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玩得起
第11章 玩得起
同一時間音樂變得震耳欲聾,激情的搖滾樂伴随令人眼暈目眩的電吉他鼓噪聲充盈全場。
桌游室燈光閃爍,忽明忽暗,熱度像浪水翻了天激起整個海平面。
“不行。”
對面的徐惟青語氣驟冷,他的面色難看,手中是捏憋的塑料紙杯。他再一次說,“這個不可以。”
“都是成年人了,游戲而已,不會玩不起吧。”
“那就作廢?啧,沒意思。”
“……”
廖游也認為不妥,雖說游戲中親個嘴而已,但這件事放在虞瀾身上,他就有些無法接受了。他斟酌語句:“虞瀾是小孩子,還是算了吧……”
有人看了虞瀾一眼。
光線昏暗迷離,虞瀾坐在那兒卻像擁有舞臺聚光燈效應,肌膚細膩,五官精致,長而卷翹的睫毛一顫一顫,像精雕細琢的人偶娃娃。
就連國王劉尚都咽了咽唾沫:“不親不親,我們玩得清水點,又不是成年人午夜場。”
其實虞瀾很讨厭別人把他當小孩子。
以前他還沒有這種感覺,進入大學以來,他才發現所有人都把他當作小孩子看待,覺得他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會,有些事必須要避着他,不能讓他知道。
這種保護雖然是為他好,但他不喜歡。
虞瀾擡起眼,耳尖因緊張變得很粉,在晃動的燈光下異常明顯。他緊張得手心冒汗,卻仍擡起小臉認真道:“我成年了,我玩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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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虞瀾看也沒看他們一眼,他慢吞吞起身,筆直一雙腿在昏暗不明的燈光下擁有別樣色.情感。
他邁着步伐,擡起一條腿落在沙發上、薄靜時的腿外側,另一條腿落在薄靜時的腿中央。
膝蓋與小腿陷進沙發,他跪立在薄靜時的大腿上,不敢往下坐。
薄靜時順勢往後一靠,這也讓他能将虞瀾的表情看得更清楚。
巴掌大的小臉緊張得眼睫亂顫,唇珠被抿得愈發飽滿,因低着腦袋縮着肩膀,鎖骨被凹得又深又明顯,雙手規矩放在小腹前,纖白十指哆嗦着絞動交纏,看起來很性感。
虞瀾仍在結巴,卻不忘虛張聲勢:“要、要伸舌頭嗎?”
他強裝鎮定,說出來的話也異常大膽,好像自己真是個什麽都可以的玩咖,而不是別人口中玩不起的小孩子。
一旁的人被這一幕看呆了。
薄靜時雙腿自然分開靠在沙發裏,腿上跪立着一個漂亮小男生,他的背很薄,腰線更是漂亮。
大腿圓潤而富有肉感,兩個漂亮的膝蓋中間是一條屬于成年男性的、富有力量感的大腿。
燈光迷離,音樂混亂。
在光怪陸離的燈光下,情緒被撕得粉碎。
心跳是從這時候開始加快的。
虞瀾面對面坐在薄靜時腿上,盡管什麽都還沒做,只是坐着,他都怕得雙腿都開始發軟,睫毛亂顫,根本不敢擡頭看人。
耳尖粉粉的,圓潤的耳垂紅得像是能滴血。明明是很容易害羞的人,卻非逼自己說出那些羞恥的話。
他的緊張情緒完全讓薄靜時感覺到,這只是一場游戲輸了的接吻任務,卻因他過分青澀的表現,莫名變得有些旖旎。
薄靜時緩緩直起脊背,他們的距離被無聲拉近,柔軟的發絲蹭過下颌,帶來一陣淡淡清香。扶在虞瀾後腰的手慢慢上移落在後背,輕輕扣在肩頭。
他慢慢推着虞瀾,把虞瀾完全推到角落裏,這也讓虞瀾上半/身幾乎是躺在沙發角落裏,而下半.身仍搭在薄靜時的腿上。
衆人能瞧見的唯有虞瀾一雙擠壓在男人大腿上的小腿,以及仍穿着運動鞋的腳。
雪白細膩的腿肉在紫紅亂晃的燈光下有一種意亂情迷的感覺,氣氛更是在薄靜時朝角落側身覆過去的那一瞬間到達高/潮。
薄靜時背後是光,緩緩壓過來時也将虞瀾視野中的光一點點吞噬。
薄靜時緊盯着他,沉靜漆黑的眼底裝載不可名狀的情緒,他想要躲開,卻因這目光太過有分量無法躲避。
搭在男人大腿上的雙足不安地蹭着,小腿随着亂動擠出一團團白膩的軟肉。
有人低聲罵了句:“操!”
他們精神亢奮到極點。
随着薄靜時與虞瀾的靠近情緒逐漸沸騰,有人大聲歡呼,有人瘋狂用手拍打桌面,有人和一旁的人對視眼神交流,目光要滋出火花。
他們看到薄靜時把虞瀾完全摟住了,虞瀾被完完整整抱在懷裏,縮在沙發的角落裏。
但他們什麽都瞧不見,能夠看到的只有部分小腿以及雙足。
雪白豐盈的大腿被薄靜時側轉過去的身軀擋得嚴嚴實實,一點都不剩。
甚至有人在心中犯嘀咕,這他媽哪裏是接吻,說是當場做他們都敢信。
在薄靜時靠近的那一瞬間,薄靜時滾燙的體溫與霸道的氣息同時撲來,虞瀾整個人都是空白的。
思緒空白,四肢僵硬,只能呆呆睜着水潤的眼睛瞧人。
他們距離很近,但仍有一段距離,他們的嘴唇是錯位的,薄靜時的鼻息落在他的眼角,有些亂,又有些急。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在此時銷聲匿跡,他唯一能聽到的只有錯亂的心跳,砰砰、砰砰,與交融在一起的呼吸一樣,分不清是誰的。
一束白光恰好打在虞瀾的臉上,他的臉很紅,他剛剛喝了點氣泡酒,酒精的作用後知後覺浮現。
心跳随着體溫攀升劇烈跳動,熱氣熏得他眼前迷離,視野中萬物變得影影綽綽,唯有薄靜時的輪廓被勾勒得極其清晰,紋絲不動映在眼前。
“我操/我操,親了親了!”
薄靜時靠得更近。砰砰、砰砰,虞瀾心髒感到一陣悶痛,他有些驚慌,伸手抓住薄靜時的腰身。
薄靜時也及時抓住了他的手,手指慢慢擠進指縫,同他十指相扣。
手指交纏的那一秒,四周燈滅,音樂聲停。
萬籁俱靜,一切消音。
擁抱像潮水一般密不透風将虞瀾包裹,薄靜時的肩膀很寬,下巴可以搭在肩上,面頰恰好可以埋進肩窩,被完完全全籠罩住的感覺,像是尋找到一個栖息之所。
虞瀾不知所措地小幅度動了動腰,卻被按住後肩,抱得更緊,身體也再次貼近。
衣料摩擦之中傳來隐約的體溫,冷氣在此時失去作用,彼此體溫在交換,在沸騰燃燒。
黑暗中,他能夠清晰體會到對方蓬勃有力的心跳,以及滾燙的體溫。
薄靜時表情未變,與冰封冷面不符的是狂烈鼓擂的心跳。砰砰砰砰,聲聲陣陣,隔着薄薄衣料震在虞瀾胸口。
為什麽會這麽軟?
薄靜時不喜歡和別人近距離接觸,故而有人誤以為他是潔癖,實際不是。
他只是單純讨厭和人觸碰,肢體接觸會令他極其反感。
但虞瀾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因擁抱他們貼在一起,虞瀾的手虛虛撐在他的胸口,柔軟指尖若有若無撓着。
清甜的香氣混合一股酒香萦繞感官,形成一股異樣熱度,點燃薄靜時的血液。
好軟……
好香。
想抱得更用力些。
薄靜時比虞瀾要高,體格也更為強壯,但虞瀾的身體很軟,抱起來像沒有骨頭。盡管大腦在叫嚣着破壞,但他仍克制自己的力道。
他不敢用力抱,生怕會把虞瀾抱碎了。
“學長……”
不是說接吻嗎?
虞瀾極其小聲地喊着,唇中散發的濕熱氣息,在薄靜時身上撩起極其猛烈的電流。
薄靜時微側過頭,鼻尖蹭過虞瀾光潔的額頭,溫熱的肌膚傳遞來的同時掀起極強的酥麻感。他喉結動了動,聲音放得很輕:“瀾瀾怎麽這麽香?”
怎麽會有人連說話都是香的?
混合一股酒香的氣流讓薄靜時血液發燙,剛剛喝的酒仿佛在現在慢慢浮上後勁。
虞瀾剛剛喝酒了嗎?
是的。他喝了很多,所以現在的臉蛋一定很紅,說不定眼睛裏都是淚水,現在迷茫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卻不敢使勁,只敢輕輕碰着。
哪怕薄靜時看不見,哪怕燈光很暗,薄靜時都能在腦海中勾勒出此刻虞瀾的模樣。
現在松開虞瀾的話,一定會有很多人看到吧?
剛剛這群人只是看到虞瀾的腿都雙目放光,要是看到虞瀾淚眼汪汪的樣子,又會怎麽想虞瀾?
虞瀾這麽單純天真,就算被人在心中幻想,他也不知道,說不定還會擺出一副懵懵懂懂什麽都不知道的表情。
薄靜時的情緒一瞬波動轉得暴戾,哪怕只是想到這種可能性,他都無法接受,更控制不住自己的陰暗心理。
摟着肩膀的手臂忽然收緊,不疼,但虞瀾被吓着了,驚慌失措摟住薄靜時的脖子,身子往上挺了挺。
軟綿綿的臉頰貼在薄靜時的側臉,唇肉幾乎貼在耳根,又輕又軟地“呀”了一聲。
二人幾乎完全貼在一起,薄靜時渾身僵硬,所有血液彙聚一處,腦中海浪翻滾,手指都抖了一抖。
燈光與音樂再度蕩起,薄靜時像落荒而逃,很快地将他松開。
薄靜時以極快的速度正身,灰暗的光沒有照到他通紅一片的脖子與耳根。他匆匆起身,啞聲丢下一句:“我去下廁所。”
但他腳步突然頓住,低頭一看,虞瀾完全木在那裏。
雙目失神,表情呆滞,像被玩壞了那般透着傻氣與迷茫。
虞瀾什麽都沒幹,只是一眼,薄靜時又挪不動腳步了。
有人起哄,有人笑着鬧說“在一起”。
所有人都以為他們的熱吻在燈滅時進行,只有他們彼此知道,他們只有一個單純的擁抱。
薄靜時開始分不清。
分不清他的升溫是因為酒精,是因為擁抱,還是因為這個沒有進行到底的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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