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意外默契
喻沫寧尴尬地笑了兩聲，本想介紹自己，身旁的路風繁就站了起來，“我先走了。”
大家看到他臉色不太好，納悶地問：“怎麽了你這是？”
“回家喂貓。”說完話，他手插着口袋，擡步走出門。
九月份安城的夜晚，也有着仲夏時節的悶熱。星星密密麻麻鑲嵌在垂落的黑色夜幕上，華燈初上，地上的霓虹閃爍和天空的繁星兩相呼應。
路風繁今晚沒騎車，為了醒醒酒，幹脆散步走回小區。
剛好經過小區的籃球場，他就看到在場內跑動的女孩。
怎麽哪裏都有她？
曉莘星一個人在籃球場練球，她認真學習一些技巧，不斷地練習。打籃球對她來說，是一項放松減壓的運動，特別是一個人打球，自由自在。
鬼使神差的，路風繁走近了她。後者看到他，停下手裏的動作，目光不含善意地看着他。
“沒想到，你籃球玩得還挺好。”路風繁倚在籃球架旁。
曉莘星不想理他，繼續手上的動作。
路風繁看着她的動作，跑動、跳躍、投籃......突然感覺她不是像男孩子，而是......有的時候比男孩還強很多。
“我真搞不懂，烏廷怎麽會喜歡你這麽man的女孩。”
路風繁以為她聽到這句話會生氣，但曉莘星反而笑了，停下動作，走到他面前。
“你覺得，他這麽慫的人，會喜歡我？”女孩的眸子好似剛從烏雲中探出的月亮般明亮，語氣裏含着高傲。
第二天早晨，路風繁開着摩托，來到班級的時候還很早。他坐到位子上，轉頭就看到烏廷抽屜裏安靜躺着昨天那封信。
路風繁突然很想打開信封看一看裏面的內容。
于是他就這麽做了。
打開信封，一看才知道.....原來這封信是烏廷給白羽惜的。
路風繁記起來昨晚曉莘星昨晚說的那句話“你覺得，他這麽慫的人，敢喜歡我”，現在他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的确，哪有人敢喜歡她？
路風繁嗤笑了一聲，合上信封，突然又覺得曉莘星怎麽這麽傻，會去幫忙別人的感□□。
高二九班。
班主任張烽在上課之前，宣布了班委的名單。
“前段時間我在班上說過，誰要是想當班委，可以私下裏向我自薦，然後在班上投票。班長這個職務，只有喻沫寧一個人自薦，鑒于她之前有過當班長的經驗，因此我們決定班長這個職務先讓喻沫寧同學擔任。”
現在有請，喻沫寧上臺發表就職感言。”大家聽完，稀稀落落響起了掌聲。
喻沫寧站在講臺，笑着開始發表感言，“很高興我能擔任這個班長這個職務......”曉莘星看了她一眼，繼續趴下來睡覺。
對于高二學生來說，最開心的就是每周還有一節輕松的美術課。
下午語文課剛結束，大家就開心地帶着畫畫的工具去專門的美術教室，美術教室在教學樓旁邊的那棟樓裏。
曉莘星走過去，就看到隔壁的畫室裏坐着一個背影熟悉的男生。
他安靜地坐在畫板前，身旁擺着許多顏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尹學長。”曉莘星輕輕叫了一聲。尹臨聽到聲音，轉頭就看到她站門口。
“怎麽不進來？”尹臨放下筆，站起來。
曉莘星走進去，看着那幅還未完成的畫，語氣有些歉意：“我好像打擾你畫畫了。”
“沒有，我正好沒有什麽靈感，陪我聊聊？”尹臨搬了張椅子放到旁邊，讓她坐。
尹臨一邊調着顏料，一邊問她：“上了高二怎麽樣？今天過來上美術課吧？”
曉莘星看着他調色盤裏的顏色不斷交融變化，“嗯，高二就那樣吧，感覺沒有什麽變化。”
“和同學關系還好麽？”
“尹學長，我感覺你怎麽那麽像長輩，問東問西的。”曉莘星淡笑着調侃他。
尹臨看着她的笑，好像回到了初識的樣子，“虎仔說好久都沒有見你了，還想說什麽時候約你出來玩。”
“好啊，改天。學長，先不說了，我去上課了。”曉莘星和他道別。
快走到門口，她又往回看了他一眼，對方好像又投入自己的世界裏天馬行空。
那穿着白襯衫的單薄背影，好似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樣子。
高一剛進學校的時候，曉莘星本想去教學樓，卻走錯走到這棟樓，後來就遇到在畫室裏畫畫的尹臨，尹臨不是美術生，卻特別喜歡畫畫，兩個人就這樣認識了。
而尹臨也是曉莘星性格蛻變的見證人，當年要不是她被校園暴力的事鬧得很大，他根本不知道她還遭受着這樣的痛苦。
原來當時喻沫寧受了處分後，還暗暗找過她麻煩，曉莘星覺得，不能再忍受她的欺負。
後來有一天，曉莘星來找他，求他幫忙介紹虎仔和她認識。虎仔是當地一個校外勢力的頭目，尹臨不是混社會的人，卻和他有很好的交情。
在尹臨的口頭引薦下，曉莘星見到了虎仔。那天見面的時候尹臨剛開始不在，她也顧不及，直接提出想要他們幫忙教訓一下喻沫寧，但卻不告訴他們真正的原因。
虎哥看着眼前這個瘦瘦弱弱的小女孩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饒有興趣，就讓她喝三杯高濃度的酒，如果三杯不倒就幫她這個忙。
曉莘星毫不猶豫，一杯兩杯幹脆利落，吓壞了虎仔，好在尹臨趕到阻止她喝第三杯。後來虎仔也知道了曉莘星和喻沫寧之間的故事，看在她如此拼命又是尹臨的朋友份上，最後答應了她的要求。
後來，曉莘星和虎仔逐漸成為朋友，這也是她能在致卓成為校霸的其中一個原因。
第二天下午是體育課。
大家來到操場，等了好久卻沒見到老師的身影。
這時旁邊一個班級的體育老師帶着本班的同學過來。
“同學們，大家安靜一下，今天因為你們九班的老師剛好有事，所以這節體育課也是由我來帶，大家先整隊。”老師吹了吹口哨，大家慢慢整合成一塊很大的方陣。
整好隊後，老師讓同學繞着操場慢跑一圈，九班的同學都很開心，因為原來的老師都是讓他們跑兩圈。
這種情況下，基本上女生也都不太敢請假，老老實實地跑步去了。
曉莘星陪着白羽惜慢跑着，經過一個彎道，就聽到一陣低沉的笑聲。她轉頭就看到路風繁和另外一個男生在說話，他面無表情慢慢超過她們，就好像沒有看到曉莘星一樣。
跑完步做完準備動作，老師說：“今天這節課我們打羽毛球，大家不要自由活動了啊，我看很多人下來上體育課不是坐在樹蔭底下，就是抱着一本書，體育課大家就是為了讓大家好好運動，出出汗鍛煉身體。好了，我們這節課進行羽毛球雙打的練習，訓練你們的合作、溝通能力。”
有些不愛運動的學生叫苦連連，有些人則是很興奮。
“這位女同學，還有那位女同學，還有六班最後一排站在最左邊的高個子男生，你們三個出來。”
被點到名的曉莘星和路風繁還有另外一個九班的女生出列，出來做示範。
曉莘星隐約有些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秒老師就讓她和路風繁一對，老師和另外一個女生一對。
大家感覺，是因為今天天氣比較熱嗎？為啥星姐和路風繁表情都很臭......
老師講完規則後，又和那個女生交代了幾句，轉頭就看到對面兩個人站得遠遠的，一句話都不說。
“喂，兩位同學，剛才都說了隊員彼此之間要溝通啊，商量對策，你們光杵在那能幹嘛？男女之間還不好意思啦？”
三秒後，對面一個人走去旁邊喝水，另外一個人蹲下來系鞋帶.....
比賽剛開始的時候，老師這隊領先，因為兩個人溝通、配合，不斷調整自己的位置和動作，而對面的曉莘星和路風繁明顯感覺都有點手足無措。
老師語重心長地對旁邊觀看的同學說：“這個時候大家就知道溝通的重要性了吧，隊員之間要時刻交流。”
然而從老師講完這句話後，對面的兩個人突然開始逆襲。
雙方沒有講一句話，卻配合默契，一左一右，一前一後，比分很快反超老師這邊。
路風繁和曉莘星剛開始都覺得對方會拖累自己，果然比賽一開始就各種出錯，後來磨合了，彼此也逐漸知道對方打球的特點。
同學們在一旁也是越看越有興致，每當曉莘星路風繁贏了一分，大家都會鼓掌歡呼。
不過大家納悶，電視比賽裏的雙打運動員在每贏一分都會擊掌，可是眼前的兩個人都很高冷......全程無交流，連對視都很少。
擊掌？完全不存在的。
老師越打越起勁，把女生換下去，換了一個男生上來，最後雙方的比分不分上下。
比賽結束，大家各自散了去打球，路風繁走到一旁，路過曉莘星身邊，說了兩個人之間第一句話：“打得不錯。”
曉莘星臉色無波無瀾，但眼底閃過一瞬即逝的笑意，“彼此彼此。”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某一天晚上，曉莘星躺在床上看着坐在床尾吹頭發的某人。不知為什麽突然就想起了高中兩個人第一次打羽毛球的經過。
“路風繁，你說當時我們一句話沒說，怎麽就打贏了比賽，好神奇。”
某人挑眉看她：“因為我們天生一對。”
“哦。”曉莘星怎麽感覺路風繁今天嘴巴仿佛抹了蜜。
過了一會兒，她爬到路風繁身邊，撐着頭看他：“但我覺得在有些事上彼此還是要溝通，不能保持沉默。”就比如雙方吵架不能冷戰，或者關于什麽家裏重大的決定都要商量。
路風繁看着她亮亮的眼眸和短短的睡裙，忍不住立馬就把她拉到懷裏吻她。
......
一會兒後，曉莘星臉色紅得滴水，羞打他，“喂，你能不能不要一直說話.....”
路風繁低笑，“你不是說在某些事上要彼此溝通嗎？”
什麽啊！她指的才不是這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