瀾, 那樣他就得光膀子。他思索片刻, 彎下身子, 用手掌摸着虞瀾的腿。
與這張冷面不同, 薄靜時的體溫總是很高,手掌更是燙得厲害。
手掌觸及的地方, 像火苗遇見野草,唰的一下蕩開熱度, 燒得虞瀾直并攏腿。
薄靜時不僅手指帶繭, 掌心也帶着薄薄一層粗繭, 摸上來時如砂紙摩擦,腿部敏感神經密布,虞瀾根本受不住。
雪白齒關咬住唇肉, 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他還沒來得及兇人,忽然被摟進懷中,提抱到了小角落。
冷風簌簌刮過耳邊, 背後抵着寬大厚實的掌心, 是薄靜時的手墊在背後。
“可以親嗎?”
“……啊?”
虞瀾隔着薄靜時的手靠在巷子牆壁上, 心跳加快, 呆呆地看着薄靜時。
眉目深邃英挺,瞳孔顏色很深,在巷子幾乎望不見光亮的情況,愈發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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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隐隐傳來吞咽聲,薄靜時喉結動了動,掌心若有若無碰着虞瀾的臉,低頭鼻尖抵着鼻尖,啞聲問。
“想親你,忍不住了。”
面頰的手落在唇角,薄靜時靠近許些,滾熱灼燙的鼻息落在虞瀾的人中附近,燙得他屏息凝神,根本不敢動了。
拇指指腹在唇周慢慢游離,薄靜時盯着那塊紅嫩的、散發香氣的軟唇,喉間再次滑動,啞聲道:“可以嗎?”
“可是我們兩個小時前才剛剛親過……”
“我已經忍了兩個小時。”
薄靜時近乎喃喃自語,神情有些奇怪,仿佛在驚訝敬佩自己居然忍了兩個小時。
“可以嗎?”
“可以嗎可以嗎?”
薄靜時一邊說,一邊慢慢蹭着虞瀾,親吻虞瀾的發絲。他的行為舉止看似很克制,言語也很紳士,仿佛真的在請求虞瀾同意。
但他的體溫卻很霸道,他們幾乎完全挨在一起,薄薄衣料無法阻擋澎湃洶湧的熱意。
當他貼着虞瀾蹭時,虞瀾像被困在火種之中,渾身都是熱意。
虞瀾不說話,只是呆着張小臉,像被薄靜時吓壞了。
他的睫毛卷翹濃密,扇動時像精靈的小翅膀,薄靜時忍不住伸手摸着他的睫尾,手腕卻被抓住。
虞瀾覺得有些癢,飛速瞄了薄靜時一眼,帶着些氣音難為情道:“但只能親一下,不能像之前那麽久。”
薄靜時聞聲低頭,虞瀾又驚慌捂住薄靜時的嘴,像要等到一個承諾似的仰起頭:“真的只能一下,不然我會呼吸不上來……”
虞瀾沒和別人接過吻,也不知道接吻該怎麽樣。
和薄靜時接吻時,薄靜時完全占據主導地位,他喘不上氣、渾身發燙,只能嗚嗚咽咽地哭。
這種感覺太過陌生,也太過怪異,就好像薄靜時通過這個吻,完全掌控他的肉./體與靈魂。
手腕被柔軟溫熱的掌心握住,薄靜時低頭親了親,很是順從地應着:“好,這次我們就親一下,親完就回酒店睡覺,好不好?”
帶着明顯的哄。
虞瀾乖乖點點頭,達到目的的他還有些小雀躍,只是親一下的話估計很快,先前在酒吧,薄靜時親了他一輪又一輪。
每當他剛緩過勁的下一秒,薄靜時就會用力堵上來,不知節制,過分得要命。
在虞瀾心如擂鼓緊張不已時,他的下巴慢慢被托起來,眼睛不自覺閉上,熟悉的氣息将他籠罩,肩膀跟着縮了起來。
起初只是淺淺地吻,薄靜時的唇一下下碰着虞瀾的唇肉,這讓他有些癢,他完全沒注意到薄靜時愈發沉重的呼吸聲,帶着些氣音說。
“癢……唔。”
薄靜時舔着虞瀾的唇縫,在虞瀾一出聲時就慢慢攻進齒關頂進舌尖,纏着柔軟濕熱的小舌頭,像享受美味佳肴那般慢慢地舔吃。
唾液在迅速蔓延,口腔內潮濕悶熱,唇齒交換時不住發出粘膩水聲,讓虞瀾的雙目逐漸渙./散。
他渾然發軟,不住往下滑,薄靜時一只手扶着他的後腦,另一只手強勢地扶住他的腰,不讓他往下落。
他們歪着頭深吻,嬌嫩口腔內壁被一下下吮過,時而重時而輕的力道讓他足尖繃緊,腳趾蜷縮。
肩膀在一抽一抽地顫抖,隽秀潮濕的眉眼顫個不停。
薄靜時怕虞瀾站不穩,幹脆把他提着抱起。
足底踮起搖搖欲墜,可憐兮兮承受這個吻。
雪白面龐滿是熱吻過後的緋紅,耳後也蔓延上大片青澀的粉。
被吮//舔得紅腫的小舌頭麻了似的收不回去,微微吐在口腔外頭,又被耐心叼住,慢慢地吮/舔。
虞瀾表情迷離,失神地張開嘴巴,任由對方舔./弄。
渾身變得怪異。
四肢綿軟無力,呼吸變得又慢又長,世界在這一刻仿佛按下暫停,唯一剩下的只有不斷被刺激的感官,以及回蕩在耳邊的不絕水漬聲。
手臂不自覺摟上男人的脖子,虞瀾努力踮起腳去迎合這個吻,漂亮的臉蛋緋紅一片,濕漉漉的眼中既是迷亂又是渴求。
不斷送出小舌頭給對方吃的樣子,像一只貪吃的小貓。
恍惚間,虞瀾顫着眼皮睜開眼,意外看見一張沉迷的臉。
薄靜時吻得很投入,像完全溺在這場吻中。
巷子邊上似乎有腳步聲傳來,虞瀾吓得嗚嗚搖頭,想要打斷這個吻,可怎麽都躲不過去,反而被吻得更深。
薄靜時壓得更近,高大身軀吞噬掉他的所有視野,讓他的眼前只餘黑暗。
他被親得意亂情迷,他很難受,喘不上氣,喉間溢出不可抑制的喘息,神色迷亂,仿佛在忍受痛苦。
然而在這極度的難受之下,他像觸底反彈,隐隐感到與難受等同的舒服。
整個人像被高溫融化的熱奶油,甜膩香軟。
“不可以……唔。”
手找不到放的地方,被男人無情束在頭頂,釘在牆上接吻。
“別……有人。”
飽滿唇肉上濕淋淋一片,唇齒交融間唾液糾纏不清,粘膩的水液不斷分泌,薄靜時低頭舔了舔他的唇肉,拉起他的衛衣帽子,又撫摸着他的臉蛋,像在安撫。
“這樣就看不見了。”
又捧住他的臉,用力吻了下去。
不是、不是這樣的……
虞瀾腦中很亂,口腔被侵.犯時,大腦也被掃蕩,他迷迷糊糊地想,不是這樣的……
就算拉上帽子,還是會有人看到他們在接吻,只是看不見他的人臉而已。
薄靜時怎麽能這樣,怎麽舔得那麽裏面……
可是好舒服。
熱鬧的夜市人來人往,沒有人知道在這僻靜角落的小巷子裏,有人正在偷偷做壞事。
昏暗的光,滾燙的體溫,以及不斷蕩起的水聲。
虞瀾被圈在很小的空間裏,接吻帶來的飽脹感讓他渾身酥軟。
他雖眉尖緊皺,但被風吹拂的面頰滿是被滋潤過的粉紅,面頰與鼻尖被男人的鼻尖頂得出粉,精致漂亮的耳尖同樣粉粉嫩嫩,腳尖因長時間踮起有些瑟瑟發抖,光潔手臂浮現大片的粉,表面盈着一層潤澤。
透明水珠一路滑落,留下一道濕糜的痕跡,最後無聲墜落在地。
直到被松開鉗制,他仍一臉失神,精致秀麗的臉蛋被淚水模糊,唇舌分開時,還牽出一道粘膩的、暧昧不清的線。
銀線無聲打在虞瀾的唇角,像偷吃卻沒有擦幹淨嘴巴的小貓,被當場抓了個現行。
漂亮的臉蛋被熱吻蒸得熟透泛紅,嘴巴紅腫,下唇在唇齒交融時被咬破了皮。
甜膩香味瞬間沖進鼻腔,是虞瀾小口小口呼吸時,從口腔內散出來的清甜香氣。
薄靜時低頭凝視着虞瀾,只是片刻,又喘着粗氣伏在虞瀾的肩頭,摟緊了他。
太漂亮了。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
不論何時,都完美正中薄靜時的審美取向,就連發小脾氣時的樣子都如此勾人。
仿佛他生下來,就是為了在薄靜時心中蕩起波瀾的。
薄靜時發現一個很殘酷的現實,他以為自己的自制力很強,可在虞瀾面前,那堅硬穩固的防線早就碎成齑粉。
胸腔在沸騰,大腦叫嚣破壞。
他甚至很壞地想,想在這裏就把虞瀾給……
不行。
現在還不可以。
虞瀾頭昏腦漲,臉紅腿軟,薄靜時伏在他肩膀上休息,耳邊是不絕的粗重喘息。
他側了側頭,看到薄靜時脖子上青筋暴起,富有攻擊性與力量感,像在竭力克制着什麽。
虞瀾的表情仍有些迷亂,依舊是沒回過神的懵懂無知樣,薄靜時只是擡頭看了他一眼,他便應激般捂住嘴巴:“我、我真的不能再親了!”
“說好只親一次的!”
而且周圍那麽多人,剛剛不知道有沒有被看到……
羞恥心烘烤着他敏感的神經,臉蛋燒得更紅,眼睛也更加濕潤了。
他這潮氣叢生的模樣實在勾人,薄靜時喉間微動,伸手幫他弄頭發,啞聲道:“寶寶頭發亂了。”
這下薄靜時倒是真沒親嘴巴了。
先是幫虞瀾整理頭發,之後慢慢吻着虞瀾的小臉蛋,淚水被一一舔掉後,薄唇又黏糊糊吻到鎖骨。
鼻尖蹭着肌膚,沉重鼻息撒在上頭,激起灼燙的熱浪。
薄靜時說:“可以留痕跡嗎?”
虞瀾因為癢縮了縮,發出類似呻.//吟的鼻音。
薄靜時看他的表情迷亂,喃喃自語:“不行。”
不想被別人看見。
不可以留下痕跡。
薄靜時改蹭虞瀾的肩窩,時不時輕輕碰兩下,慢慢地親吻,說:“真漂亮。”
虞瀾跟被親懵了似的呆在那裏,粉白勻稱的腿瑟瑟發抖,緊緊并攏在一起。
薄靜時打趣道:“走不動路了?”
虞瀾輕輕搖了搖頭,将腿夾得更緊了些,含糊不清道:“想尿尿……”
兩個小時前在酒吧,虞瀾想上廁所,但意外撞見薄靜時,過于震撼的發展讓他忘了自己來廁所的目的。
之後他被親了半天,迷迷糊糊的,尿意也被憋了回去。
前不久他又喝了東西,一直被忽視的尿意終于複現,且來勢洶洶,無法阻擋。
雙手交疊捂住自己的小腹,細白的腿并在一起,像壞了似的瑟瑟發抖,仍舊濕紅的小臉滿是委屈,虞瀾重複着。
“要尿出來了……”
“……瀾瀾。”薄靜時的呼吸突然重了重,“別說了。”
“我背你。”
虞瀾點了點小腦袋,雙手捧着自己小腹,艱難地挪到薄靜時身邊。
薄靜時看着他這小心翼翼又謹慎的樣子,驀地想到護着腹中胎兒的小孕婦。
……打住。
他究竟在想什麽。
目光卻忍不住往虞瀾身上瞄。
眼底滿是潋滟水汽,露出的四肢纖白柔嫩,關節泛粉,露出的耳尖也是小巧精致,帶着青澀的粉意。
薄靜時蹲下來,讓虞瀾爬上自己的背。
虞瀾并不重,爬背的動作也小心又謹慎,動作很慢,更是挑剔地調整姿勢。
節假日的淩晨,街上行人不絕。
一個生得極冷的青年背着一個小男生在路上走,回頭率極高。
耳邊的微微的風聲,虞瀾的側臉壓在薄靜時肩頭,困意隐隐浮現。他意識不清地問:“我的脖子有印子嗎?”
他仍記得不久之前,薄靜時問能不能在他身上留印子這件事。
薄靜時回答:“沒有。”
“不是要留嗎?”
“瀾瀾太小了。”
虞瀾沒想到會是這個理由,他噎了噎,摟緊薄靜時的脖子,湊到耳邊氣道:“我成年了,我不是小孩子。”
薄靜時這是嫌棄他歲數小,可薄靜時也就比他大了四歲吧?
虞瀾越想越不開心,不開心的他張唇咬了薄靜時一口,濕漉漉地落在薄靜時的脖子上。
但他又怕把薄靜時咬壞了,伸出舌頭,小貓似的慢慢舔傷口。
他們到了酒店門口,虞瀾嘀咕着下來,薄靜時只能把他放在地上。
想來牽虞瀾的手卻被拍開,虞瀾還在發小脾氣:“你煩死了!”
“為什麽?”薄靜時摟過虞瀾的肩膀,低頭問着,“就因為我吸得很用力嗎?”
他揉了揉虞瀾的後腦,“那我下次輕一點寶寶。”
被抱進懷裏的小男生仍舊冰着一張粉紅小臉,眉尖緊蹙,嘴唇抿着,微微側着身,竟是連正眼都不肯給了。
他的身子被慢慢摟正,擰巴的小臉也被寶貝似的捧起。
“瀾瀾,我不是嫌棄你小,我是覺得比起年輕的你……我太壞了。”
薄靜時時常會因為虞瀾年紀太小而富有罪惡感。
一個是半只腳踏入社會的大四生,一個剛入校園不久,渾身都是青春活力。
虞瀾身上帶有這個社會許多人都已泯滅的天真爛漫,像未經打磨的璀璨寶石,讓人很想要破壞。
薄靜時喜歡這顆寶石,但又怕他太過分,使寶石失去原有的光芒。他害怕因為他,寶石一點點黯淡下去,或是有什麽損傷。
但虞瀾不會明白這一點,他微微歪着腦袋,深藍寶石般的眼底澄澈幹淨,像一汪浩瀚如鏡的海,倒映薄靜時有些自卑的冷面。
自卑。
這個詞語好像不該出現在薄靜時身上。
虞瀾不确定自己有沒有看錯,沒等他繼續思索,薄靜時又動了動唇:“瀾瀾,我确實很想對你做一些事。我喜歡你,不可能不會對你産生欲望。但我特別特別喜歡你,所以我可以忍,很多事我都可以等。”
“只要你的身邊沒有別人。”
抱着虞瀾的手臂忽然收緊,他輕輕地“嗯?”了一聲,又問:“什麽別人?”
他不知道的是,薄靜時在竭力克制那些負面的、陰暗的如細菌滋長的肮髒情緒。
薄靜時一想到虞瀾也可能讓別人追他,難以控制的情緒便像被搖晃過的氣泡水,不斷往外沸着。
虞瀾依舊睜着一雙濕潤的眼,裏頭滿是純粹的好奇,他幹淨純潔,就像渾身雪膚那般白淨。
有時候抱着虞瀾,薄靜時都覺得自己很壞,居然滿腦子都是惡劣的事,想要把這麽幹淨的人弄髒。
薄靜時花費好一番功夫,才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稍微正常且紳士一些:“就算你不同意我追你,也沒有關系,我可以慢慢打動你。”
他艱難地說,“我尊重你的決定。”
虞瀾捏着手指,有些難為情地低聲說:“誰說我不同意了……”
“那我可以追你了?”
“嗯。”
虞瀾小幅度點了點腦袋。
如果他不同意薄靜時追,如果他不喜歡薄靜時,怎麽可能願意被薄靜時親那麽多下,還是伸舌頭的那種。
薄靜時真的好笨,大家不是都說薄靜時很聰明嗎?怎麽連這都看不出來。
虞瀾以為他說出這句話後,薄靜時一定會再次逮着他親,他都做好發小脾氣的準備了,事實卻不是。
薄靜時很安靜,安靜得有些過分,一張冷面因緊張微微繃起,眉宇微皺陷入沉思,仿佛被某種極其深奧的學術問題打倒。
二人安安靜靜進入酒店大堂,光可鑒人的大理石板整潔無比,虞瀾的手被緊緊握在身側,他們手臂挨着手臂。
薄靜時只在網上預約了一下酒店,并沒有明确要住幾天,目前他們需要在前臺登記身份信息,并進行人臉驗證。
前臺原本還在盯着電腦,見有人來急忙站起身,看見那張精致粉白的臉蛋,內心仿佛被某種電流擊中。
好漂亮……
眼前的小男生其實并不矮,比她尋常見到的客戶都要高,但因為皮膚過于細膩,細致纖長柔嫩,加上一旁高大青年的陪襯,給人一種他很嬌小的錯覺。
其實并不是,她無法确定對方有多高,但她168的身高都需要仰視。
有一米八嗎?
就算沒有,應該也大差不差。
她內心飛快地思索着,面上依舊維持專業的微笑,詢問過手機號、确定好預約信息後,她溫柔地說:“是薄先生對嗎?你們還得把身份證給我一下。”
虞瀾摸出自己的身份證交給薄靜時,薄靜時本不想窺探他人隐私,但目光就是不受控制瞄了上去。
許多人抱怨自己的身份證照片不好看,角度獵奇、死亡光線,臉上一點瑕疵都被放大放大。虞瀾卻完全不一樣。
他的身份證看起來像是高中的時候拍的,身上是很尋常的休閑款式,露出一小截深凹平直的鎖骨,臉蛋很小,嬰兒肥尚未褪去,雪團一般鼓在腮邊。
嘴角與眉眼都微微彎着,兩顆尖尖的小虎牙自飽滿唇肉下探出,似春日冒頭的小芽丁。
“不準看!”虞瀾伸手要捂,“這是我高中的時候拍的,那時候天天胡吃海喝,變得好胖,也好醜。”
高中是虞瀾體重達到頂峰的階段,藝術集訓、文化課補課壓得他喘不過氣,他壓力一大就喜歡吃東西,尤其是各種熱量高的食品。
而人總是希望能把最好的一面呈現給喜歡的人。
“哪裏胖了?你那時候在長身體,多吃點是對的。”薄靜時摟着虞瀾的肩膀,低頭輕聲哄着,“而且很可愛,別亂說自己。”
“你現在太瘦了,我得想辦法把你養胖點。”
虞瀾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份證,又想了想自己現在的體重,比起那時候确實算瘦。
但他現在也沒特別瘦吧?
可能是因為他生得高,加上皮膚白骨架小,看起來體型格外嬌小。但其實不是的,他腿根與屁股有很多肉,小腿卻又很細。
所以他不能網購或是去商場随便買褲子,必須定制,否則會因屁股太大穿不上。
虞瀾說不上自己是什麽心情,頭一回有除家人外的人和他說要把他養胖,這種滋味極其怪異,又不讓人讨厭。
他的嬌氣脾氣又冒了出來,翹起下下巴,跟給出恩典似的哼聲道:“那你要好好養,我很挑食的。”
虞瀾一使小脾氣,小表情便會變得格外靈動可愛,嘴角會不由彎起,小虎牙也冒了出來。臉蛋看起來軟糯圓潤,很好摸的樣子。
擱置在肩頭的手往上摸了摸,又輕輕捏了捏臉蛋,虞瀾馬上翹起眼睫瞪人,隽秀的眉尖蹙起,一臉不開心。
“會好好養的。”薄靜時輕輕蹭了蹭他的耳垂,“我的小公主。”
薄靜時總喜歡喊他一些奇奇怪怪的稱呼,虞瀾都懶得糾正了,但私底下喊和光明正大喊是不一樣的,前面還有人呢……
他眼睫顫了顫,扭扭捏捏扒住薄靜時的手臂,小聲嘀咕:“你怎麽老亂喊。”
他皮膚白,臉紅起來就格外明顯,前臺看得心都要融化。
身份證一直在薄靜時手裏,他忘了給前臺,前臺也沒有出聲提醒。
表面平靜溫和的她內心咆哮不已。
這兩人絕對是一對吧?!
她完全驚呆了。
這個“薄先生”确實英俊,但是帶有鋒芒的那種英俊,看起來便很難相處,且異常高傲自負。
也正因為如此,他輕聲哄人并露出溫柔神情時,格外具有反差感。
她壓了壓心中翻湧的複雜情緒,再次露出标志性的微笑:“請您把身份證給我。”
薄靜時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沒有把身份證給前臺,他有些懊惱地皺了皺眉,他竟然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抱歉,我忘記了,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的。”
她又溫柔地問,“請問二位要住多久呢?”
面無表情的冷臉忽的一凝。
薄靜時側首看了一眼抱着自己手臂的小男生,小男生也正仰頭看着他。
他思索片刻,沉聲道:“一個月。”
前臺的手頓了頓,遲疑擡眼。
高大青年身邊的小男生炸毛般抓住青年手臂,雪白小臉一片驚慌,像被吓壞了:“多、多久?”
一個月?!
作者有話要說:
薄:又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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