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的睡顏
中午吃完飯，白羽惜告訴曉莘星她最近在學校對面的“初心”奶咖找了一個兼職，每天中午12點半到1點半，晚上5點半到6點半，在店裏當服務員，一天會有三十塊錢的報酬。
“你最近……很缺錢嗎？”曉莘星問她，現在正是高中時期，應該還是以學業為重。
“沒有啦，我就是想存點錢，而且耽誤不了多少時間的。”
“那你什麽時候開始兼職？”
“就今天中午。”
曉莘星想了想，中午沒什麽事，就打算過去店裏陪着白羽惜，剛好也可以做作業。
白羽惜點頭，帶她一起過去。
到了店裏，曉莘星找了之前路風繁坐過的那個靠窗的外置坐下，拿出作業。
大中午的，店裏人比較少，很安靜。曉莘星做了一會兒作業後，有點發困。
室外的陽光透過玻璃射在桌上，因着窗外的樹枝，落在曉莘星數學課本上的是斑駁的光影。
曉莘星合上筆，枕着書本，趴在桌上淺睡。
路風繁一個人在校外吃過午飯，沿着原路返回學校。
天氣炎熱，正午日頭正大，他點了一根煙，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正走着，随意一撇，就看到玻璃窗裏曉莘星趴在桌上、臉側向外的模樣。
女孩似乎睡得很甜，雙眸閉着，睫毛細長，白裏透紅的臉上帶着尋常未有的恬靜。此時街外的樟樹上的葉子像是設計好一樣，為她遮住太陽，留下一方陰暗。
路風繁頓步，不由自主地走近玻璃窗，不知想要看清什麽，等他回過神來，竟被自己的舉動吓了一跳。
他心跳亂了一拍，立馬轉身離開。
片刻後，曉莘星醒來，看了一眼外面的街道，又收回視線。
幾天後的下午，體育委員約着幾個參加接力的同學到操場進行訓練。
這是一項需要彼此配合的項目，而且要根據不同隊員的優劣勢，把他們安排在不同的位置。
曉莘星來到操場才知道喻沫寧也是女生接力中的一員。
冤家路窄。
喻沫寧看到她先是一怔，後恢複如常。
大家都來了以後，就開始商量誰在第幾棒。
“班長和星姐的短跑爆發能力都挺強的，你們誰要當第四棒？”體育委員問。
喻沫寧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就讓星姐來吧，我就第三棒，負責在彎道拉開距離。”
曉莘星突然有點搞不懂她了，她不是平時最愛出風頭嗎？她應該會更喜歡更受人矚目的第四棒吧。
不過曉莘星也無所謂，就答應當第四棒。
今天彭宇、宋昊兩個人跟着曉莘星。她在操場訓練，他們就坐在看臺上看着。
彭宇遞給宋昊一根煙，兩人一起點上。
曉莘星和喻沫寧在練習接棒。
“你說那個喻沫寧是不是傻，一個動作練了好半天了都不會，跟咱們老大比差遠了。”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她高一被虎仔打得鼻青臉腫的樣子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誰叫她當初還私底下再找老大麻煩……”
兩個人笑做一團。
宋昊吐了一口煙，說道：“這個喻沫寧感覺還是打不怕似的，整天就知道在老大面前刷存在感……”
“就是……”
過了一會兒，彭宇突然問他：“你說說你幹嘛要認一個女的做老大？”
“你不也是？”宋昊睨他。
然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如果要問他們為什麽認曉莘星為老大，不光是因為她在校內校外的勢力吧，還有就是她會打架會籃球……甚至很多男孩子都沒她來得強。
彭宇和宋昊算是她在這所學校最好的哥們了，他們知道曉莘星雖然外表冷酷，但內心其實很重情義，真心對待每個朋友。
外表似乎對所有人所有事都滿不在意，但內心對待感情是很敏感的。
和她相處，沒有和其他女生待在一起的拘泥感，輕松又自在。
操場上的女孩來回跑動，白襯衫嵌着金色的霞光。
“老大要是留回長發，會更好看……”
訓練了二十分鐘，體育委員就讓她們回去休息了。曉莘星一轉頭就看到看臺上彭宇和宋昊朝她揮手。
她走過去，兩個人就站起來。
“今天晚上去live酒吧？我請客。”曉莘星對他們說。
“好啊老大請客當然要去！”彭宇勾着宋昊的脖子笑得很燦爛。
“喂……你給我死開……”宋昊推開他。
曉莘星看着兩個人打打鬧鬧，笑了一下也不說什麽，自己邁步走了，兩個人也緊随其後。
夜色降臨，幽深長長的巷子盡頭是另外一個繁華喧鬧、光怪陸離的世界。
走進酒吧，視野時明時暗，DJ的聲音帶着心跳起伏，舞池中央性感的女人搖曳多姿。
曉莘星三人坐在吧臺前，一名調酒師擡頭看到曉莘星，心裏驚喜，但下一秒就發現她身邊陪着兩個男生，他收了其他的心思，走了過去，“三位你好，請問想喝點什麽？”
“一杯金湯力。”曉莘星說。
“長島冰茶。”
“我和他一樣。”
曉莘星把錢遞給他，那名調酒師就走開了。
過了一會兒，調酒師把酒送過來，彭宇、宋昊喝了幾口在位子上就坐不住了。
“老大，我們過去玩一玩。”曉莘星點頭後，兩個人就走了。她就坐在位子上玩着手機。
那名調酒師看到曉莘星身邊沒人了，就挪步到她面前，他邊調着酒，邊對曉莘星說:“小妹妹來這邊來了幾次了？”
曉莘星擡頭看了他一眼，停了幾秒才想起來他是開學前一天晚上曉莘星來這邊和她講話的那個調酒師。
聽着對方刻意壓低的聲音和玩味的表情，曉莘星再次無視他，繼續低着頭擺弄手機。
明顯對方這次不甘心就這樣，又接着說：“小妹妹，這樣吧我送你一杯瑪格麗特，你陪我聊兩句？”
“你要不要問問你們老板我是誰，再過來請我喝瑪格麗特？”曉莘星莞爾一笑，放下手機，直盯着調酒師的眼睛。
他還未說什麽，就聽到女老板的聲音：“呦莘星來啦，怎麽不和我打個招呼？”
女老板濃妝豔抹，穿着性感，挑着步子就走了過來，站在曉莘星身邊。
“麗姐。”曉莘星叫了她一聲。
麗姐看着調酒師愣愣的表情，挑眉問他：“怎麽了你，傻愣在這幹嘛，給我拿杯酒去。”
“老板這位是……”調酒師看着兩個人之間的親密關系，對曉莘星更加好奇了。
“你問那麽多幹嘛，別打人家小姑娘的主意啊，她可是我的人。”麗姐虛攬住曉莘星的肩膀，調酒師看到曉莘星高傲又寡冷的表情，不好意思，立馬走開了。
麗姐在她旁邊坐下，“最近還好嗎？好久都沒有去虎仔那裏玩了，他有時候還會念叨着你呢。”
麗姐是虎仔的女朋友，這家酒吧原來是虎仔的店，現在給了麗姐經營，曉莘星因着和他們交情好，有空的時候會過來玩一玩。
上次來的時候，麗姐剛好不在。
“最近開學比較忙，麗姐你呢，最近和虎哥怎麽樣？”
調酒師把酒送過來，麗姐喝了一口，“就那樣呗，反正管我管得很嚴，自己今晚倒是跑出去打牌了。”
曉莘星看着她輕晃着酒杯，發現她小手臂上有着顯眼的淤青，“麗姐……你手怎麽了？”
麗姐看着她指了指自己手上的受傷處，自己也看了一眼手上的淤青，又揉了揉，說道：“沒事，就是被昨晚一個醉漢給打的，神經病一個。”
“醉漢？”曉莘星皺眉。
原來昨天晚上，酒吧裏一個男的喝醉酒發酒瘋，砸了幾張桌子，她上前阻止還被他打了，把她氣得夠嗆。
“那後來怎麽解決的？”
麗姐笑了一下，“後來一個男生出來把那個醉漢打得站不起來，讓他賠了錢後就直接把他揪出去了哈哈哈哈哈……”
曉莘星也勾了嘴角，“這麽厲害……”
“對啊，好像還是你們學校的呢，穿着你們校服，個子挺高的，長得還挺帥。他姓‘路’……”
“姓‘路’？”
“對啊，是那個“馬路”的“路”，我昨晚還想感謝他出手幫忙，給他免單，沒想到等我忙完他就不見了，我追出去的時候他恰巧開着摩托走了。”
曉莘星腦子裏立馬浮現出一個人的模樣，“那件摩托是不是寶馬S 1200r？”
麗姐想了想，回答：“忘了，有點像，天黑看不清，怎麽你認識他？”
難道這麽巧嗎……
曉莘星輕輕搖了搖頭回答：“沒有，我和他不熟，只是同個年段的。”
她和他确實不熟，而且雙方都沒給對方留下什麽好印象。
麗姐說：“他挺不錯的，很仗義，昨天很多人在旁邊束手旁觀，就他站出來了。”
曉莘星目光落在酒杯上，腦子裏突然浮現出那天在酒吧後巷第一次見到他對陌生人出手相救的樣子。
不得不說，這人确實挺仗義的，當初她在小巷子和許東打架的時候他也伸出援手幫助過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