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虛拟樹
第13章 虛拟樹
“這破樹有屁好種的!”
廖游氣得牙齒都要崩掉,他就不知道虞瀾哪來那麽多稀奇古怪的愛好,不愛坐私家車非要擠公交地鐵,說是這樣拿的螞蟻能量多,可以早點種樹。
酒精讓虞瀾的小脾氣愈發旺盛,一聽見廖游不讓他種樹,他生氣壞了。
睫毛慢慢抖動着,濃而長的黑睫像兩把小扇子,眼睛裏氤滿水汽,兩頰滿是紅暈。
幾乎是本能,他抱住身邊的人,軟綿綿的身體送進薄靜時的懷中,溫熱的臉蛋也貼着薄靜時的後頸。
醉酒的後勁兒湧上來,他渾身難受,身體也在不安分地來回蹭,談吐間的氣流全部吹在薄靜時的喉結處。
溢出來的聲音更是勾人綿軟。
“樹……嗯……”哼哼唧唧呻.吟帶着喘兒,“要種樹……”
他還心心念念自己的樹,完全沒意識到他靠着的薄靜時已渾身僵硬,神色也凝固在了那兒。
薄靜時如雕塑站在原地,不近人情的冷酷俊容崩得死死的,下颌線鋒利尖銳,像一層薄薄的刀刃。
有人識趣地退遠幾步,薄靜時不僅恐同,還有潔癖,脾氣差,性格惡劣,被當衆這麽抱着蹭,估計得大發雷霆。
廖游和牛恬恬也純屬看呆,他們想來拉走虞瀾,誰知喝醉酒的虞瀾脾氣比天還大。
他們越不讓他抱,他抱得越緊,最後竟往薄靜時身上一跳,雙腿緊緊夾着薄靜時的腰,怎麽都不肯下來了。
廖游捂住眼,一是覺得丢人,二是覺得實在沒臉看。
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薄靜時喉結動了動,他伸手托住虞瀾的臀。耳邊是軟綿綿的撒嬌:“我想種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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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帶你去種樹。”薄靜時單手托着虞瀾的臀,另一手扶着他的後背,慢慢朝門外走。
他說,“虞瀾,我帶走了。”
*
這個時間點很好打車。
車上,虞瀾一會兒喊熱,一會兒說冷。
最後薄靜時拿他沒辦法,只能扶着他的腰,把他按在自己腿上。
虞瀾像小孩子一樣被面對面抱坐在腿上,稍一動彈,薄靜時就會警告地捏捏虞瀾的腰。
虞瀾馬上不敢動了。
他蔫巴着醉醺醺的緋紅小臉,醉意讓他不斷蕩起壞主意,想要捉弄人,想要惡作劇。
可每當他準備做惡作劇時,瞧見薄靜時那張冷臉,便會又慫又懼地低頭抿唇。
虞瀾暈乎乎地晃了晃腦袋,頭發拂過薄靜時的唇畔,帶來一陣勾人清香。
腰腹纏上溫軟的手臂,虞瀾仰頭望着薄靜時,濕漉漉的眼睛微醺泛紅,鼻尖也帶着一點粉。
“要抱抱。”
原來薄靜時的手松開了,虞瀾沒有得到擁抱感到莫名慌張,酒精讓他大腦遲鈍、呼吸困難。
焦急下,他一直将身體往薄靜時身上貼,口中嘟囔着:“抱抱。”
薄靜時下意識要伸手抱他,卻猛地反應過來,現在的虞瀾只是喝醉,并不是依賴他。
這個想法讓薄靜時莫名煩躁,于是攥住他的手腕,把他扯出懷抱。
虞瀾的表情瞬間變得委屈難過,擡起的小臉天崩地裂,唇肉慢慢抿起,一副要哭的樣子。
但他很乖,馬上慢吞吞爬回薄靜時的身上。
薄靜時低頭盯着虞瀾,沉冷目光浮上外露的焦躁與急切。
他原以為虞瀾只是單純不喜歡他,性取向還是男,廖游一番話直接把他的希望打碎。
虞瀾居然不是gay。
如果虞瀾不喜歡他,他可以想辦法讓虞瀾喜歡他,可虞瀾的性取向不是男人,他又能有什麽辦法?
那他的追求還有用嗎?
薄靜時不認為自己有那麽大的魅力,能讓一個性取向為女的男性喜歡上自己。他雖自負,但還沒這麽自大。
在薄靜時心情郁結時,虞瀾委屈道:“你不要兇我,我不喜歡男生,也不會騷擾你。”
虞瀾雖然醉了,但他聽見牛恬恬和廖游的對話。
他以為薄靜時去廁所很久是因為讨厭那個擁抱,薄靜時恐同,可能害怕他後續騷擾。
思緒被拉回到許久之前,牛恬恬在虞瀾耳邊千叮咛萬囑咐,千萬不要靠近這種自戀直男。他們這種人被人捧高了,以為誰都觊觎他們。
像被害妄想症。
薄靜時沉默着。
虞瀾的大腦因酒精而遲鈍,思索事情總是慢一拍。
他不明白剛剛還可以抱的薄靜時,為什麽突然不願意抱他,還擺出一副很兇的表情。
以為自己被讨厭,像第一次見到薄靜時那樣被嫌棄。
薄靜時的表情凝滞,夏日夜風吹得他情緒發漲,血液變涼,表情逐漸有了裂縫,顯得眉宇更加具有攻擊性。
虞瀾被吓到了,唇肉被抿得更緊,深藍寶石般的眼眸霧氣缭繞,雙腿不争氣發軟。
薄靜時還是不說話,虞瀾焦急地抱住他的腰,迷迷糊糊地蹭:“我真的不喜歡男生。”
聲音甜膩發軟,落入耳膜卻逐漸降溫,似有很冰的血鑽入肺腑,讓薄靜時整個人清醒了。
薄靜時抱過虞瀾,指腹蹭了蹭露出一小截的腰側,虞瀾因癢擡起小臉。
計程車緩緩前行,馬路兩邊大廈播放的巨屏廣告燈光照亮這張明豔緋紅的臉,帶着些危險的醉意,很漂亮,也很耀眼。
薄靜時想到不久前廖游說的話,眼簾往下垂了垂,他平靜地問。
“不喜歡男生?”
“嗯……”
"所以你也不會喜歡我?"
“嗯?”虞瀾撐不住了,太困了,酒精侵蝕大腦,讓他無法做出正常反應。
他把腦袋靠在薄靜時的肩頭,迷糊地“嗯”了一聲。
又是沉默。
薄靜時還沒來得及悲傷,手指就被軟綿綿的溫膩手指勾住。
“不想回去,想種樹……”虞瀾費勁地說出自己的計劃,“我們可以先在附近找家酒店,明天坐公交車回去,早飯還能到店吃飯付款,這樣就可以有好多螞蟻能量。”
薄靜時:“……”
虞瀾究竟多喜歡種樹。
就那麽有趣嗎?
虞瀾這麽喜歡種樹,能不能改變一下性取向,也喜歡喜歡他?
薄靜時覺得自己真的瘋了,居然會和虛拟的樹争風吃醋。
虞瀾無意識勾着薄靜時的手指,慢悠悠地蕩,"學長,我們去開房好不好呀?"
“……”
薄靜時的手被捉住,放在纖細的腰上,摸到小腹。
虞瀾喝多了,肚子被酒水撐得有些鼓起,手掌壓在上頭恰好能感受到到圓潤弧度。
薄靜時的指腹往下壓了壓,雪膩柔軟的白肉從指縫中溢出,同時飄來的還有一聲鼻音:“呀……”
濕漉漉的眼睛輕輕瞪了薄靜時一眼,虞瀾輕哼着說:“不準壓,要尿出來了。”
薄靜時看着那塊圓潤鼓起的小腹,體溫控制不住發燙。
他喝了很多酒,一直在憋尿嗎?
是的,喝了那麽多,肯定會想上廁所的。
柔軟的小腹微微隆起一點,肚臍仍舊精致,肌膚瓷白細膩,掌心下的觸感極佳,像一團溫熱的棉花糖。
現在裏頭全是酒水,如果是別的呢?也會這樣像這樣漂亮地鼓出來嗎?
虞瀾這麽能忍,到時候應該也很能忍,不會讓一點一滴漏出來吧?
不行,不能再想了。
真的可以全部留在裏頭嗎?
會哭嗎?會求饒嗎?
這時候的虞瀾撒嬌起來,聲音還會像現在這樣好聽嗎?
在薄靜時深思一個個問題時,虞瀾正低頭在小包包裏摸索着什麽,他忽然欣喜擡眼,把一張卡塞進薄靜時手心裏。
掌心傳來溫膩無骨的觸感,是虞瀾的手。
他又把唇湊到薄靜時耳邊,用氣音軟軟地說:“我帶身份證了哦。”
作者有話要說:
虛拟的樹,真實的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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