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立見真主
第80章 立見真主
剛坐定,立馬就有三位穿着豔服花衣的女人過來伺候,不是敬酒,就是那身子擠來擠去。
周旺木與溫涼應付得倒是如魚得水,可穆楚白卻受不了。他一邊往旁邊躲,一邊盡可能地少喝酒。可伺候他的那女人卻是花中出了名得浪,眼睛一掃就知道公子有幾斤幾兩,就是嗅着味道都能嗅得出穆楚白是個生的,沒開過葷,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
穆楚白怎麽能對付得了,他求助一般地看向周旺木,可是周旺木卻沉浸其中,一點兒也沒有注意到他。穆楚白有些窘迫,十分尴尬地應付了一會兒,再擡眼去看,一旁的溫涼突然起身,拉着身邊的女人就往二樓走。穆楚白看得呆了一呆,坐了溫涼原本的位子往周旺木身邊一靠,低聲問,“溫兄是去哪裏?”
周旺木言笑自若,只說:“辦正事去了。”
兩旁的女人笑了起來,連忙蹭過來說,“公子若是要辦正事,定要叫上奴家,奴家保證讓兩位公子欲仙欲死,快活的好似神仙,嘻嘻嘻。”
穆楚白聽了頭皮一麻,只能應付地笑。
身旁的周旺木倒是沒有他這麽反常,他手中拿着酒杯,眼睛在二樓的走廊上看來看去,約莫是一盞茶的工夫,周旺木拍了拍穆楚白的手臂,道:“我們也該幹正事了。”
女人們的笑聲傳了過來,起身蹭來,拽着兩人的胳膊。好在穆楚白稍稍習慣了一些,他假裝自己鎮定自如,跟在周旺木的身邊,兩人以上二樓,就往二樓最裏頭的一間屋子方向去走。本是伺候穆楚白的女人看出了些許端倪,她拽着穆楚白的胳膊,細聲細語說道:“哎呦公子,裏頭那間有人捷足先得了,不如到奴家的屋子裏去,今日剛剛換了熏香,保你歡喜的不得了。”
說罷,只見這女人手裏加大了力道,把穆楚白一拖,他與周旺木之間便多了距離出來。周旺木聽聞扭頭來看,突然笑嘻嘻地拉着這個女人的胳膊,把她往自己手裏一送,谄笑道:“我那朋友平日裏膽小,你這麽說他絕對不跟你去,倒不如跟着哥哥我,哥哥保證能把你伺候的開心。”說罷,一只手在那女人的下巴處捏了捏,那女人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吟。
轉頭看了一眼穆楚白,獻媚地點了點頭。可穆楚白卻是黑了黑臉,倒是沒有想到,周旺木應付女人的本事是游刃有餘啊。
領着她們左擁右抱走到了最裏面的一間屋子,擡手敲了敲門,裏面的人應門而開。穆楚白跟在後面,也不知裏面的人是誰,只是見那兩個女人走進了屋子裏,再待到自己進去,兩個女人已經倒在了地上。
穆楚白愣了一愣,身後的大門應聲關上。
周旺木把他拉進了屋子裏,穆楚白擡眼去看,屋子裏站了幾個人,前頭是溫涼,他的身後是仲孫孤臨與任七,不一會兒缪元從緯紗後面冒了出來,看了地上兩個,嘆道:“怎麽還有兩個女人?”
依照計劃,周旺木帶着溫涼與穆楚白大模大樣從正門進,而仲孫孤臨領着任七與缪元在後面接應。還以為他們會候在暗處埋伏,這麽光明正大地待在屋子裏與他們接應卻是沒有想到。
任七與缪元處理了那兩個女人,把她們和原本溫涼帶來的那個女人都藏在了裏間的床上。
仲孫孤臨大拇指往隔壁一比,道:“韓纏子就在隔壁,他人已經到了,東西也到手了,接頭的人已經走了,現在古董就在他手上,但是他好像還沒急着要走。”
任七走出來靠在桌子邊上,“他當然不急着走了,都到這裏來了,東西反正已經到手了,是要準備先玩一玩吧?”一雙媚眼瞟到了周旺木的身上。
周旺木咳了一聲,“既然東西已經到了,其他就不用想了,現在當務之急把古董拿到手,不要被韓纏子送到南方去就行了。”
溫涼走到一旁的桌子邊上坐下了,輕松地說:“東西到了就好辦,韓纏子不是什麽難弄的人,更何況宋風說他十分惜命,大概吃硬不吃軟。”
看着溫涼如此鎮定自若,穆楚白看着有些奇怪,難道就不擔心那韓纏子當下就把東西轉手弄出去?
正想着,周旺木也跟着說了一句:“你不急?”只是再多看他一眼,周旺木自己也轉而笑了說,“也對,樓下戲臺子正在換角兒,等他們新戲開始唱了,我們再去。”
果不其然,門外的戲曲聲音作了罷,只有一堆吵鬧的說話聲。
下一場戲唱得是《還魂記》中的《尋夢》一段,若是放在普通茶樓裏的戲臺上,不過是那家杜姑娘夢中尋夫,普通的曲兒。但是到了這頌花閣裏,卻是不堪入目的段子。然而這戲段子是來客們最喜聞樂見的,呼聲極高,只要那兩個唱角兒的人上去,底下就是一段高呼。
果不其然,一陣熱烈的呼喊聲從外面傳了過來,周旺木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他招呼了一下,溫涼起身過來,帶着穆楚白出了屋子。而仲孫孤臨與缪元使了個眼色,從另外一頭的窗戶翻了出去,只把任七留在了屋子裏。
周旺木帶頭,也不管下面有多吵雜,他來到韓纏子所在的屋子門前,用力地拍了拍門板。好一會兒,大門才被一個女人打開。那女人衣服已經褪了一半,裏頭的紗衣下只剩半攏着的亵衣。女人雖然有些驚訝,卻還是媚着問,“公子找誰呢?”
周旺木不作回答,身後的溫涼突然一個側身走了過來,擡手一指,直接點了女子的穴道。女子被定在原地,眼睛賊溜溜地在他們臉上看來看去,不一會兒臉上起了紅暈,被周旺木一把抱了進去。他們動作極輕,屋子裏的人似乎完全沒有察覺異樣。
這間屋子的擺設與隔壁的一模一樣,走過屏風之後,中間的廳中亦有一張圓桌子。這圓桌邊上坐着一個人,擡頭一見他們進來,大驚失色,他在扛着女人都周旺木身上看了一眼,似乎認出來他是誰,連忙起身要逃。到底溫涼的手比較快,一指頭戳了過去,那人被定在原地,眼珠子能轉,嘴巴也能說話。溫涼雙手摁在他的肩膀上,狠狠把他按了下去。
“你!周老大!”
看來這家夥就是韓纏子。
穆楚白站在一旁定睛看了一會兒,還以為韓纏子會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兒,誰知道坐在那裏的看起來不過是三十而立的男子,樣子是平凡,身形是平凡,就是連穿得衣服也是平凡中的平凡,丢在人堆裏,是找也找不到的平凡。
虧他叫韓纏子這麽一個能文能武的名字。
韓纏子聲音不響,話語裏卻有些害怕的樣子。
“是我。”周旺木把肩上的女子往床上一扔,落下床帏,走到韓纏子身邊的椅子上坐下。
溫涼也不客氣,一手拉了一把,招呼穆楚白一起坐。
韓纏子眼珠子在他們三人臉上轉來轉去,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冷汗,他道:“無事不登……咳咳,你找我都找到這個地方來了,周老大,到底有什麽事呦?”
周旺木與他開門見山,他轉了轉桌子上的酒杯,“你把古董交出來,我絕對不為難你。”
“古董?什麽古董?”韓纏子跟他裝傻,“你搞錯了吧?”
周旺木不跟他廢話,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抵在韓纏子的脖子上,“說實話,我跟你都是道兒上混的,能用什麽手段你心裏知道。臭老九放了一個前朝古董在你手裏,為的什麽目的我也不跟你挑明了說了,如果臭老九不是為了錢,那就是為了名,送到南方誰的手裏還要我再跟你說一遍嗎?”
見到周旺木說的這麽明白清楚,韓纏子也沒什麽理由跟他們撒謊,他一嘆氣,但是身子被點着動彈不得,能看到他僵在那裏說話,樣子也着實有些古怪。只聽他說:“不就是為了這事嘛,還要點我的穴道,我孤身一人過來,就知道要出事。周老大,我也這麽跟你說了吧,老九的事我本來不想管,奈何我也沒什麽本事讓手底下的人好過,也只能聽了老九的話。”
“廢話不要多說。”周旺木見他繞圈子,直接打斷道:“我現在還能心平氣和跟你坐着說這件事,你要是再給我拖時間,老子一刀砍了你。”
一旁的穆楚白默默看了一眼周旺木,這麽個口氣說話的周旺木,他倒是沒見過。
韓纏子無奈,“好好好,就曉得這事麻煩多,本來以為天衣無縫的。我說,你們從哪裏打聽到這件事的?明明都……”見到周旺木一眼瞪過來帶着冷冷的殺意,韓纏子只得閉上嘴。他的眼神落在窗口下的案幾上,周旺木順着眼神看去,案幾上什麽也沒有。
周旺木有些生氣:“你玩我?”
“玩誰也不能玩你麽不是?”韓纏子繼續嘆氣,他啰嗦的要命,不斷在說,“我們這附近山頭上敢惹臭老九的不敢惹你,敢惹你的不敢惹臭老九,兩頭都不是能惹得主,我要怎麽辦,怎麽辦呦。”